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縣令姓王,戰亂的永盛五年的進士,他當這白水縣令纔不到一年時光,戰後許許多多亂事當中最讓他擾心的就是這搶孩子事件,戰亂時候還則罷了,那個時候人命最不值錢,包括孩子,可現在已經太平了,白水這裡搶孩子的事卻更加猖獗,近期不到兩個月時間竟然發生了七起,特別是今天這起,竟然發生在光天化日到處是人的難民裡,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而且,這種事一再發生在自己的轄區,自己這個縣令恐怕馬上就要到頭了,總之憤怒、憂心,晚上回到內宅一晚上也沒吃好,睡覺也不踏實。胡頭來縣衙的時候他剛剛總算有了點睡意,正迷糊呢,有人到他睡房通稟胡班頭求見,“胡班頭?是不是有線索了?”他趕忙起身,穿好衣服就在內宅會見了深夜趕來的胡班頭。
“老爺,有消息了,我們有個線人今天下午一直跟着馬車摸到了匪徒的巢穴!”“是嘛?!什麼地方?誰所爲?”“在官帽山,至於是誰,老爺你知道我很早就是這白水縣的捕快,所以我瞭解情況,官帽山那裡有一夥邪教匪徒盤踞,這個邪教叫血魂教,官帽山山腰的一個山洞是他們的總壇”“好啊,這已經是和平年代了,我們白水縣境內竟然還存在着邪教匪徒,怎麼不向我彙報這個情況?!”“老爺,小人是捕快班頭,這個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再者,這夥匪徒很長時間沒有明目張膽的作亂了,小人以爲他們早就散了。。。再說,老爺現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應該儘快圍山救那些孩子”“嗯,好!立刻通知縣丞,縣尉,通知三班衙役來衙門,我換上官服也會馬上去前面公堂”“是!”
已經是快到丑時了,本應該靜寂的縣城突然躁動起來,縣衙大廳裡燭光閃亮,縣令縣丞縣尉等縣裡的大佬以及各班頭衙役齊聚在此。胡頭上前又把榮保的跟蹤和他知道的血魂教情況講了一遍,查找卷宗的文書也找到了一些古舊的記載拿給了縣令。看了幾眼卷宗後,縣令發出了指令:剿匪主力部隊是縣尉率領的三百馬步軍,三班衙役也分出總共三十名人員隨同,即刻出發!
這三百馬步軍基本是白水縣所有的武裝力量了,這裡面有五十名騎兵,其他的是步兵。縣尉先命一名佐官領着五十名騎兵快速趕到官帽山防止匪徒外逃,然後他帶着二百多名步兵和三十名衙役隨後趕去,匯合後開始進攻。
騎兵速度快,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趕到了管帽山,然後迅速排成一線圍在了山腳下。而步兵就不行了,雖然輕裝急行軍到官帽山的時候也已經是第二天快晚間了,這一對比,榮保的腳力確實驚人。兩軍匯合,這種向山上的攻擊沒辦法在晚間進行,再者急行軍的步兵已經累得夠嗆了,所以縣尉安排好兵丁把山腳下嚴密的包圍起來,然後休息,準備第二天清晨就發動進攻。
第二天清晨,戰士們飽餐戰飯後,縣尉讓人吹響了號角,在號角的嗚咽聲中,步兵們開始上山進攻。縣尉是平叛軍軍官出身,縣兵也不是烏合之衆,所以他們當然不會犯當年血魂教攻山的錯誤,只見縣兵排成二人一隊的縱列緩緩向上攀爬,一排的兩人一人持盾和刀,一人長槍,人來了槍捅,箭來了盾牌擋。隊伍不斷向上,到了狹窄處時,對方真有弓箭,只見從洞口出來十幾個漢子持弓亂射,不過,他們只看到第一批持盾持槍,沒看到第二排是兩個弓箭手,雖然只有兩人,但人家是專業的,所以他們剛射完一輪人家也開射了,嗖嗖兩箭就有兩聲慘叫,兩個教衆帶着箭倒在了地上,這下那幫弓箭手嚇壞了趕忙找地方躲藏,這時第四排第六排的弓箭手也趕上來了,六把弓,沒幾下子,剛纔山洞中躥出十幾名弓箭手就倒下了七八個,剩餘的早縮進了洞,再也不敢出來射箭了。
山下的縣尉嘴角顯出了一個冷笑,他揮手命人吹響了急攻的號角,山路上的兵士聽到號角加快了腳步,很快有三十幾人已經到了洞口處,然後用狂叫鼓着勁衝進了洞中。。。“啊,啊,啊”幾聲傳來,剛纔衝進去的兵士又惶恐的從洞中猛衝出來,在他們身後衝出的是十幾個手腳並用的怪物:有人的輪廓,但行事行爲,特別是力量,已經完全像猛獸一樣!他們也不用兵器了,完全用手用腳用嘴電射般衝向那些慌慌張張逃跑的士兵,被他們追上的士兵不是被咬斷咽喉,就是被手撕下頭顱,血肉橫飛。
縣尉也被驚呆了,不過他畢竟經歷過殘酷的血戰,迅速穩定下心神,趕緊讓人鳴金讓後隊的人撤到山腳下用盾牌構成堅固的防守陣型他們後面聚齊全部弓箭手瞄準山路。很快前隊的三十幾名兵士都已經倒在血泊中,那十幾名怪物撇開他們向山腳下衝來,“射箭!射箭!”,弓箭手得令後玩命的向那些怪物射去,衝在前面的怪物已經滿身箭枝,這大大影響了他們的速度,但也僅僅是速度,他們仍然歪歪斜斜的往下衝來。。。眼看就要到盾牌處了,盾牌後的兵士已經是滿臉驚恐,只是因爲軍令纔沒有退後逃走,這時那些怪物的步伐突然開始像醉漢般的東倒西歪起來,隨後令所有人驚異的倒在了地上。好半天后,在縣尉的嚴命下,幾個大膽的士兵走向前用手裡的長矛撥動那些屍體“死了?”,聽到這個答案,縣尉跳下馬大踏步走了過去並用馬靴把一個屍體撥成正臉向上,等了等,然後用手試了試鼻息,點點頭。
雙方間的第一仗就這麼奇奇怪怪的結束了,對方洞裡還有多少怪物?這個問題不搞清楚,縣尉是不敢再派士兵去填命了,只好加強包圍,尋找新的進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