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其實也思索了很久,才下定決心收下張濤這張支票的。雖然出賣妹妹的終身幸福不對,但是妹妹的幸福相對於母親日益嚴重的心臟病來說,真的都不算是什麼了。更何況,張濤在郭建的眼裡還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選,張濤也說了會考慮妹妹的意見。
思考了這兩天,郭建最終還是將郭心妍給叫了出來。郭心妍輕咬着嘴脣,白皙的雙手接過那張支票,支票的最上面寫着“東海商業銀行現金支票”,在中間赫然寫着大寫的面額“壹佰萬元整”。百萬元支票很輕,但是郭心妍此時卻感覺到沉甸甸的。
雖然之前哥哥郭建也略微透露了一點,他們的救命恩人喜歡她這個小護士,但是當真這樣說出來了,郭心妍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一百萬元,可以讓一直遭受心臟病摧殘的母親去做換心手術。
同樣,一百萬元,就等於郭心妍將自己賣給了那個自己所謂的救命恩人。一邊是重病垂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終身幸福,郭心妍其實也曾幻想着談一場甜甜蜜蜜的戀愛,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有點不現實了。郭心妍雖然漂亮,但是卻是一個十足的好學生、好女孩,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幾乎不和異性朋友聊天。
此時此刻,郭心妍竟然忽然想起了那個在醫院裡對自己耍無賴的年輕人張濤。郭心妍不知道爲什麼會想起他,大概是因爲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帥哥,說話實在是太補靠譜了吧!
“小妍……”郭建見郭心妍有些出神,就忍不住叫了一聲,其實他心裡也是很心疼郭心妍這個妹妹的。
“哦,哥,我答應,只要咱媽的病能夠好,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更何況是給別人做……”郭心妍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最後面的幾個字了,最後面的字或者是“老婆”,或者是“小三”,或者是“什麼”,最糟糕的一點,不過也就是“玩物”罷了,這些都比不上母親的病重要。
郭建雙拳緊緊握住,咬着牙說道:“小妍,讓你受苦了……”
“哥,他既然這麼有錢,我跟着他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你就不要擔心了!”郭心妍露出來了一個微笑,不過,看上去總有那麼一點不自然。
郭建咬着牙點了點頭,雖然他相信張濤,但是他也害怕張濤只想玩玩他妹妹,那樣的話,對於妹妹郭心妍的傷害也太大了。
郭建心裡暗暗祈禱:希望張濤能夠一輩子好好地對待善良的妹妹,不然……
“哥,咱們將支票裡的現金轉到我的工資卡里,然後我就請假,咱倆去京城最好的醫院給媽媽做手術!”郭心妍又柔又輕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郭建深深地點了點頭。
東海農貿市場位於豪門夜宴的西側。沿着張濤當初救謝靈薇的那個衚衕一直往裡走,也能進入農貿市場。
此時此刻,農貿市場裡面來了一隊警察。因爲有人報警,農貿市場第六衚衕裡面躺了三個人,生死未知。
現場圍了很多人,但是都被警察分到了警戒線之外。“救護車什麼時候能到?”一個冰冷異常的聲音響起,這聲音雖然冰冷,但是卻格外好聽。
現場的一個年輕警察正想回答的時候,卻被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給搶先了:“漂亮警花,你是不是又想我了?”
“是你?”一位身材高挑的絕美女警忽然轉頭看向後方,女警身上的氣息是極其冰冷的,但是女警完美的嬌軀卻是極其迷人的。
“漂亮警花,對,你沒看錯,就是我,你未來的……!”我朝着冷豔女警風清清的方向邁近了一步,將胸膛一挺,努力擺出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勢。
“臭流氓,你找打!”風清清一看見張濤就恨得牙癢癢,這個無恥流氓不止一次地調,戲與她,但是一向高傲異常的暴力警花風清清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打是親,罵是愛,漂亮警花,你就算是再想我,也不至於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就要吻我吧!”我的話語頓時惹得周圍好多人都不滿了,朝着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壓根就不在乎這些,而那個之前想要回答風清清話的年輕警察卻有點招惱了,他是前天剛從警校裡面出來的,所以自然也沒有見過我。
“誰讓你進來的,這裡已經被我們警方封鎖了,你快退出封鎖線,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年輕警察名叫林谷志,據說家裡有點背景,他一來東海第三刑警大隊,就每天都給風清清送鮮花,他也是風清清衆多追求者中的一員。
“漂亮警花,你們警局是怎麼執行公務的?”我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依舊帶着燦爛的笑容。風清清皺了皺秀眉,壓根就沒有說話搭理我或者林谷志的意思。
林谷志見我連看都沒看他,反而繼續和風清清“調笑”,林谷志頓時臉色通紅,聲音也提高了:“沒聽見我和你說話嗎?你再不滾出去,我就讓你爬着出去!”
風清清聽了林谷志的話之後,再次皺了皺秀眉,但是依舊沒有說話。我依舊沒有看林谷志一眼,而是繼續朝着風清清說道:“漂亮警花姐姐,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們警局的警犬沒有拴好,它跑出來亂咬人不說,還想隨地大小便!”
“你他,媽,的,說誰是警犬?”林谷志雖然是家族的旁系子弟,但是從小到大,也從來都是被別人高高捧着的,哪裡被人當面這般罵過。
“漂亮警花,你聽到沒,那隻沒拴好的哈巴狗又開始四處亂叫了,這嚇到我不要緊,可要是嚇到幼兒園的小朋友,那可怎麼辦?”我依舊沒有去看林谷志,而是一臉燦爛笑容地看着前凸後翹的風清清。
風清清娥眉輕皺,冷冷地說道:“走,不要妨礙我們辦案,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我撓了撓頭,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漂亮警花姐姐,你不會又想把我抓去你的大本營做壓寨老公吧?”
風清清還沒說話,林谷志終於忍受不住了。林谷志向前跨了一步,臉上滿是怒意,他伸手抽出了腰間的電棍,冷哼一聲,說道:“小子,我現在正式以擾亂警務的罪名逮捕你,給我雙手抱頭乖乖蹲下,不然……”
還沒等林谷志說完,我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我依舊沒有看林谷志,而是繼續看着風清清,問道,“漂亮警花姐姐,這隻亂叫的警犬是你家的嗎?”
“走!”風清清雖然知道張濤的厲害,但是再厲害也很難鬥得過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風清清想趕張濤走,一方面真的是她不想看到張濤,因爲張濤實在是太無恥了。另一方面,風清清知道算是她朋友的蘇姍總裁好像對張濤格外的看重,當然,風清清是不知道蘇珊已經和張濤領了結婚證了,要是知道的話,這位冰山美女警花估計也會大驚失色的。
“你,他,媽的敢罵我,看我揍得你不知道東南西北!”林谷志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他爲警犬,終於怒不可遏,揮起手中的警棍朝着我的頭部直接砸了過來,他相信這一下不僅讓我腦袋開花,而且還讓我滿地打滾。
可是,林谷志失望了,就在電棍距離我只有不到十釐米的時候,我詭異地往左邊一閃,林谷志砸了個空。我微微一笑,朝着風清清說道:“漂亮警花姐姐,看來他不是你家的警犬,你家肯定沒有這麼笨的警犬,爲了不讓這隻蠢笨的警犬打擾咱倆的親密交談,我決定讓它好好睡一覺。”
“找死!”林谷志怒氣更盛,電棍再次朝着我砸來。而風清清也終於在皺眉之後打算制止兩人,她先是飛起一腿,踢偏了林谷志手中的電棍,然後快速拔出手槍指住我,嬌聲怒喝道:“都給我住手!”
我雙手一攤,然後將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地看着風清清,說道:“漂亮警花姐姐,我聽你的話,絕對不動手!”
林谷志卻臉色變了又變,他喜歡風清清,怕引起風清清的惡感,所以,他也不再有所動作,但是他依舊一臉冷眼怒視着我,威脅道:“你等着,我會讓你像狗一樣跪下來舔我的皮鞋的!”
風清清秀眉微皺,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一道腿影從身前劃過,然後只聽“撲通”一聲,林谷志悶哼一聲,重重地摔在了五米開外的地方,頭一偏,暈了過去。
風清清頓時花容大怒,緊緊握着手中的槍,怒視着我,說道:“我不是讓你住手了嗎,你真的以爲我不敢對你開槍!”
“漂亮警花,我很聽你的話,我沒有動手啊!”我一臉的無辜之色,那無辜的眼神讓風清清直咬牙。
“你沒動手,那他怎麼會暈倒?”風清清氣得胸脯起伏不已,張濤這個傢伙不僅無賴流氓,而且還睜着眼說瞎話,蘇珊好歹也是知名集團的總裁,怎麼會青睞這種人呢。其他的警察一見到張濤,就主動地悶聲做着自己的事情,張濤這個傢伙在東海刑警第三大隊和第二大隊可謂是人人皆知。當衆調,戲冰山警花風清清,打算給二隊隊長田一誠治療陽痿,這一些事情幾乎傳遍了整個東海市公安局。
我自然不知道我在東海市公安局的鼎鼎大名,我此時一邊貪婪地盯着風清清警服下面的高聳看個不停,一邊笑嘻嘻地辯解道:“漂亮警花,你可不要冤枉我哦,我很聽你的話,沒有動手,只是動了腳,而且只有一下下。至於,他爲什麼會暈倒,我想大概是因爲天氣太熱,他中暑了吧!”
“你現在給我老實呆在這裡,一會跟我去警局!”風清清俏臉之上彷彿裹了一層寒冰,冷冷地說道。
我正想回答,一個留着鬍子的成熟警察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我一眼,然後向着風清清彙報道:“隊長,有兩個受害人已經醒了?”
“什麼?”風清清立即轉身朝着封鎖現場跑去,除了依舊昏迷不醒的薛言彬外,紅毛和光頭都已經甦醒過來,這兩個人見自己安然無恙之後,就準備離開,但是卻被周圍的警察給攔住了。
紅毛和光頭兩個大混混是警局的常客,這次他們也沒有犯事,所以自然就和攔着他們的警察理論了起來。
“爲什麼不讓我們走?”紅毛此時顯得很冷靜,顯然已經經歷過若干次和警察的扯皮了。
風清清走了過來,冷冷地說道:“你們暈倒在地,我們警方需要你們配合調查,才能爲你們找到打你們的兇手,你們難道想要白白被打嗎?”
光頭這個時候,卻忽然指着我的位置,驚叫道:“就是……唔唔唔!”紅毛也看到了我,光頭不知道我的兇名在外,但是他可知道,他見光頭要指認我的時候,立即用捂住了光頭的嘴,笑嘻嘻地說道:“警官,我們是自己摔暈的,沒有什麼兇手,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風清清自然也看到光頭所指的方向,那裡只有張濤一個人,風清清秀眉微蹙,朝着我叫道:“你過來!”
我走到風清清的身旁,說道:“漂亮警花,你叫我幹什麼,難道是想請問吃中午飯嗎?”
風清清沒有回答,她指着我,朝紅毛問道:“你們認識他嗎?”
光頭此時已經被鬆開了嘴巴,他很好奇紅毛爲什麼不敢讓他說出張濤,他再次開口想要舉報張濤:“我……”
“啪”的一聲,紅毛用力地拍了一下光頭的頭頂,將光頭要說的話打進了肚子裡。紅毛笑嘻嘻地說道:“警官,我們不認識他!”
風清清也看出紅毛和光頭的行事古怪,正在她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我忽然開口說道:“漂亮警花,我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