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裂響。
皇太后的宮裝上多了一條裂口。
她的宮裝因爲之前的戰鬥原本就已經有了很多道裂口,露出了許多白皙如玉的肌膚,此時她聽到魔宗的這句話,驚恐的蹬踏着雙腿,往後掙扎退去,然而她的宮裝被地上的碎骨撕扯,反而扯落了大片。
她的兩條腿都暴露在了空氣裡。
她的腿很長,很直,沒有半分的贅肉,即便在黑暗的山洞裡,她的兩條腿都顯得分外的雪白,甚至帶着瓷樣的熒光。
她的容貌當然算不上是什麼絕美,但是她是天下獨一的神惑境修行者,歲月在她身上沒有留下痕跡。
無論是天下獨聖還是南朝皇太后的身份,這恐怕都會增加某種慾望。
她記得很清楚,舊朝改換新朝時,很多有大功的將領,也問皇帝討要了前朝皇室的女子,甚至宮女,帶回家爲妾爲奴,並非是那些宮中的女子特殊,而是因爲身份的特別。
“我想你會錯意了。”
然而就在這時,魔宗看着她,笑了笑,說道。
皇太后的身體一僵,然後不由自主的發抖。
“人的一切行動,來自心中的慾望。”
魔宗的目光落在她光潔的雙腿上,淡淡的說道:“我已經很多年不近女色,原因恐怕你也能夠理解,和男女之間歡愛那些僅有的肉體之愉相比,哪怕是真元力量的一絲提高,哪怕是想通了某門功法的關隘,都比這種男女之事要真正的愉悅許多。當然,我也很喜歡你這種人物從雲端跌落的感覺,蹂躪羞辱你,的確也能帶給我很大的快感,方纔這種念頭,也一度存在,只是有另外的更迫切的慾望,卻像荒原上的野火燃燒了我整個識海,對於力量和修爲的渴望,快要將我自身都吞噬。”
頓了頓之後,他看着皇太后,接着說道:“從來都只有獅子吃羊,沒有羊吃獅子,這樣的機會,我等待了無數年,你恐怕無法明白,許多次將生命都賭上之後終於賭贏得到的果實,對於我而言是多麼的香甜,多麼的具有誘惑。”
“你……”
皇太后恐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她甚至很想哭,但是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魔宗卻顫抖起來。
他這一生之中說過無數的假話,他也懂得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然而他此時沒有壓抑自己的情緒和慾望,他也沒有說任何的假話。
他興奮得顫抖,戰慄。
他俯下身去,在皇太后的尖叫、拍打和蹬踢之下,他的嘴脣就像是親吻情人一樣,落在皇太后的脖子上。
然而在他的嘴脣離開皇太后白皙的脖子上時,皇太后的脖子上卻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魔宗的喉嚨裡發出了一種野獸般的聲音。
他渾身都似乎因爲興奮而發燙起來,他壓在皇太后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吸吮着皇太后的氣血。
“爲什麼!”
皇太后真正的哭泣起來,她甚至都恐懼得如同被貓玩弄的老鼠一樣,都不敢再掙扎,她只是大腦有些空白的哭喊道:“你的功法,明明是食死的功法,爲什麼我擊穿了你的氣海時,你卻能夠吞噬我的真元,爲什麼現在我還活着,你卻能吞噬我的真元和力量。”
魔宗陷入了真正徹底的歡愉之中。
他渾身的每一絲血肉和自己的精神世界,都處於極度的歡呼雀躍之中。
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纔有重新思索的能力。
他自己也不喜歡自己這種近乎野獸的完全失控的行爲。
所以他緩緩的直起身來,看着花容失色,已經涕淚橫流的皇太后,靜靜的說道:“每一個修行者,都是一個小天地。我們吸納天地靈氣於體內,化爲真元,天地靈氣對於大天地之間的無數種元氣而言,又像是火種,又像是引子,能夠引動更多的威能。一名修行者的修爲,並不止真元,而在於他的身體、神魂和真元所能夠和這大天地建立的聯繫,能夠引動的一切威能。我所修的不朽經,嚴格意義上而言,只能等待一名修行者死去之後,等待這個小天地的生機徹底斷絕,一些原本和他的身體以及真元緊密結合的天地靈氣再次散於天地之間時,再加以吸納和重新利用。只是不朽經是不朽經,天命血盒是天命血盒,能夠在那種時候吸納你的真元,便是天命血盒的本能。”
此時若是已經聽了吳姑織解說的靈運散人,恐怕會領會魔宗這句話的意思,但皇太后對這門功法的來歷完全不知,甚至都不知道天命血盒是什麼,所以她根本聽不明白。
只是一陣陣劇痛從她的身體各處傳入她的腦海,她卻是連開口再問都沒有勇氣。
魔宗深吸了一口氣。
他漸漸平靜下來,他接着說道:“簡而言之,按你所能理解的方式來說,天命血盒就像是某種蠱,天命血盒和不朽經兩者都有,才能夠修成真正的不朽經。光明聖宗真正封印的,只是天命血盒,而不朽經的修行方法,其實光明聖宗很多代都有修行者知曉。天命血盒纔是我修行不朽經的真正本命物,它即是我,我即是它,平時我可以吸納那些死去的修行者的靈氣提升修爲,但若是我真正到了死亡時,我的生機斷絕,不能再給它提供養分時,它就不需要我的協助,便自然能夠從周圍的天地間汲取它所需的養分。這時它的本能放大到無限,它可以完整的吞噬真正的小天地,它可以真正的吞噬真元、肉身之中的絕大多數力量,就相當於蠶食你的真正境界。所以我很期待你的力量歸我所用的時候,我能有什麼樣的改變。”
“妖物…是妖物…怎麼會有這種妖物。”皇太后終於有些明白,她再次歇斯底里般哭喊起來。
“不能理解其本源便爲妖。”
魔宗淡淡的說道,“你的修爲雖然凌駕於很多光明聖宗的宗師之上,但在很多認知方面,你卻太過侷限。我之所以回到南朝,真正的目的就是你,當年的那兩名聖者在時,他們太強,我太過弱小,可以輕易的將我抹殺,但現在,藉助一些外來的力量,比如陳子云,比如我師妹,我就能夠得到你。”
“爲什麼,你師妹…明明她也應該很想殺死你,爲什麼她反而助你。”皇太后尖叫了起來。
“她只不過有些光明聖宗那些人一直都有的執念。光明聖宗的人一直都很想探究天命血盒的本源,在他們看來,天命血盒這種東西是另外一種生命形式。我師妹當然我走到她所希望的道路上去,她也想我走得更遠一些,讓她看看師尊推斷的到底是否正確。她應該不想天命血盒就隨着我一起徹底消失在這世上。不過她當然算不上來助我。不管她來不來,你們都殺不了我,你最終都會落在我的手裡。”
魔宗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裡有些唏噓,有些感慨,“她來,只不過擔心我變成那種純粹只知殺戮的活死人,她的功法,她的本命元氣,只是不讓我在天命血盒佔據主導時,徹底喪失我的神智。她知道我這麼多年一定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但她依舊害怕,或許在她眼睛裡,我始終是個毫無理智的賭徒,爲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我完全可以容許自己變成連自我意識都不存在的活死人。天命血盒對於光明聖宗而言,是整個人類,整個人世間將來有可能要面對的敵人,因爲它來自於未知的域外,他們想對它有所瞭解,這樣人世間便能有些提前應對的手段,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天命血盒當然也是現在修行者世界共同的敵人,若是讓我能夠保持清醒的意識和天命血盒共存,我當然也算是天命血盒的敵人,天命血盒就多一個強大的對手。而且在我師尊那一代,他們已經覺得自己推測出了對付天命血盒的方法。”
“你們都是瘋子…你們所有人都是瘋子。”皇太后叫了起來,她失去氣血太多,身體在發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原本能夠聽得懂魔宗的這些話,但是現在,她卻似乎已經喪失了理解的能力。
“你又何嘗不是個瘋子,蕭衍又何曾不是瘋子,何修行和沈約也是瘋子….”魔宗殘忍的笑了起來,他低下頭去,在皇太后絕望和恐懼的叫聲裡,他再次發出了吸吮的聲音。
“只有生機斷絕,死去的時候,天命血盒才能從活人身上吸納元氣…那你到底還算是活人還是死人?”皇太后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這樣的念頭,她的嘴脣微張,卻是連叫出聲音的力量都沒有,只有絲絲的喘息聲。
(接下來兩天要去深圳出差,可能不能保持這些天的更新量,儘可能保持有更,但28號回到無錫之後,更新量應該會更好。能不出門,就儘量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