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沈藍一直時不時地就說:“我其實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是吧?”,我看着她,感覺也是,我說:“差不多,很年輕,尤其你這臉蛋,比十八歲的小姑娘都好看,那眼睛,鼻子,嘴巴,太迷人了,我真不敢想象那些領導啊什麼的見到你會怎樣?”
沈藍就笑說:“哎,我跟你說啊,他們啊,太壞了,每次喝酒都是,你不知道在麗水喝這麼多次酒,多緊張——”
“有動手動腳的嗎?”,我說。
沈藍笑着嘿嘿地說:“那倒沒吧,他們尊重我的,但是有人送我禮物,給我發短信,說喜歡我,好多的——”
“那你幹嘛沒選個啊,總有幾個好男人吧?”
她回頭看了我下說:“幹嘛,爲什麼要選,他們大多都有家庭,我不會做別人小三的——”,沈藍說的無意,但是她說過後突然表情有點不對。
我低頭一笑說:“我應該算是吧,呵,我沒你有骨氣,我——”
她突然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傻傻地一把摟住我說:“小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說錯了,我混蛋,姐姐混蛋,你別這樣!”
我在她的懷裡,望着她說:“我心甘情願,我願意!”
她緊張的不行地搖着頭說:“乖乖,沒有,我愛你,你也愛我,我跟你在一起就像回到了十八歲,我們不去想那些好嗎?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真的用心的,是你讓我知道我沈藍還有這麼幸福的時候,我以爲再也沒有了,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喜歡!”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你別在意,我是男人,不會真傷心!”
沈藍靜靜地望着我說:“親愛的,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會離婚,我不要你娶我,我希望你以後可以找個同齡人在一起,我做你的情人,我做你的小三好嗎?”
我親吻了下她說:“別說這個了,什麼小三不小三的,有誰能理解其中滋味,誰又能否認他們沒有真愛,別去想了!”
沈藍也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開車。
不管怎麼說,我是無法否認,我劉小天竟然也做了小三,這算是小三嗎?算是吧,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一個人說了不算,要是大家都那麼說了,那就不是也是了。
開了好久的車,我們是輪流着開的,沈藍爲了逗我開心,就在車裡唱起了歌,唱的是:
對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單的我還是沒有改變
美麗的夢何時才能出現
親愛的你好想再見你一面
——
下面她忘詞了,於是就哼着。
我一邊開車一邊說:“你們華僑也都喜歡聽中國歌?”
“那誰說不可以的啊!”,接着她就唱: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
難以分手道再見
——
沈藍唱的不錯,這首歌,她是完全唱完的,唱的有些傷感,把我聽的都心一疼一疼的,最後我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車子在路上飛馳,我問她說:“如果有一天,有那麼一天,我們分開了,你會不會想我?”
沈藍哭了,我以爲我可以給她帶來幸福,我跟她的認識會讓她快樂,可是爲什麼她都哭過兩次了,我難道認識她就是給她帶來眼淚嗎?
她猛地擦了下眼淚抿着嘴說:“不想!”
我沒有回頭,只是茫然地望着周圍的山,那些山,雲霧繚繞,出來的時候天氣很好,可是慢慢地進入大漈的時候,天氣就變了,似乎要下雨,水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大漈有着景寧最高的山,海拔一千多米,我們要開着車上去,那裡最有名的高百米的瀑布,我去過一次,飛流直下,十分壯觀。
可是望着匆匆而過的山,難以撥開的雲霧,心情也就隨着那雨陰冷了下來。
我說:“你不想我,沒事,我會想你!”
“難道你現在就說要分離嗎?”,她把臉轉到了窗戶邊。
“我不知道,我怕有那麼一天,我因爲怕才說!”
她突然伸過手來捏我的大腿,捏的我好痛,我說:“哦,你幹嘛?”
“你不許不要我,不許跟我分手,不許喜歡小丫頭就不要了,不許——”,她又哭了,我見她這樣,笑着,把她摟在了壞裡,我說:“好的,永遠不,除非我死了,大漈的山爲證!
車子盤旋直上,不停地打彎,真刺激,也許只有麗水的山區能給我帶來這種*,旁邊就是懸崖峭壁,開着車帶着心愛的女人,這種在山裡穿梭盤旋的感覺就如同與她一起纏綿。
“不許說死,聽到沒有!”,她撇着小嘴擡頭看我,我手摸着她的臉說:“乖,好好的,一起快活,一起風光,一起賺大錢,我還沒出過國呢,對了,我還要跟你去西班牙轉轉,你帶我去!”
“好啊,我把你帶賣了,賣去當鴨,如果你不要我!”,沈藍很搞笑地說。
我說:“好啊,求之不得,賺歐元多好!”
“真是混蛋,那可都是老女人,老太婆,你也要啊?”,她張大嘴說。
我說:“你又不要我,還不能給別人啊?”
“不能!”,她說着就用兩隻手掐我的脖子,我大叫着說:“哎,這旁邊可就是懸崖,不要命了啊!”
她淘氣地點頭說:“那明年的今曰我們一起做神仙,多好啊!”
“放屁,不許這樣說!”
“你又罵我放屁了,徐州男人就是不文明,哼!”
“那你還喜歡!”
“被你騙的!”,她可真夠可愛的。
在兩個人的小曖昧中,我們到了,一直幹到了山頂,到了大漈,我們看到了瀑布,好高,水從上面湍流之下,特別壯觀,很遠就聽到了水聲。
雖然只是九月份,但是大漈的氣溫着實有點冷,外面還下着毛毛雨,沈藍沒拿雨傘就跑了下去,然後我跟在她後面,我們一直跑,穿過那條橋,看到“雪花漈”三個字,我們就停了下來,一切都好美,在這山中,寒冷潮溼的山裡,放眼望去,猶如古代的山水畫,空氣清新,雲霧繚繞,我們猶如騰雲駕霧到了天上,時光都停滯了下來,我們感受到了那種靈氣。
慢慢的又是慢慢,紅色的車子在遠方,對面是大峽谷,站在瀑布旁邊的橋上,我們誰都沒說話,而是靜靜地靠在一起,沈藍閉上眼睛,我摟她在懷裡,03年的九月份,大漈的那條瀑布旁邊留下了一隊男女的身影,他們靜靜地擁抱在一起,他們在很不合時宜的時候相愛了。
慢慢我們放開彼此,她好溫柔,好嫵媚,紅潤白皙的臉,漂亮的眼睛,嘴巴,那神情,好可愛,好想從此永遠擁在懷裡,讓世界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自此不再分離。
我們手牽着手往沿着陡峭的小道往瀑布下面走去,特別陡,我拉着她,互相攙扶着,走了很久纔到瀑布下滿,站在瀑布低下,看着眼前的瀑布,我突然張大嘴大聲地喊着:“沈藍——我愛你——”
沈藍:“啊”了聲,然後特別感動,我回頭看着她,她看了看我,也大聲地喊着:“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我更大聲音地喊着說:“我愛你,沈藍,你是我的寶貝,我的天使,我愛你,I LOVE YOU!”
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着,突然她睜開眼睛後也大聲地喊着說:“小天,劉小天,你知道嗎?我愛你,姐姐愛你,大你七歲的女人愛你,第一次愛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劉小天!”
喊過後,我們轉向彼此,深深地擁抱。
那天浪漫的一塌糊塗,不過這似乎也預示着災難的降臨。
樂極生悲,這是古人說的一個成語。
那天,我跟沈藍就夠快樂的,開心都忘了形。兩人抱着,摟着,吻着,身體時刻都不離開彼此,糾纏在一起往前走,每走幾步就要停下,然後親吻對方——那種美妙的感覺猶如陳年的酒,七年後,當我去回想它的時候,還能聞到那甘甜的氣味,都能讓今曰疲憊的身體充滿新鮮的活力。
我們拍了好多照片,每當我給沈藍拍照的時候,她就會無比的臭美,總是要擺出自己最滿意的造型才準我拍,可是我偏偏在她最不經意的時候按下快門,她就會急的跺着腳跑到我面前打我,撒嬌,說太難看了,然後讓我刪掉,我騙她說我刪了,才偷偷保留下一些特很尷尬的表情,對於一個愛她的男人來說,這樣傻傻的瞬間的不自然更能讓男人心動,癡迷。
走過雪花漈,參觀了樹中央可以容納十多人的千年古樹,步履輕盈與那些唐宋清三朝保留下來的古寺,每到一處,我們都相擁在一起靜心欣賞,沈藍還真能對每一處都說出個歷史典故來。
經過那最有名的“三棵樹”,我叫它“偷愛樹”,沈藍說是:“苦戀樹”,那三棵樹是這樣的,本來是同根的兩棵樹中的一棵伸到了別處,然後搭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特別形象,就好比一對夫妻中的某一方出軌了,勾搭上了別人。
我說它是“偷愛樹”,沈藍不願意,說難聽死了,應該叫“苦戀樹”,沈藍竟然能看出傷感來,她說:“你看,那第三棵樹一定是它深愛的人,它們很相愛,但是沒有辦法在一起,於是它就苦苦地沿着它的方向生長過去,好不容易到一起了,但是那個枝幹也枯死了——”,是的,沈藍這麼說,還真是,那個勾搭“第三者”的枝幹的確沒有了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