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放心,我的職業操守很好的。”中年男人很快回答說道。
潘潘點點頭,說道:“好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
那個男人馬上站了起來, 衝着潘潘和商榷頷首行禮,轉身離開了。
離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將房門帶好。
那恭敬的姿態,讓潘潘看着都覺得有點好笑。
商榷伸手從潘潘的手裡接過了那些資料和照片,問她:“你打算怎麼做?”
“能不起訴自然是不起訴。”潘潘回答說道:“流程太長了。”
“那你打算拿着這些證據去找你父親?”商榷問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我是有這個打算。”潘潘笑着說道:“我媽頂不起來,那就只能讓我來了。我是我媽唯一的孩子,我不給她撐腰,誰給她撐腰呢?不過,我可不是找我爸爸一個人,而是要找他們一家子人!他們現在同仇敵愾,將我和媽媽看成了外人,處處防着我們。既然他們已經不當我們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必顧忌他們的心情了!商榷,再幫我一個忙吧。”
商榷當即頷首:“好,我幫你。”
潘潘頓時微笑了起來。
在被父親拋棄的時候,還有人在身邊支持着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好的,又想掉眼淚了。
可是,眼淚不能隨便掉啊。
堅強的人,怎麼可以輕易掉淚呢?
商榷的行動力也是極好的。
第二天,他便叫齊了所有的人。
他們不敢不來。
因爲,商榷手裡握着30%的股份呢。
商榷隨時可以要求召開董事會的。
如果他們不想丟人丟到姥姥家的話,那就最好別跟商榷頂着來。
商榷的行事作風,他們也是知道的,別看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好好先生模樣,發起脾氣來,也不是一般人能壓得住的。
所以,第二天所有人再次集中到了潘鴻基的病房裡了。
這裡,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開會場所。
如果有人氣的昏死過去的話,馬上就能展開搶救,都不用等待,不用排隊。
真好。
等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面面相覷,不知道商榷忽然把他們集合起來,是爲了什麼。
時間差不多了,商榷帶着潘潘從容的出現在了醫院病房的門口。
今天的潘潘沒有穿工作服,而是穿了一身非常端莊非常大氣的白色桑蠶絲長裙,頭髮一絲不苟的盤在了腦後,精煉大氣。
商榷爲了配合潘潘,也穿了同色同材質的襯衣,下面配了一條莊重沉穩的黑色長褲。
倆人站在一起,簡直是配了一臉。
潘潘敲敲病房的門,就進來了:“抱歉久等了。”
病房裡的幾個人,同時驚訝的叫了起來:“你怎麼會來這裡?”
說完之後,幾個人一起看着商榷。
商榷笑了笑,說道:“諸位不必激動,今天請大家過來的,是潘潘,我只是代爲幫忙通傳而已。今天有一些東西,想給大家看看。”
說完,商榷一擡手,身後的人就進來,一人一份複印件,遞到了他們的手裡。
潘鴻基也不例外。
他們帶着一臉疑惑的打開那些複印件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刷的一下變了!
潘鴻基臉色更是青白不定,直接將複印件甩在了地上,指着潘潘:“你這個不孝女,你竟然調查我!”
潘潘看着被潘鴻基丟在地上的紙張,不急不慢的說道:“我不孝?爸爸您現在的醫藥費,還是我出的呢!你孝順的三個子女,到現在一分錢都沒往醫院交呢!”
潘子武急切的說道:“我們不是不交,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是嗎?需要我幫忙叫醫院的人過來收錢嗎?”潘潘定定的看着潘子武:“二哥,你是刷卡還是付現呢?”
“你……”潘子武被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麼多年來,我跟媽媽一直都是謹守本分,不管大姐大哥二哥怎麼挑釁,我能忍的都忍了,不能忍的也忍了,因爲我的親生父親告訴我,我是小的,我要讓着上面的哥哥姐姐。我的父親告訴我,我將來會得到潘家現在的一切,他虧欠了他前面的三個孩子,所以要讓我隱忍。”
“可是,現在卻要告訴我,潘家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想問問您,我的父親,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明明都是你的孩子,爲什麼有偏有向到這個地步?你要偏向前妻的孩子,我跟媽媽沒有二話。可是,你要拿不孝的帽子來扣我,我不服。”潘潘擲地有聲的說出了這些話:“這些證據,只是一部分,而且是複印件。如果諸位真的願意對簿公堂的話,真的願意讓潘家的名聲被人踩在腳底肆意談論的話,我也沒有意見。只是,這一次,別把我潘潘當傻子了,我不傻。”
潘瑜幾個人面色不定,眼光閃爍,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反駁。
因爲他們都知道,潘潘說的都是真的。
潘鴻基躺在牀上,臉色也是青紅交加,有點擡不起頭來。
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小女兒用這樣的方式問責。
他承認,他是偏心的。
可是,他對小女兒也是很好啊!她怎麼就這麼不知足呢?
潘潘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直接回答了他的這個疑問:“爸爸,你以爲我今天來,是爲了我自己嗎?不,不是的,我是爲了我媽媽來找個公道!我有工作有能力養活我自己,就算你一分錢不給我,我都能活的好好的。可是我媽媽不能。她把最好的青春都給了你,把所有的希望都給了你,把未來都給了你,而你給了她什麼?是背叛,是疏遠,是坑害!你分配財產,顧忌到了所有人,唯獨忘記了她!爸爸,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就那麼狠?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媽媽在照顧你的身體,不然的話,你覺得你憑什麼能在將近八十歲的高齡的時候,還能如此龍精虎猛的去跟你的前妻偷偷約會?”
“我媽媽嫁給您的時候,您已經是老人了,而我媽媽還年輕。她沒有嫌棄你,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你。而你給她的回報,就是你的偷情嗎?”潘潘一字一句問到了潘鴻基的臉上,問的潘鴻基面無人色:“爸爸啊,我叫你一聲爸爸,可以證明我們的血緣是切不斷的。可是我媽媽呢?她一句潘鴻基,就可以跟你徹底劃清界限!如果你還有良心,你忍心看着她老年孤苦無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