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發誓,等這次隔離完出去之後,要不打某狼一頓狠的,他就不是盛家塢唯一會武術的獾。
狼小四不是第一個在隔離期間鬼哭狼嚎的“狗子”,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絕對是精力最旺盛的那個。巡視的工作人員已經換了三班,這貨還在那嚎。尤其讓某獾好奇的是,這貨嚎了這麼久,嗓子居然也不啞。
原本開始還跟着狼小四一起“賣慘”的幾隻狗子,此時早就沒了力氣,連飯都沒怎麼吃,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哼哼,“狗臉羨慕”的斜視着這片區域唯一還能叫出聲來的傢伙。
這麼有精力,它家人一定沒給它做絕育吧?
期間倒也有工作人員重點關注這貨,等發現它能吃能睡,又對比了一下它的長相,就再沒人理會了。
而從第二天下午開始,王平就發現和他倆相鄰區域的寵物們開始集體“搬家”,被裝箱送去了別的籠區。工作人員似乎有意要在某狼周圍製造出一片“真空”區域來,省得這混球影響別人。
眼見隔壁的小柯基“狗”臉解脫的跑進轉移的箱子裡,靠在角落裡打盹的王平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三兩步就撲到籠子旁邊,對着外面的小哥伸出爪子。
“帶我走!帶我走啊!”
籠外戴着口罩的制服小哥皺眉看了看籠子裡那隻毛臉堆笑的獾,扭頭向另一片的同事喊道:“李哥,34號也搬嗎?”
過了一會兒,一個略顯嚴肅的聲音便遠遠的傳來:“那個不搬,它和33號是一起的!”
“喔!”
小哥瞭然,無視了某獾那哀求的小爪子,推着裝有某柯基的寵物箱離開。
“臥槽,這麼無情?你回來……”
某獾伸出籠外的小爪子虛抓了兩下,顯得格外無助。
“嗚~”
左邊傳來狼小四的嘟囔聲。扭頭看去,這貨便對某獾搖了搖尾巴,狼臉似乎在笑,接着便又轉身嚎叫起來。
“啪嘰!”
王平仰頭躺在身下的泡沫地板上,雙眼無神的盯着頭頂的鋼結構屋頂,一臉的生無可戀。
顧朗回國的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忙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次粉絲接機和採訪到底是誰安排的,確有粉絲參與不假,但也不排除有同行在搞他。以至於楊旭失個蹤,居然把他也給拽上了熱搜。實名微博下每天都會迎來一波謾罵。甚至私信裡還收到幾條死亡威脅。
顧朗是轉天在網上看了新聞,才知道當時那幾個娛記問他的是什麼問題。
一個是“你覺得楊旭這次去亞馬孫直播算是作死行爲嗎?”他回答的是“是啊是啊”。另一個問題問的是:“那你覺得逗魚戶外一哥之爭你算贏了嗎?”某鹹魚說的是“對啊對啊”。
這事也怪不得陳白罵街,等他自己看過現場視頻,他都想罵街了。當時周圍那麼吵,那娛記的問題又只是對着自己的錄音筆在說,不比蚊子聲大多少,這一波坑得這叫一個瓷實。陳白找了一幫水軍給他洗白,愣是不知從哪入手。
於是這幾天某頻道經理便押着他到處跑,甚至還開了一個小規模的記者會,順帶給那幾個故意挖坑的娛記和威脅某人的網友寄過去一封律師函。
在楊旭失蹤帶來的壓力下,逗魚這一波表現得格外強勢,頗有誰敢在這個時候捅刀子,大家就撕破臉的架勢,着實唬住了不少人。
不過顧朗本人卻是不太在意這種事,在直播間露了下臉,對自家粉絲解釋了一遍經過就扔到一邊不管了。反倒更關心楊旭失蹤的進展,每天都揪着陳白問個不停。
在楊旭失蹤前,最後一個鏡頭拍到的是一雙踩過草地的赤腳,證實這件事是人爲。
可惜逗魚在和巴西官方溝通時不順利,對方很乾脆的拒絕了搜救請求。同時還態度強硬的指責楊旭擅自接近土著人的生活區域,被抓了理應自己負責。
聽話要聽音,巴西官方的態度雖然強硬,但弦外之音很容易猜。救援是要花錢的,誰有錢誰就去唄,反正哥們兒是沒錢。
於是逗魚的管理層一邊和大使館溝通可行的救援辦法,一邊組織自己的救援隊,準備前往亞馬孫。
顧朗回去和王安研究了兩天,便從俱樂部“借”了十個虎背熊腰的戶外教練去找陳白,要帶隊去救楊旭。然而那十個教練順利留下了,某鹹魚卻被當場轟了出來。
“姓陳的,我嗶你妹夫,憑什麼?我帶的人,我怎麼就不能去了?”
逗魚總部一間會議室的門外,顧朗指着陳白的鼻子,吐沫星子噴了他一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旁邊經過的工作人員都小心的繞開兩人,誰也不敢搭腔。
戶外頻道這些個主播人氣有高有底,脾氣有好有壞,但敢當着領導的面罵街的,只有顧鹹魚一個。而最氣人的是,據說還有個股東很欣賞這貨的“直爽”。
陳白心裡在罵街,這特麼是直爽麼?這就是慣的!
“你嚷嚷什麼?爲啥不讓你去,你自己心裡沒個13數啊?”
顧老三發脾氣,陳白也沒給他好臉色,掰着手指嗆道:“你特麼瞅瞅那些跟你一塊出門的人都是啥下場!韓隊,受過幾次傷了?王總,你那女朋友,這次差點回不來!再之前海島那次,九陽發燒差點燒死!”
“哥,我滴親哥!”陳白跳着腳怒吼:“你就行行好,放他們一馬成不成?”
顧老三氣勢一滯,張了張嘴,半晌才無語道:“你……你咋也變得這麼迷信了?”
“別人我不迷信!”陳白扯開嗓子怒吼:“但是你那張破嘴……我特麼不迷信行麼!”
“可是……”
顧朗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便皺眉說道:“這些人可都是我帶來的,我得爲他們的安全負責吧?他們又不認識楊旭,平時唯一的愛好就是運動,連直播都不看。我不跟着,你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當然有!”
“誰啊?”眼見某頻道經理一臉的胸有成竹,顧朗忍不住問道,隨即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是我!”
一個穿着衝鋒衣,拎着單肩包的圓臉青年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後,正是許久不見的丁毅。
顧朗回過頭,愣了半晌,接着便迅速黑了一臉,擡手指着丁毅,嫌棄的扭頭對陳白說道:“你怎麼找他啊?他一個編筐的懂個屁!連我都打不過,到時候怎麼從土著人手裡把楊旭救出來?”
“……”
丁毅的表情僵住,喘了好半天的氣才把心裡那股火壓下去。隨即翻着白眼嘲諷道:“這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跟着,救楊旭那都是小事!一邊兒呆着吧你!”
說完,嘴裡便喊着“勞駕讓讓”,故意從兩人中間穿過,傲嬌的走進會議室。在門關上之前,顧朗還聽見了有人鼓掌的聲音。
“呸!小心沒救出人來,自己也被抓去!”
某鹹魚帶着一肚子火離開逗魚總部,絲毫沒想起自己還忘了件大事。
機場隔離區,王平拍着鐵籠,扯着嗓子怒吼。
“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都第八天了!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太欺負獾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