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石雀前輩是玄門的中流砥柱,鐵面無私,說你偏私,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胖子權衡輕重,硬碰硬討不到便宜,還是利用石雀更加划算。
石雀縱然知道胖子不是什麼好鳥,甜言蜜語的不過是要利用自己,無奈來都來了,不能撒手不管,何況萬一胖子耍橫,真在這裡大打出手,將事情鬧得大了,到時候出面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他,無可奈何的說道:“別給老朽灌迷魂湯了,這件事他們各執一詞,而且已經影響到玄門的修真家族的關係,老朽不能在熟視無睹,到底是鄭家誣陷你,還是確有其事,你們面對面的說清楚。”
“好啊。”王浩搖搖晃晃的走到臺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有石雀坐鎮,修真家族就不敢羣起而攻,單純要對付鄭家,王浩還是充滿自信的。再說,別看石雀老鬼表面上鐵面無私,暗地裡還是袒護玄門弟子的,就算是看在陳玄的面子上,即使王浩真的有錯,他也不能袖手旁觀的。
可笑鄭家的家主完全不瞭解狀況,還以爲石雀能主持公道,底氣十足的詢問道:“我來問你,鄭家藏寶室盜寶的人是不是你?”
王浩原本能夠抵賴,那次行動是利用水滴潛入,沒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可是如今有恃無恐,也懶得藏頭縮尾,反問道:“原來你沒有看到是我盜寶啊,虧你剛纔說的和真的一樣,就像親眼看到的一樣。”
鄭家家主老臉一紅,兀自強硬道:“別管我們如何得知。老夫只問你,你到底做過了沒有?”
“做過。”王浩出人意料地承認下來,不但毫無懼色,反而嬉皮笑臉的盯着他。小爺就是踩到你臉上了,又能怎麼樣,你能奈我何?這種表現未免太猖狂了,臺下頓時議論紛紛。
“諸位,石雀前輩,你們都聽見了,王浩親口承認,事情是他做的。”鄭家家主不禁露出一絲得意,要知道,他指責王浩盜寶。完全是憑空推測,並無確實的證據,假如王浩誠心抵賴。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石雀地老臉陰晴不定,心裡早就罵開了,這沒憑沒據的,死胖子完全能推個一乾二淨,這種時候逞什麼英雄啊?分明就是在爲難他。儘管有心袒護胖子。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過,要不然難免惹人非議,要知道。他能得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依靠武力,而是以德服人,唯有如此才能讓所有人心悅誠服。
說起來王浩也是有苦衷的,鄭家家主沒頭沒腦的質問,擺明就是玩陰的,他去鄭家的目的不是盜寶,真實原因又不敢說出來,要是提及星語母親被擄的事。話可就長了,難免將所有別事聯繫起來。得罪鄭家事小,反正仇都已經結下了,還殺了他們十三個長老,沒什麼好忌憚的。要是把他將王家滅族地事扯出來,麻煩可就大了。
鄭家家主不知道其中底細,還以爲胖子是一味的逞能,自以爲得計,趁熱打鐵道:“老夫再問你,西門家主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係?還有王家地滅族,都是你的傑作罷?”
王浩饒有興致的盯住他,笑容冷得讓他心裡發毛。
“怎麼,敢做卻不敢承認?”鄭家家主強作鎮定,用出了激將法。
“關你屁事。”王浩嘲弄的說道。
“你!有石雀前輩和修真家族的高手在此,你還敢如此猖狂?”鄭家家主自以爲得計,大聲地叫囂着,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不妥。石雀沒有主持公道的打算,而修真家族的高手忌憚玄門地壓力,也不可能和他站到一起,這不奇怪,事不關己,有誰肯招惹玄門?
“石雀前輩,如今真相大白了,您對他的惡行難道就不聞不問嗎?”鄭家家主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石雀考慮了片刻,向胖子問道:“該說的他都說了,你有什麼解釋嗎?”
王浩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麼好解釋的,這是我和他鄭家的私事,說不清楚,讓我們自行解決就好了。”外人或許聽不出什麼來,這話就是給石雀個臺階,告訴他,只要壓住修真家族的高手就行,鄭家的人,他自己就能夠搞定。
石雀心領神會,立即就坡下驢,一副肅容說道:“老朽剛纔就說過,這是你們鄭家和王浩的私怨,應該由你們自行解決,不過老朽有言在先,如果有人膽敢挑動修真世家和玄門地矛盾,休怪老朽不講情面。”
話說得夠直白了,修真家族的人就是再笨也能聽得明白,石雀哪是在主持什麼公道,分明就是幫胖子助陣來的,只要他們一出手,那就是挑動了修真家族和玄門的矛盾,他就要不講情面了。
這石雀從出現到現在,幾時講過情面了,可笑鄭家的家主還被矇在鼓裡,指望他能主持公道,跳來跳去的活像個小丑,有道是識時務者爲俊傑,這種時候還是保持沉默的好,反正石雀的原則非常明確,他不希望看到修真家族和玄門產生矛盾,片刻的功夫,這些人都打定主意坐山觀虎鬥,包括陳家的家主在內,他原本不願參與這種聯盟,來此的目的是要監視鄭家,四大家族中王家遭遇滅族,西門家羣龍無首,他不能放任鄭家藉機做大。
“還有什麼猴戲儘管耍出來,你的時間不多了。”王浩依舊掛着嬉皮笑臉的神情,那種笑容對於鄭家的家主來說,無疑是世間最殘酷的嘲弄。
“哈哈!”鄭家家主徹底對石雀死心,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王浩,別以爲鄭家怕了你,你的修爲剛剛到元嬰期。老夫不用藉助任何人,也能將你斬殺。”
徹頭徹尾的小人!同爲四大家族地家主,此人即沒有西門藏老辣,也不夠王照的兇狠。充其量就是王家養的一條狗
王浩狠聲道:“你要是真有把握,何必派人在我的食物裡下毒,何必派出十三名長老狙殺我,自己卻躲在後面,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怕死。本來,你作爲家主藏在幕後操控一切也說得過去,可惜你不但缺少勇氣,連智謀也差得可憐,只會指示屬下來送死。你也許做夢都想殺了我。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爲什麼你還不動手,是不是害怕了?”
鄭家和王浩地私怨。就讓他們自行解決,臺下的衆人紛紛後退,將高臺變成一座擂臺,準確的說是一座角鬥場,石雀也準備讓兩人一戰。將整件事做一個了斷,不過仗着修爲卓絕,他仍然留在原地。畢竟,他和陳玄有不淺的交情,眼睜睜看着王浩掛掉,今後不好交代。真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他還是會出手的,大不了隱秘一點,料想修真家族的菜鳥們瞧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鄭家的長老去找你了?”臨戰前,鄭家家主的自信再一次遭受重創。
王浩不耐煩的說道:“你地廢話還真多啊,來這裡以前。我親手送他們上路了。”
“上路?”鄭家家主重複了一遍,他並非聽不懂,而是不肯承認現實,失去十三名長老,意味鄭家名存實亡了,至少再也配不上四大家族的稱號。
王浩故意挖苦道:“不相信,等你見到他們就明白了,怎麼樣?是你單獨和我做個了斷,還是…你們鄭家的人一起上?”
“憑你也配!”鄭家家主氣急敗壞地罵道,假如不是有衆多修真家族和玄門的高手在場,他的確會命令弟子們一哄而上。
“好氣魄,比你們鄭家的十三位長老強多了。”王浩呵呵笑道
損失了十三位長老的鄭家,在石雀眼中已成爲無足輕重地角色,他當然不能容許鄭家的人一起上,有他在,就不能讓玄門的人吃虧,哪怕王浩地確有這份能耐,他再次嚴正聲明,這是一次公平的爭鬥,無論勝負,一切恩怨到此爲止,雙方都不準再生事端,由他帶來的高手將高臺圍成風雨不透,即便修真家族的人有心相助也無能爲力,當然,假如他們或者圈中的石雀暗中出手,外面的人也很難發現。
任誰都知道,王浩既然能滅掉鄭家的長老,對付鄭家家主應該是綽綽有餘,玄門現在擺出這副陣勢,目的絕不是爲了維護公正,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鎮壓。
王浩破天荒地沒有搶先出手,泰然自若的站在臺上,高手的風采顯露無疑。這是他首次打破原則,道理非常簡單,王家被化爲一片焦土,他不想在太多人面前賣弄御火的技巧,冰焰擅長防禦和控制,而不是進攻,所以他將先手讓給了對方,反正也是勝券在握,何不表現出一些風範來,不過,他的行爲在旁人眼中卻是匪夷所思,收拾了鄭家的家主那是他自己說的,沒人看見,可是鄭家的家主修爲已經到了出竅後期,而胖子纔不過元嬰初期,雙方的實力相差不是一點半點,所有人都非常好奇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猖狂!”鄭家家主的馬臉扭曲的不成人形,咆哮着扔出一件精光閃閃的圓環,起初只有普通手鐲的大小,套在胳膊上,胖子還以爲是個儲物手鐲。輸入真元以後,立即暴懲到一人多高,寒芒刺的人張不開眼。
古人煉器是不會採用精鋼做材料的,這件法寶是鄭家仿造太上老君的金剛鐲煉製的,名字也非常的直白,就叫做老君鐲。
老君鐲的功能雖然簡單,威力方面一點都不差,使用了數千斤的純鋼精煉,砸出去有千鈞之勢,即便是修真者捱上也會粉身碎骨。貌似有點像兵器中的大錘,威力驚人可惜靈巧不足,碰上高手很難派上用場。鄭家當然不會煉出笨重的東西,事實上,它有個特點可以彌補,攻擊時無聲無息,如影隨形,用於偷襲一次一個準,說白了,老君鐲是用來偷襲的。
眼下是明刀明槍的爭鬥,偷襲是用不上了,不過在狹小的檯面上,發現了也無處可逃,鄭家家主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孤注一擲,如今可謂佔盡優勢,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緊,尤其是石雀,心中暗罵胖子自作自受,御火者擅長的是進攻,假如王浩發起搶攻,這種又笨拙又簡單的法寶,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偏偏王浩死要面子,非要冒充高手,憑他元嬰初期的修爲如何抵抗得住?不被砸扁也非要落個殘疾不可。
老君鐲剎那間就攻到眼前,寒芒中夾雜在着駭人的勁風,浸體生寒,胸口像是被壓上千斤巨石。儘管胖子成竹在胸,仍然低估了老君鐲的剛猛和沉重。
強壓住胸口的悶氣,等老君鐲襲到眼前,才突然一巴掌向下拍去,如果是正面抵擋,憑他的修爲非吃大虧不可,妙就妙在他是向下拍,避開了老君鐲的沉重,藉助這一拍的力道,王浩瞬間騰上半空,身體輕飄飄的,就像個碩大的氣球。
老君鐲失去準頭,向下墜落,毫無意外的砸在臺子上。
那不過是用木頭臨時搭建的平臺,多站上幾個人都嘎吱直響,迎上老君鐲的力道當場解體,碎屑如彈片般四處激射,圍觀者紛紛運起真元抵抗,修爲稍差的乾脆喚出法寶抵擋。
鄭家家主也是站在臺上,被揚起的碎片和粉塵搞的狼狽不堪,紅着一張馬臉從大堆殘垣中爬起來,剛將老君鐲召回,冰寒徹骨的寒氣立即侵入經脈,當場驚出一身冷汗。
普通的寒氣傷不到修真者,這寒氣卻是鑽進了骨髓裡,凝而不散,彷彿是有形之物,整條右臂立即變得麻木。
胖子那一拍可不單是化解了老君鐲的勁道,同時還將寒氣注入其中,冰焰如今到了元嬰期的境界,修爲比從前大大提升,加上鑽石的能量,可不是出竅期高手能承受的。
鄭家家主也不是頭老鳥,察覺到不妥立即撒手,就是嘶的一聲,老君鐲倒是離手了,不過硬生生的扯下他一塊皮肉,可是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鮮血早就凍結,殷紅的顏色卻依然鮮豔。
“噹啷”老君鐲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嘩啦啦的轉了十幾個圈子才乖乖躺下,如今,在場的人當中除了王浩,沒人敢去拿它。
依照以往的經驗,凡是被寒氣凍結的法寶,一旦摔在地上,無一例外的摔成粉碎,老君鐲卻是毫髮無損,胖子當即兩眼放光,又發現寶貝了,探出一股真元將它取在手中,掄圓了,劈頭蓋臉的砸向鄭家家主。
老君鐲所到之處,地面立即結起白霜,涼絲絲的冒着寒氣,雖然在聲勢上比鄭家家主運用時弱了不少,可是寒氣逼人,表面上泛起了一抹藍幽幽的光,疾風讓遠在百米開外的人都打起了哆嗦。
鄭家家主被自己的法寶逼得連連後退,可謂是窩囊到了極點,原本他有能力召回自己的寶貝,可是他不敢,召回來他也不敢接,除非他想成爲殘疾人士。
王浩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掄起鋼鐲一陣猛掄,將他逼到房間角落,退無可退,如今是走投無路了。
老君鐲再冷,卻比不上鄭家家主的心冷。
石雀在冷笑,修真家族的人則是一副漠不關心的嘴臉,他們對同伴的遭遇視若無睹,今日註定是無法得個善終了,鄭家家主將心一橫,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索性無視老君鐲上的寒氣,驟然將雙手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