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就因爲這幾個剛纔並肩作戰的臨時的兄弟,眼神之中更增添了幾抹猩紅的肅殺之感,死死地盯着氣勢洶洶走出來的地藏門人。
對面殺出來的地藏門人,可能是急着找這些殺進他們地藏門的人算賬,還是穿着小褲衩拿着武器一臉殺氣的就衝出來了,渾然不知道這一身裝束讓他們的一臉猙獰殺氣儼然成了傻氣。
眼下,除了被掛在地藏門山洞頂上還張牙舞爪的掙脫的那三十幾個人,同樣也有一百多個人衝了出來。
他們周身都縈繞着強大的強者氣勢,單單是那麼站着,周身的內力威壓就讓前來討伐的人連連後退。
當然,如果忽略掉這一身裝束的話,如今他們齊刷刷的穿着小褲衩往那一站,讓對面的人就只想笑,但終究面對着如此威壓是笑不出聲的。
不過,依然還有人面對着如此威壓依舊死死地扛着,任憑脣邊流出了猩紅的血液依舊寸步不移:“地藏門作惡多端,如今還偷搶孩童,實在是罪無可恕!”
他拿着一個鋤頭扛在肩膀上,瘦削的身子被挺直的脊背強硬的支撐起來,那對渾濁的眸子更是透着讓人心驚的堅定。
“我的孩子,那麼懂事,纔剛剛五歲的年紀,就被你們這羣喪盡天良的給抓走了!”男人狠狠在地上頓了頓鋤頭,眼底的猩紅彷彿更加濃烈了幾分。
後方前來討伐地藏門的人也不乏有其他的地藏門受害者,聽着前面那個拿着鋤頭的人說的一番話,也都不由自主地抹起了眼淚。
他們丟的孩子,不正是五六歲的年紀嗎?還十分可愛的軟糯糯的叫着你爹爹孃親,柔柔軟軟的邁着笨拙的步子要你抱抱,那柔柔的聲音真是讓人心都化了,那柔嫩的觸感更是柔到了人心裡去。
可偏偏,正是一家人,老人,愛人,孩子歡聚一堂其樂融融的時候,卻在這個時候地藏門這個攪屎棍跑出來抓孩子了。
“你們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怎麼能如此的冷血!”
“同樣都是人,你們怎麼就不理解做父母的辛苦做父母的心疼,你們抓走了別人的孩子,就不怕你們自己的孩子也遭受到如此的待遇嗎!”
受害百姓們惡狠狠的控訴着對面地藏門的惡性,但是對面那一百多個地藏門的人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似地,那一張張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若不是此刻一起一伏的胸口,渾然讓人覺得這是雕塑。
不過有一點百姓說對了,他們的確不怕自己的孩子遭受如此的待遇。
他們自從哪怕是被迫亦或是自願加入了地藏門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成爲了地藏門的執行機器,只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執行者那些毫無感情的命令。
所謂的神智,隨着時間被吞噬,也不過就剩下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而此刻,很明顯,百姓們的話讓他們完全不耐煩了,這個地藏門分支之中智商最高的那個皇階九階的長老闊步走上前去,那雙略顯空洞的眼眸依舊能夠看到猙獰的殺氣涌動。
手掌一翻,一股滔天的內力直接朝着正在吵嚷着依舊不肯在威壓下服輸的幾個百姓砸了過去。
這一掌下去,這幾個百姓哪裡還有命在?
慕容傲鷹眸一凜,身子一掠,不過片刻便到了幾個百姓的面前,擡手一掌直接對上了地藏門長老的那一道掌風。
霎時間,飛沙走石,一股颶風自兩道內力相接的位置洶涌升起,揚起周圍的遍地雪花紛紛揚揚的飄零而下,分明是柔軟不已的雪,可此刻被如此剛勁的颶風席捲,砸在臉上也生疼不已。
狂躁的大雪縈繞着,幾乎讓人看不清楚慕容傲的身影,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一道彷彿與危險之地隔絕住了的若隱似無的屏障。
危險之外風聲寂滅,危險之內風雪冰天。
上官晴看着自己身上被慕容傲披上的披風,也不由自主的往前了幾步,縱然是相信慕容傲的實力的,可如今視線被大雪混濁,也難免擔憂。
“王爺!”
“王爺……”
幾個被慕容傲從死神的刀口之下救下來的百姓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因爲自己的一時魯莽衝撞地藏門的長老而害得王爺葬身於此。
此刻,那一雙雙眼睛更紅了幾分。
紛揚大雪已經被冷風吹散,隨着漸漸清晰起來的視線,百姓們以及後方衆人也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歡呼。
漫天大雪飛揚之中,一抹墨紫色的身影如鬆如柏穩穩的矗立在原地,身姿筆直挺拔,彷彿沒有半點因爲實力相差三階而生成落敗的局面,反而落得個旗鼓相當。
“幽王好樣的!”
“幽王,幽王……”那幾個百姓聲音顫抖着,彷彿鬆了一口氣,懸在心口的那一塊寫滿了罪惡感的大石頭也悄然落地,他們不由自主的膝蓋一彎,直直地跪在了慕容傲的身後。
心裡,似乎涌動着無限的感激涕零,從前對於慕容傲是崇拜敬仰的,現在甚至也到了狂熱無比的地步。
區區戰神之名彷彿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在危急關頭親自出手相救的大恩,但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更好的來形容。
只能用深沉的跪拜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崇高狂熱。
“哼,幽王。”對面的地藏門長老不屑的挑着脣,踱着步子,在這大雪連天的氣候裡穿這個小褲衩兒卻沒有半點冷意,着實讓人心生佩服。
慕容傲穩穩站在原地,淡漠的掃了一眼叫了他一聲就開始賣關子的地藏門長老。
剛纔這長老仗着對方是百姓,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堂堂皇階九階高手的一道掌風,自然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抗下來的。
慕容傲也相信,若是剛纔長老用出全力,就算是他想要在這強烈的攻擊之下救下這幾個百姓,也並非易事。
後方討伐的人看着這該死的長老居然連一點內力都沒有的百姓也打,怒火中燒,彷彿要報報報紙上面所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地藏門的形象在他們心中愈發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