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原本默默聽着,沒什麼反應的張陸軍,終於擡起頭來。
“我有一個戰友,也是合州的,退伍後在合州開超市,現在規模做得好像還挺大,讓四海去他那邊學習一些管理經驗。”
“等學好以後,可以自己開個店,我也跟對方說話,他可以直接供貨,不需要四海操心,走大渠道,貨源價格低,利潤自然高些……”
“謝謝。”張陸軍道。
“不用客氣,四海怎麼說也是我侄子,雖然他堅持叫何四海,但是老張家的血脈變不了。”張海軍道。
“有心了,但是四海有他自己的事業,你不用操心那麼多。”張陸軍道。
“什麼叫不用操心那麼多?他那個什麼心理諮詢?一沒證二沒資格的,他又沒讀過心理學專業,那不是完全忽悠人嗎?”張海軍氣憤地道。
張陸軍嘴張了張,想解釋,可是聽他說何四海忽悠人,感覺說何四海是騙子一樣,心裡就不舒服了。
“那也是我兒子,你少操心。”張陸軍懟道。
“不識好人心。”
張海軍瞪大眼睛,可是又拿張陸軍沒辦法,氣哼哼地出了廚房。
當然,他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不能因爲一時意氣,害了孩子,他準備找奶奶說去。
於是剛從廚房出來,就遇上了同樣一臉不高興的溫雅。
“你這是怎麼了?”張陸軍奇怪地問道。
“真是不識好歹,我這不是擔心孩子嘛……”溫雅見丈夫詢問,立刻把心中不滿表達出來。
張海軍好一會才聽明白事情經過,不由地撓撓頭,一家人真是難搞。
“行了,等會我來說,四海怎麼丟的?一點記性也不長。”
張海軍隨口安慰了一句,轉身找奶奶說去。
奶奶正和張鹿坐在院子裡說話。
張海軍徑直走了過去。
“媽。”張海軍喊了一聲。
奶奶聞言回過頭來,見張海軍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並沒有感覺奇怪。
而是問道:“又跟二子吵架啦?”
“真是不識好歹……”張海軍氣哼哼地坐了下來。
然後看到張鹿在旁邊瞪大眼睛,豎着耳朵一臉好奇地聽着。
於是道:“去給我倒杯水來。”
張鹿不滿地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回屋倒水去了。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
只聽到爸爸跟奶奶說:“你說他怎麼當父親的,還讓我別瞎操心,我這是瞎操心嗎……”
張鹿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但是剛纔張海軍故意把她給支開,就是不想讓她聽。
“給你。”張鹿不滿地把水杯遞了過去。
張海軍接過,順手喝了一口。
“啊……呸呸呸……”張海軍被燙得舌頭髮麻。
“你這丫頭,怎麼給我倒這麼燙的水?而且也不說一聲?”張海軍瞪着張鹿道。
“大冬天的,家裡的水都是熱的,我哪裡給你弄溫水去,再說了,你也要讓我來得及說啊。”張鹿嘀咕道。
“你這丫頭。”張海軍被氣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呵呵……”奶奶在旁邊卻開心地樂出聲來。
“媽,你別光顧着笑,你也要說說二子,我說話他不願意聽。”
“那我說就行啦?”奶奶問道。
“二子最聽你的話,你說肯定行。”張海軍說道。
“呵呵,那是因爲二子孝順。”奶奶高興地道。
雖然老二沒什麼本事,但卻是最孝順的孩子,這麼多年她都看在眼裡。
“媽,我這不是因爲工作嘛,我也孝順你,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跟你說正經事呢。”張海軍道。
“孝順我就不正經了?”奶奶問道。
“媽,你不要胡攪蠻纏,平時你護着二子就算了,但這件事上,是爲了四海好,你總不想他以後一事無成吧?還有劉小姐,人家出身可不一般,以後結婚,房子、車子……”張海軍苦口婆心地道。
“好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四海的事情啊,你不用操心,四海有他自己的事。”奶奶拍了拍張海軍的手笑呵呵地道。
然後站起身來,向前屋走去。
“媽,你別走……”張海軍還想再說。
“好啦。”張鹿拉住了他。
“你就是多操心?”張鹿白了他一眼道。
“怎麼跟你爸說話呢?我這不是想四海好嗎?”張海軍抱着杯子瞪了她一眼。
“小舟現在就好得很,有車、有房、有存款,可比我們家有錢多了,你還想他怎樣?”張鹿斜眼看着他道。
“咦?”張海軍聞言有些吃驚。
“真的?”張海軍問道。
“當然真的,全款買的一百多平的湖景房,精裝修,超漂亮,一輛價值百萬的奔馳SUV。所以說,你就是瞎操心,有這閒工夫,你還是操心操心你女兒吧。”張鹿不滿地道。
“你有什麼好操心的?”張海軍道。
“我沒錢,給我點錢吧。”張鹿直接把手伸過去道。
“我也沒,找你媽去。”張海軍直接道。
“真摳門。”張鹿不滿嘀咕道,因爲她知道,找溫雅更是沒戲。
轉身就剛想走,張海軍卻一把拉住了她。
“等等,四海他做什麼的?”
“心理諮詢。”張鹿道。
接引人雖是引渡亡魂,但卻治人掛念相思之苦,說是心理治療,好像也沒毛病。
可是張海軍立刻露出一副,我信我傻的模樣。
“是真的,只不過小舟的客戶,有的是有錢人,比如天合集團的老闆,還有香港的林氏集團……”
當然這些都是劉晚照告訴張鹿的。
“這麼厲害的嗎?”
“就是這麼厲害,心理諮詢做低端百姓當然賺不到什麼錢,但是做高端客戶,那來錢比大風吹來的都快。”張鹿使勁忽悠。
“真的這樣?”張海軍聞言將信將疑。
張鹿慢吞吞地把手伸了過去招了招。
“幹什麼?”張海軍奇怪問道。
“給錢。”張鹿道。
“不是說了嗎,找你媽要去,我沒錢。”張海軍道。
“我還不瞭解我媽,過年回來,我媽肯定取錢了,而且錢肯定都放在你身上了。”張鹿十分肯定地道。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家裡溫雅做主,外面張海軍做主。
比如付賬、給紅包什麼的,基本上都是張海軍來給,但實際上錢都歸溫雅管,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這些個套路,張鹿自然清楚得很。
“你這丫頭。”
果然就見張海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出來,從裡面抽出幾張給了張鹿。
張鹿拿到錢,喜滋滋地轉身就走。
“等等,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張海軍喊住她道。
“當然,我張鹿一生從不騙人。”張鹿叉着腰,活靈活現地道。
“對了……”張海軍風輕雲淡地把紅包收回口袋中。
“什麼?”
“這個紅包本來是準備過年給你的,現在提前給你一部分了。”張海軍說。
“哈,爸爸,你好狡猾。”張鹿氣道。
“哈哈。”張海軍大笑起來。
這是今天早上唯一值得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