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備和張飛的身上找足了樂子,也算是報了前番在徐州被偷襲的舊怨,小志夫妻二人心情大好,開懷大笑着離開壽春,繼續南下。
天地間變成了白濛濛的一片,簌簌飄落的雪花好似紛飛的精靈在天際間自在的起舞,寒風瑟瑟的吹起,第一場大雪,將冰冷徹骨的冬季帶來人間。
對於各路諸侯來說,此時正是養精蓄銳,準備再戰的時節,可對於生存在死亡線上的貧民百姓而言,冬天卻是一切噩夢的開始。
一年之間,揚州已然易主,連綿不斷的戰火,早已將揚州大地燒成了一片狼藉,百廢待興,爲了支應劉備的徐州之戰,揚州貢獻軍糧良多,不用多說,這軍糧定然是掠奪於民間百姓,是以冬季降臨,越來越多的百姓瞅着家中空空如也的米倉,心中泛起絕望的寒意。
冬天,鬼門關一般的季節。
民無生路,只好自行尋覓,是以揚州各地盜匪橫行,大大小小的匪幫在冰天雪地之中呼嘯奔馳,活躍在各個城鎮之間,尋覓着度過寒冬的糧食!儘管各地官府積極組織兵力剿滅,但也只能對付些規模很小的匪幫,對於那些動輒數百人來去無蹤的職業化匪幫,就連軍隊有時都愛莫能助!
一路南下,至少有兩支小規模的匪幫打上了小志夫妻的主意,卻在正式行動之前,就被一支神秘叵測的隊伍找上門來,殺了個片甲不留……
頂着皚皚白雪,一路策馬南行,所看到的盡是些殺戮掠奪,家破人亡的慘象,聯想到陳留內境安泰,人民幸福的現狀,小志和劉玲都唏噓不已,連遊玩賞雪都沒了興致。
過了廬江郡,來到了霍山縣,過了此地,距離此行的最終目的地——荊州,也就不遠了!
只是天不從人願,進入霍山縣的當晚,一場禍事就降臨在了這座山野小縣之中。
趁着漆黑的夜色,一支軍隊悄無聲息的接近到了縣城之下,在城頭晃盪的火把映照下,城門緩緩開啓,一夥暴虐而兇殘的羣狼,殺進了縣城中!
萬籟俱寂的霍山小縣,被熊熊燃燒的大火從沉睡中驚醒,到處可聽見盜匪囂張而猖狂的大笑,到處可聽見淒厲至極的慘呼聲,哭叫聲,滾燙的火焰焚燒着灑成一地的熱血,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呼嘯而過的羣匪,見人就殺,毫不留情,見房就燒,毫不憐惜,看着那一個個猙獰而嗜血的瘋狂笑臉,小志的雙拳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黃巾軍來了!黃巾軍來了!大夥快跑啊~~~跑啊~~~”類似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夾帶着驚恐而不安的情緒。
“黃巾軍?怎麼到現在還有黃巾餘孽嗎?”小志喃喃自語,臉上浮現一絲詫異。
小志居住的這家客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店家小二挨個房門的敲打,聲音中帶着急躁,更帶着哭腔:“黃巾軍來了,各位快跑啊~~~”
偌大的客棧也陷入到混亂之中,隱約有無數的人上上下下,驚恐的奔逃,驚叫聲,咒罵聲交雜,人聲鼎沸。
“客官快逃啊?別愣着了!”一腳踹開着小志房間的門,那店小二見小志仍穩如泰山,意外的吼道。
“小二我來問你,爲何此地仍有黃巾軍的存在?”
“呃?”那小二一愣,沒想到在這種關頭小志仍關心這種問題,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就要轉身而走。
不過他尚未邁步,肩膀就被一鐵鉗般的大手捏住,骨痛欲裂,同時一聲渾厚而冰涼的聲音,幾乎將他的鮮血冷卻:“說!”
小二一驚,驚惶的轉眼看去,卻看到一個足足比他高了一個頭的偉岸巨漢,正瞪着透出兇光的大眼,盯視着他。小二當場就嚇得腿軟,再也邁不動步子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是前些年一夥從黃巾軍中退出來的傢伙在霍山上落草爲寇,爲害鄉里,大夥習慣上還是用黃巾軍來稱呼他們了!”
“恩?”小志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若有所思,“他們有多少人?”
那小二當場殺豬般的驚叫起來:“客官,這夥土匪可非一般匪幫可比,足有上千人呢,本地官府根本就無力去招惹他,您還是快走吧!”
“典韋,放他走吧!”小志揮了揮手,示意典韋放開那個好心但卻倒黴的小二,看着他急匆匆的跑開,下樓梯時卻一腳踏空摔了下去……
“黃巾軍?”典韋撓了撓腦袋,甕聲甕氣的說道,“一夥殺之不盡的螞蟻,真是討厭!”
“恩,既然撞見了,這事咱們不得不管,不然這縣中上萬百姓,可就生靈塗炭了!”
“切~~你願意多管閒事,那就隨你嘍……“典韋嘴上不耐,臉上倒是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狼羣何在?”
隨着小志一聲低喝,一襲黑影如鬼魅一般竄進了房內,附身下跪。
“狼羣圍住這家客棧,保護主母的安全,如有擅闖者,殺無赦!”
“領命!”那黑影低吼一聲,翻身竄了出去,不久,百餘條不知從何處竄出的身穿黑衣的精壯漢子,迅速包抄了整個客店,牢牢的站定,不動如山,一絲絲危險而強悍的氣勢,卻毫不掩飾的透發出來。
“玲兒,你好生在房裡待着,我很快回來!”輕撫着劉玲的秀髮,小志柔聲說道。
“恩,小心!”知道夫君是要去拯救這一城百姓,劉玲不再搗亂,輕輕的吐出了關心的話語。
傲然一笑,小志大踏步走出了房門:“典韋,我們去會會這些畜牲吧!”
“殺啊!”大街上,喊殺聲仍不絕於耳,到處是奔跑哭喊的百姓,但身後緊追不捨的悍匪卻沒有絲毫同情憐憫之心,一刀一刀的砍殺着手無寸鐵的百姓,看着滿天飄灑的鮮血,發出了享受至極的怪笑。
“死吧!”盯視着一跌倒在地的婦人,一土匪縱馬碾來,高揚的馬蹄,似乎要將那婦人踏成一團肉泥!
“哼~~~~”千鈞一髮之際,一條彪悍強健的巨漢閃身在婦人之前,雙腿站定如山般巋然不動,雙拳伸出,悍然抓住了那匹馬兒的兩隻前蹄。
“起!”伴隨着一聲如雷怒吼,典韋雙臂灌力,赫然將戰馬舉起離地,奮力的一揮,那匹馬就驚嘶着飛出了一丈多遠,轟然墜地,而馬上的土匪早已氣絕,也不知是被壓死的還是被嚇死的!
“這位女士,請到那家客棧避一避吧!”閒適安然的話語,蘊含魔力般的安定了那位受驚的婦人的心,但望向對面的十多名土匪,小志的臉色卻驟然冷峻。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殺了他!”一聲長長的狼嚎,衆人一擁而上,撲殺小志。
“哼~~~”也不見小志如何動作,掛在腰間的長劍驟然出鞘,一圈亮光閃過,合圍過來的悍匪,已經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永遠不會再甦醒!
長劍下只留了一個活口,就是剛纔嚷的最兇的那人,看着抵住自己咽喉的劍鋒,那人狂吞唾液,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口中呼喊不休:“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啊!”
“你們的老大在哪裡?”
“呃,在……應該是在城主府吧!”
信息收到,小志收回長劍,邁步即走,那土匪還來不及品嚐撿回一命的喜悅,典韋的巨拳已經搗在了他的腦袋上……
曾經的城主府,此刻已是濃煙滾滾,一片狼藉,顯然剛剛經過了一場激戰。
約有三百多匪徒,集中在府院門外圍成了一圈,凝視着圈中的老大,只是那夥匪徒之間,似乎分成了兩派,一夥人看着圈中的慘象津津有味,另一半人卻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圓圈之中,霍山縣城主大人像一條狗一樣被一條巨漢踩在腳下,旁邊還有十多位女眷,驚恐的啼哭不止。
“你奶奶的,本大爺問你借五千石糧食那是看得起你,你小子非但不借,居然還敢聯合周邊幾縣的軍隊來惹我!誰給你的豹子膽?恩?”大力的踐踏着腳下那看上去上了歲數的老人,悍匪頭目猖狂的怪笑聲,在夜空下聽起來尤其刺耳。
“噢~~~啊~~~”那老人忍不住渾身的疼痛慘呼不止,但卻沒說出一句求饒的話來,“汝等~~汝等不尊教化,禍亂一方,早晚會遭報應的!”
“報應?哈哈哈,來啊,老子可不怕!你這老兒倒還挺硬,我看你能硬到幾時!”那匪頭怪眼一轉,瞄上了那一衆女眷,一把揪出了一年約十五六歲的女童,“這是你女兒吧?”
“狗賊,你……”城主大驚,掙扎着欲爬起,卻被匪頭一腳蹬在地上。
“恩~~~長得倒還標緻,本大爺有些日子沒沾葷腥了,今天要好生爽一爽!弟兄們,看好了哪一個,都不要客氣啊!哈哈哈哈~~~~”圍觀衆人中約有百餘人當場鬨笑起來,瞄向那十餘位長相清秀的女眷,露出了狂熱的神色。
“老大,莫要行此傷天害理之事……”圍觀衆人中另有一長得膀大腰圓的漢子,滿臉不愉之色,沉聲說道。
“周倉,我的事你少管!”那匪頭怒喝一聲,一把撕開了那少女的衣衫,露出了大半個嬌軀,看着她在夜空下凍得瑟瑟發抖,匪頭卻發出了得意的狂笑。
“小寶貝,乖,跟本大爺爽一爽,我收你做第十房壓寨夫人!”猖狂怪笑着,匪頭揪住了覆蓋住女孩兒身軀的最後一縷肚兜,就要發力扯開,看樣子有意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着她老爹的面做那齷齪勾當!
“砰~~~~~”在一衆土匪興致達到最高點的時候,一支短槍凌空飛至,劃過了一道閃亮的銀光,狠狠的****了匪頭的脖頸處!
那匪頭囂張的笑意尚未從臉上散去,血色卻迅速退散,瞧上去煞是詭異,連一聲慘呼都來不及發出,就軟軟的栽倒,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一衆土匪譁然,紛紛扭頭去看,卻只看到兩個身影站定在百步之外,濃重的殺氣,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