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傳出消息,言玉樑煌征伐東瀛時被人偷襲重創。”
“這等消息,你信嗎?若是如此輕易便被服部霧藏,玉樑煌又何至於被各方勢力如此重視。”
“太宰是說,那只是玉樑煌的影武者?!”
“何須驚奇呢,畢竟是千面樑皇啊。”
天狩浮閣之內,真田龍政放下手中正在品評的詩冊,端起一旁的茶說道:“先前一戰,武都並未盡到全力,只爲試探我方虛實而來,下一戰,纔是真正的決戰。”
“是。”武者重重伏下了身,隨後擡起頭:“另外,莫召奴已至東瀛,更和巖堂將軍有了接觸,是否……”
說着,武者暗暗比劃了一個動作。
“不用在意。”真田龍政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隨他百般動作吧,一切終是徒勞,繼續按照計劃掃蕩東武林勢力,在下一輪戰事之前,我方必須對整個東武林有足夠的掌控。”
“是!”
“另外,如武都有意擴大梁皇重傷的消息傳播,吾方也可推波助瀾。”
“是。”
武者領令之後,化作一隻烏鴉,穿行於天狩浮閣之內消失。真田龍政則是看向窗外。
莫召奴,你可不要讓吾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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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御宇之中,玉樑煌已近十日未在衆人面前現身,樑皇背刺重傷昏迷的消息風傳北武林,更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向整個神州大陸。
武都百姓皆是惶惶,街頭巷尾都可聽聞議論之聲。
武都暗室之中,玉樑煌、燕霏実君臣相對而坐,面前一壺陳酒,幾碟小菜倒也頗爲簡單。
“少微狀況如何?”玉樑煌一邊斟酒一邊問道。
“翠蘿寒姑娘已爲其治癒,無生命之憂,卻需療養一段時日。”燕霏実答道:“慕少艾推薦之人選,無論實力、還是醫術,亦或人品,皆是上上之選。”
“哈,論劍海名人堂留名之人,自是不凡。”
玉手九針?翠蘿寒,創劍式寒暑六訣,以劍道應醫道,醫劍同修,更在享譽苦境的論劍海評劍會上技驚四座,留名其上。是一個將濟世二字深深烙印於劍心的劍者。
“另外,儒門之人也已抵達武都,領頭者,名喚千古功成?祿名封,其人嚴謹肅穆,沉穩孤高,但卻過於死板固執,不知變通,但這樣的人,也正合適武都掌控。”
文昭苑苑主啊……
想起這位癡情男兒的結局,玉樑煌心內只是嘆息,以及悲憫,畢竟若不是愛的深沉,誰又願意當備胎呢?
“此外。”燕霏実緩緩挪回視線,對着玉樑煌一拱手:“委屈樑皇在此了。”
當日,少微僞裝成玉樑煌,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東瀛高手服部霧藏刺殺重傷,血染當場。衆人急急趕回武都,燕霏実索性,對外散佈玉樑煌重傷的消息,用以示弱,而真正的玉樑煌則潛藏起來。
“軍師認爲,會有人上當嗎?”
“誒,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啊。”燕霏実擺了擺扇子,“無論如何,這對吾方皆無壞處。”
“那便靜待軍師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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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玉樑煌重傷消息傳至紫耀天朝,皇殿之中,君臣已見分歧端倪。
“禍皇,現今吾方主要目標還是魔界。”
今日朝會之上,六禍蒼龍下令整軍,卻並未說明目標,那時寂寞侯便已感覺不妙。
退朝之後,君臣對談,寂寞侯方知六禍蒼龍,已再度對武都動了念頭。
“如今玉樑煌重傷,武都一方士氣衰微,這正是大好良機啊。”
與寂寞侯立場相對的,乃是楚天音,作爲從武聯會時期便輔佐六禍蒼龍的老臣,雖然沒有太過突出的功績,但也協助了六禍蒼龍不少,當初魔界武都一戰,六禍蒼龍有意趁火打劫,還是楚天音建議,六禍蒼龍方纔及時支援,救下了法雲子;另在紫耀天朝收編武聯會過程中,也是出力不少。
紫耀天朝建立之後,楚天音受封中書令,和地獄人形師並列,協助寂寞侯。
而今,六禍蒼龍稍微釋出態度,楚天音便走上臺前,與寂寞侯鎮針鋒相對。
“玉樑煌的實力,禍皇應是知曉,何至於暗殺,便能讓其重傷昏迷不醒?”
寂寞侯微微皺眉,六禍蒼龍之動作,分明略顯急躁。
如今由於禁武令導致的內部風波尚未平息,再將武都列爲對手,對紫耀天朝而言,非是好事。
“嗯……”六禍蒼龍沉默了一會,長舒了一口氣,“軍師所言,確實不無道理。”
“但這等機遇,豈能輕易錯過。”楚天音看了寂寞侯一眼,再對六禍蒼龍說道:“軍師所言,小心謹慎,也無大礙,不如派遣人手,一探武都之內情況,另外,或可尋找一者,一問情況。”
“這……嗯。”楚天音所言,再度撩動六禍蒼龍之心,蒼龍隨即擡頭道:“中書令所說,亦是辦法。”
“那此事,便交由我吧。”一旁始終冷眼觀戰的地獄人形師躬身一禮,說道:“地獄人形師,親往一探,必爲主上,取回最爲真實的情報。”
“那便有勞中書令了。”
“屬下這便下去準備。”
地獄人形師隨後退下,而楚天音也以尋找爲玉樑煌醫治的醫師爲名,隨後告退,屋內只剩下了寂寞侯和六禍蒼龍二人。
此刻六禍蒼龍長舒一口氣,快步來到寂寞侯面前,躬身一禮。
“全賴軍師所阻,纔不至讓朕冒然而動,釀成大禍。”
“禍皇……”
“軍師放心,朕方纔只是一時衝動,待地獄人形師回來,無論情況如何,朕皆不會冒然興兵。”
“能可如此,自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