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丁凡從馬龍飛的房間出來之後,時間已經都快到中午了,手上的包子在車上早就已經涼了,這要是給鄭毅送過去,估計他也沒有辦法吃了。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鄭毅醒了沒有,等到丁凡將這些包子都找地方熱好了之後,在趕到醫院的時候,時間已經快中午了。
結果丁凡一進門,發現病房裡面不只是谷悅一個人,身邊還站着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身上穿着潔白的襯衫,一條黑色的褲子,加上腳上踩着一雙鋥亮的大皮鞋,亮的幾乎能反光了。
頭髮整理的一絲不苟,油亮亮的,一看到這個人就給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就連周圍路過的幾個小護士,都要在他身上看上兩眼,眼睛都捨不得挪開。
其實這個人的形象一看到就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唯獨是丁凡在看到他的時候,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在心中充滿了煩感。
因爲這個年輕人,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用一種曖昧的眼神在看着身邊的谷悅,尤其是這個小子一身的娘們兒氣,看着就叫人十分討厭。
丁凡在門口站了好久,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好是不是要進去。
最後還是谷悅回身的時候發現了丁凡在門口站着,然後伸手叫他進來:“你怎麼來了?事情都辦好了嗎?”
丁凡點點頭,將手上的籃子放在了一邊,先是伸手在鄭毅的頭上摸了一下,發現這小子還沒有醒過來,這才轉身回答了谷悅一句:“暫時算是完成了,我今天送賽駝子到縣裡來,然後順道過來看看鄭毅,給他拿點家裡給他的吃的。”
“對了,你還沒吃吧!”丁凡掀開籃子,拿了包子出來遞給谷悅說道:“嚐嚐家裡自己做的肉包子,趁熱吃。”
谷悅才伸手出來想要接過來,身邊的那個男的突然開口說道:“不用了,我們早上已經吃過了,早上我母親特別煮了粥,我們已經吃過了,小悅也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謝謝你的好意了。”
年輕人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將他手上的東西推了回去,雖然十分禮貌,但是這個動作還是叫人有點討厭。
好像他跟谷悅之間關係更加的密切,就是想要表現出來他們之間關係十分不一般的樣子,這一點就叫人十分生氣了。
就連谷悅在後面聽了這話之後,也有點皺眉了,幾次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是張開嘴之後,似乎有點什麼顧忌,最後纔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在提示丁凡。
就在兩人之間有點尷尬的時候,站在後面的谷悅站出來說道:“這是我的同學,叫黃嶽,現在正在教育局裡面工作,我上次跟你說過的。”
之前谷悅到時跟丁凡說過他有個同學在教育局裡面,說是丁凡需要一個職位的話,她的那個同學可以幫忙的。
當時丁凡還以爲這個同學是個女孩子,誰知道這個所謂的同學,竟然就是面前這個娘氣的傢伙。
要是早知道這個所謂的同學就是他的話,丁凡甚至都想放棄了。
只可惜了,現在事到臨頭,就算是想要退都沒有一段餘地了。
谷悅介紹了這個同學之後,又跟他介紹了一下身邊的丁凡說道:“這是金山鄉派出所的所長,他叫丁凡,我的一個……好朋友。”
谷悅突然有點不知道應該如何的介紹丁凡,想了好半天之後,只能給了他一個朋友的稱呼。
可就是這樣一個稱呼,讓這兩個男人完全的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丁凡皺着眉頭聽着‘朋友’兩個字,突然有種刺痛的感覺。
真是想不到,原來谷悅一直都只是將自己當成一個朋友而已。
難道是因爲自己只是一個小派出所的所長,而現在的谷悅已經有了更好的未來,所以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嗎?
而令一邊的黃嶽就不一樣了,聽到這兩個字之後,臉上突然帶起了淡淡的笑容。
似乎兩人只是朋友的話,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其實在他看來,丁凡不過就是一個鄉里的小警員而已,就算他是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又能怎麼樣?
終究只是一個小小的鄉下派出所裡的小人物而已,而自己現在可是教育局的辦公室主任了,在加上自己的在局裡當局長的父親,從家庭上面來說的話,丁凡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自己比。
身上無形中就有了一種別樣的驕傲感,因爲從上到下,丁凡就沒有一點能比得上他。
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竟油然而生,臉上帶着驕傲的笑容,向丁凡走進了一步,伸手跟丁凡握手說道:“我叫黃嶽,正在縣裡的教育局工作,前兩天聽說老弟有需要幫忙,有什麼麻煩儘管說。”
本來這個黃嶽對丁凡叫老弟的時候,還真是叫他有點挺反感的,但是回頭想想,這個黃嶽的年紀上來講的話,好像他就是叫自己老弟也說不上什麼不對的。
只是這個黃嶽說話的語氣,實在有點叫人討厭,原本身上的那種和煦感覺,瞬間就打破了。
要不是現在谷悅就在身邊,丁凡都不想伸手跟他握一下:“我叫丁凡,金山鄉的一個民警。”
身上有傲氣的人,丁凡見多了,從來就沒有見到誰的身上有他這樣的傲氣。
甚至都不知道他身上的那種優越感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是不是他整天身上穿着一身乾淨的衣服,他就真的覺得自己比比人都高上一等。
要不是之前谷悅一直都跟他打眼色,現在丁凡絕對不會跟這樣的人多說一話。
再說了,教育局的人,剛好也是丁凡下一步計劃需要的一個關鍵,這要是不能成功的跟教育局的人拉上關係,後面的計劃恐怕會有點難度的。
正是爲了這些事情的考慮,丁凡這纔將心中的鬱悶都壓下去,耐着性子跟這個叫黃嶽的人虛與委蛇起來。
“那還真是需要黃嶽同志多多幫忙了。”丁凡違心的笑着,伸手跟他搭在一起,儘量叫自己看起來比較友好,至於心裡是不是在罵人,誰知道那?
而黃嶽看到丁凡現在的這幅模樣,似乎剛好滿足了他的虛榮心,笑呵呵的說道:“一點小事而已,況且這件事本就是小悅找我幫忙,我也就是說句話的事情,大家互相幫襯一下,不也是應該的嘛!”
黃嶽一口一個小悅叫的十分順口,絲毫沒有在意身邊的兩人現在是什麼樣的眼神在看他,不只是丁凡現在看他時候臉色不好看,就連谷悅都一直在翻白眼。
“丁警官,你是哪裡人,我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東北本地人吧!”黃嶽沒有看到兩人現在是什麼眼神在看他,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我家是本地的,我父親就是教育局的局長,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話,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但是我父親也是經常能跟上面的縣長副縣長這些領導見面的,說不定能幫上忙那!”
丁凡跟這個黃嶽只是見面幾分鐘,就已經對這個黃嶽有了一點了解,心中已經有了一點自己的判斷。
這簡直就是靠着家裡養起來的廢物,說話的時候都不經過大腦。
還找縣長副縣長之類的,這些人丁凡比他要熟悉的多,就教育局這個清水衙門,能管得事情很多嗎?
丁凡現在要不是因爲現在計劃需要跟教育局掛上鉤,現在早就開口懟他了。
現在爲了計劃的順利進行,也只能是咬着牙聽着他在面前叨叨了,就當成是身邊有隻臭蒼蠅好了。
其實對這個黃嶽說的話,丁凡並不是很在意,真正叫他心中不舒服的,其實還是谷悅對自己的介紹。
那一句朋友,是真的叫丁凡心中紮了一根刺,還扎的很深,甚至剛開始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叫他疼得無法呼吸。
好長一段時間丁凡的心裡都十分不是滋味,至於這個黃嶽嘴裡一直在嗶嗶叨叨的說的什麼,丁凡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別說是丁凡了,就連一邊的谷悅都有點聽不下去了,坐在一邊白眼不斷,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掐死他算了。
就在兩人已經快要被這個黃嶽磨叨瘋了的時候,一直躺在牀上沒有聲音的鄭毅終於算是醒了過來,聲音沙啞的說了一聲:“水……我渴……”
丁凡一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從椅子上面彈了起來,飛快的衝到鄭毅的牀前,伸手將身邊的黃嶽推到了一邊去,然後他扶起來,小心的將水餵給他。
而丁凡這突然的一下,竟然直接將黃嶽推出去好遠,整個人直接撞到了牆上之後才彈了回來。
谷悅雖然看到了黃嶽的情況,但是現在根本來不及上去管他,最重要的現在還是要看看現在鄭毅的情況。
這邊有丁凡在照顧,他就直接去找醫生看看,想要確定一下鄭毅的情況。
只留下黃嶽一個人淒涼的趴在地上,頭上原本乾淨整潔的頭髮,就因爲這一下之後,全都散落下來了,一臉落魄的樣子看着兩人在面前不斷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