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盧靜茹這個女人,丁凡以前瞭解的也不是很多。
只是最近在聽說了一些她的事情,這才做了一點調查,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的瞭解到一些,多年前的一段故事。
至於她在組織裡面有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人氣,這一切都有未可知。
但是有一點他是知道的,就是這個女人氣人的本事,着實不弱。
這一點就看看金健等人的下場就知道了,氣人的本事毋庸置疑。
所以丁凡也針對她這一點,對她用了一點小手段,也想辦法,調查了一下她的情況。
等到三人走進審訊室的時候,盧靜茹雖然依舊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但是明顯已經沒有了上午的囂張跋扈氣勢,整個人老實的就好像一隻貓一樣,一句話都不說了。
顧念還有點不明所以,覺得有點奇怪,上午來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挺囂張的,怎麼一中午之後,就一下老實了?
知道其中貓膩的,估計也就是三四個人,而能想明白的,也就是坐在她身邊的兩個人了。
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知道的也沒有幾個人,從一開始說的時候,知道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顧念顯然是不知道之前丁凡這邊安排的事情,進門之後,還有點不明白,爲什麼之前看到的那個可怕的女人,怎麼一下就變了人一樣。
之前一臉強勢的樣子,這纔沒多長時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一臉憔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像從她來到公安局之後,每一次接觸的犯人或者嫌疑人,都是一個德行,見到一般的警員之後,往往沒有什麼好臉色,可是一見到丁凡之後,這些人馬上就是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彎。
之前還桀驁不馴的傢伙,轉眼就變成乖乖狗了,甚至以前還有對他笑臉相迎的,那殷勤的,簡直叫人都有點牙酸的感覺了。
在她看來,今天的盧靜茹應該也是這樣,面對丁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直到她後來聽到丁凡的話之後,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中午這頓飯吃的還行嗎?”丁凡笑呵呵的說道:“我怕她們準備的叫你不滿意,特意叫他們多加了一點鹽,吃的還滿意嗎?”
盧靜茹一臉憤恨的看着丁凡,幾乎是咬着牙說道:“你是……故意的。”
要不是丁凡剛剛的話,盧靜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爲什麼今天中午的時候,吃的東西那麼鹹,簡直都能要了她的命了。
就是一點炒白菜,吃起來就好像鹹白菜一樣,簡直鹹的叫人難以下嚥。
要是往常,其實少吃一頓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昨天安排了人自首之後,她就一直擔心的吃不下東西,在加上一晚上徹夜不眠,早上的時候就已經身心疲憊了。
到了審訊室之後,她還一直跟這些警察鬥智鬥勇,這可把她累的不輕。
面對這頓飯,她就是不想吃,也只能咬牙吃下去了,畢竟下午是不是還要面對什麼,誰都不知道。
好在這頓飯吃完之後,外面的警察也算是有點人性,給她端了一大杯的茶水,兩槓子茶水喝下去之後,她終於感覺自己稍微舒服一點。
可是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出現了,本來還打算趁着沒有人的時候,稍微閉目養神一下,說不定什麼時候,丁凡就要回來了。
這個丁凡才是她要盡全力對付的人,必須要用自己最佳的狀態去應對。
誰知道,她閉上了眼睛之後,嘗試了好長時間,才發現自己雖然很疲憊,但是根本就睡不着。
她這纔想起來,之前外面的警察,給她送來的可是濃茶,很濃的那種,茶葉幾乎放了半杯。
這要是平常,她是說什麼都不會喝這種濃茶的。
因爲喝了之後必然是睡不着的,所以她是從來不喜歡喝這東西的,別說是濃茶了,就是清淡一點的茶都不會喝,那一杯茶葉都夠她喝一年的。
這一切的種種,在她看到丁凡之後,算是徹底明白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他就是故意在折騰自己。
只是現在他的手段玩的高明,簡直就是叫人吃啞巴虧的手段,明知道這就是他用的手段,自己還百口莫辯。
丁凡搖了搖頭,聳聳肩開口說道:“天氣已經能夠變熱了,我也怕你在這裡,萬一中暑了,我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所以就叫人在你吃的東西里面加了一點東西,放心都是防止大量出汗中暑的東西,沒有什麼傷害。”
丁凡一臉無辜的神色,還在笑呵呵的說道:“這件事,說起來我也是爲了你着想,希望你能理解。”
“呵呵,咳……咳咳。”盧靜茹本來是冷笑了兩聲,只是不小心牽扯到了自己的咽喉,劇烈的咳嗽徹底將她的話直接打斷了。
咳嗽了好長時間之後,盧靜茹才緩緩的擡起頭,一臉憤怒的說道:“爲了我好?你還真敢說,就這樣也算是爲了我好?真是笑話!”
“我看你本身就話多,所以就叫人送了一點茶水過來,這還不夠照顧你嗎?”丁凡冷笑了一聲,伸手直接指着她說道:“你今天不是挺囂張的嗎?我聽說你今天一上午的時間,在這裡可是囂張無限那,我特意準備了這些東西招待你,夠意思了吧!”
盧靜茹這纔算是明白了,丁凡這樣做,完全就是爲了給手下的人報復自己來了。
給自己吃鹽,然後叫自己不斷的喝水,在水裡加了大量的茶葉,就是叫自己一直睡不着,拖着疲憊的身體和精神,面對他的審訊。
這一招可以說的上是有夠毒辣的,偏偏自己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就是想要找點茬都沒有一點機會。
畢竟人家沒有動你一根頭髮,也沒有一點言語上的辱罵,就算是想要舉報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看到盧靜茹不說話了,丁凡反倒是緩緩的開口了:“盧靜茹,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另外一個名字,陸曉華。”
陸曉華三個字,纔剛剛從丁凡的嘴裡說出來,坐在對面的盧靜茹突然瞪了他一眼,神色似乎有點閃躲,眼神根本就不敢跟他對視。
看到這個眼神,丁凡放心多了,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身邊,嘴裡唸唸有詞的說道:“陸曉華,今年二十七歲,老家是蓮花溝的,在整個東北也算是出了名的窮地方了,家裡除了兩個不成器的哥哥,還有一個重男輕女的老父親,你是家裡的第三個女兒,也是家裡最小的一個,當然說這些親人的時候,要加上一個以前,因爲他們現在都不在了。”
盧靜茹不知道丁凡都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這些東西,但是聽到他說的這些,的確叫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蓮花溝這個地方,雖然那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但是那裡沒有她一點快樂的童年記憶,似乎在她的回憶中,那裡全都是噩夢。
甚至有的時候,回想起來,她都從噩夢中驚醒。
她不想在回憶起那裡,但是丁凡卻不會按照她的想法做,一步步的走近了她,最後站在她的身後,緩聲說道:“原本這一家人,最小的妹妹是應該十分被疼愛的,可是你的童年,似乎十分陰暗,身邊的人沒有人喜歡你,兩個哥哥都說你是掃把星,因爲你的到來,最後害死了他們的母親,所以從小這兩個哥哥對你一直都是冷眼相待,而你的父親,本來就比較重視兩個兒子,對於你這個女兒,其實也就是當成家裡的畜生來養活,當年才十三歲的你,就因爲家裡的大哥結婚,最後被你父親賣到了鎮上一個瘸子家裡,只是沒過三天,這個瘸子突然暴斃了,而你也從此失蹤了,後來你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不是從前的陸曉華了,而是改名叫盧靜茹,誰都沒有想到,當初那個狼狽的小丫頭,才僅僅幾年的時間,已經成了名動一方的女強人,站在了喬老四身邊,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盧靜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她的眼神,還有攥緊的拳頭,以及腳下不安的扭動,都證明了丁凡剛剛說的話,一點沒有錯。
丁凡看到她身上這些細微反應之後,心中就已經明朗了,繼續說道:“我現在還是叫你陸曉華吧!當年蓮花溝東南方向的萬程縣,一個名叫遊震的柺子,莫名的死在了家裡,經過調查,死者是死於窒息,叫他致命的不是別的東西,就是一塊餅子,裡面被人纏了大量了的頭髮,這是一種在屯子裡面常用來禍害野狗的法子,對此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盧靜茹眼神躲閃着儘量不看丁凡,儘量冷靜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死不死也跟我沒有關係,那天早上我就已經走了,這根本就是一個意外,跟我沒關係。”
意外?
推得到是乾淨,只是丁凡既然已經說起了這件事,那麼這件事還會就這樣瞭解嗎?
“這件事只是巧合,那麼你大哥陸志華死亡的事情那?”丁凡伸手在身上拿出一張照片,開口問道:“十年前,陸志華的家裡,突然一場大火之下,全家都被困火海,這件事也是意外?當地的派出所已經檢查過了,明顯是人爲縱火,在現場還發現了一個沒有燃燒盡的汽油桶。八年前,陸志斌在河裡打漁的時候,因爲船翻了,最後被活活淹死,這件事也是意外嗎?陸志斌身上有被繩子捆綁的痕跡,這也是意外?”
丁凡一句句的逼問之下,想盧靜茹根本就無話可說,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丁凡突然開口說道:“還有你的父親,陸濤,在五年前因爲心臟病突然發作死亡,可是爲我叫人問過他所有的鄰居,大家都說陸濤身體裝的很,根本就沒有得過心臟病,四個死亡現場,六條人命,或多或少都跟你有點親屬關係,你說說看,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