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她們根她們母親在那個時候關係有點僵,我想這也多數是因爲我的原因。
寧寧第二天就去看了她姐,我送她去的,我沒有上去的,她回來後一見到我就說:“那要不是你兒子,纔怪了,我一看到那小傢伙跟我們家小童小時候簡直是一樣的,一模一樣,你再說不是?”
我坐在車裡,我說:“你別忘了,你是她妹妹,這是有血緣關係的,怎麼可能不會像,小童難道不像你嗎?”
寧寧想了下說:“不對,我感覺像的地方不同,我跟我姐哪兒像,我清楚,這個你不要說了,我就問你,當時,當時你有沒有跟過我姐姐,你說,這事你最清楚,如果你沒有,那就不說,你告訴我,你有嗎?”
我聽了這個,我,我當時有是不希望寧寧傷心什麼的,我自然不能說有,我說沒有,她說:“那就好,沒有就好,那也許是我姐跟別的男人生的呢,呵!”
我不想聽這個,那天過後,寧寧總是會說這個事情,時不時就會提起,一直到都三四個月後,有一天,寧寧買了兩隻雞回來,非讓我送給她姐姐去,我說:“你開車送去好了!” ,寧寧說:“你不能去嗎?你是不是還在意以前的事情,所以你不敢啊,是不是啊?” ,我說:“那好,我送去吧!”
那個時候是傍晚,我開車到了他們住的那個別墅,我提着一隻雞,我心想買只雞還送來幹嘛,我敲了敲門,她生過孩子後有三個月沒有見了,還是那次她剛生過孩子在醫院裡的時候我見過她的。
傭人打開了門,然後她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看到了我,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神情有點憂傷,似乎是剛經歷過一場風雨一樣。
我看着她,我說:“寧寧買的雞,讓我給你送來!”
阿姨接了過來,我說:“那我回去了啊?”
沈藍見我要走,突然叫住了我說:“小天!”
我猛地回過頭來,我看着她,她愣在那裡,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說什麼,我的心突然緊張了起來。
我轉過頭去看着她說:“恩?”,她看着我,手理了下耳朵邊的頭髮,有點不自然地一笑說:“到家裡來坐下,喝杯茶吧,李媽去倒杯茶水來!”
我說:“不,我——”,我說的很輕,我是不想留下來喝茶的,她說:“你喝口茶,我有東西你帶上!”,說着,她就走到臥室去,我坐到客廳裡,然後喝了口茶,我擡頭左右看了看,家裡裝飾挺豪華的,有着歐洲古典氣息,屋裡放了不少玫瑰,還有一些西方的油畫,藝術氣息也是相當的濃烈,裡面還有一些坐落在桌子上的小雕塑,都是很有特色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西班牙的風格,也許是吧,兩個都對西班牙有着故事的人,怎麼可能不鍾情西班牙呢?
那天沈藍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有點晚禮服的感覺,頭髮剪過的,短了些,但是燙過了頭髮,很優雅的那種,一絲絲往下打着少許的彎,有點歐洲古典女人的味道,大概是因爲剛生過孩子吧,顯得氣色很不錯,在家裡養的這些日子也更滋潤了些。
她從裡面出來後拿了好多東西,她放到茶几上說:“我本來要給你們送過去的,正好你來了,你帶上,這是寧寧最愛吃的巧克力——小童應該也喜歡吃——”,我看那巧克力做的特別精美,都是外文,應該挺珍貴的,她又說:“這個衣服是我給孩子買的,我是照——” ,她說到這兒不說了。
我說:“對了,寶寶還好吧?”,那個時候我剛進去,我突然想到我還沒有見到孩子呢?孩子怎麼樣了?我突然又想起我剛進來的時候,我見到她神情有些不太好的感覺,我突然想孩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可是又想如果真出事了,她不可能這樣的表情。
她說:“哦,對了,孩子在臥室睡覺呢,挺好的!”
我說:“恩,取名字了嗎?”
她說:“哦,還沒有呢,有個小名叫豆豆,你們的呢?小公主還好吧,上次我去看的時候,你不在家,寧寧還問我說取什麼名字了呢!”
我說:“呵,我說了幾個名字,寧寧都說不好聽,她說太土了,我也不會取什麼洋氣的名字,我感覺名字可以先叫個,她連小名都不給取,說小名叫的不好聽,女孩子長大了會感覺不好的,她現在就叫丫頭,丫頭的也挺彆扭的!”
她笑了下說:“她就那樣,當初她還不喜歡自己叫寧寧,說是男孩子名,可是後來感覺還是這個名字好,名字啊,就是一個叫法,叫的順口,沒有其他諧音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她又讓家裡阿姨拿出橄欖油,香腸什麼的,都是西班牙帶回來的給我,讓我帶回去,我說:“東西太多了,你留自己吃好了!”
她說:“家裡有呢!我給你弄好,你都帶上,還有對寧寧說我過幾天去看她,她這個孩子還是最惦記我這個姐姐,姐姐果然是姐姐,有點好吃的就想到她姐姐!”,她說這個的時候帶着點幸福,聲音很溫柔。
我不知道說什麼,她把東西都整理好了,然後她冷不丁地說:“要不要看看豆豆?”
我說:“恩,好的!”
她站起來,然後往屋裡走,我慢慢地跟她走了進去,兩人這個時候都特別客氣,似乎真的已經完全可以適應這種關係了,而且我感覺也挺好的,我們可以如此平靜客氣地說話,甚至還會有一種美,時間帶去了太多東西,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學會平靜,學會理智,寬容地去接受,我那個時候是喜歡了這種感覺,我認爲如果以後就這樣生活下去,挺好的。
她走進了房間,我跟了進去,進去後,我看到她抱着孩子在懷裡,一點點,小可愛,看起來比我閨女要大一些,雖然按理說,應該是我的閨女的小姨弟,可是畢竟是男孩子嘛!
她抱着孩子,是很開心的,臉上露出了笑,這笑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也許對於女人來說,畢竟自己親生的孩子還是不一樣的吧,這是不能強求什麼的,女人畢竟是女人,而且更愛孩子,比如寧寧,我就能感覺到她剛生下小童後對小童的愛,那是可以當命的,對我家閨女雖然也愛,但是似乎是有點差別的。
她搖着小寶貝的手看着孩子說:“看看是誰哦,看看是誰,是你——是——”,她看了下我,說:“應該叫?”,我說:“我說應該叫姨父吧,我們那都是這樣叫的!”,沈藍說:“恩,姨父,我們這也是這麼叫的!”
小孩子自然不會叫的,可是他對我笑了,笑的好可愛,那個時候見到孩子的笑,我的心立刻就特別的陽光燦爛,陶醉,孩子會讓這個世界上一切糾結都化作雲煙的,我竟然伸出手去摸了摸孩子的小臉蛋說:“豆豆,哦,好可愛,乖,快點長大哦,長大了就可以跟你小姨姐還有小姨哥玩了哦!”,孩子繼續笑,小嘴笑的,那小臉,小眼晴,鼻子,好可愛,我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這是她跟別人生的孩子,那種感情是隻要是她生的孩子,不管是跟誰的,只要是自己曾經有過,好過,愛過,並且此刻還在愛,只是再也不能直面的女人生的孩子,你都會發自內心有一種疼愛。
她笑着看着孩子,似乎一看到孩子,她所有的憂傷也都沒有了,孩子的小手那個時候不停地去抓她的胸,把她的衣服往下拉,似乎是要吃奶了,或者是天天吃奶,知道那裡是好東西吧,我那個時候在心裡想,小乖乖,原來我們是有緣分的,曾經我們都很喜歡某些東西,而今你也如此,曾經在那樣的情景下,我猶如一個孩子,她也會拿我開玩笑,欺負我一笑說:“來,寶貝,媽咪餵奶吃哦!”
再去想時,有一種美,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到吧。
沈藍拉住寶寶的小手說:“不許動,小流氓!”,她那樣說,說的很大方,絲毫不當作我的存在。
我站在那裡,她突然看我說:“給你抱下!”,她說的應該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她讓我抱孩子,但是同時也帶點問句的味道。
我說:“我不大會抱孩子,我家閨女,寧寧都不怎麼讓我抱,說我不會抱,一抱孩子就哭!”
她說:“沒事,男孩子不嬌貴!”
我小心翼冀地伸出手去,然後她把孩子給我,我接過孩子,孩子還真不哭,還真在笑,也是的,我很喜歡孩子,在我不大的時候,我就喜歡抱鄰居的孩子,不知道爲什麼,孩子到我懷裡,還真不哭,總是喜歡對我笑,我媽那個時候說咱家兒子面善,這孩子啊最單純的,別看他小,他一看就知道這哪是好人,哪是壞人,當然那有可能是我媽間接誇我呢,可是我抱着這個孩子,他還真對我笑,小頭還靠在我的懷裡,比我們家小童乖多了,竟然趴在我的脖子處,特別溫暖,特別舒服,你知道嗎?抱着孩子的那種感覺,孩子身上的香氣,好嫩,好滑,好涼爽,一抱住孩子,哪還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啊,都沒有了。
我抱着孩子,她正好看着我,她的眼神並不是很開心,很欣喜,她不笑了,靜靜地看着我,我傻傻地笑說:“挺喜歡我的,挺,挺有緣的!”
她微微地說:“恩,是挺有緣分的,很難得,他見到陌生都不要,寧寧來,抱他,他一直哭,寧寧還老說自己是美女,說小帥哥,我可是美女哦,呵,他還是哭!”
我說:“也許他還小,他還不懂吧!”
我這樣說是挺傻的,我轉過頭去看孩子,我似乎聽到沈藍說的很小聲地一句: “真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她根本沒有說,只是我的幻覺,我感覺我自己很傻吧。
我抱了會孩子就把孩子給了她,我感覺天氣也不早了,也許她,她老公很快就會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