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深谷中不時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吼聲,高懸的明月在密佈的樹葉間偶爾得以投下絲絲月光。若不是蕭天急於尋找到那長生花,一般情況下夜闖獸谷,那純粹屬於活膩了的行爲。
要知道在夜間可是猛獸的活動時間,夜晚林谷間天地靈力沉澱谷底,許多低等級的妖獸會頻繁出來覓食修煉,而這也引起許多更高級的妖獸出巢捕獵。
蕭天之所以選擇在夜晚進入百獸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棘甲獸屬於喜好在夜間活動的妖獸。
不管那棘甲獸有多強大,現在已經是騎虎之勢,蕭天只希望它快點出現,那長生花,他是勢在必得。
一路上遇到許多夜間覓食的妖獸,由於有韓坤在旁,那些低級的妖獸雖然對蕭天虎視眈眈,卻忌憚着韓坤聚魂階段的實力,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蕭天兄弟,有件事我覺得現在要告訴你了。”行走間,韓坤突然開口說道。
“哦?韓師兄有什麼事不妨直說。”蕭天說到。
“其實那長生花的事情,長老是騙你的,他閉關幫師妹晉升之時,並沒有出現什麼狀況,而那長生花,自然還在我們雲渡峰裡。”韓坤說道,言辭間顯得十分誠懇。
“那長老爲什麼要叫你我來到這個地方?”蕭天停下腳步問道。
“長老知道你是西門長老的弟子,多年前者兩位長老可以說是惺惺相惜又不斷比鬥,都在互相攀比誰收的弟子天賦最高,進步最大,當長老看到你之後,他知道西門長老已經贏了,但無奈自己也是和惜材之人,就安排了這麼個試煉,叫我帶着你,進入我們雲渡峰的這個試煉山谷。”韓坤把一切都說明了。
蕭天聽完後沒有一絲生氣,只是暗自慶幸那長生花還完好地在輕淼長老那裡,他笑了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吧,既然這是個謊言,那麼那所謂的棘甲獸自然也是無中生有的吧。”
“不是,那棘甲獸,確實存在,而且是我們雲渡峰衆多弟子試煉項目中最難的一關,長老說你只有打敗了那棘甲獸,長生花就送給你。”韓坤說道,神色中卻是有些不自信,想來那棘甲獸也是個狠角。
話說完,樹林間突然突兀地颳起一陣陰風,剛纔還在四周迴響的獸吼聲,頓時寂靜下來。
“吼”突然間一聲壓迫性的吼聲響徹天際,樹林遠處樹幹紛飛,噼啪聲不斷。只見在色中走來一隻三人高的兇獸,人立而行,月光映照下,這妖獸一身尖銳的鋼毛閃閃發光,好像一隻巨大的刺蝟。
“說它它就來了,就是這傢伙,鼎鼎有名的棘甲獸。雲渡峰見過它的人,很少有活着離開的。”韓坤說完立即運起渾身靈力,架起防禦。
蕭天藉着微亮的月色看清楚走來的棘甲獸,那渾身密佈的尖立的長毛已經進化成它自身防禦和進攻的強力武器,兩隻前爪也是佈滿堅硬的皮甲,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
蕭天知道,眼前這位就是拿到長生花最後的障礙,爲了能在宗門大比上順利煉丹,今晚無論如何將是一場惡戰。
“韓師兄,這妖獸厲害非常,你不必爲了我的試煉插手進來,讓我自己會會它。”蕭天說完周身靈力暴漲,直接驅動了胸前補靈袋內的靈力,御氣精鐵飛劍,朝着那妖獸衝去。
“叮”地一聲脆響,飛劍擊打在棘甲獸前額,打出一星火花,然而那妖獸仍是毫髮無傷。
這等防禦,刀劍根本無法傷它分毫。
這妖獸的實力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強勢,雖然防禦上達到了聚魂初期的水平,但是進攻上不一定就跟得上蕭天那變幻莫測的凌天劍法。
思考間,蕭天立即故技重施,“嗖”地竄到棘甲獸身前,全方位無死角地對它進行一系列近身攻擊,試圖激怒這隻妖獸。
豈料那妖獸依舊站立着,彷彿剛纔那聲吼叫只是夜裡打盹發出的一聲呵欠聲,此時依然不爲所動,任由蕭天不斷地攻擊。
韓坤在旁邊看得奇異,說:“蕭天,這棘甲獸,看起來好像沒有絲毫的戰鬥慾望,好像也並沒有傳說的那麼兇惡,你在那打了它半天,他好像……睡着了。”
蕭天也停下攻擊,走上前仔細打量起着棘甲獸來。
只見這妖獸此時正眯縫這眼睛,就這麼站着一動不動,身體不時地晃動一下,看起來就像是在打盹!除去它那一身鋒利尖銳的鋼針棘甲之外,整個看起來宛如一隻巨大的刺蝟,乍一看宛如一隻人畜無害的大寵物。
“長老不會在忽悠我吧。”蕭天看了看着睡着的棘甲獸,轉過頭開始懷疑起韓坤來。
“難不成就這嗜睡的大刺蝟就是你們雲渡峰弟子最難的試煉妖獸?”蕭天疑惑道。
“這是棘甲獸沒錯,不過長老並沒有告訴我說它竟然這麼嗜睡。”韓坤也是一臉無奈。
說完韓坤掌中凝聚一團靈力,朝那棘甲獸轟去,震得周圍樹葉嘩嘩掉落。
它依舊睡着。
“那現在怎麼着,上去給它一刀,提了腦袋回去見長老?”韓坤攤攤手說道,一臉無計可施的模樣。
“回去吧,我不想再耽誤時間了,宗門大比近在眼前。”蕭天說道,“至於這妖獸,恐怕它並不是我們所說的那類兇惡之獸,它修煉的這一身極致防禦,或許只是想在這殘酷的深林裡,能夠苟且偷生,睡個安穩的覺。”
人生在世,多少外界的威脅逼迫着人們作出不同的選擇,修煉,殺戮,或者防禦,苟活,正如棘甲獸這樣,只求睡個安穩覺,人生得意如此簡單,或許纔是最幸福的事。
想到這裡蕭天暗自笑了笑,沒有實力,恐怕連睡覺,都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