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叔叫的那麼大聲音,可是沈藍一點也沒有害怕,竟然微微地說:“我不走,二叔,如果你要把他弄死,你把我也弄死吧!”,這句話刺激到了她二叔,她二叔猛地擡起了手,在那裡抖了半天,然後猛地甩下去,手扶着牆壁,一手摸着腦門,繼續哭着說:“大哥啊,大哥,怎麼會這樣啊,藍藍怎麼可以這樣啊,我們沈家到底怎麼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從小就你對我最親,我們爹媽死的早,你一手把我拉扯大的,雖然我們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但是沒有你,哪有我今天啊,大哥,你說我該怎麼辦?藍藍這麼不懂事,寧寧也不懂事,明明面前的這個混蛋就是個禽獸,是個敗類,可她們還執迷不悟,哎,大哥——不一一”,他猛地回過頭,猶如受到刺激,他這樣一個男人都有點瘋癲地說:“不,不,我不能放過他,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讓他死,我不能容忍這個,我大哥也不能容忍我們家的女人,我們家的女人被這個混蛋給槽蹋了,你——” ,他一把拉開了沈藍,沈藍差點滾下樓梯,我猛地一把把她拉住,然後回頭對她二叔說:今天,你說怎樣就怎樣?但是她們再有錯,也是你的親人,不要這樣!”,我微微地說。
她二叔一把抓住我說:“由不得你說話,我宰了你!”,然後就走過去拉住沈藍,然後把沈藍往門前拉,手拉開門,迅速地要塞進去,沈藍猛地甩了下,然後死死地站在那裡,看着她二叔說:“二叔,我不是護他,你如果爲了我們,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我也不會同意!”
沈藍二叔說:“你別爲我考慮,我知道爲什麼,別以爲二叔老了,把二叔當傻子呢?你給我回屋裡老實待着去,今天就是不要他命,也要讓他掉層皮,我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的,給我進去!”
沈藍一動不動,這個時候門開了,是寧寧母親,寧寧在裡面已經不哭不鬧了,還在被一個人看着。
沈藍看到她母親叫了聲:“媽——”
沈藍母親說:“藍藍,你再跟他有任何聯繫,你再給他說一句話,我就死在你面前!”
沈藍看着她母親,感覺一切都已經沒有希望,說什麼都沒有用,很是無奈,她本來還想說什麼,見她母親如此說,低下頭,最後只說了句:“我什麼都不要求,我也可以永遠不跟他見面,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你們必須把他放了!”
沈藍母親看了下我,看着,然後對沈藍說:“不見他?怎麼答應媽媽?你說,我怎麼能保證以後你不見他?我們家不能再被他禍害了,還有你妹妹,怎麼能保證,以後跟他徹底斷絕聯繫,要不,這樣,我們交給公安機關來處理吧!”
沈藍猛地說:“媽,你怎麼能這樣想,他到底犯什麼罪了,他就算有錯,那是他的事,我們能不能別鬧了,不要鬧了,你還感覺妹妹不可憐嗎?妹妹又有什麼錯?你們那樣罵她,她從小就很天真,她對任何人都沒有防備,你到底還要怎麼對她啊?”
沈藍哭了,剛纔都沒有哭,在那刻突然就哭了。
沈藍母親見沈藍這樣就說:“好,這樣,你讓你妹妹辭職,然後我們,你們跟我,一起去西班牙,然後從此都不要回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跑回來,誰都不可以再來中國!”
沈藍說:“這樣可以嗎?”
沈藍母親說:“不是可以不可以,是必須,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來中國,從此以後跟他斷絕任何聯繫,不許有他的電話,如果讓我知道你們還跟他有任何聯繫,我也不活了,聽到沒有?”
沈藍想了下說:“知道了,好的!”
我站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能說,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別人,沒有,就是你眼睜睜地知道,她們即將離開中國,也許以後很難回來,回不來了,可是你卻沒有任何辦法。
沈藍母親轉而對我說:“你聽着沒有,這次,我們可以放過你,不傷害你,但是你小子要給我們記住,你以後不許再來打擾我的女兒,更不要糾纏,如果不然,你別怪沈藍二叔到時候對你不客氣,他可不是說着玩的!”
沈藍二叔忙說:“大嫂,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就這樣放過他了?” ,看起來沈藍二叔還是很聽他大嫂話的,沈藍母親說:“二子,怎麼不能代替上帝懲罰他吧,他犯下了罪過,就讓主來懲罰他吧,他該怎樣就怎樣吧,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們去代替上帝懲罰他,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沈藍二叔聽到這樣的話,想了會,最後走到我面前說:“你他媽的,以後膽敢再糾纏沈藍跟寧寧,再跟她們有任何聯繫,打擾她們,我讓你不得好死,這次先放你一馬,希望你給我記到心裡去,我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也不,十不過三,你一而再,再二三地糾纏我們家的孩子,我讓你死八回,都不爲過!”
我什麼都不說,看了眼沈藍,沈藍也看了下我,然後就轉過頭去。
這樣,我還能說什麼,什麼都說不了,那是她母親和二叔,不是什麼仇人,不是什麼敵人,如果是誰欺負她,要帶她走,我可以跟他拼命,可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站進來試試就明白了,無奈到你渾身的血液澎湃,卻無法說任何話。
我想是的,這似乎是發展的必然規律,我在很早的時候就預料會有這樣的一天,這跟我想的有什麼區別。
但是,突然沈藍母親說了句:“還有,關於孩子,雖然,雖然,我很憤怒,很憤怒,但是孩子是,畢竟是無辜的,我們要把孩子帶走,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也相信你不是孩子的父親,所以,孩子跟你自然也沒有關係,以後你就不要認爲這個孩子是你的了,其實,其實——”
我看着沈藍母親,我想知道她能說出什麼來,能說出什麼其實來。
沈藍母親說:“是這樣的,後來,寧寧在我們的逼迫下才說的,孩子不是你的,當時是沒有辦法,故意說孩子是你的,其實不是,明白了嗎?”
聽到這句,我說:“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孩子是不是我?我比你清楚,我沒有不承認,我承認孩子是我的,的確是我的!”
沈藍二叔罵了句:“你他媽的,你還挺牛的是不是,搞他媽的!”,說着,伸過手來打了我下,我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皺了下眉頭,然後我把他的手甩到了一邊去。
沈藍母親說:“不,我說不是的,就不是的,你不要再多問了,你現在走吧,離開這裡,我們都不想再見到你!”
天呢!難道就是她這個的決定,然後我跟我兒子,我親生兒子將要永遠見不到面了?難道就要這樣嗎?不可以,怎麼都不可以。
我很堅定地說:“阿姨,我也再跟你說,孩子是我的,而且我不可能讓孩子跟你們去國外的,不可以,我不可以以後再也見不到我兒子,哪怕就是我死,我要不可以那樣!”
沈藍母親說:“你別太欺負我們,不管怎麼說,孩子是我們沈家的,是寧寧的,至於誰是他的父親,我們不管,但是孩子是寧寧的,我們必須帶孩子走,你還要說什麼?你還想說什麼?你認爲你做的錯還不夠多嗎?你這麼大人了,你怎麼連一點羞恥都沒有啊,你可千萬別說孩子是你的,我們都感覺恥辱,如果孩子真有這樣的父親,我們都感覺恥辱!”
我說:“反正,不管怎樣,我都可以不讓孩子跟你們走!”
沈藍二叔說:“你他媽的你瘋了吧,你是不是想死,想死可以啊,我現在就送你上路,走,走——”
這個時候,我猛地推開他說:“再碰我一下!”
他見我終於反抗了,是的,我怎麼都可以,我不能見不到我兒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允許那樣。
沈藍二叔說:“我還打你呢!” ,然後就打了起來,我跟他們打了起來,我沒有再忍耐,他們打我,我爲什麼要忍,誰帶走我孩子,我就跟誰拼命,我一時接受不了那樣,說再也不回來了?操,可以,如果女人,你願意走,再也不見我了,我們從此斷了聯繫,你們姐妹不見我,怎麼都可以,我認了,可是如果把我孩子帶走,讓我什麼都沒有,我死都不會答應。
沈藍在旁邊叫着,拉着,我跟他們打成一團,最後衣服都破了,滾到地上,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跌跌撞撞,自己也搞不清楚,打架的時候身上怎麼破的,怎麼摔到的,怎麼下來的,自己一點也不清楚,我從樓梯上滾下來後,他們也追下來,一起打我,沈藍哭喊着跑下來,然後死死地抱住我,護着我,哭喊着說:二叔,我求求你,別打他了,好嗎?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們放過他,不要打了!”,她二叔停了下來,在我身上又踹了下,我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看着沈藍低頭哭着看我,眼淚落到我的臉上,天是那麼的藍,雲朵是那麼的白,杭州的天空好美,我躺在那裡,有個女人對着我哭,不停地叫喊着我,我微微地閉上眼睛。
我感覺天空在轉,感覺命運在轉,感覺以後啊,也許就很難再見,不見她們,從此分別,一切就要在杭州結束嗎?在這裡,告別她們?我睜開眼晴,看着沈藍蹲在地上,蹲在那裡抱住我,不停地哭着,叫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