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鍩一聽,馬上笑嘻嘻的湊了過去,晃着樑老的手臂:“樑爺爺,人家說的是實話!你幹嘛還這樣說我?”
“行行行,嚴家丫頭,你再晃下去,我這把老骨頭散架了!”樑老是真喜歡閨女啊,就算嚴鍩不是他家的孫女,看着這麼嬌俏可愛的小丫頭跟自己撒嬌,樑老也是覺得受用極了。
“人家說的就是實話嘛!樑爺爺,您可不要欺負六月。六月跟我不一樣,她從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媽媽了,跟着剛剛成年什麼都不懂的姑姑相依爲命,寄人籬下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才長大的。您是什麼人吶!您可是大將軍啊!這一身鐵血氣質,可是要嚇壞人家的!”嚴鍩繼續晃着樑老,順便撒嬌,我們家的嚴三爺做的了霸道總裁,也做的了乖巧可愛。
“您也不想想,您是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樑家上上下下,不論男女,個個都是一身傲骨錚錚,作風果敢尖厲。您天天在軍隊裡呆着,自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小女生其實有多柔弱。您簡簡單單一個眼神,都能嚇哭小姑娘的!”嚴鍩嘟着嘴繼續爲秦六月說話,身爲閨蜜,她對秦六月真的是沒的說的。
聽着嚴鍩電話,樑老打趣她:“你也是小姑娘啊!你怎麼不怕我啊?”
“這個多簡單啊!樑爺爺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想不明白吶?我是誰啊?我是嚴鍩啊!嚴家上百年來的第一個女孩,自然是萬千寵愛於一身。所以我自然不怕您啦!哼,您要是敢欺負我,我就讓爺爺奶奶欺負回去!可是六月不一樣啊,她沒有爸爸媽咪也沒有爺爺奶奶,甚至,也沒有外祖母外祖父。您欺負她,我可不依,人家不依嘛。”嚴鍩繼續撒嬌。
“好好好,不欺負,爺爺不欺負她,行了吧?”樑老被晃的真是要晃散架了,趕緊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爺爺只是覺得這個小丫頭長的很像黎家人而已嘛。”
聽到樑老這麼說,嚴鍩這才放過了樑老。
秦六月站在旁邊,狠狠鬆口氣。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宗家有任何的牽扯了,也不想攀附樑老這個高枝兒。
她只想順利的跟宗銘皓辦了離婚手續,然後遠走他鄉,再也不要跟這些人有任何的接觸。
“樑爺爺,您怎麼突然想起來來這裡療養了啊”嚴鍩替秦六月開始打聽詳細。
嚴鍩拉着樑老坐下,親自從傭人手裡捧着茶杯,端給了樑老。
她將秦六月擋在了身後,儘量不讓樑老注意到秦六月。
樑老是什麼人啊?
哪裡不會明白嚴鍩的心思?
嚴鍩越是把秦六月保護的嚴嚴實實,樑老就對秦六月越好奇。
嚴鍩雖然常年在國外,可是國內的人,沒少聽到嚴鍩的事蹟。
誰都知道嚴鍩喜歡懟人,而且沒她不敢懟的。
所以,大家只知道嚴鍩喜歡懟人,卻沒聽說過嚴鍩會主動保護一個人。
現在,出現一個秦六月,讓嚴鍩心甘情願保護的如同鐵桶一般,其他人能不好奇嗎?
樑老當時按捺住了好奇之心,等兩個丫頭走了之後,馬上對自己的勤衛兵說道:“去調查一下這個丫頭的身份身世。能讓嚴家的小丫頭這麼保護,肯定是事出有因。”
勤衛兵馬上立正站好:“是!首長!”
勤衛兵一走,樑老頓時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眼神輕輕一眯。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看的真真切切。
他的外孫的眼神就沒離開過那個姑娘。
而那個姑娘,長的跟黎家的那位大小姐,怎麼就那麼像呢?
不僅長相上有六七分相似,那種神韻,簡直是一模一樣。
而那種神韻,是黎家人特有的遺傳自骨子裡的氣質。
外面的人,是很難模仿的到的。
有時候血緣,就是這麼神奇。
秦六月跟嚴鍩離開南宅的時候,往北宅走過去的路上,秦六月忍不住問道:“小鍩,樑老一直跟我提起的黎家是怎麼回事?”
“黎家啊。”嚴鍩提到黎家,眼底瞬間充滿一片感傷:“黎家已經算是沒落了。當年黎家曾經出了十個狀元,八個榜眼,五個探花。所以是詩書大家。黎家跟商家不能比,黎家沒那麼多錢,可是黎家的底蘊不淺。可惜了,黎家嫡系一脈,早就斷了。說句直白的話,黎家,跟你們秦家一樣,亡了。”
一句亡了,讓秦六月的心,瞬間顫抖了起來。
她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瞬間心悸。
“我曾經認識黎家的一個人。那個人跟你有點像。她爲了保護我,死在了我的面前。”嚴鍩第一次對秦六月提起曾經的那些往事,但是她依然不想不願意去碰觸那些傷痛,所以只是含糊的掠過去了:“她死了,黎家真的沒有繼承人了。”
秦六月悠然神往的說道:“雖然我媽媽也姓黎,可是我媽媽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個黎家。因爲媽媽如果是出身那麼厲害的話,怎麼會被秦國民害死呢?小鍩,我總覺得當年的歷史和真相,就如同我們眼前的氤氳水汽,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楚,卻又幾乎可以觸摸的到。”
“別擔心。就算你媽媽不是我們說的那個黎家,我們也可以慢慢查到的。”嚴鍩再次安慰秦六月:“啊,對了。剛剛你去倒水,樑爺爺讓我告訴你,別怕他。其實,你看樑爺爺很兇的樣子,其實他一點都不兇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其實是很喜歡女孩子的。當年,年僅四十纔有了樑紅玟夫人,所以就把最小的女兒當成了掌中寶。現在倒好,這麼多孫子,就是沒一個孫女。想必,他的心底也是有遺憾的吧?所以,他不會欺負你的。”
“我纔不是怕這個。”秦六月輕嘆一聲說道:“他德高望重,怎麼會難爲我?我擔心的是,樑老跟我接觸,樑夫人也會認爲是我不死心,想借助樑老的力量,重新跟宗銘皓在一起。我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準備,怎麼會這麼做呢?我只想走的時候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別再讓人戳着我的鼻子說我沒有家教。小鍩,我們秦家,是有家教的!”
嚴鍩馬上點頭:“我懂我懂,我都懂。其實,樑爺爺喜歡你也不是壞事。至少離婚的時候,樑夫人不會對你太過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