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雲說完,所有人都吃驚的看着他,就連南宮慕雪也被這話弄得不明所以,慕容輝愣愣的道:“她嫁給你?”
白展雲盯着慕容輝,淡淡的道:“怎麼?難道我不夠格麼?”不等慕容輝回答,他便接着道:“如今我身爲朝廷大將軍,又是各大門派的師叔,自身能力也不比你差,你能娶她,我爲什麼不能?”
不知爲何,一看到慕容家的人,他便想起慕容萱當年給自己的侮辱。當年慕容家看不起他的事情,他本也忘記了,但此刻不知爲何,卻是突然叫上了真。
慕容輝整個卻是呆住了,確實,自己不論樣貌,實力,勢力,都不能與白展雲相比,那自己既然能娶南宮慕雪,白展云爲什麼不能?
更何況南宮慕雪喜歡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白展雲,這一來,他自己更沒有一點希望。他冷冷的看了南宮慕雪一眼,又看着白展雲,冷聲道:“好,很好……”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說了三個字之後,便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只有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白展雲看着他受氣離去,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他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樂與痛快。
南宮慕雪直到此刻還低着頭,想着白展雲方纔的話,其他的一切她以全聽不到了,也全不在乎了。
上官玉燕看着白展雲問道:“你真要娶雪妹?”
上官玉燕這一問,南宮慕雪不由得也擡起頭來看着白展雲,以此同時,白展雲道:“我只是……”看着南宮慕雪的眼神,“只是”什麼他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南宮慕雪道:“白大哥難道不願娶我麼?”
白展雲被這話問得一怔,吶吶的道:“這……”
上官玉燕笑道:“這什麼這,雪妹都答應嫁與你了,你難道還不想娶她?”
白展雲又是一怔,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上官玉燕口中說出來的,他看着上官玉燕道:“你……”又看着南宮慕雪道:“你……你們……”
南宮慕雪垂下了頭,上官玉燕笑着道:“方纔我們說的便是這件事,現在你明白了麼?”
白展雲道:“不是……這……你……”
上官玉燕道:“雪妹不遠萬里尋找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如此情深意切,你難道就不應該報答麼?”她頓了一會接着道:“再者,你身邊也需要有人照顧,我……我……”
下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白展雲也沒有在意她後面所說的話,只是在想着前面的幾句,至於南宮慕雪,她此刻怕是什麼都已聽不到了,就算聽到也不會去想的。
上官玉燕道:“我看這樣吧,明日便舉辦婚禮,三軍見證,亦能鼓舞士氣。”
白展雲簡直被這兩個女人弄糊塗了,直到此刻他依然不明白是怎麼個事情,只得吶吶的道:“那一切都聽從娘子安排吧,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上官玉燕道:“這樣纔好,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上官玉燕出了門,看着天心那皎潔的月光,眼中卻是滑落兩行清淚,她與其他女孩一般,自然希望自己喜歡的男子一輩子都只有一個自己,但她知道她就要離開白展雲了,上官家絕不會讓自己留在白展雲身邊的,到那一日,她希望有個人能照顧在白展雲身邊,守護着白展雲……
而那個人就是南宮慕雪。
在上官玉燕的心裡,她不希望有一日白展雲會因爲自己的離開而痛苦,也不希望有一日白展雲孤獨得沒有一個依kao。
主帥大婚的事情三軍已全部知道,南宮家衆人聽到這消息,卻都是一臉的憤怒,慕容霜怒道:“他白展雲怎麼能這樣做,他明知南宮慕雪是四弟未過門的妻子,他這不是在向我慕容家挑釁麼?”
沒有一個人回答她,慕容輝卻是看着慕容萱冷聲道:“我倒覺得他做得沒什麼不對,當初五妹那般對待他,如今他又這般對待我,這叫一報還一報,簡直再公平也沒有了。”
慕容萱聽了這話,眼中淚珠忍不住掉了下來,掩面向着外面奔去,慕容惠道:“四弟,你怎麼能這樣說五妹,當初她也不是有意的,何況那時……”
慕容輝截口道:“何況那時姓白的窮困潦倒,身無長物是吧?”他接着冷笑道:“嘿嘿,如今他不僅修爲高深,還是平亂的大將軍,更是五大門派師叔,這簡直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
衆人一個個看着慕容輝,也不知說些什麼好,其實此時此刻,最傷心的恐怕就是慕容輝了,最恨白展雲的也是慕容輝了,沒有什麼比妻子跟着人家跑了更讓人傷心,也沒有什麼仇恨比奪妻之恨更讓人憤恨。
第二日,喜事果然就在華星城中舉行,因爲白展雲與上官玉燕對外雖然稱爲夫妻,但卻並未舉辦過婚禮,是以藉着這一次機會,白展雲臨時決定,讓上官玉燕與南宮慕雪一起嫁與自己。
華星城中大擺筵席,滿城歡慶,華星城外的路立武等人卻是不明所以,在這兩軍對戰的情形下,對方主帥白展雲卻是娶妻擺宴,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
昨夜嗜血宮三長老去華星城探聽消息,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而白展雲此刻又大擺筵席,路立武實在想不到白展雲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他越是想不到,便越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他更不知道白展雲如今的修爲究竟有多高,連三長老也折在他的手上,嗜血宮三大長老到了兩個,如今已有一個折損,就只剩下一個二長老了,與三個長老的關係,這二長老怕是要爲三長老報仇。
這一來,事情就完全不在他控制的範圍之內了。
唯今之計,只有攻打華星城,如此才能試探出白展雲的陰謀,也能穩住二長老,打定主意,路立武即刻命令大軍拔營向前,圍在了華星城外。
四面圍城,城中卻是不爲所動,敲鑼打鼓,爆竹聲聲,即熱鬧,又歡快,更讓人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
路立武下了戰書,城樓上的士兵卻是大聲笑着回道:“今日將軍大喜,不應戰,你們若想打,待將軍洞房花燭之後,再來不遲,到時將軍定會讓諸位滿意的。”
白展雲卻是突然上了城頭,大聲笑道:“來人,給路少宮主一杯喜酒。”
宋懿簫笑道:“我來。”說着,竟是真的提着兩壇上好的酒,從城樓上飛了下去。
宋懿簫走到路立武身前,笑着道:“這是我大哥的喜酒,一般人想喝還喝不到哩。對了,你若怕其中有毒,也可不飲。”
路立武沉聲道:“好,今日我便喝了這杯喜酒,還望白將軍明日能準時應戰。”說着,他竟是真個抱起酒罈大口喝了起來。
宋懿簫笑道:“路少宮主果真海量,也果真是好膽識。”
路立武道:“告辭。”說罷又朗聲道:“全軍後撤三十里,安營紮寨,明日攻城。”
敵軍退下,沒有再攻城的意思,整個華星城歡鬧一日,天色便完全的黑了下去,皎潔的圓月宛若銀盆,繁星無數宛若珍珠,夜空裡卻是吹着乾燥的北風,冬季眼看就不遠了。
白展雲還在與衆人暢飲,衆人似乎都很高興,白展雲新婚,他們比白展雲還要高興,一碗一碗的灌着白展雲,陳客一旁看着,擔心白展雲喝醉了敵軍會乘夜偷襲,卻又不好去打擾白展雲,只得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樑芳。
樑芳與他又何嘗沒有一樣的擔心,此時他眼光一投過來,他自然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站起來笑道:“將軍,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再如此喝下去,豈不是讓兩位夫人久等了。”
邱志子笑着道:“樑將軍說的極是,今夜白老弟還要對付兩位美人,再喝下去可就做不成事了。”
白展雲道:“那諸位且喝着,在下先告辭了。”
白展雲進了屋子,燭臺上的龍鳳燭已經燒了一半了,燭影搖晃,兩個蓋着紅蓋頭的新娘子坐在牀上,兩隻手緊緊握着,放在膝上,一人從容隨意,一人卻是緊張焦急。
白展雲走到桌前,左手拿着秤桿,右手拿着如玉,同時將兩個蓋頭揭開,燭光下,上官玉燕還好一些,畢竟她與白展雲都已有了夫妻之實,而南宮慕雪則是低垂着頭,皓齒緊緊的咬着嘴脣,一張花容更是紅得發燙。
上官玉燕站起來,輕聲道:“你們早些休息吧,我到隔壁去。”
南宮慕雪猛然擡頭道:“姐姐……”
上官玉燕看着她,笑道:“怎麼,你們行房還讓我在一旁看着不成?”
上官玉燕說完,南宮慕雪已經羞紅了臉,頭垂得更低。
上官玉燕看着白展雲道:“那我走了?”
白展雲並未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上官玉燕轉身走出將門拉上後,並沒有離開,她一直站了許久,屋子裡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她擡頭望着天際的明月,幽然嘆息一聲,緩緩的走開了。
南宮慕雪垂着頭,一直到現在沒見動靜,不由得擡起頭來,卻看着白展雲站在地上不知想着什麼,她柔聲喚道:“白……夫君,你想些什麼?”
白展雲被她這一喚,回過神來,柔聲道:“沒……沒什麼,休息吧。”
南宮慕雪的臉再一次飛上紅暈,只見燭光映照下,幽媚之態,撩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