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營的士兵不愧爲坦特國的精銳,眼見李強凌空飛來,在一個指揮官的命令下,立即有一小隊的士兵舉槍齊射,另一小隊的士兵將手上的臂盾同時舉起,連成一塊大的防禦牆。就這樣稍稍抵擋了一會兒,後面又有大批士兵從甬道里蜂擁而出,有些士兵手上還拿著李強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古怪武器。
大批沒來得及逃開的苦囚死在刺脊槍下,哭號之聲響成一片。黑營的軍隊也瘋了,他們原準備下來示示威,殺一些人,並對黑獄進行一次整理安排,沒想到會遇見有組織的抵抗,還死傷了不少士兵,軍官們不約而同地下達了屠殺的命令。
李強氣得怪叫著罵道:「操你媽的……全都給老子……死!」
瀾蘊戰甲被能量光球打的金光亂閃,李強下掠的身形突然加快,發出攝人的「嗚嗚」聲,一頭就扎進了士兵堆裡。剎那間,無數的槍刃散了開來,整個大空區都被映襯得亮了起來。
以李強落地處爲圓心,黑營士兵被這一槍打得飛散開來,最近的七、八個士兵當場斃命,稍遠的也被震得昏死過去。有制式鎧甲護身的黑營士兵,防護力畢竟要強大很多,如果沒有這些鎧甲護身,這一槍就可以把四周所有的士兵幹掉。
李強覺得很不滿意,知道這裡的情況和含林城完全不一樣了。而黑營的指揮官卻大吃一驚,這也太可怕了,這人只是一擊就殺了自己這麼多人,他們也哇啦哇啦的怪叫起來。
有幾個黑營士兵擡著一個奇怪的大傢伙,慌慌張張地向李強瞄準。
「快躲開!」
那是烏亞在吼叫。李強微驚,幾乎不加思索地飛到空中。只見紅光一閃,一片足有桌面大小的光刃從腳下掠過,速度奇快,打在遠處的岩石上。霹靂一聲巨響,整個大空區都顫抖起來,大塊大塊的黑岩石剝落下來,轟轟隆隆中煙霧瀰漫開來。
「靠!這是什麼東西?」
李強揚手射出幾隻金鷹。重新修煉過的鷹擊弩威力更加厲害了,拳大的小金鷹飛上空中,鳴叫一聲,每隻金鷹竟然都化成兩隻,向著黑營士兵俯衝了過去。那些士兵舉臂盾格擋,「啪啪」的脆擊聲響起,臂盾被炸的飛散,那幾個士兵抱著殘臂慘嚎著摔了出去。
黑營指揮官眼睛都紅了,不停地狂喊著什麼,更多的士兵舉著刺脊槍對著李強瘋狂射擊。由於李強吸引住了大部分火力,爲剩下的苦囚撤離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魏源清站在甬道口吼道:「老大,快退回來……」晶源弓射出一條條紅光,他試圖掩護李強撤退。
在空中,李強被刺脊槍打的不停地倒退,整個人就像一個大光球,他也覺得吃力了。看看自己的人差不多都退回了甬道,身形突地移動,猶如風一般再次闖入士兵羣中,這次他開始躲閃了。
李強知道正面攻擊雖然可以殺死士兵,但是要多花很多的真元力。仗著鬼魅般的身法,他有意轉到士兵身後再出手,很輕易就幹掉了十幾個士兵。黑營的士兵有點慌了,射擊也開始亂了起來。
但大部分的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依舊有條理的進行攻擊,讓李強沒有太多的機會。
李強心裡暗暗佩服,這種軍隊的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既使是有修真者的實力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搏殺。他越來越覺得吃力,心想應該撤退了。眼角一瞄看到那個穿紅甲的指揮官,李強衝著那些瘋狂射擊的士兵微微一笑,身影一晃突然就消失了。
黑營指揮官正在狂吼著指揮士兵攻擊,突然覺得脖子一緊,人已經懸空,嚇得他鬼喊亂叫,兩隻手胡亂的舞動。他簡直難以置信,軍官的鎧甲一旦打開防護,別人是近不了身的,這人是怎麼辦到的?
李強捏著那個指揮官,倒著向甬道口飛去。烏亞的尖錐炮終於發出了一發大光球。剛纔他一直猶豫,怕誤傷到李強,現在看到李強退回,這纔打出一炮,也是惟一的一炮。
青色的光球,慢悠悠的從天而落,不偏不倚地打在一個甬道口。「嗡」,低沉的一聲悶響,大空區再次搖晃起來,大量的黑營士兵被炸上了半空,大空區的天頂終於不堪震動,開始塌陷下來。
空氣裡充滿了焦糊味,由於晶石發光物被震落,整個大空區已經昏暗得看不清人影,偶爾有刺脊槍的光球掠過,才能隱隱約約看到倖存的人在掙扎。
李強幾人順利的退進甬道里,魏源清緊張地道:「烏亞,你手上的傢伙也太厲害點了吧,大空區都給你轟塌了。」
烏亞怪笑一聲,其實他也不知道尖錐炮會有這麼厲害,可惜只能發出一個能量球。
李強說道:「我們回去,在所有的通道口布置士兵防守。這次黑營士兵應該沒有準備好,下次來就沒有這麼好對付了。媽的,這裡的士兵真混蛋。」拎著那個黑營的軍官,又道:「這個傢伙好像還沒死,回去立即審問。」
黑營士兵遭此重創,只好撤退回去。這次遭遇戰,黑獄死傷的苦囚達到了三千多人,被殺死的黑營的士兵也有一百多人,受傷的多達五百多人,大部分都是李強所殺,還有的則被塌陷的岩石永遠埋在了大空區。黑營士兵的強悍和軍官的組織能力給李強留下了極深印象,他也爲自己人沒有充分的準備而火冒三丈。
消息傳出,坦特國軍方極其震驚,立即調動了五千人的軍隊趕赴黑營,準備開始清剿。
一路上,滿是受傷的苦囚,呻吟哀嚎,有的蜷縮在甬道的黑暗處,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空氣裡充滿了血腥味和難聞的臭氣。
回到水池聚集區,有更多的苦囚在那裡。看見李強他們進來,只要能站起來的苦囚都站了起來,默默地看著他們,連四周的空氣都沉悶了下來。
「所有區的老大和我們小隊長以上的人,都到老子的房間去……」一路上的慘狀讓李強心情惡劣之極,他不再理會其他人,掉頭走向他們經常開會的地方。納善和納納敦對視一眼,緊緊地跟了過去。
站在房間裡的大石頭雕琢的石桌邊,李強心裡懊喪極了,他再也沒有想到會死這麼多的苦囚,心裡的無名之火一拱一拱地向上竄,臉色青白不定,臉上的傷疤也扭曲變形了,額頭上紅色的奴隸標誌紅的像要滴出血來,顯得猙獰可怕。
納善他們幾個還是第一次看到暴怒的李強,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可怕的陰森之氣,不由得都小心翼翼起來。帕本站在角落裡,嚇得渾身發抖。韓晉悄悄靠近帕本,小聲道:「去找喬羽鴻來,快點!」
帕本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他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這種無形的壓力實在是讓他吃不消,他轉身溜了出去。
各區的老大陸續走進房間。這些老大親眼看到了李強超人的實力,心裡也是恐懼不已。巴拉仗著和李強有過一面之緣,儼然就是這羣老大的代言人,說道:「木子老大,您有什麼吩咐?」心裡實在忍不住,又道:「黑營的士兵雖然受到重創,我想,他們很快就會來報復的,那時可能整個黑獄的人……都會死光的。」
「是嗎?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李強猙獰的眼光看向巴拉,剎那間巴拉就像墮入了深淵,臉上的冷汗大粒大粒的冒了出來,覺得氣也喘不過來了,身子不爭氣地狂抖著,深深的低下頭來,再也不敢看李強一眼。
正在這時,喬羽鴻走進房間,輕輕叫道:「哥哥……」
其實,李強此時一隻腳已經踏入魔道,被喬羽鴻叫了一聲哥哥,他立即驚醒過來,暗叫一聲:「慚愧,好險!」大家突然感覺到,剛纔的壓力突然消失了。
恢復常態的李強歉疚地笑了笑,說道:「巴拉,既然黑營要讓我們都死,那我們也讓他們永遠記住,想要全部殺光我們,必須付出可怕的代價。如果我們不反抗,那可真的永無出頭之日了。你們有誰想要老死在黑獄的,我木子決不勉強,請離開。想要和我們一起拼一把的留下。」
巴拉擦擦頭上的冷汗,長嘆道:「唉,誰也不會走的,已經到了這一步,不拚也不行了,我巴拉認命了,聽你木子老大的。」其他區的老大也是毫無辦法,只能屈從李強的指揮。
李強突然覺得自己性格變了許多,尋思是不是要跨越元嬰期了,難道進入出竅期會改變自己的性格嗎?爲什麼現在自己會越來越兇悍無情。李強的危險在於他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修真,自從和傅山分離後,他一直自己在探索修真的方向,只是看玉瞳簡上的記載,而沒有高手的指點,他修真的步伐實在是太快了,因此也更加危險了。
納納敦苦笑道:「老大,有很多受傷的人要趕快救治。還有,食物怎麼辦?涌進我們這裡的人太多了……」他用手輕輕的敲擊著石桌,神情顯得憔悴蒼老。
李強緊鎖眉頭,心裡盤算著應該怎麼辦。一個士兵走進來悄悄對納善說了幾句話,納善拽住他道:「你跟老大說。」房間裡所有的人都看向那個士兵,他略顯緊張的說道:「報告,那個被俘的黑營軍官醒來後試圖逃跑。」
這下提醒了李強,他馬上命令道:「派人立即把他帶過來。」
林峰合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要是黑營的指揮官,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困死黑獄的人,再就是立即集中兵力下來掃蕩,大家怎麼看?」
李強想了想問道:「巴拉,黑營對晶石的需求急不急?平時是等一段時間才用晶礦換食物,還是隨到隨換?」
巴拉和幾個老大交換了一個眼色,有點不明白的說道:「以前,都是過了很長時間,他們纔會下來換,而且只收品級高的晶石,嗯……最近是有點不一樣,經常有下來換食物的,好像什麼品級的晶石都要,條件也優惠了許多……老大問這個有什麼用啊?」
坦歌和坎坎奇小聲議論了幾句,李強摸摸臉上的傷疤,說道:「坦歌已經明白我問話的目的了,坦歌你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坦歌是做過高級軍需官的人,對物資能源非常的敏感,他解釋道:「從巴拉說的話中,我認爲,坦特國現在急需晶礦石,也就是說他們不會用圍困的方法來對付我們……很快他們就會下來清剿,因爲他們沒有時間耗在這裡等到困死我們,雖然這是最安全和殘忍的辦法,爲了晶礦他們必須很快下來。」
納善低著光頭唧咕道:「看不出來老大真是花花腸子,這也猜得出來。」
納納敦也點頭道:「有道理,可是我們的時間就更加緊張了。」
「報告,俘虜帶來了。進去……」幾個士兵把那個軍官推了進來。
那個軍官的鎧甲裝備被剝得精光,赤裸著上身。李強注意到他身上竟然佈滿了鱗片,心裡不由得非常好奇,他漫不經心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摸摸泛著灰白色的鱗片,觸手感覺是密密麻麻的硬點,讓人很不舒服。
他淡淡地問道:「名字?」那個軍官不知道李強在說什麼,但是從他身上流露出的氣勢,卻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帕本急忙翻譯道:「他說,他叫卡德八祈。」
李強「噗哧」笑道:「這個名字好爛。嗯,帕本你問他,黑營的士兵一共有多少人?」
兩人哇啦哇啦了幾句,帕本搖搖頭道:「他不肯說。」
沒等李強說話,納善跳了起來,歪著禿頭怪聲怪氣地說起坦特國的話來。卡德八祈似乎還挺硬氣的,擰著頭回話。幾句話一說,納善就沉不住氣了,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罵道:「他奶奶地,魔崽子我要拔光你的鱗片……」
納善這一動手就像點燃了一個引信,巴拉緊接著揮拳打去,各區的老大一涌而上,就連納納敦都悄悄地飛起一腳。李強哭笑不得地看著衆人發泄,喝道:「都停下!」
衆人一愣,停下手來。卡德八祈已渾身是血,身上的鱗片也被撕下不少,軟軟的倒向帕本。帕本膽顫心驚的叫道:「站好了,站好了……呃……我不是故意的。」他猛的擡膝,好像要用膝蓋去擋住他下跌的勢頭,但是動作實在太猛,膝頭準準的頂在卡德八祈的臉上,卡德八祈「乒」地一聲倒著翻了過去。
納善大笑道:「帕本,你真的很猛,哈哈,我喜歡啊!」衆人大笑,似乎發泄了心裡的鬱悶和不安。
整個黑獄都動員起來了。納納敦和林峰合最忙,先將黑獄裡所有人集聚起來,挑選出有戰鬥力的士兵,坎坎奇、趙治和魏源清加緊進行訓練。人人都知道,黑營軍隊一旦下來清剿,無人可以逃脫。
李強在房間裡拚命的煉出一爐爐的丹丸和武器。由於有和黑營士兵交手經歷,他深知目前的不足,決定開始修煉太皓梭和莫懷遠送他的一隻極品飛劍,此劍名曰「吸星」,是莫懷遠在星星宮發現的。
吸星劍的來歷非常的奇怪,那是莫懷遠破去皆空宮裡的陣法時,在一隻玉匣裡發現的。據莫懷遠說,吸星劍有種怪異的特質,那是水火屬性的劍,修真者中用這種屬性飛劍的極其少見,大多數是用單一屬性的飛劍。因爲李強是少見的火性體,莫懷遠曾告訴他,如果修煉這把飛劍,結果好壞的機會各佔一半,莫懷遠也不能確定是個什麼結果。
李強有個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認爲瀾蘊戰甲也含有水屬性,使用的效果出奇的好,那麼這把飛劍也應該會如此吧。他這種一知半解的瞎搗鼓,讓他得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好處,也讓他吃足了苦頭。
依著莫懷遠給的玉瞳簡記載,李強將吸星劍放在手心裡,他現在有比三昧真火更厲害的天火來煉器,而且還有火精來控制火候。慢慢的吸星劍被煉化開來,就像一條流動的水銀般,在他兩手間來回盤旋。
李強驚奇的發現,這把吸星劍體裡竟然沒有陣法。他分了一絲真元力進去探測,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正要撤回那絲真元力,突然,一股極大的吸力從流動的劍體裡生成,李強的真元力就像開了閘的水,急速地流淌過去。霎時間,吸星劍化爲一團銀霧,繞著李強旋轉起來。
李強一陣頭暈,知道這是脫力的表現,他試著用天火阻斷真元力的流失。那團銀霧在紫光中微閃,神奇的化進李強的手中,再找那支吸星劍,竟然蹤影俱無。
李強以爲自己煉器失敗了,心裡雖然嘆息倒也不太難過,只是覺得浪費了時間。
因爲覺得修煉失敗,真元力耗費太大,李強取出一塊仙石想加快補充失去的勁力。他無意之中取出那塊在水潭得到的嵌前石,便握著這塊極品仙石,將心神沈入元嬰裡,催動環繞元嬰的陣法,剎那間,小宇宙瘋狂的旋轉起來。
李強奇怪地看著自己盤腿坐在地上的原身,心想:我怎麼會在身體外看自己呢?
他心想還是看看他們怎麼訓練的吧,心神一動,已經來到水池邊。看著納納敦和林峰合在指揮小隊進行訓練,突然間李強明白了,原來自己已經修煉到出竅期了。
所有的人似乎都沒有看到李強,仍然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訓練。
李強大樂,心想如果這樣去偵察敵情,誰能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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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微動,竟然來到了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