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說:“知道爲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
黃玲說:“這個故事應該是這樣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年輕男女不顧家人的反對私奔了,他們原來都住在大山裡,都很貧窮,沒有什麼錢,最困難的時候他們只有五毛錢,那個年代很早,他們沒有因爲這個而不愛彼此,後來他們去了溫州,在溫州打工,有一年,他的一個朋友對他說你是青田人,你幹嘛不出國啊?青田那麼多華僑都在國外啊,你應該藉助這個機會出國啊,出國多好啊,可以賺到大錢啊,於是那個男人就動了心,可是這個時候,他們都去領了結婚證了,他說會帶她走,一起到西班牙去發財,可是要知道去西班牙,我們雖然是青田的,但不是所有青田人都有親戚在國外,出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是後來才聽他的那個朋友說的,他那個時候經常身上帶十幾塊錢,然後就去青田的咖啡館裡坐在那裡,因爲他長的還可以嘛,比較有點小姿色,他去那裡的目的,你應該明白,後來,他就真的遇到了一個在西班牙的遺孀,年紀比較大了,五十多歲了,他跟了人家,很順利,一個星期後,他就去了西班牙,而當時我還懷着孩子,後來,他去了西班牙後就提出跟我提出離婚,因爲重婚在國外是很嚴格的罪行,可是我們都結婚了,我性格要強,死活都不同意,一直僵持了好久,當時我沒有錢,沒有工作,挺着大肚子,還要想辦法生活,因爲不小心在馬路邊絆倒,孩子流產了——” ,說到這兒,黃玲停了下來,我看到她的眼晴模糊了。
而我猶如聽一個傳奇故事一樣,傻傻地愣在那裡,她閉了下眼晴,眼淚都出來了,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滄桑,看到了一個女人曾經真摯的愛那愛太強大,而且很可憐,聽到孩子被流產後。
她透過眼淚一笑說:“後來,我就對自己發誓,我再也不能這樣,我要賺錢,我要去找他,那個時候我很努力很努力,每天做好幾份工,在車牀廠,都是幹男人的體力活,後來我積攢了錢,我就去西班牙找他了,我知道他住在哪,但是不知道具體地址,是他的朋友告訴我的,爲了去找他,呵,我出賣了自己,跟了那個他那個朋友睡了,他才告訴我地址,人啊,就是這樣,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女人沒有錢,沒有地位,就沒有一切,我去當地的警察局打聽,結果那邊說他出車禍死了,當我知道那個消息後,我崩潰了,我感覺天都塌了,但是總是要接受現實的,我是哭着回中國的,而後的故事,你也知道,我從此自暴自棄,沒有再做一個好女人,沒有,後來就跟了蓮熙她的那個父親,呵!”
黃玲笑着,有種對這個社會,對人生,對愛情看透後的坦然,不過就是那回事而已。
說到這兒,我以爲故事結束了,可是她突然說了句:“其實他沒有死,這些年,我一直當他死了,我認識你的時候,我故意說他死了,因爲我要報仇,她跟了我的男人,我也要跟她的男人!”
我聽到這兒,我突然感到渾身發麻,難道?難道?我感覺我有種被人扔進一種命運旋渦的感覺,我的人生被別人支配的感覺,那種自衛特別奇怪,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這一切怎麼會是這樣?
從黃玲的話裡我已經感覺出了什麼,只是我都不敢去確認,雖然不敢,但是又感覺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原來哦,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要不怎麼說,我剛認識黃玲的時候我就感覺她那麼喜歡我,似乎就要吃定我了,我哪來那麼大的魅力啊,我當時一直疑惑不解,不明白,想也想不通,黃玲就算再需要男人也不會如此吧?可是此刻聽她這麼說,我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我輕輕地問了句:“你是說,是說,他後來跟了沈藍嗎?”
黃玲眼晴望着前方說:“他跟那個老女人後,他騙了她的公司,那家公司就是當時沈藍大學畢業後進去的公司,那個女人把公司給了他,而他把那個女人拋棄了,因爲他根本就不愛那個老女人,沒有愛情,就是騙騙人家,後來他就看上了沈藍,然後跟沈藍結婚了——”
聽到這些,我頭都懵了,我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啊?
我愣在那裡,沈藍笑了下看着我,然後伸出手來摸着我的臉說:“真的就像是命運的輪迴,他當年的一切,曾經我也想複製到你身上,我承認我當初有着不好的目的,我是爲了報復沈藍,可是後來,你讓我忘記了過去,我都不去追究了,我也再沒有找過那個男的,沒有,後來我反而怕你知道我這個目的了,一直都隱藏在心裡,曾經幾次想跟你說,都沒有那個勇氣,因爲我怕你因爲愛沈藍離開我,現在我坐在輪椅上了,我已經沒有什麼資本再去要求什麼,我看的很開了,而且我也感覺太對不起你,我應該對你猶如姐姐一樣地照顧,而不是強求他做他不願意的事情,小劉,原諒我好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的人生第一次被弄的失去了判斷,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我想如果沈藍知道了這個事情,一定會很驚訝的。
就是在那天,我決定即使我不可以把故事寫下來,我也一定要讓別人把這個故事寫下來,因爲它對我來說就像中了彩票一樣,與千萬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體驗這樣的人生。
而如果我告訴你後來發生的事情遠不止這些,你們又會有何感想呢?
可是它就是如此。
當黃玲跟我說完這些,我在那裡看了她好久,我又問了句:“你是說沈藍的前夫是曾經你的戀人嗎?”,黃玲點了點頭,我在那裡想了前後,想到了黃玲以前那樣對我,以後後來的那些事情,她的性格對我的態度,我似乎明白了,懂了。
黃玲一笑,坦然地看着我說:“感覺不可思議是吧,是不是現在這個故事圓滿了,連到一起了,不在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了?”,我點了點頭,一笑。
是的,如果這個故事完全沒有關係,我想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個故事了,這完全是兩個故事,而她們母女也可以忽略去寫,但是因爲這樣,所以前面纔有她們的故事那麼多。
黃玲說:“沈藍也許還不知道呢?你會不會把這個故事說給她聽?”
我說:“你希望我說還是不說,我尊重你!”
黃玲很溫柔地手摸了下我的額頭說:“隨便你,你願意說就說,我認爲對她的影響不是很大,除非她還愛那個男人,如果不愛也就沒有什麼,你說呢?”
我點了點頭,是的,如果有一天,有機會,我也許會跟沈藍說下,我想沈藍一定會更加寬容黃玲吧,其實沈藍本來也是,沈藍是善良的,沈藍當初跟那個前夫,她說是那個男的一直纏着她,用了一切手段,她當時還年輕,雖然沒有愛情,但是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愛情,感覺人生就是這樣了,所以就結婚了。
我推着黃玲,然後繼續往前走,走了會,黃玲回頭看着我說:“小劉,不要再怕姐姐了,姐姐跟以前不同了,我說出來心裡也好受了,你不怪我吧?”
我說:“怎麼會怪你呢?不會的,你要好好地養身體知道嗎?心情好點,想想蓮熙,想想我們大家,很多人都關心你,沈藍還跟我問起你呢?”
黃玲說:“是嗎?真的啊?她真的有問起我啊?”
我說:“你也不怪她了啊?”
黃鈴說:“以前是有過,可是後來我什麼都打聽清楚了,從認識你以來,我都在查以前的事情,都知道了,沈藍也是受害者,包括我,和以前的那個老太太,她們都是受害者,那個混蛋,真的該死!”
我說:“不要去多想了,我看到你們現在能夠這樣,挺開心的,感覺我們會是很溫暖的親人,朋友,我們可以過的很幸福,以後我會經常來深圳的,我有空就過來,這次也可以多陪你們幾天!”
黃玲說:“對了,正好你也幫蓮熙輔導一下,跟她講點實踐方面的知識,畢竟你做生意有很多自己的經驗,蓮熙都是學的理論,光有理論是不行的,必須要靠實踐!”
我說:“好的,她是去哪學習的啊,專門報的理論班啊?”
黃玲說:“哦,不是,就是跟那個曹志國學的,人家不是清華的MBA嗎?還在美國留學過,這方面很精通的,所以就讓蓮熙去跟他學了!”
我想這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嘛,現在這社會這類的人多了,都是喜歡裝裱自己,我也見過,所謂的名牌大學,什麼海龜,什麼學位證書,有一些都是在國內沒有辦法混下去的,然後去國外隨便找所大學,弄個不知名的文憑,然後回到國內來忽悠人的。
如果不是今天這樣的關係,這個人,我還真要會會,真有實力自然行,可是我就在曰本見過這樣的中國人,有一次來我們公司應聘,說自己如何如何,我當時也不懂,後來我打了電話給渡邊,渡邊打了電話給他朋友,後來一查,這個大學根本就沒有這個專業,那文憑都不是真的,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一個人的文憑,我認爲文憑這東西不是特別重要,一個人真正重要的是自身的實力,但是如果你撒謊,你不誠實,你人品不好就不行了,那是絕對不可以的,這樣的人只能害人不能幫人,毫無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