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我說:“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是的,我的確還不明白,我想我永遠——”,我非常用力地說:“我永遠也無法明白,永遠都不能明白,永遠都不想去明白這些,我永遠都會比你小七歲,你讓我如何能夠追趕上你,到了跟你一樣的年紀,等我到了你現在的歲數,你又比我大七歲,你還會說,啊,你要是到了我這個歲數啊,你肯定就明白了,可是,可是誰讓我比你晚生了七年,這世界什麼都可以公平,可是這個是無法公平的,我永遠都會比你小七歲,我也永遠不會追上你,跟你一同感受此刻的感受,但是,難道你認爲兩個人因爲年紀就有代溝嗎?就不可以溝通嗎?你是不是認爲你的同齡人才適合你?你很想去找個同齡人?你看明白了?你又他媽的發傻了?啊?”,我問她。
沈藍說:“是的,我是看明白了,我只看明白了一點,我配不上你,這就是我看明白的,我還不具備,或者我早已失去了能夠跟你在一起的資本,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怕了,我累了,我想就此結束,我不想再拖延時間,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彼此成全!”
“放屁!”,我說:“你再說一句,你什麼意思?”,我從來都沒有如那天那樣的火,真的沒有,不管以前怎樣,我都可以去理解,而那天我怎麼都理解不了,是她太過任性,太過自我,她鐵了那條心了,我感覺呼吸不過來。
“對不起!”,她說。
我說:“少給我說這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說明白的,你不會比我還不懂事口巴?”
沈藍說:“我知道你很難受,是我傷害了你,我——”
“不要再跟我說這個,永遠都不要,別讓我再見到你,讓我見到你,我饒不了你,你早去哪了,如果是今天這樣,你就非要這樣選擇沉默嗎?你認爲這樣可以解決問題嗎?不可以,什麼都解決不了!”
“永遠不要見就好了!”,她說,她說的很絕情,是的,她所謂的成熟就是在某些事情上絕情,我終於明白其實男人不是最絕情的,最能下的了狠心的,能夠下狠心的是女人,女人有時候要是絕情,狠心起來,那是比男人,比世界上最兇猛的動物都是要殘忍的。
我咆哮着說:“我他媽,我恨你,恨你,你混蛋你,你——”
“你罵吧,發泄吧,我聽着!”,她說。
我說:“你難道不心痛嗎?你不難過嗎?我們愛過你知道不知道?你還能記得我們愛的時候的樣子嗎?爲什麼?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我們現在會這樣?”
“小天,別這樣好嗎?你真的還年輕,不要說別人,你就是跟我妹妹結婚,我都不會怪你,而且我都會感覺自己愧疚,是我不好,都是我在不好!”
“就是你不好,難道我會認爲是我不好,你好嗎?你不用這樣跟我說,你現在是不是跟那個男人還生活在一起?還要走到一起,還感覺很幸福,他媽的,他是人嗎?他要是人,我他媽的今天也不會這麼痛苦,不是,他不是人,我告訴你沈藍,你不跟我可以,但是如果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我殺了你!”,我被氣壞了,失去了理智,什麼都說的出來。
沈藍說:“你別這樣!”
“閉嘴,你告訴我,你不會跟他在一起,你告訴我!”
“好,我不會!你別這樣激動,你聽到沒有啊,你幹嘛呢?你這樣激動幹嘛?”
我都快要瘋了,她讓我不要激動,她讓我平靜,我抖着手說:“你混蛋,你什麼意思,你讓我不要激動,我現在,現在就要你說,你給我發誓,你聽到沒有! ”,我從未感覺到失去她,如果她被那個男人佔有,我的心會多麼的痛,從未有過,以前即使想到,我也會想無所謂,她有她的想法,可是那天,我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沈藍說:“你別激動,我會的,但是,我們不要再聯繫了,我也,我不會再接你電話了,我們不適合,你找個人結婚吧!”
我笑了,我說:“我會的,我會讓你心痛死的,我會讓你看着我幸福傷心到死,我會讓你可憐地看着我,求我,我會讓你難過傷心流淚,一個人痛哭,有一天,當你想到我,還會想起我們曾經的好,我們在一起要對方,我們在一起聊天,我讓你很開心,很瘋狂的時候,別人再也給不了你的時候,你就哭吧,不就是結婚嗎?我會,你都結婚了,你都可以跟一個我無比討厭的人結婚,我不會那樣去做,我會選擇你最愛的人結婚!就算你有再多委屈,就算你不是因爲這個,我都不去管了,我就要讓你爲此付出代價,你不是喜歡這樣嗎?好,我他媽的給你!
沈藍冷笑着說:“好啊,隨便你,我們就這樣,我要忙了!”
我愣着,我大聲地說:“好,我掛電話!”
掛過電話後,我整個人躺在地裡,仰望這天空,在菜地裡,我就那樣躺在那裡,一會小,一會憂傷,什麼都想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直到寧寧從家裡出來,走到菜地裡來找我,大聲地喊着我說:“啊,寶蛋,寶蛋,你怎麼了?”
我睜開眼晴,只說了句:“寧寧,我們結婚吧!”
寧寧說了句:“你這個混蛋,你嚇死我了,你要死了啊?”,寧寧的確被嚇壞了,我當時躺在地裡,手機丟在手邊。
寧寧說了句:“你瘋了吧?”
我笑着點頭,是的,是瘋了。
可是有多少事情,不是讓人瘋的呢?
瘋狂沒有什麼不好的,人就是如此,該瘋的時候是要瘋的,該理智的時候是要理智的,要麼你一直瘋,要麼一直理智,可是一會瘋,一會理智,你不是折磨人嗎?
而沈藍做的就是這些,你不是會搞我,會折磨我嗎?如果愛情就是一場折磨,我不想再去玩了,我累了,我也累壞了,如果愛情非要如此,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去玩,何必傷害彼此,我還好,我還年輕,可是你以爲你能玩的起嗎?你玩不起,今天是我劉小天那麼愛你,如果此生,你都沒有遇到一個愛你的人,你知道你的一生多麼可憐嗎?被男人玩弄,然後不停地拋棄,心裡渴望一份愛情,但是卻永遠都得不到,得不到,到老了,什麼都沒有留下,那樣的你會多麼痛苦,你是否會明白。
我想你會明白,然後你又始終不明白。
無奈,我愛你,無奈,我不想再這樣痛苦下去,無奈,人生很多無奈。我不再是小孩子,我應該爲人生做個徹底地了斷。
那天,我提出跟寧寧結婚,縱然沈藍有委屈,我都不想去追究,因爲這些都不是我們的問題,我不喜歡她這種性格,不喜歡這樣,我想只有經歷過一些災難,很多人才能警醒吧,失去了纔會珍惜吧。
我們就是這樣麻木,也總是如此的對生活充滿希望。
所以纔會一半憂傷,一半歡樂吧。
那天是2007年的6月18號,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因爲有兩個八,好像拜拜的意思,因爲那天,我也的確沒有去給她電話,她也沒有,我們都沒有,而當我們再次見面,那又是很久之後,而此時,我們都變的不同了,如果心裡還有一些想法,都看起來有點滄海桑田了。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一直不甘心,但是也只能壓抑在心裡了,我跟沈藍就是如此,始終如此。
我必須承認,必須坦白,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忘不了她,想着她,沒有忘記過她。
所以當有一天再次見面,雖然無言,但是心裡卻始終泛起漣漪。
寧寧把我拉起來,有些生氣地說:“你是不是要嚇死人啊,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在搞什麼嘛?”,寧寧對我白着眼晴,但是臉卻紅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的話的原因,我看着寧寧說:“寧寧,我是說真的,我們結婚吧!”,我又說了句,我看着寧寧。
我沒有想到寧寧的反應會如此的大,她聽了,當時都有種窒感的感覺,她的胸脯慢慢地起伏,然後說:“你說什麼?”,我說:“寧寧,我們結婚吧!”
寧寧這次是聽清楚了,她皺起眉頭,臉蛋紅着,她竟然說:“你說什麼啊?什麼結婚啊?”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一把抱住寧寧,然後把她抱在懷裡,摟住她,摟的緊緊地說:“寧寧,跟我結婚好不好?我給你一個幸福,我想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給你幸福,我們在一起生活!”
寧寧被我抱的一動不動,頭微微地擡起,我想這一切似乎太突然了,這突然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對於寧寧來說,她一定感覺突然,因爲這麼多年,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從來都沒有,所以這對她來說是突然的,是有些驚訝的。寧寧顫抖着,小心冀冀地手拉着我的胳膊,微微地說:“因爲我姐姐嗎?”
她的確很聰明,但是我想不是吧,因爲我自己,因爲我們,因爲孩子,我猛地說:“不是,因爲我們,因爲孩子!”
寧寧聽了這個說:“你剛纔喝酒了嗎?”
這個小傻瓜,我怎麼會喝酒呢?我說:“沒有喝酒啊!”
寧寧有點小可憐地說:“那你沒有喝酒,你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啊?”
我說:“我說真的,寧寧,我沒有說胡話,我跟你說的話是真的,跟我結婚吧!”,我離開她,看着她,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竟然有些爲難了,樣子好像是,天呢?我以爲她會很快答應,可是她的表情有點痛苦,她牙齒咬住嘴脣說: “爲什麼呢?”
我說:“就是剛纔說的啊!”
“可是,可是——”,寧寧有些爲難,我看到這樣的情景,我慢慢地感覺到什麼了,原來,原來她們都不想要我了,都不會要我了,我好傻,我自以爲是,我以爲寧寧很愛我,她會很輕易地答應,看來我是把女人想的太簡單了,我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