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黨部族,部族人不算多,卻多爲好戰之士,往常變多有襲擾禹樑族,兩族之間矛盾干戈不斷。
所以玉樑煌針對項黨族下手可說是全無壓力,隨着項黨族首爲玉樑煌一槍收命,戰鬥的結果也再無懸念,餘下的項黨族人或逃或降,武都這一北武林微不足道的新興勢力,有了自己的一塊立足之地。
“煌弟,族內事務皆已整頓完畢,項黨族人也大致整編妥善,由少微統領,項黨一族皆信奉強者,如今有煌弟你坐鎮,項黨族人皆降服,我們武都,此番根基算是打下了。”
殿內,玉樑煌將文書呈上,裡面是關於他對兩族之人進行安插重組,以及人手調配的詳細記載。
雖然是玉樑煌的兄長,但玉樑尚行事卻不見半分跋扈大意,反而相較以往更加的小心謹慎。
“我知道了,大哥,你還是該以調養身體爲上,這些事情,安排下去即可。”玉樑煌將文書放在一旁,看着玉樑尚的蒼白麪色不由皺眉道。
玉樑尚聞言,只是輕笑了幾聲,隨後又是乾咳了一陣,臉上泛起病態的淡紅色:“此是你的基業,你未來立身之本,爲兄不放心他人過手,你放心吧,爲兄無礙。”
見玉樑煌眉宇間的憂色未散,玉樑尚又拍了拍玉樑煌的肩膀:“好了好了,爲兄知道了,這幅病體,註定今生再難征戰沙場,能爲你做的,也就只有顧好後方而已。”
“唉,大哥。”
前世看劇,玉樑皇自登場便是御宇皇朝之樑皇,麾下雙王、三侯、四相、五軍、六門威風無比。其中卻不見玉樑尚之身影,想來無外乎因病逝去。
玉樑煌看着此刻站在自己對面,面色蒼白正拍着自己肩膀笑語的兄長,心中暗下決心:不論是請求、威脅、交易,我都要找來一個名醫,治療你身患之疾。
“煌弟,接下來你欲作何動作?”
玉樑尚知曉玉樑煌的雄心,如今武都甫定,根基還未完全穩固。他擔心玉樑煌急於擴充勢力,故有此問。
倘若玉樑煌真有繼續對外征戰的想法,他也好及時規勸。
“大哥是怕吾急於求成?”玉樑煌大笑着道:“大哥放心吧,如今北辰皇朝仍在,還不是我等崛起之機,要等北辰皇朝覆滅,部族混戰,需知水混纔可摸魚啊。”
“煌弟……北辰皇朝,真會覆滅嗎?”再一次聽聞玉樑煌如此肯定的說北辰皇朝會滅亡,玉樑尚面上閃過一絲猶豫。
北辰皇朝在北域立國數百載,便壓服了周邊部族數百載,皇朝內能臣猛將無數。縱然經歷內部劇變,但邊關一戰,北辰胤一弓震伏四方,四族大軍十去其八,說明北辰皇朝強勢依舊。
如今北辰皇朝於赤城建都,重整政權,更有蒸蒸日上的態勢,玉樑尚無論如何看,都看不出北辰皇朝有滅亡的跡象。
“會,而且很快。”
這件事,玉樑煌無比的肯定。皇朝經歷變動高層戰力已被消磨一空,外部又有大敵窺伺。在這個玄幻武俠的世界,只需設法瓦解皇城守備,再誅滅勢力高層,滅亡一國並不算困難。
而原本的歷史中,一手導致北辰皇朝走向衰落乃至於覆滅的般若海衆人,也正是這麼做的。
“哈,好吧。”玉樑尚雖不知玉樑煌自信何來,但還是選擇了相信,“那麼接下來,你的計劃呢?”
“當前武都新立,人才稀缺,我有意前往北隅皇城,參加皇城劍祭,揚名同時,看看是否可以爲武都招攬一些人才。”
“皇城劍祭?!”
北辰皇朝尚武,以劍爲尊,故十年皆會召開皇城劍祭,拔擢人才;前北辰皇朝大將鐵常奐、御史令玉界尺、評劍官權九江等皆是皇朝自劍祭中提拔。玉樑尚幼時,曾被玉樑雄帶着前往觀看,那般繁榮昌盛,羣英匯聚的景象,令他至今都記憶尤新。
“接到消息,皇城劍祭召開了。”玉樑煌笑着將情報遞上。
玉樑尚接過一看,搖了搖頭,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北辰皇朝在兩位皇子奪位之前,便已召開過一次皇城劍祭,如今不過新皇登基便匆匆再開劍祭,說明北辰皇朝確如玉樑煌所言,人才已到了一個相當稀缺的地步。
若皇朝真衰退至此,煌弟所言,未必不能成真……玉樑尚此刻心內如此想。
“如何,大哥,要去見識一下新生的北辰皇朝嗎?”
“哈,族中之事畢,前往一觀也好。”
要和印象中建國數百載的強大勢力對上,多瞭解一些總是無礙。
而玉樑煌則是想着,趁此番外出,順路搜尋一下那些劇情中的名醫來爲玉樑尚治病,無論如何,他皆不會任由這位可敬的兄長,寂寂無名的病逝而去。
新都赤城,北辰皇朝當今聖上北辰元凰重奪帝位之後,在國師神堪鬼齋的建議之下,於赤城重立國都,象徵北辰皇朝浴火重生。
隨着皇城劍祭的消息散出,赤城之內除卻北隅百姓外,自他方而來的各路奇人異士,使得城內更是滿溢生氣。
而今日,不可知之地,玄妙詭譎之地,但見一道身影緩緩顯形。
魁梧若高山,頭上有着三個詭異的斷口,仿若被什麼所斬斷一般。腦滿腸肥,面帶笑意,卻是有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仿若黑暗極淵,慾望積累,深不可測。
非人非獸,非仙非妖,非精非怪,難以言辭物種描繪之生物,介於虛實之間,目光落處,緊鎖一人。
“嗯?”街邊野店之內,玉樑煌恍惚之間隱隱察覺什麼,猛然起身,目光所過皆未見得異常,方又重新坐下。
“煌弟?發生何事?”玉樑尚看着玉樑煌的莫名舉動,面帶疑惑。
“無事。”玉樑煌搖搖頭示意無事,又重新坐下。
奇怪,莫非是我的錯覺,總感覺方纔有人窺伺,叫人不寒而慄……
“地字玉樞令,槍之代表,便是此人嗎?”
不可知之地,只見其掌中,一枚白玉無暇的令牌,憑空懸浮着,散發着溫潤光彩,令牌上,勾勒着一個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