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要敬毛局酒,毛局看出端倪來了,可是越是這樣,他作爲老大哥,又是這一桌權高位重的,他說:“哎,小藍,不行,我不跟你喝,我抽菸!”,我忙給他煙,又給毛局點上,毛局抽着煙看着沈藍說:“這杯酒啊,必須喝,不喝不行的!”
沈藍一見毛局這樣,就說:“好,好,好,我喝,那我喝,他呢,就不要喝了!”,說着,她把一杯紅酒乾了,她喝過後,唏噓了下說:“被你們這羣男人害死了,呵!”
毛局一見這樣,就說:“哎,小天,你這個就不厚道了啊,這個大哥可是要生氣的,你還等着幹嘛?”
是的,其實這個時候,我更不想喝,真不想喝,可是那麼多人,畢竟她是一個女人,今天就算不是她,是任何一個女的,朋友也好,不認識也好,我都沒有道理不喝,跟女人喝酒,人家用茶水,你都得喝,別說,那是酒了,一高腳杯紅酒,也是不得了的。
我拿起來,剛要喝,突然她很大聲地說了句:“哎,你幹嘛呢?”,可是我已經喝了,我喝下去後,一笑說:“沒事,毛局讓我說理由,可是我不會說的,所以就幹了!”
毛局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天就是老實孩子,小藍,怎麼啊,心疼弟弟啊?”
她沒笑,把頭轉到了一邊,過後才笑着回頭說:“大哥,別再拿我開玩笑了,大家喝!”,她說過後一眼都沒看我,我坐在那裡有些尷尬。
毛局低頭問我說:“小天,跟沈藍怎樣了?”
我笑說:“分了吧,也沒有什麼,是我不好,我還太年輕了!”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當初那事都過去了,是家人不同意是吧?哎,父母嘛,總是不理解的,當初,第一次我們三人在一起吃飯,我可就看出你這小子對沈藍不一般!”,說着他笑着,我也笑着。
我一擡頭,我看到她正在吃那個開心果,在手裡剝着,但是眼睛是看着我們的,我有看到,她就低下,然後還搓了下手,就回頭跟她旁邊的同學說話,笑的特別甜,脖子好白,很光潔,牙齒泛着光。
毛局也看到了,又小聲地跟我說:“你看,看那叫李明志的,人家多會關心女人,你這樣不行,男人要灑脫點,大膽點,要不啊,這就好比,你看,這塊肉,我一夾來,別人就沒了!”,說着毛局夾了塊肉放嘴裡.咀嚼了會又小聲說:“當然啊,你小子要是沒這心了,那我就白說了,我是感覺沈藍是喜歡你的,大哥我是過來人,我看的出來!”
我笑而不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毛局拍了下我的肩膀說:“這小子可是放話了,你沒來之前,說,說在追求沈藍,說是她同學,從中學就開始喜歡,大哥我不看好,我感覺他不適合沈籃,沈藍是大女人,是少婦,喜歡你們這種小年輕,呵!”
我也是笑,沈藍故作生氣地一笑說:“哎,大哥,你老看我幹嘛啊?是不是還想再跟我喝酒,來,來!”
毛局說:“我不跟你喝酒,我跟小天聊天,你們喝,你們喝!”
沈籃放下杯子說:“幹嘛啊,是不是說我壞話啊,我可跟你說啊,不許說我壞話的,回頭讓人家都笑話,呵!”,是的,滿桌人,大概都知道當年那個事件吧,厲害啊,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歸國女華僑,而且是美女華僑,跟一個小夥子偷愛被抓,然後那小子把人家差點傷命,被判人獄——
我想沈藍的心理素質肯定是很大的,她不會被那件事情擊垮,還可以站起來,但是同時,她承受多少壓力,多少心酸,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呢?所有人都看到她風光的一面,可是不會想到,她有多少無奈的事,那個事件比起此刻她知道她妹妹跟我所做的一切.也許還是太輕了吧。
大家喝酒,聊天,她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她的同學跟了起來,也走了出去,她同學看起來是在這裡不走了,留了下來,一個男人能過爲她留下來,能夠爲她做這一切,是的,還要說什麼呢?不管怎麼說,至少沒有錯吧。
他們走後,毛局對我說了句:“小天,給我聽着啊,如果你喜歡沈籃,就不能這樣,知道嗎?”
我想跟他說,我怎麼傷害沈藍的,可是我講不出口,我對一個男人,一個大哥都講不出口,我甚至對所有人都講不出口,我說了句:“沒有,我尊重她的選擇,很多事情,也說不好!”
毛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那如果這樣,就連心傷一下都不要,來,喝酒,男人嘛,拿得起放的下!”
我說:“恩,是的,大哥,我們喝酒!”
然後就不管了,這酒啊,只要一喝起來,還管它幹嘛,是你的錯,就都是你的錯,說任何都沒用,一點用都沒,不如灑脫地去做個男人,何必太痛苦,我跟桌上的朋友喝了一圈,然後就抽菸,天南海北地聊着,聊景寧的旅遊發展,聊房價,聊生意,聊男女,開着玩笑,桌上的朋友都特別熱情,不管先前認識不認識的,喝到那份上,感覺是特別好了,彼此哈哈大笑,兩個,兩個樓在一起說話,不管男女,都開心的不行。
她回來了,那個男人也跟了回來,有人開玩笑說:“哎,怎麼啊,李先生,你看看你,這還不放心啊,這可是沈藍的地盤,還怕被人家搶了?”,李明志笑說:“那不會的了,沈藍嘛,從小到大都是很讓人放心的,就是啊,沈藍這人太單純了,心地太善良了——”, “善良也不是壞事啊,心善命纔好嘛!”,有人說,他忙說:“那也不是,她這是太善良,太單純了,難免會上當受騙,這年頭啊,壞人太多了,騙子也太多了,什麼樣的騙子都有的,我昨天上網還着到一個新聞呢,說一個年輕小子利用身體嘛,年輕騙了不少良家婦女,都是沈藍這麼大的,全是靠感情行騙,可是其實呢,就是爲了錢,騙到手,就花女人的錢,女人最後沒錢了,就分了,而且還有更卑鄙的呢?連人家女人的十幾歲的女兒都給玷污了,哎,這年頭,女人啊,都要小心,特別要注意,像沈藍這樣的女人啊,少婦啊,更要小心!”,他唏噓着。
我聽着,低頭在那裡,看着筷子,把兩支筷子放到一起,用手無聊地捏着。
他在那裡越講越開心,似乎對我們這種年紀輕點的男人恨到了極點,我感覺實在很無聊了,我藉機站起來要去衛生間,那個人見我起來,就說:“哎,還沒介紹呢?小年輕,沒說你呢,呵,你可別誤會啊,我忘了,我們這桌有小年輕!”
我回頭對他一笑,也是對他們一笑,沈藍也看着我,我說:“你說的沒錯,很對的,我很贊成!呵,繼續,我去下衛生間!”
出來後,山裡的風吹來,舒服了不少,感覺透過了氣來。
我繞過好幾個廊子,然後站在外面,我站在那裡望着遠處的山,在那裡抽菸,裡面實在太壓抑,很無聊。
不多會沈大哥出來了,他單獨出來了,找到了我,叫了我聲,我回頭笑說:“大哥,我還沒跟你喝酒呢!”
“喝什麼酒呢,不喝,小天,你不要喝酒,你在杭州出多大的事啊,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好吧,我本來正要說去看你的,你這怎麼又喝起酒來了?”,沈大哥責怪我。
我笑了笑,說:“沒事,也沒喝多少!”
沈大哥想了下說:“別想太多了,哪個男人不會犯錯誤,誰不會?是男人都會,如果這錯誤呢?可以補救,就應該補救,如果不可以,就要灑脫點,不要一錯再錯就好!”,是的,說起來都是這麼回事,沒錯,可是,如何去做,身在其中,你很難知道可不可以彌補,還有會不會一錯再錯,不管不問了是不是就是對的,如果再來彌補是不是又錯了,我點着頭,沈大哥是知道了,我想肯定是沈藍跟他說的。
就在那一刻,我狠狠地一拳打在了石柱上,然後說了句:“大哥,對不起,我該死!”
沈大哥拉住我說:“幹嘛呢?別這樣,什麼該死不該死的,男人哪有沒錯的,想開點,你怎麼做肯定都有你的原因,畢竟我也跟沈藍分析了,你當初一年後從監獄裡出來,他又跟人家在一起,你難免受到刺激,我是可以理解,至於她理解不理解,咱不管她,她是女人,
女人有女人的想法,傷心什麼的,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