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一直追隨着皇致遠,隨着他的身影起起落落,在他受傷的那一刻,她幾乎是感同身受,禁不住一個趔趄,恨不能立刻到了他的身邊,替他擋下那一刀。
而當他斬下對手的頭顱,或是一刀刺穿了對方的身體時,她居然也有着一種久違的快樂感。
這種感覺,還停留在她做特種兵的時候,每次完成任務,她看着對手在她的面前痛苦地倒去,她的心中,纔會有這種感覺。
只剩下一個悍匪了,而皇致遠也負了傷,除了背上的一刀外,胳膊,肩頭,腿上,都有數處的傷口。
好在別的地方的傷口都不嚴重,唯有背上的觸目驚心。
那個悍匪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那滿地的屍體上,他的眼中露出了無法言語的恐怖。
以前,他殺人如麻,刀口上舔血,從未想過生死的問題,從來都是他讓人死,沒有任何人能決定他的生死,而現在,面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卻是如同陰司閻羅,掌握着他的生死大權。
皇致遠的臉上,帶着邪魅的冷笑,笑得悍匪的心都要破碎了,他顫抖了一下,再也不敢跟面前的男子搏鬥下去,掉轉了馬頭,飛一般地逃跑了。
但,皇致遠豈能讓他逃脫了,冰魄龍雀從他的手中脫手飛出,直接插入了那人的後背,那人只覺得後背一陣冰涼,尚未來得及感受死亡的恐懼,就已經嚥了氣。
皇致遠策馬過去,到了跟前,也不下馬,只是將身子微微彎下,伸手將冰魄龍雀拔了出來。
寶刀就是寶刀,無論怎樣的砍殺,無論砍殺了多少人,它依舊如一把嶄新的刀,沒有任何的缺口,沒有半點血跡。
當皇致遠來到了林清荷的面前,林清荷還是怔怔地站在那裡,滿地的屍體,刺鼻的血腥味,她的目光帶着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
“荷兒。”皇致遠縱馬而來,停在了她的身邊,說道:“不是讓你在那邊等我嗎?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這麼近不是很安全。”
林清荷看着面前的皇致遠,他身披着漫天璀璨的星辰,揹負着天邊的一輪滿月,如同神靈降臨,這樣的皇致遠是她從來都未曾見過的。
“致遠。”林清荷終於開口喊了一聲,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以爲面前的人是阮志豪,但阮志豪的武功,也沒有這樣的厲害,而且,阮志豪是用劍的,從來就不用刀。
“荷兒,”皇致遠一笑,壞壞的神情,讓林清荷終於回到了現實中,他說道:“我在,荷兒有什麼要吩咐的?嗯,你一定是在爲我擔心是不是?”
林清荷瞪了他一眼,將手一伸,說道:“麻溜地拉我上馬!”
“是!”皇致遠輕輕一笑,如孩子般純真,伸手握住了林清荷的小手,只覺得一陣冰涼,柔若無骨,細嫩無比。
輕輕一帶,林清荷便上了馬,她說道:“速度告訴我,你到底藏得有多深。”
皇致遠笑着說道:“沒有啦,在荷兒的面前,我永遠都是單純得像一個孩子。”
“胡扯!”林清荷微微回眸,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武功原來這麼好,但是你卻告訴我,你不會武功,怎麼解釋呢?”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荷兒,今晚的這場戲,精彩嗎?”
“還算精彩,看得我目不轉睛。”
“那就還算是不錯了,能讓荷兒覺得精彩,是我的榮幸,也不枉費了我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