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這個年輕道人只是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大魔怪物便全部灰飛煙滅。
衆人駭然!
那童子此時毫髮無傷,站在李言初的面前。
“我爲何沒事?”他的心中忽然浮現了這個念頭。
這童子臉色鐵青,也是陰間的死人,此時發現李言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的人都死了,還不去搖人,把你背後的主人叫出來。”李言初淡淡道。
童子駭然道:“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言初不耐煩道:“別廢話,叫人去,不然打死你!”
如此霸道又狂妄的話落在此地陰間的鬼神耳中,無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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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童子臉色變了幾變,從懷中取出一塊兒玉符,捏碎之後,口中唸唸有詞。
下一刻,衆人便看到這玉符之中蘊含一股濃郁的香火之氣飛上天空,天空忽然裂開一個口子。
隨後可以通過那口子看到一片天空。
西鬥巨威宮,
那牌匾上寫着五個大字,氣勢恢宏,兩側大旗獵獵作響,有仙人在其中巡查。
一個高大男子來到裂痕之前,他身穿甲冑,手持巨大板斧,那板斧看起來比桌面還要大,閃爍着寒光。
童子大聲道:“大人,有不知名的仙人從仙界下來攪局,請派人出手擒拿!”
西鬥巨威宮的宮主徐輔臣也是剛剛遞補上來的仙王,這次奉命主持陰間的事情,聞言微微皺眉,
“一個小人物而已,連這點事也擺不平。”
隨即他便從仙界的裂痕之中探了下來,皺着眉頭道:“何人攪局!”
此人給人壓迫感極重,衆多陰司鬼神無不駭然,瑟瑟發抖。
即便是修爲最強的平等王陸游以及孟婆姚靜二人也是不自覺的收斂氣息,呼吸不暢。
下一刻,這男子從天空之上的裂痕之中飛了下來。
他身後是一位位強大的仙神。
這是西鬥巨威宮的將士,一共一千兩百位將士下界而來,
威風凜凜,氣勢恢宏!
他落在地上,那些陰間鬼神無不駭然,無一人生出反抗的心思。
徐輔臣一來到此地,陰間的氣勢直接就黯淡了下來。
平等王陸游心中駭然,這等人物下界陰間,豈不是隨意便可蕩平此地?
那童子擡起手來,指了一下李言初,
“就是他!”
此時他的腰桿也挺起來了。
仙界的仙王下界來到陰間,這道士還能耍什麼威風!
徐輔臣看了一眼李言初,微微皺眉。
他不認識李言初,也沒見過他的畫像。
“你是誰家的門人?”
在此時能夠下界的定然是有些背景的人物。
“我來自道海。”
李言初淡淡一笑。
巨威宮宮主徐輔臣頓時臉色微變!
道海中都是古老時代的仙神,道海之主便是那位虛皇帝君,傳說此人兇殘暴虐,好色荒淫,殺人如麻。
如今仙界的仙人只要聽到道海二字便頓覺頭疼。
“年輕道士,佩刀……”
徐輔臣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駭然道:“你是虛皇帝君?”
他雖然沒有見過李言初的畫像,可是一些傳聞還是聽過的。
尤其是李言初以一人之力剿滅南鬥西鬥仙王,中鬥三真秦道至今還在養傷。
李言初冷冷一笑:“你也是剛補到西鬥巨威宮的位置吧。”
徐輔臣連忙陪笑:“不錯,卑職是月前補上來的。”
說起來,他能補上這個位置還要感謝李言初。
因爲李言初把原本的西鬥巨威宮的宮主給殺了。
李言初聞言,微微頷首:“這裡是怎麼回事?”
童子大驚失色!
他沒聽過什麼虛皇帝君,可是他知道自己眼中這位頂天的大人物那臉上諂媚的笑容卻是實實在在的。
徐輔臣解釋道:“古老時代的一些陰間還沒有收復,這件事情正好落在卑職的身上,不想到竟然驚擾到了帝君。”
李言初看了他一眼:“你能帶着修爲下界,領了誰的法旨?”
徐輔臣道:“中鬥蕭天尊。”
李言初微微頷首:“我還以爲你是那秦道全的人。”
徐輔臣聞言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在這種人物面前說謊也是不管用的,他們道行太高,自然而然有所察覺。
他的確是奉了蕭平生的法旨處理此事。
看到李言初的笑容,他就明白了,如果自己是秦道全的人,他恐怕此時已經是個死人。
想到死人,他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這童子,心道:“你他孃的把老子喚下來做什麼!虛皇帝君在陰間想做什麼就讓他做,老子管的了他!?”
童子被一股恐怖的氣息注視,頓時渾身瑟瑟發抖,血脈都凝固了,幾乎就要跪倒在地。
徐輔臣道:“此人冒犯帝君,卑職替帝君料理了他。”
他說話間,一斧子劈了過去,砰的一下子直接將那個童子的身軀劈成兩半。
這童子連反應都來不及,直接慘死。
“他給你辦事,你就這麼把他給殺了?”李言初似笑非笑。
“冒犯帝君,即便是卑職的親朋故友該殺也要殺,何況是他!”徐輔臣陪着笑說道。
他這話說的諂媚,陰司的鬼神都有些聽不下去。
可他身後巨威宮的將士此時都低下頭去,沒有絲毫的不快,也沒有覺得自己的這位宮主有什麼丟人的地方。
李言初笑了笑:“嘿,懂事。”
他沉吟片刻,
“你走吧。”
徐輔臣頓時跪倒在地,納頭便拜,
“帝君在此安歇,卑職先行告退。”
實際上他並不是李言初的屬下,不用如此謙卑,可李言初殺氣太重,尤其是鬥部似乎跟他犯衝,還從未有鬥部將士能在他手中活下去。
對於這虛皇帝君斬草除根的性子,衆人可十分了解。
李言初擺了擺手。
徐輔臣帶着一千兩百名將士從仙界裂痕返回西鬥巨威宮後,這道裂痕緩緩合攏。
徐輔臣此時背對着那道裂痕,站在西鬥巨威宮的巨大牌匾之下,後背之上已經被冷汗溼透。
他頭也沒回,對着旁邊一名仙官輕聲說道:“那裂痕合攏了嗎?你瞄一眼,悄悄瞄一眼就行。”
那仙官此時惶恐不已,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卑職脖子僵了,不敢。”
徐輔臣大怒:“沒用的東西!”
隨即他緩緩轉過頭去悄悄瞄了一眼,發現那道裂痕已經徹底合攏,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他又想到,他是剛剛遞補上來的,這一次定然是顏面盡失,日後想要在鬥部統帥將士恐怕是不能了。
他在心中微微嘆息,既有些劫後餘生的興奮,又有些丟臉的複雜。
可就在此時,他身邊的一千兩百名將士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宮主英明!”
這一千兩百名將士爆發出一陣驚天的歡呼聲,如同潮水一般。
要知道先前鬥部派去圍剿李言初的將士到現在爲止沒有一個活着回來。
可以說整個鬥部目前只有一個秦道全重傷逃了回來。
徐輔臣這波操作可以說保全了在場的一千兩百名將士的性命,
一時間,他的威望無以復加!
徐輔臣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笑意。
“宮主英明決斷,天縱神武,我等佩服!”
恭維之聲不斷的傳來,
徐輔臣微微一笑,
隨即心中有些驚喜。
“我也是在虛皇帝君手中活下了!?”
“而且是唯一將鬥部將士活着帶回來的仙王!”
光是這一點,他便足以自傲。
…………
此時,
整個戰場上的衆人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一直以來,仙界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仙界高手如雲,強大的仙人如同恆河沙數一般。
不要說是來一位仙王,就是幾位厲害的天仙恐怕也能蕩平如今的陰間。
方纔見到裂痕開啓的時候,那股宏大的氣息,肅殺氣勢便已經讓他們惶恐不已,
說實話,
想跪。
那位仙王的氣勢更是驚人!
這童子已經是此地的絕頂高手,可是卻被他一斧子劈死,毫無反抗之力。
偏偏是這樣一位強大的仙人,在這年輕道士面前卻是卑躬屈膝,討好到了極致。
能夠離去的時候,彷彿還鬆了一口氣一般。
“李道長這麼威風!?”周順風驚訝不已。
在場陰司鬼神無不動容。
他們知道一點,這個仙王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那他怕成這個鬼樣子就只有一個解釋,
就是這年輕道人強的離譜!
旗袍女子姚靜此時也是有些驚訝,她知道大老爺非同尋常,可她以爲大老爺實力目前也有限。
畢竟當年認識他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小道士,實力相較自己還不如。
見那仙王下來的時候,姚靜也是捏了一把汗,本以爲起碼會發生一場戰鬥,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滑稽。
李言初來到平等王城之前,見到那位平等王陸游後,眉頭一挑,
“是你啊。”
陸游此時略顯拘謹:“南疆一別,道長風采依舊,上次助我脫困,還未來得及回報,這一次又得以援手,陸游真不知如何報答。”
這個老人正是李言初在南疆救出來的那一個。
當時身上因果重重,可李言初還是決定把他給放了。
爲了對抗當時身處於那種棋盤之中的感覺,他做了一個違背自己本心的決定。
“你就是平等王?”李言初有些意外。
陸游點了點頭,
“如今平等王也不過是喪家之犬而已。”
李言初想到了什麼,嘴角抽了一下:“當時你讓我去你家做客,說的是陰間?”
他還記得老者當時離去之前,邀請自己去做客的話。
陸游不由笑了笑:“當時是一句戲言,沒想到卻一語成戳。”
李言初微笑,
“這就是因果。”
隨即他對姚靜招了招手,姚靜走了過來,她穿着旗袍,此時邁開步子,大腿若隱若現,甚是誘人。
她來到李言初身前,盈盈一福,
“大老爺,有什麼吩咐?”
此時衆人的目光皆看向姚靜,這位孟婆神秘莫測,原本是陰間的一個小小的鬼神,如今卻如此不凡。
更讓人驚訝的是,身後竟然有如此強大的人物。
姚靜感受到這些目光,她雖不重虛名,可此時腰桿也不禁挺了起來。
“唐詩呢?”李言初詢問道。
白衣少女唐詩可是舊時代天帝的女兒。
“她前往別的世界陰間遊蕩了,不讓我相陪,此地有諸多事情我也沒有分身前去。”姚靜解釋道。
李言初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隨後他便進了這平等王城。
這王城許多地方已經殘破不堪,一片荒涼,可以看到許多陰間的鬼神正在救人。
周順風找到他的妻子,這是一個溫柔端莊的女人,夫妻二人相擁而泣。
一位威猛,穿着紫色袍的老人在他身旁微微皺眉。
他最不喜歡他們兩人這種兒女情長的感覺,可今天周順豐似乎是與這位道長一同來的。
“你怎麼與這位大人在一塊?”陸判官問道。
周順風此時與妻子相擁而泣,聽到岳丈詢問,猛地擡起頭來:“我率兵出去了,在奈河之側被追殺,正好遇到李道長,他直接將我帶到這裡。”
陸判官聞言點了點頭。
“陰間本來混亂無序,我願輔佐平等王成立臨時重建秩序,今日原本以爲萬事俱休,沒想到又看到一點希望。”
陸判官一心要重建陰司秩序。
原本他是有自己的山頭的,可是平等王歸來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投靠,可見此人心中也有一份堅持。
“我想見一下那位后土娘娘,不知道她在何處?”李言初詢問道。
陸游愣了一下:“娘娘還在嗎?我以爲她已經隕落了。”
他顯然對此並不知情。
李言初沉吟片刻:“陰間混亂無序也不是好事,后土娘娘到底是無力操控,還是有心放任?”
李言初眼中泛起思索之色。
如今的情況不簡單,他掐指一算並瞭解到各地都發生暴亂,衝擊原本就弱小的陰司勢力。
如今的陰司也是昨日黃花,根本不堪一擊,許多地方在這場動亂之中已經毀掉了,那平等王殿應該說是最後一處。
“不堪一擊啊。”李言初心道。
這樣孱弱的陰司又如何能夠守住什麼地方。
李言初看向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姚靜。
姚靜身上穿的旗袍開叉很高,領口也有些低,正好衝着李言初。
與自己當年在奈河之旁看到她的高冷樣子不同。
“我還是喜歡你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李言初笑了笑。
姚靜嚇了一跳,
“大老爺,可是哪裡我做的不好?”
她的孟婆神位是李言初封的,與旁的孟婆不同,
給她加持了極強的香火之氣,讓她的實力甚至超過平等王!
李言初詢問道:“陰司只有一個平等王不夠,你有沒有想過做個閻王?”
姚靜手一抖,把茶水都給撒了出來,驚喜道:
“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