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思逸牽着三個孩子從裂縫中走了出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洛晨連忙上前迎接。
“在這,往哪裡看呢?”洛晨笑着走到了弦思逸,立即注意到了弦思逸身旁三個身體殘缺的小孩。
“這三個小孩什麼情況,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見洛晨主動問起,弦思逸便將在危樓裡的經歷以及這三個小孩之所以變的殘疾的原因告訴了對方。
洛晨面無表情的聽着,就算是她說已經將玩家救出來,夜離有事暫時離開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是當他聽到劉洋他們拐賣小孩,把小孩當商品,賣不出去的打斷手腳出去乞討後,他還是憤怒了。
“出生!混蛋!一羣殺千刀的王八蛋!去她媽的!”
洛晨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用能夠想到的髒話將劉洋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從頭到尾都罵了一個遍。
罵累了,他纔對弦思逸問道,“爲什麼只帶了三個出來,按照一般來說,既然他們做這個,肯定不止三個,那些孩子也在受苦啊。”
聽到這話,弦思逸一愣,隨即心緊繃了起來,思緒飄到了危樓那邊,爲那些依然在危樓受苦的孩子裡擔心起來,同時也責怪自己太傻,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遭。
洛晨見狀說道,“那接下來你想怎麼處理這三個孩子,把他們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好好照料他們的。”
弦思逸看向了身後的家樂三人,想要徵求他們三個的意見。
家樂他們三個屬於初來乍到的外鄉人,在這裡只認識弦思逸一個人,對這個既好奇又害怕,所以躲在弦思逸身後緊緊抓着衣服,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
聽到弦思逸和洛晨的對話,以爲弦思逸又要不自己拋棄,抓着弦思逸衣服的手更緊了,瘋狂搖頭表示拒絕。
弦思逸見狀有些無奈,爲了緩解這三個孩子的緊張,只得把自己的覺武月輓歌召喚了出來。
小狐狸還是嚮往常一樣懶塞散,一被召喚出來就趴在弦思逸肩膀睡覺,但是它那可愛以及毛茸茸的外表還是輕易的俘獲了三個孩子的心。
小孩們的目光立即被月輓歌所吸引,抓着弦思逸衣服的小手蠢蠢欲動,想要把月輓歌抓過來,好好揉一揉。
弦思逸召喚月輓歌出來就是爲了哄家樂他們三個,緩解他們內心的害怕,所以對月輓歌好言相勸道,“月輓歌,陪這三個孩子玩玩,就當是我求你。”
“嗷~”
月輓歌慵懶的應了一聲,伸了個懶腰,隨後從肩膀上跳了下來。
見小狐狸從弦思逸身上跳了下來,三人立即來了興趣,但是又害怕弦思逸生氣,只能求助的看向弦思逸。
弦思逸蹲下身子,對着三個小孩說道,“去和它玩吧,放心,它很友好的,不會傷害你們。”
得到弦思逸的允許,三個小孩立即摩肩擦踵的朝着月輓歌躍躍欲試的走去。
家幸最先按耐不住性子朝着月輓歌撲去,然而月輓歌的身體卻十分靈活,在家幸即將抓到它時,突然向一旁一躍,家幸隨之撲了一個空,摔了個狗啃泥。
月輓歌見狀又盤坐了下來,打着哈欠,睡眼朦朧的看着家幸,似在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
見到自己弟弟受到欺負,家樂頓時坐不住了,擼起袖子,打算替自己弟弟找回場子。
他朝着月輓歌撲去,然而這狐狸皮毛卻滑的很,就在家樂手就要碰到它時,又立即滑走了,下一刻它又出現在兩人不遠處打起盹來。
家樂和家幸兩個都是七八歲的孩子,正是爭強好勝的年紀,雖然已經遭受了這麼重的苦,但還是成功被月輓歌挑釁激怒了,不約而同的朝着月輓歌撲去。
然而每次他們就要撲到時,月輓歌又不見了,等他們擡起頭,又出現在了不遠處。
就這樣,月輓歌一直與二人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而家樂他們二人也不離不棄的繼續追,不一會兒便離開了弦思逸他們的視線。
洛晨和絃思逸兩人看着二人消失相視一笑,隨後看向了並沒有跟隨着一起去追逐月輓歌的家福,問道,“你爲什麼不跟上去一起玩呢?”
家福揉搓着衣服,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答應的豆沙包我還沒吃呢?”
弦思逸聽話不禁大笑了起來,這個小傢伙原來還記得自己說着的話呢。
她伸出手牽上家福的手,溫柔的說道,“走吧,姐姐帶你去吃豆沙包吧。”擡起頭又對洛晨問道,“那個家樂他們兩個這麼鬧應該沒事吧?”
“沒事,這裡方圓百里都有我們的人,絕對安全。”洛晨拍着胸脯保證,隨後告別道,“你先去吧,我要在這裡等夜離。”
“行。”
弦思逸應了一聲,隨後便牽着家福走了,洛晨則繼續在裂縫等夜離。
夜離遲遲未回來,直到太陽不小心跌入深淵,但又要強的走地平線露出半張臉,晚風輕踩白雲而來,暮色將晚,夜色將臨,夜離依然沒有出現。
“先回去吃個飯吧。”洛晨小聲嘀咕了一句,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滿是睡意的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回去。
“砰。”
突然,他剛轉過身,後面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人從裂縫中扔了出來。
他疑惑的轉過身,頓時驚訝的僵在了原地。
只見夜離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喘息着,全身破破爛爛,沒有一處是好的,雪夜變成的書在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動着,似乎不久前經歷過一場大戰。
不過讓洛晨驚訝的並不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夜離,而是在對方身後那條裂縫裡那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像是一匹狼,卻比山還高大,幾乎把整個裂縫的視野全部裝滿,整個身體都隱在黑暗當中,只露出兩隻冒着綠光的眼睛。
看着這龐然大物,洛晨雙腿不由自主的打起顫來,他已經許多年沒有感受到恐懼了,然而此刻他再次品嚐到了這種滋味。
他就像是被人扒光衣服,打斷雙腿扔進深處在經年不化的冰窖中,想要跑都跑不了,只能看着寒冷將自己一點點吞噬。
但是他並沒有後退,手摸向腰間的槍支,只要對方一有輕舉妄動就會立即開槍,雖然這個威脅對對方來說不算威脅。
就在這時,在那如山般的身影面前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最新出現的身影只有正常身高,外表形狀也和人類一樣,背對着洛晨。
那如山般的身影高傲的俯視着身下渺小的人類,然而那人卻沒有退縮的意思。
他對着對方說了些什麼,對方竟然點了下頭,在看了一眼生死不明的夜離後,竟然真的轉身離開了。
洛晨見狀鬆了一口氣,但是放在腰間的手也沒有收起,畢竟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是好是壞。
那個神秘人轉過身,直接忽視了洛晨,看向了地上的夜離,口中說道,“鐐銬會破裂,狼會自由奔跑,記住你的承諾。”說完便也轉身離開了。
洛晨見狀又等了一會,見對方沒有捲土重來,連忙跑到了夜離身旁想要叫他起來。
然而,不管他怎麼喊,夜離依然無動於衷,哪怕在他臉上用力抽一巴掌,也無法把他叫醒,如何不是還有呼吸,洛晨還以爲夜離已經死了。
“不行,必須立即去醫務室。”
洛晨將夜離橫腰抱起,真準備抱去醫務室,身後突然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請問羲和是在這裡嗎?我是風憶空,能帶我去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