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郎中正在悠閒地撫着山羊鬍治病,聽到有人叫他,也不回答,揹着手,踱步走到了圍觀人羣那裡。
圍觀人羣見山羊鬍子來了,趕忙自動地讓出來了一條道兒。
“謝老,幸好你在這裡坐診,你看看這女人到底是犯了什麼病?”
還是那個中年人在說話。
“嗯!…………”
那山羊鬍子老郎中點了點頭,慢悠悠地嗯了一聲,抖了抖袖子,極有風範的說道:
“我乃藥聖降世,但治療重大的疾病只會損傷我在人間的壽元,因此,我一般只是治一些小災小病。”
“但是,今天我看人命關天,便出手一次,誰是這個女人的家屬,出來一下,先交一下診斷費用!”
無人說話,因爲沒有人是這個女人的家屬,這個女人是單獨來到這要鋪的。
“沒有家屬嗎?這怎麼行,我的規矩不能破,一向都是先交錢再治病的!就沒有人認識這個女人嗎?誰能給他的家屬打個電話,讓他的家屬把錢給送過來,我才能治療。”
那謝郎中再次開口道,其實他就是不想治,因爲他實在看不出來,這躺着的女人得了什麼病,但又不能直接說自己看不出來。
也只能找這種蹩腳的理由,這樣也就顯得自己醫術高超,但是卻有不容更改的原則。
“這…………這,謝老,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看着女人的穿着,也不像是一個窮人,你要是把她給治好,我相信他事後不會拖欠你的醫藥費的!”
有好心人焦急地站出來勸說謝老,畢竟是一條人命。
“這是祖上定下的規矩!已經傳承了56代,要是我破了這個規矩,豈不愧對於祖先!不可!不可!”
謝老郎中擡頭望天,臉上滿是對祖上的敬重。
“咦!!我看這個女人怎麼像是鄭家的保姆香姨!”
有人突然眼睛一亮,認出了女人的身份。
“你確定?!你確定是鄭家的保姆香姨?”
有人震驚,連忙詢問道。
“千真萬確!當時我可是在菜市場親眼看到這個女人陪着鄭家的老爺子買菜,我聽周圍的人討論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的。”
那人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這可是鄭家啊!聽說鄭家對這個保姆香姨是器重,他在鄭家可不單單是一個保姆而已,鄭家遭已經把他當做自己人了。”
“甚至還有流傳說,鄭家的大千金就是她和鄭家家主的孩子,而且,他還有鄭家的鄭氏集團公司的股份,不管真假,哪怕僅僅只有1%的股份,那身家也得千萬起步了吧!”
確定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畢竟鄭家在省城可是龐然大物的存在,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鄭家。
“咳咳咳!”
謝老郎中一陣兒的咳嗽,重新引起衆人的注意,把衆人的視線拉到他那邊。
“大家聽老夫說一句,我看這女人已經危在旦夕,我剛纔思索了很久,痛定思痛,決定打破祖先定下的規矩,先行治病救人,希望祖上不會怪罪下來。”
“即使怪罪下來,即使折損老夫的壽元,老夫爲了治病救人,老夫也認了!”
“其實我早就認爲祖上的規矩就應該改一改了,今天正是個機會,大家都讓開,我來治病!”
謝老郎中越說越正義凜然,聲音也越來越大,底氣十足,有一種爲了正道大義滅親的氣勢。
其實謝老郎中聽到鄭家香姨這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面色微動改變了主意。
想着怎麼也要試一試,治療一下,要是能夠跟鄭家搭上哪怕絲毫的關係,他謝郎中也不用在藥鋪裡邊每天坐診了。
衆人譁然,要不是這謝老郎中剛纔的表現實在是令人失望,現在的轉變又有些生硬和突兀,肯定會有一大幫子人拍手稱讚。
即使是謝老郎中的臉皮再厚,也有些承受不住衆人的眼光了,撓了撓頭,轉移衆人的注意力,說道:
“我看這位女士的面色蠟黃、汗流浹背、呼吸急促,又加上這麼熱的大熱天,她一個女士身體虛弱,因此我推斷,他這是…………中暑了!”
衆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聽完謝老郎中的話,一個個點頭道:
“分析的有道理呀,我也中過暑,症狀也是相差無幾的!”
“謝老郎中能夠在這藥鋪坐診那麼長時間,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謝老,既然診斷出來了病症,那你就趕快給這位女士治病吧。”
謝老郎中終於又恢復了仙風道骨的風範,對着衆人一擺手,朗聲道:
“不急,待我取出家傳的16根銀針,給這位女士紮上幾針,並能治好她的中暑!”
謝老郎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長短不一靜靜躺着16根銀針。
他從其中拿出一根最大的,信心滿滿的大踏步上前,直接就要在女人的太陽穴上紮上一針。
不過他還沒有紮上,便有一個凜冽的聲音響起:
“住手,庸醫,你把她的病當做中暑來治,是想要直接害死他嗎?”
“是誰在此過聒噪,敢質疑我的判斷,我行醫治病,已經幾十載,中暑的症狀沒有,見過100例,也見過80例了,我的判斷沒有錯,是誰在說話?”
謝老郎中眼中閃爍出一絲厭煩,環視一圈。厲聲道。
“是我!我叫楚軒!”
剛纔正是楚軒在說話,他本以爲這謝老郎中在藥鋪裡面坐診,並且還有這麼多的顧客,想必是有一定的醫學造詣的。
便想聽一聽這謝老郎中如何診斷病情?
結果沒有想到,這些謝老郎中完全是一個執拗的庸醫,甚至不把病人當成一回事,理所當然地按照自己的經驗就隨意地判斷病情。
當他用銀針想要扎女人太陽穴的時候,楚軒終於忍不住了,便出聲站了出來。
“老先生你簡直就是在胡鬧,這根本就不是中暑,如果是中暑的話,她的臉色根本就不會是蠟黃,反而是紅潤髮燙,僅憑這一點,你就不應該判斷她是中暑。”
楚軒深吸了一口氣,指責謝老郎中道。
“你是省城醫院的醫生嗎?我在省城醫院也是有些人脈的,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謝老郎中輕輕撇了楚軒一眼,迴避楚先說的重點問題,直接冷冰冰的詢問楚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