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留有遺書,這讓杜如春非常意外,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但等她拿到遺囑,上面蓋的申城公證處的公章,讓她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從父親的遺囑時間來看,正是和陶江雪婚前。
杜德林的遺囑並不複雜。
大致的內容就是,他死後,如跟陶江雪有孩子,無論男女,將獲得他財產當前市場估價四成,剩下六成歸女兒杜如春所有。
如果他跟陶江雪沒有孩子,那麼所有財產都歸女兒杜如春所有。
當然他也不是一點也沒有給陶江雪留,一棟價值千萬的別墅,一輛車和兩百萬的現金。
至於什麼電子廠,門面房等等,那就都跟陶江雪沒任何關係了,即使打官司也沒用。
“文秀阿姨,謝謝你,這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杜如春小心收好遺囑,感激地對葛文秀道。
“對你有用就好。”葛文秀道。
“有用實在太有用了,文秀阿姨,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外面司機師傅還等着我,等事情結束了,我再來謝您。”杜如春站起身來道。
“好,好,那阿姨等你,杜小姐,你路上慢點。”葛文秀也趕忙站起身來。
“文秀阿姨,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叫我小春就行,叫小姐,不好聽,而且也太生分了。”杜如春道。
“那怎麼行呢,你爸爸……”
“他已經不在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杜如春強勢地道。
“那……那行,小春,你路上慢點。”葛文秀道。
“嗯,我知道了。”杜如春露出一個笑容。
然後向葛文秀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頭也不回地就大步離開了。
“唉,多好的一個姑娘,你和你杜叔要是沒出意外該多好,哪像現在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受人欺負……”葛文秀看似自言自語,但實際上是在說給旁邊的兒子聽。
她知道,兒子一定跟在她身邊。
她對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
接下來幾日,何四海並沒有再繼續關注杜如春的事。
每天除了送桃子上幼兒園外,就是陪着劉晚照到處閒逛。
因爲辦公場所已經找好,正在忙裝修,何四海也去看了看,因爲承包給了裝修公司,倒是不需要他們再操心。
至於質量問題,由錢慧語的公公和父親兩人輪流盯着。
特別是錢慧語的公公,也就是關道恆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做過裝修,很熟悉這一行。
關道恆在人間留了那麼長的時間,他們自然也都見過,所以對何四海很是感激。
從錢慧語口中知道慈善基金的事以後,主動前來幫忙。
“看,這是什麼?”婉婉不知從哪裡摘來一朵小花,跑到何四海面前來炫耀。
“一朵花?”何四海有些疑惑,這只是一朵普通的小花而已。
“它是彩色的。”
婉婉高舉着小手,踮着腳尖,以爲何四海沒看清。
何四海這纔有些恍然。
這朵小花的花瓣竟然是漸變色,幾乎每一瓣的顏色都有所不同。
“很漂亮。”何四海讚歎道。
“hiahiahia……”婉婉發出開心的笑容。
“我要去接桃子她們放學了,你要跟我一起嗎?”何四海問道。
原來他下樓準備去幼兒園接桃子她們,正好遇到跟媽媽在樓下玩耍的婉婉。
婉婉聞言立刻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縮回手臂。
“hiahiahia……我要去給桃子和萱萱瞧一瞧。”
何四海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向着周玉娟走去。
“周阿姨,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婉婉跟我一起去幼兒園接桃子她們。”
把人家女兒“拐走”,總要打聲招呼。
“沒關係的,儘管去吧。”周玉娟聞言滿臉笑容地道。
看起來相當高興。
這反而搞得何四海有點奇怪了。
之前何四海雖然說帶走婉婉,周玉娟也通情達理,表示理解,但也絕對不會像今天如此這樣高興纔對。
就在這時周玉娟笑着解釋道:“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婉婉變得更加堅強了,小區裡的小朋友,她竟然主動跟別人去說話,一起玩。”
“上次?”何四海忽然有些恍然。
上次的事情,對婉婉衝擊很大,但是卻讓她鼓足了反抗的勇氣。
好似察覺到何四海在看她。
婉婉立刻把小花舉到自己的頭頂上,還扭動着屁股,如同跳舞一般,滑稽又可愛。
然後發出hiahiahia的笑聲。
何四海笑着向她揮了揮手。
然後才轉頭向周玉娟道:“上次的確很是兇險,也多虧了婉婉,說起來我還沒好好謝謝她呢。”
“說這話就是見外了,婉婉是您的童子,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周玉娟趕忙道。
婉婉成爲何四海的童子,就要有這樣的覺悟,哪有光拿好處,一點也不付出的。
“不說這些了,我先走了,婉婉,跟媽媽再見。”何四海拉住跑過來的婉婉道。
“媽媽再見,你要乖乖的哦。”
婉婉不但聽了何四海的話,還超額完成任務。
“知道啦,我一定要乖乖的,你也要乖乖的,聽老闆的話。”周玉娟笑着說道,心中一陣甜蜜。
“我是最乖的乖寶寶。”婉婉聞言立刻說道。
說完還仰着脖子看向旁邊的何四海,彷彿在等待他的評判。
“對,你是最乖的。”何四海拍拍她的小腦袋道。
“hiahiahia……”婉婉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
然後奔奔跳跳地跟何四海一起往小區大門而去。
看着女兒快樂的模樣,周玉娟笑着搖了搖頭,轉身上樓去了。
只要女兒開心就好。
可是何四海剛出大門,迎面就遇上了杜德林。
“接引大人,小神仙……”他趕忙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
“我不叫小神仙,我叫林婉婉。”婉婉彎彎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說道。
“是,是,林小神仙您好。”杜德林趕忙又道。
婉婉聞言抓抓小腦袋,怎麼覺得這話這麼奇怪呢。
“邊走邊說吧。”何四海拉着婉婉往前走去,杜德林趕忙跟上。
“都結束了?”何四海問道。
杜德林趕忙點了點頭。
“看來你女兒自己處理得很好。”何四海看了他一眼笑道。
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問題,恐怕杜德林第一時間就跑來見他,然後去組織女兒了。
杜德林再次點了點頭,可是神色並沒有多少開心,反而淡淡地失落。
因爲他終於意識到,女兒終於長大了,離開他也能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