“快快,給你男朋友打電話報平安。愛藺畋罅”李景琳催促道。
雖然維護顧毅銘,可楊幼儀的火氣還沒消,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嘟着嘴倔強的反駁道,“不打。我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接,我也拒接他的幾十個電話,正好扯平。”
戀愛中的小女生,是有權利耍小脾氣的。雖然楊幼儀已經晉升爲有婦之夫的行列,但是她心態上還是個小姑娘,年輕的很呢。
“是嗎?真的不打?”李景琳的語氣怪怪的,拎着手機看她。
楊幼儀把頭一扭,轉到別處去不看李景琳,在心裡畫圈圈詛咒她,這個壞蛋,和自己一個宿舍住了快一年了,纔跟顧毅銘認識多久啊,就叛變了,這個女人要是放到抗戰時期,那就是漢奸啊,要不得,要不得呀!
“好,你不打,我打。”李景琳掏出電話,叭叭叭按了幾個鍵子,放在耳邊響了一會兒,那邊接通之後,她的語氣非常恭敬,和平時那個女王樣兒完全不一樣。“喂,是郭導嗎?”
輔導員姓郭,11級管理系的同學都稱呼他爲郭導。
楊幼儀本以爲李景琳是在給顧毅銘打電話,聽她說郭導,眼神疑惑的看向她。
“郭導,我是李景琳,哦哦,是這樣的,楊幼儀她醒了……哦?什麼?過來慰問?不用不用,她沒什麼事,精神挺好的。就是我剛纔讓她給顧毅銘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這孩子彆扭上了,死也不打電話,我這也說服不了她,這纔打電話跟您彙報一下的……哦哦,校長跟您在一起呢,說要親自來給她做思想工作?哦哦哦……”
從李景琳告狀開始,楊幼儀的眼睛就越睜越大,櫻桃小嘴現在都快要變成血盆大口了。李景琳說道校長要親自來給楊幼儀做思想工作,用眼角看向楊幼儀的方向,識時務爲俊傑的楊幼儀連連擺手,表示認輸,她現在,立刻,馬上就給顧毅銘打電話。
在她求饒的眼神注視下,李景琳這才鬆了口,“不用了不用麻煩校長了,楊幼儀同學的思想工作交給我就好了,保證完成校長和郭導交代給我的任務!”
痛快的掛斷了電話,李景琳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得意的笑着看楊幼儀。這回,她再也不敢彆扭了,無力的坐在牀上,像是個蔫兒了的茄子,不甘的把自己的電話開機,撥通顧毅銘的號碼。
李景琳知道,這小兩口肯定是有不少話要說,她不適合聽。本來的一件小事,顧毅銘三言兩語或許就能哄好,要是有外人在場的話,這包子肯定放不下面子,得使勁跟顧毅銘擡槓,那她不就是罪人了?顧毅銘那麼在意她,肯定是不會欺負她的,自己在場,反而礙事。
監督楊幼儀打通了電話之後,爲了這兩人未來的幸福生活,李景琳識相的出了病房。大學校園裡的空氣還是很清新的,沒有外面那麼重的汽油味。李景琳無聊的在校醫室再面晃來晃去,她得在楊幼儀掛斷電話之前找個地方溜達溜達。
習慣性的從兜裡掏電話,看見一片漆黑的屏幕李景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電話早在下午,她陪着楊幼儀的時候就沒有電了。剛纔也就是對着電話自編自演的唱了一齣戲,也就能騙過楊幼儀這樣的小傻瓜。戀愛中的女人喲!
在病房裡給顧毅銘打電話的楊幼儀尚且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只是覺得自己委屈死了,比賽的時候很緊張找不到男朋友,委屈。比賽贏了第一名,男朋友不能和自己分享,委屈。受了傷,男朋友不能陪在自己身邊,委屈。
就連她想拿喬下,不接顧毅銘的電話都不行,自己的好朋友都被他收買了,逼着自己打電話。而且她又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皮外傷而已,他居然鬧得學校領導都知道了,嗚嗚嗚,她好丟人啊!
電話剛想了一聲,顧毅銘就接起來了,顯然是一直守候在電話那邊。她本來想要是超過三聲不接,她就可以以電話沒撥通爲理由,光明正大的掛斷電話了。這下,她的小算盤落了空。
“喂?媳婦?你還好嗎?李景琳說你受傷了,疼不疼?”電話一接通,顧毅銘就緊張的詢問道。
千言萬語,千萬句聲討他的話,最終只化作一個字。“疼……”
她帶着哭腔的話就好像砸在顧毅銘的心口上似的,嘴裡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上午,怎麼不接我電話。”
“對不起……”他沒接楊幼儀的電話是事實,不管他在做什麼。他的職業註定了他不能隨時陪在媳婦身邊,任何理由都是蒼白無力的……
一聽見顧毅銘的聲音,早先的火氣就要泄光了。委委屈屈的一個‘疼’字,氣勢就弱了下來,心裡有再多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她知道,什麼軍中綠花啊都是她自己亂想的,顧毅銘沒接電話,肯定是當時有事情在忙。自己耍小性子,他打不通電話,肯定可着急了。
要不是着急,他也不會給校長打電話。李景琳肯定是他叫來陪自己的,他就是不在身邊,也是很細心體貼的。
都怪自己,想給他一個驚喜,只說了要舉行運動會,卻沒告訴他具體是哪一天。想着等運動會舉辦完了,她拿了第一名,再給他打電話顯擺顯擺,那多牛氣!
可誰知道自己賽前忽然緊張的不得了,就想聽他說說話,好像這樣就能鎮定下來似的。沒有提前打招呼,碰到他有事不能接聽,也不能怪他呀!早不就想好了,要理解他嗎?現在怎麼還使小性子?會不會讓他難做了?想琳想幼。
兩個人都拼命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替對方開脫責任,一時間電話的這邊和那邊都很靜默,兩人誰也沒開口。
“對不起。”
“對不起。”
靜默之後,兩人又默契的一起張嘴。
“呃,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顧毅銘才定了定神,揉了揉緊蹙的眉頭說道:“媳婦,對不起,今天上午一直都在上課,電話挑了靜音。中午才從方靜怡那兒聽說你受傷了,對不起,媳婦,不能陪在你身邊,我……”
“別說了,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今天我知道你在忙,還無理取鬧,有沒有耽誤你的工作?”
“沒有。”事實上,他請了一個下午的假,手機不離手,一直都在等這通電話。“是我的錯,不能像一般情侶那樣,時常陪着你。”
“哼,那些老是黏在女生身邊的男生我還不喜歡呢!他們長得沒你帥,又會耍心眼,也不把全部的錢交給我保管。看他們的身材,不是奶油小生,好像風一吹就要給颳倒。在不就是大胖墩,臉上青春美麗疙瘩豆比我還多,滿臉油乎乎,看着就難受。哪有你有魅力!”楊幼儀在電話這邊反駁道。
顧毅銘是個非常非常優秀的男人,她可以挑三揀四說他不好,可別人不行,顧毅銘自己也不能妄自菲薄。她就是這麼護短。
電話那邊,顧毅銘幾乎能想象的到,楊幼儀坐在病牀上,又是撇嘴又是噤鼻子的最怪狀,不由得嘴角上揚。煩躁了一個下午的心情瞬間變好。
楊幼儀說着說着,上揚的語調就降下來了。“可不是有魅力麼,要不然也不會勾得穎穎成天YY你,恨不得扒光了你看看裡面是什麼樣!”
這語氣,都要酸死個人。只要不太遲鈍,就知道這小丫頭吃醋了。顧毅銘這樣的人精,怎麼會不明白?老婆爲自己吃醋,他美得不得了。一改之前沉悶的語調,痞痞的說道:“我裡面是什麼樣,你不是知道嗎?不是早就扒光了看過嗎?”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楊幼儀臉色爆紅,“誰扒,扒你衣服了?”
好麼,說話都結巴了。
顧毅銘在心裡偷偷的笑,想了想,確實每次都是自己主動,她能被動的配合配合就不錯了,別提扒衣服了,有點遺憾。更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了。“是哦,你沒扒,是我自己扒了給你看的。不過聽你的語氣,好像有點不甘心哦?是不是想親自動手,體驗一下扒了我衣服的感覺呀?我可以跟你保證,跟我自己扒,完全不是一種感覺哦!很刺激,很刺激滴!”
“你,你流氓!”居然被調戲了!楊幼儀完全沒有還嘴的力氣,憋了半天,才紅着臉低聲咒罵了這麼一句。
“流氓?媳婦,我怎麼會是流氓呢?毛主席教育我們,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可是我們貌似是有證的哦!咱們兩個的小紅本我還每天都拿回來一遍看看呢。夫妻兩個之間說點悄悄話,那是天經地義,那是情趣,怎麼會是耍流氓呢?誰要耍流氓,咱報警讓警察叔叔抓他!”
報警?還警察叔叔?
楊幼儀熱的頭頂要冒煙了,她不解,他不是軍人嗎?她一直覺得軍人是穩重如山的代名詞,顧毅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