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說:“我感覺在國外生活過的女人,不會吃醋的,可是沈總好象很容易吃醋啊?”
她整理好桌子又去給窗臺上的花,拿着一個被喝完的純淨水澆水說:“誰說的,那港臺那些女孩子可都是中國人,也都受國外影響很深呢,可你沒看那些港臺電視劇嘛,都是會吃醋的,是人都會啊!”
她澆好花就搓着手看着屋裡說:“屋裡還要佈置一下,這兒,可以放地圖,再找幾幅中國的毛筆字掛着,比較好,對了,我爸喜歡寫毛筆字,寫了好多幅字呢,寫的滿好的,在西班牙書法家協會還展出過呢,要不,我回青田幫你拿幾幅來!”
“那好啊,能掛你父親他老人家的畫很榮幸的!”
她對我做了鬼臉說:“你應該說是你乾爹的畫,呵,對了,我爸跟我媽特想認你做乾兒子呢,上天過中秋節還問我呢,問我說你在不在麗水,還讓我打電話給你,讓你過去,可當時我妹妹也在,我沒打!”
我說:“跟你妹妹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她很壞的,特喜歡帥哥,我不敢帶你去,回頭把你搶了,不行的,她對愛情不認真,經常換男朋友,你這孩子心裡承受不了的!”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還是開玩笑,我點着頭說:“那是,她姐姐我都忙活不過來的!”
“混蛋,對了——”,她很認真地說:“你可不要在公共場合對我動手動腳啊,我不習慣的,感覺就跟小流氓似的,知道嗎?我喜歡穩重成熟的男人!”
我敬了個禮說:“遵命!”
她手插着腰點着頭看着屋裡說:“總體來說還行,今天的蒞臨檢查還算成功,打個八十五分吧,我希望明年,我能打個一百分!我當時就是聽我那個朋友說這裡不錯,房租也便宜——”
我說:“能得到沈總如此高的評價,鄙人很榮幸!”,我忙又說:“如果不是你,真的,我們這公司真的很難搞下來,沈總,我代表吳主任再次感謝你!”
“得了吧,小傢伙,三個月的時間,官腔倒學了不少,不用謝了,你好好幹,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她說着就說:“哎,對了,我準備在麗水成立公司了,因爲現在我一個人實在搞不過來了,毛局給我推薦了一個福建霞浦那邊的項目,我感覺也滿不錯的,在海邊,我很喜歡大海,滿有興趣,現在有加上大均這個度假村的項目,實在忙不過來,我準備招些員工,也把分公司在麗水落實下來,畢竟我以後想長期在這裡發展!”
我說:“那滿好的,公司地址想好了嗎?我們隔壁有三四個辦公室都不用呢,我們一起租下來的,你就把公司安在這裡吧,我想夠用吧?”
她忙說:“好啊,那就這麼定了,我也省找地方,先臨時就在這裡,不過——”,她瞟着我說:“我在這裡,不會影響你吧,你可不要天天心思在我身上啊,聽到沒有?給我保證!”
我說:“知道了,大姐!”
“大姐?”,她忙說:“我有那麼老嗎?”,說着,她就跑大辦公室的鏡子前面,然後對着鏡子猛地照着,邊照還邊仰着脖子,最後自己豎起大拇指說:“恩,不錯,美女!”
我哈哈地笑着,真的差點要倒掉。
我就沒見過有這麼可愛的女人。
我想她如果能這樣一直開心就好了,那樣真的不錯,可是,生活不可能永遠開心,我很早就知道的道理。
沈藍把新公司安在了我們公司旁邊。
那些日子,真是夠忙的,她一個人自然忙不過來,我就幫她找工人裝修,粉刷,因爲那是剛建好的寫字樓,後來又給她買辦公傢俱,再後來就是招人手,她這樣的公司在麗水想招聘有高學歷的年輕人是滿難的,好在沈藍說不需要學歷太高的,能起草文案,做些策劃,會打印個文件什麼的就好了。
我說那還招人幹嘛,我們的員工你隨便用,媽的,老總都給你用了——月底發雙倍錢就行!我說着就是笑。
沈藍害羞地打了我下說:“沒想到你也是個壞人,我跟你說啊,小天,那可不行,你要認真點,公司的員工不能分心,要一心做好本職工作!”,那個時候她就好比一個老師一樣,天天叮囑我。
沈藍回國的時候只帶了個助手來,是個德國女孩子,沈藍一直叫她LISA,但是直到她公司落成後,我才見到這個德國女孩子,LISA是在德國出生,在西班牙長大,後來進了她的公司做沈藍的助手。
LISA是個美女,德國跟西班牙結合的風格,能看出來,特別明顯,身材也很好,年齡嘛與我差不多大,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沈藍一直不敢把她介紹給我。
只是聽她經常與LISA電話,說着我聽不懂的西班牙話,說實在的,沈藍說西班牙語的時候很帶勁,很性感,每當她躺在牀上接着從西班牙打來的電話後,我就特別想要她,總是在那過後,把她撲倒,沈藍就猶如一條魚一樣跟我在水裡遊啊遊,似乎永遠沒有疲倦,她身上充滿了活力,充滿了能量,雖然三十二歲,但是身體很好,特別能折騰,這一直給我造成了一個誤解,那就是三十多歲的女人都特別需要。
其實多年後,我知道這也不算是誤解,三十多歲的女人的確挺需要的,但是我認爲沈藍比一般的三十多歲的女人更需要些,因爲,因爲這些年,可以說她都是在守活寡,當然這是後話——
那些日子,我們同居了,我天天去沈藍那住,沈藍呢每天都做好多菜,她的手藝不錯,很難得,她說她家在西班牙就是開飯店的,大學暑假都要在飯店裡幫忙呢,自然就會了。
另外呢,還燉上很補的湯給我,說這個可以補,我還年輕,不能太折騰,我邊幫她洗菜邊說:還不是因爲你?沈藍就笑說:“還說我,是誰晚上老上竄下跳的,不給就——”,沈藍撇着嘴學着我的樣子說:“姐姐啊,姐姐,就一次啊,就一次,哼!”,我說:“誰啊,我可沒有,你記錯了,我倒是知道有個女人叫:“老公,老公的——”
沈藍就皺着眉頭用小手打我說:“壞,壞死了,你剛認識我時候可不這樣,現在簡直就是個流氓,好後悔!”
我說:“後悔是吧,那我明天不來了!”
她就說:“你不來,你不想我啊?”
我說:“你呢?”
她說:“會想,晚上你不摟着我,我睡不着覺的!”
我說:“以前你老公摟你嗎?”
她聽到這個,突然愣住了,我還在笑着,低頭擇(ZHAI)芹菜,她突然說:“什麼意思?”
我忙說:“你怎麼了?”
她猛地轉過頭去,低下頭,有些情緒不大好地說:“沒有什麼,小天,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的的事情?”
我說:“不想知道!”
“我會跟你說的,如果你想知道!”
當我放下手裡的菜,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她突然哭了,她爲什麼要哭,爲什麼?
我不在意她的過去,她有過幾次過去並不重要,她現在不是單身着嗎?她自己跟我說的,那一切都不是問題,我真的不在意。
我見她哭,從後面抱着她,然後親吻着她說:“別哭,是我不好,說錯話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沈藍哭,是掉下眼淚的,她以前總是樂呵呵的,一副天真的女孩子的樣子,可是眼前的她,低頭抽泣着。
她猛地用手擦了下眼淚,然後低頭說:“小天,其實,我知道,我不能再隱瞞你,我感覺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別人,我是個壞女人,真的是!”,說着她又哭了。
我說:“哪壞了啊,我不感覺挺好的嘛,這麼美麗,這麼能幹,這麼懂得關心人,又做的一手好菜,沒殺人放火,毒害天良吧,怎麼能說壞?”
“不——”,她在我的懷裡搖着頭說:“不,我騙了你,我有——”,她哭的傷心,聳着肩膀說:“我有家庭,我有老公,我沒有離婚!”
當她一連串說出這些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抱着她的手有些顫抖,甚至是有些不安,我微微地放下了抱着她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她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以前不說,爲什麼現在說,難道她厭倦了嗎?難道她想分手了嗎?她是在提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