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時間百感交集，皆是伸長了脖子看向對話之中的二人，渴望知道最終的結果。
好在他們的擔心非常多餘。
少年擺了擺手，笑道：
“你想收我入烏家，並非因我聰明，而是我知道了你們的秘密。若是殺掉我，你們很可能無法阻止秘密的散佈，而你烏家，絕不能讓那秘密公佈於世！“
老者的神色又是一變，再次細細的打量了蘇凡許久，方纔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道：
“最近這是怎麼了，難道末法時代真的要提前到來了。“
“據說大陸也同我們人族類似，天地即將崩塌的前夕會出現迴光返照的現象，屆時會出現不世人傑帶領迷茫的衆生走出黑暗！”
他神色狐疑的看向蘇凡，定了定神：“你，很可能就是那末法時代人傑。”
他又搖了搖頭，看着蘇凡，一個想法自心中乍起，笑着道：
“既然你這麼聰明，也應該明白，加入我們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寂靜。
現場忽然變得寂靜。
此時，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蘇凡的決定可能會改變鬼族的未來走向。
因爲若是冥君都歸順了烏家，至此鬼族會出現難以預測的變化，甚至會改變大陸格局。
而那烏九絕也同樣會因此發生人生際遇上的改變。
因爲那秘密若是流傳開來。
他烏家定是滅門之禍，幾千年的經營，就徹底完了！
“可惜……”蘇凡笑了起來，繼續道：
“若是這蒼虛記憶尚未覺醒，我或許會受不住你的誘惑，而現在的我，最多是再入輪迴，成爲蒼虛的棋子，但卻可繼續推動你們之間博弈的繼續，我賭得起，你卻不行！”
“而且……區區望天神，也想要挾我，不自量力。”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老者雙目微凝，不怒自威，吼道：
“即便是將你鬼族盡數滅絕，我也決然不會讓消息從此地傳出去。”
蘇凡雙眼一眯，笑盈盈地說道：
“這樣說來，單憑你一個望天神，還遠遠不能做到。”
“哈哈哈！”
老者彷彿聽到了最大的笑話，怒極反笑道：“難不成你的背後還有神秘強者，若是如此，你由爲何被那鷹九追殺，若是如此，你又爲何兵分……”
說道此處，他忽然怔住了。
蘇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老者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後方鬼將聞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竟，還有後手？！
他們嚥了嚥唾沫，狐疑的看向四周戈壁，一時也沒有發現異常之處。
難道是虛張聲勢？！
冥君大人年紀不大，心思卻異常老辣，一次又一次聲東擊西，避實就虛的手段，讓人難以琢磨。
這讓活成了人精的幾位鬼將都搞不清蘇凡的套路。
而烏九絕真的又一次僵住了原地。
他再次思忖了起來，竟真的不敢對蘇凡下手，自顧自的估量起手上的實力，現場詭異的安靜了好久。
“在送你一件禮物吧。” 凡不懷好意的笑道：“其實我已經發現了《寒窯賦》有着雙重謎題。”
“你！”老者大驚，面上表情猙獰，更加的不敢出手攻擊起來。
“一是呂羲正所留的書帖《寒窯賦》本身蘊藏着極大的秘密，很可能是一門絕強的武學，亦或是某種神兵利器；二是你們這個組織援引了《寒窯賦》中的內容作爲身份的代號，進而隱藏自己，只要找到《寒窯賦》內容中的秘密，便可順藤摸瓜，將你們盡數找出！”蘇凡得意的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些，就算喬宇、高琦玉都不可能知道這些！”老者幾乎瘋狂的蹦跳了起來。
蘇凡的臉色微白，心中也滿是困惑。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爲早在仙界之時，他曾在後山囚禁之地聽過兩人的對話。
其中一個稱呼另一人爲馮唐，另一人則稱前者爲雄雞。
由於二人距離較遠，蘇凡並未聽到實質內容，但自他一天前破解了《寒窯賦》之謎後，自系統中調出內容一觀，竟是大吃一驚。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雞兩翼，飛不過鴉……
李廣有射虎之威，到老無封；馮唐有乘龍之才，一生不遇……
蘇凡之所以吃驚，並非只是因爲這內容與他早年聽到了兩個代號有重複，更是因爲其中李廣、馮唐二人並不存在與自己所在的時空歷史。
聯想到系統經常給自己灌輸的偉大文明，他當即要求系統調取這二位仁兄的信息，果然一點沒有跑出他的預想。
“叮，此二人皆來自於系統所在文明，存在於偉大文明的最早期，東西兩漢時代。”
當聽到系統的回覆後，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在少年的心中萌生！
那書寫寒窯賦的文道聖人，一定與系統所在的文明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這被稱爲寒窯的組織，也定然與自己所擁有的系統有着某種神秘的關聯！
一時之間，眼前的一切開始讓少年浮想聯翩。
他知道寒窯的內容。
他還破解了寒窯的秘密！
那麼……
一個宏偉的計劃開始在他的心中施行！
此時，少年美眸含笑，擡起頭來看向老者：“你覺得我爲何要兵分兩路，一身犯險？”
老者聞言，嘴脣顫抖，一個不好的念頭涌上心頭。
“你們的組織如此龐大，還牽扯到了上界，自然非我這種玄妙境的小蝦米能夠力敵。”
老頭聞言，又是一怔，怒道：“就算是將整個天啓大陸的全部力量都調集來，也決然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你切莫自誤！”
“以我初步對寒窯的理解，姑且信你所說，也許這片大陸的確沒人能夠對付你們，可是……”
少年抿了抿嘴，望向天空，笑道：“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是最爲強大的存在，也定然會在這浩渺的天地間存在天敵，所以我根本沒必要打敗你們。”
老者聞言，腦袋終於快要失去指揮身體心動的能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心臟彷彿被栓了塊石頭一般。
此刻的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身微微顫抖。
這少年……
纔多大啊。
爲何能夠想得出當年寒窯建立者用了萬餘年纔想明白的事情！
他驚恐的擡起頭來，膽怯的看向少年。
“我只需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傳播向天啓大陸的每個角落，讓婦孺皆知即可。”少年笑着說。
“你！”老者顫動的指向蘇凡，竟不知從何說起。
“我猜的沒錯吧，蒼虛的轉世者在那裡，你們雙方要找的東西也就在哪裡，而同樣覬覦那東西的強大存在也定然爪牙遍佈天下。”
“只要我將消息泄露去大陸，那這裡很快便會變成羣雄逐鹿的戰場，隨着這裡開始熱鬧，還會進一步吸引強敵環伺，到時候你們寒窯也無法對抗！”
“不可！”老者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