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仍舊那麼似笑非笑的停留在半空之中,不避不閃,只是簡單的牽着小哪吒的小胖手,任由下面這一羣人打量去。
顧違和北月活了這麼久了,可從未見過任何一個人敢如此狗膽包天的,隻身一人來到凌雲宗來挑釁!
雖然不言不語沒有動作,但是正是因爲這不言語不動作,對於兩大德高望重人人敬畏不已的凌雲宗宗主來說,這不跪拜不恭維,就是最大的挑釁!
對他們威嚴的挑釁,對他們人格的挑釁,更是對他們脾氣底線的挑釁!
二人危險的一眯眼,待看仔細這高空中人的面孔那一刻,忽然心跳猛然一窒,一種說不定道不明的危險之意無端端的席捲而來!
見這人都到齊了,再看一眼這二人的神色,上官晴妖異的一笑:“呦,看出來老子這張臉,是和方韶華一模一樣了是麼?”
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輕飄飄的好似羽毛垂落飄零下來似的,卻偏偏帶着那麼幾分讓人恨得牙癢癢的韻味。
還不待顧違和北月氣的頭頂生煙,那招人恨的聲音聲音再一次響起,她掰着手指頭開始算:“我算算啊,從你們倆出來,先是因爲老子沒下跪沒拍你們馬屁,就有足足三個呼吸間的憤怒。”
“緊接着,光是打量老子這張臉,你們就又浪費了好一會兒功夫,尤其是顧宗主,怎麼着,難道你看上老子了?嘖嘖,那眼睛盯得,差點扣不下去了吧?”
北月一聽這風涼話,甚至於都來不及去思量其中真假,光是最近他們的冷戰關係,就讓他根本沒了可信的餘地!
北月立馬冷冷一斜眼,狠狠地刺向了顧違,那陰冷陰冷的一雙眼眸裡怨氣橫生,殺機畢現!
顧違本來是惱怒的,甚至想要反駁上官晴這句話,可嘴還沒張開呢,結果就接收到了身旁的北月那二話不說直接投過來的目光。
埋怨,惱怒,兇殘,暴戾,唯獨,沒有一丁點的相信在裡面!
顧違火氣也上來了,他一個男人,何時輪到她一個女人用這樣的眼神控訴他,指控他,質疑他?
當下,立馬冷漠的瞥了一眼北月,殺意沸騰。
在萬千弟子面前,她那無與倫比的矯情大法沒法發作,北月怨氣更深,都憋在心裡,扭過了頭去,眼神之中深思暗涌。
沒人注意到,高空之中那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的女人,妖異的眼眸深處那一抹濃郁而戲謔的算計神色,一閃而逝。
緊接着,又不急不緩的開口:“你說,你們兩個單單是認出老子是誰就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世界上還有這麼笨的人麼?”
小哪吒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立馬咧開小嘴兒笑呵呵的接上:“孃親,咱們家門口路過那個要飯的,都比他們聰明,我半年前給了他們一個饅頭他們都還記得呢!”
轟——
凌雲宗所有宗主弟子什麼的那腦袋瓜子嘩啦啦的,全都着火了,那一根根呆毛就好像是鋼刷似的,刷的全都立了起來,上面還冒煙兒的。
這娘倆,一個是從小插科打諢缺德帶冒煙一肚子壞水,玩遍天下人,不管是小家雀還是老家賊,那都讓上官晴給玩了個遍兒!
另一個呢,從沒出生的時候就被這親孃上了多少胎教課,那些個屁大點用處都沒有的胎教課程,可謂是將撒謊撂屁油腔滑調遊手好閒體會得淋漓盡致。
再加上他出生這三年,親眼見證耳濡目染了兩年,在這親孃閉關那一年,還被周圍那些怪叔叔阿姨們談論了一年他親孃的英雄事蹟……
那壞心眼子,絕了,這小哪吒,從來都是學這些東西的天賦最爲高超,聽一遍兒,立馬在大腦裡面轉一圈兒,記住了。
此時此刻,這羣人比內力,是比這娘倆強大了百倍,但是要比誰更加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的話……
肯定是不如這一唱一和的娘倆的。
只見得這羣人都快要氣死了,正要一股腦的蜂擁而上,這上官晴又好像沒察覺到要被圈兒踢了似的,慢悠悠接上了兒子的話:“可不是麼,老子在你們中間混了一個月了,到底還是誰也沒發現。”
嗯?一個月?
這羣腳丫子都擡起來一般的人立馬全部都頓在半空之中,歪着脖子一陣不解,看向半空之中那賞心悅目的一大一小,沒由來的就像要聽下去。
顧違和北月身爲一宗之主,自然此刻已經安穩下來了情緒,危險的眯着眼睛,看着這個和韶華如出一轍的女人,不屑的冷哼一聲。
倒是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這倆人,真就不負衆望。
上官晴說完了,小哪吒立馬就接上了話茬兒,說相聲似的:“哎呦你就別說你那光榮歷史了,在宗門裡面挑撥離間,就沒見過你這樣挑撥的。”
小哪吒說完,還不忘了對親孃翻一個充滿了鄙夷神色的白眼。
下面那羣人一開始還聽得雲裡霧裡的,心想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兒,就算他們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這等讓人迷醉的傾城氣息。
再說她還帶着一個同樣樣貌不凡小仙童似的毛頭小子,如果說真的混跡在人羣之中,不可能不被發現啊!
可聽到了那孩子頭頭是道老氣橫秋的一頓數落,他們頓時全都明白了。
霎時間,所有人都像是個鬥牛似的都,渾身氣的通紅通紅,就像是癲癇似的直髮抖,大鼻孔都直噴蒸汽!
好傢伙,搞了半天這一個月以來他們掏心掏肺交好的那個小慕,居然是這麼一個黑心肝兒賊氣人的女人!
搞了半天,他們凌雲宗人仰馬翻急飛狗跳民不聊生磚瓦連顫,也是這麼一個被他們信任誠摯以待無話不談的小慕幹出來的?
他們不少人都開始惋惜,那個一個月以來和他們無話不談把酒言歡好似天涯同道淪落之人的小慕,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紅了眼睛。
“你,你是小慕!!”
“你告訴我你不是小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