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獾在班房裡吃了頓食不甘味的午飯,待到下午,纔有警察來把他們放出去。
韓大俠和顧朗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被關的毫無理由,放的也毫無理由。不過等到出去外面,才發現原來是國際刑警的行動隊已經到了。
據傳,一位叫泰利波娃的“熱心市民”給國際刑警總部打了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於是總部趕緊通知了收到安娜消息正趕往伐木場的行動隊,先來巴塔蓋要人。
“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不然這事沒完!”
看到那位紅鼻子的諾氟警長陪同行動隊出現,老韓頭鼻子都要氣歪了,上前就要去抓對方的衣領,又被行動隊的同事攔住。
“韓警官!”
諾氟撫了撫身前的警服,一臉公事公辦的語氣哼道:“我這也是執行流程,畢竟你們沒有官方報備就出現在現場,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和偷獵者有聯繫!你也是執法人員,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我懂你妹夫!你這個笑面虎,你大爺……”
老韓兀自罵罵咧咧的想要動手,行動隊的人員都黑着臉攔着他。
顧朗和一出門就躲在他衣兜裡的王平對視了一眼,某獾暗戳戳的撓了撓有點發癢的屁股,總覺得老韓頭這會兒是被顧老三附體了,連語氣都像。
一人一獾大抵都難以明白韓大俠那種被“自己人”掃了面子的憋屈心理。
畢竟他是幾人之中唯一官面上的人,對方真要一開始就走流程,他還能理解。可最受不了的卻是這種類似忽悠的行爲。前一秒還以“警官”的身份在顧朗身前裝逼呢,後一秒就一起被關進了班房裡。
現在想想,袁曉曉準是一開始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才非要繞路去還什麼勞什子的雪地摩托。
於是乎,感覺智商被嘲諷的老韓頭頓時掛不住了,要不是同事攔着,沒準還真能幹出揍警察的事來。
“韓哥,算了吧!”
眼見那幾個國際刑警只知道拉架,壓根不懂得什麼叫夠不着臺階,顧老三便上前一步,拉着韓大俠的胳膊勸道:“咱們先忍忍,我想先去看安安。”
“我……哼!那我回頭在找他算賬!”
兩三個人都攔不住的老韓頭被顧老三一隻手就拉了回來,隨後便和行動隊的人一起趕往醫院。
警察局的“藍房子”距離巴塔蓋醫院相隔兩個街區,當警車來到醫院大門外時,裡面一輛救護車呼嘯而出,差點和警車撞上。
車裡衆人透過車窗瞥向那輛連停都沒停的救護車,倒也沒往心裡去。心想着或許哪裡有病人急等着救治。
不過等到行動隊隨着諾氟警長來到病房時,卻撞見了本應該看守盧克的警員正往外走。在韓大俠和三名行動隊成員怪異的注視下,這回輪到諾氟警長臉上掛不住了。
“誰讓你們擅離職守的!混蛋!”
抓過一名警員的衣領,某警長故意用英語怒喝。
對方看到衆人也是一愣,接着便委屈道:“長官,我沒有擅離職守!那名疑犯已經死了,我們正要通知你呢!”
“什麼!”
“你說誰死了?”
“把話說清楚!”
行動隊的人和老韓以及顧朗都是一驚,隨即七嘴八舌的上前。對方看這架勢也是有點懵,有限的英文詞彙量瞬間忘個乾淨,反倒說的彆彆扭扭的。
聽了半天,明白了對方說的是盧克,顧老三便鬆了口氣,再沒耐心等待。問明瞭王安的病房就當先跑了過去。
蹲在顧朗衣兜裡的王平毛臉僵硬,彷彿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那個從槍林彈雨中穿梭了幾年,自己連續一包手雷都沒能炸掉一根毛的盧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掛了?
顧老三可不關心盧克的死活,甚至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盧克是誰。循着病房外的門牌號找到王安所在的病房,纔剛一推開門,裡面就傳來一片驚呼。
“啊~~”
“你是誰?”
“出去!”
“滾!”
也是趕的時機不湊巧,正趕上護士來給兩女換藥。
安娜的傷口在大腿內側,而王安除了胳膊,最後又被盧克一槍打在了肩膀上。顧老三推門而入的時候,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一看到有陌生人進來,頓時就瘋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
因爲被護士的身體擋着,顧老三倒是沒看清咋回事,但猜也猜到了,便又灰溜溜的退了出來,坐在門外等候。
而這個時候,就見老韓和行動隊的人正和那幾名警察一起急匆匆的跑向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諾氟警長一路都在罵那兩位手下是豬腦子,老韓和行動隊的人也都黑着臉,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啥。
沒過多久,身後病房門響,幾名護士推着一個堆滿藥瓶的小車出來,先白了一眼顧老三,才向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走去。沒走幾步,見那邊全是人,亂糟糟的,便又嘟囔着往另一邊走。
顧朗摘了圍巾和帽子,摸着鼻子推門而入。擡眼就看到兩女此刻都縮在被窩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咳……那個,嫂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這……”
顧老三一臉訥然。他只知道王安被一個女人救走,卻沒猜到那人是誰。當然了,主要是沒想到自己來的時機會這麼寸。
安娜笑着搖了搖頭,便扭頭示意道:“快進來坐吧!是來追小安的吧?”
“嘿嘿……”
顧老三不好意思的走近,坐到王安的病牀邊嘆道:“可不是麼,袁曉曉告訴我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對了,安安你傷哪了?嚴不嚴重!”
顧老三說完就又站了起來,擡手就要掀王安的被子。
“你走開!”
王安冷着臉嬌喝一聲,同時裹緊了被子,黑着臉道:“我沒穿衣服!你是不是蠢?”
“呃……”
顧老三的動作僵住,又灰溜溜的坐下,看的安娜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時候,卻見顧老三衣兜微動,隨後,一隻頂着白毛的腦袋就鑽了出來。
兩女都愣了一下,安娜認出這隻正是此前在南美見過兩次的平頭哥。只是沒想到她“妹夫”居然走到哪都帶着這貨。
王平跳到王安的病牀上,頗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沒穿衣服的肚皮。
之前在伐木場打架的時候,棉襖和裡面的T恤都餵了老虎和熊,這會兒都還沒來得及找備用的。
先衝着安娜咧嘴笑了笑,又扭頭看了看臉色雖然蒼白,但中氣十足的王安,某獾便放下心來,溜溜達達的走去病牀間的牀頭櫃上。
這時,就聽王安語氣莫名的問道:“袁曉曉怎麼會給你打電話?你倆還聯繫呀?”
王平聳了聳鼻子,毛臉茫然。
這病房空蕩蕩的,哪來的一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