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難以入眠之人還有鄭關安,因爲自己不方便進入凡唔集團,所以他才安排錢豫去洽談合作,主要的目的是想了解許之若的情況,可惜被他搞砸了,於是這件事就耿耿於懷至此。只是他不同於向文林的是,一個想的是前程,一個想的是舊友。
鄭關安經常會憶起與許之若的住事,只是今天格外的親近和真實,彷彿觸手可及似的。自從知道許之若的下落,他就一直假設倆人在次相遇時的場景,時間、地點及周圍環境,可是想到兩家上一代的恩怨,幻想一下就破滅了。正如向文林一首詩中所道。
魂牽夢繞思嬌儀,
前世因錯路分歧。
鴛守今生鴦別離,
命不投緣苦嘆惜。
鄭關安下牀走向書桌,打開臺燈拉出抽屜,裡面裝有從國外帶回來保存至今的舊物。幾張與許之若的合影,有搞怪的、有打鬧的、有親密的也有溫馨的,還有兩人互送的禮物,由於許之若走的匆忙,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鄭關安這裡。
鄭關安打算邊品美酒邊憶往昔,於是走出臥室進入客廳,在他開關門時吵醒了對面熟睡的錢豫,正當他打開紅酒準備倒時錢豫問道。
“你怎麼還沒睡?”
鄭關安隨口回道。
“你不也沒睡嗎?”
錢豫以爲他跟自己一樣,於是問道。
“我是起來尿尿的,你也是嗎?”
鄭關安此時剛把紅酒嘩嘩的倒進杯子裡,聽他這麼一說,一下感覺這紅酒不是味了,於是塞回酒塞放下酒瓶說道。
“你趕緊方便趕緊睡覺,明天趕緊去呂依其那報道,讓她好好教教你爲人處事之道,跟你在一起,我就感覺自己從來沒從土堆裡爬出來過。”
錢豫揉了揉眼睛,不解的問道。
“你很急嗎?要是你急的話先去好了。”
鄭關安不想在於他糾纏,準備他去完洗手間後在出來,於是倒出來的紅酒未動就回屋去了,錢豫睡眼惺忪的看着茶几上擺的酒,正好有些口渴,於是嘟囔道。
“這麼貴的葡萄汁,沒喝完不是浪費了嗎!”
錢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吧唧吧唧嘴搖頭說道。
“有錢真任性,一口下去多少葡萄地就這麼喝沒了,結果還沒自家釀的有味道。”
錢豫邊埋怨邊喝着,不一會就將鄭關安存的半瓶紅酒當果汁喝個精光,去洗手間前還不忘收拾乾淨,等鄭關安聽到錢豫的房門在次響起,知道他已經回去睡覺了,於是準備出來繼續品酒,可當看到茶几上空無一物時,還以爲是被錢豫收拾起來了,由於剛纔等了半天,現在也少了之前的雅興,便也回去睡覺了。
待星期二天明,鄭關安起牀後看到一向早起的錢豫不在,還以爲他已經去了光火投資,便出門準備去山莊進行督導。直到呂依其打來電話時問到,才發現錢豫平時開的車還在車庫,隨後回家進行查看,只見錢豫一身酒氣還未睡醒,便知道了昨晚他是偷喝了紅酒醉到現在的。鄭關安看着躺在牀上的錢豫,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初的模樣,他是即生氣又想笑又於心不忍叫醒他,最後只能無奈的關上房門離開了。
蘇方怡這頭一早便來到學校,準備約那名女同學一起吃早餐,順便實施她昨晚臨時起意的計劃,可是剛到女生宿舍門口就被校長叫住了。
“蘇方怡,過來一下。”
蘇方怡略微彎腰道。
“葛校長好,教導主任好。”
葛校長擡頭看了下宿舍樓,說道。
“你又沒寢室跑過來做什麼,不會是來找賀琪佳的吧?”
蘇方怡遲疑下問道。
“賀琪佳是誰?我不認識,我只是過來找個朋友。”
葛校長嚴肅道。
“你不認識還敢獨自把人從樓上拉下來,這萬一連你一塊出事了怎麼辦,我怎麼跟你許伯父交代。不過不認識也好,不認識說明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那就由教導處的人來處理吧,你就先回去,現在上去也不方便。”
說完葛校長吩咐身邊的女主任上去調查情況,蘇方怡把校長的話和昨天的事聯繫起來想,才知道自己昨天救下來的人叫賀琪佳,只是她不明白,發生在宿舍樓的事,爲什麼教學樓的校長會知道,而且此事明明已和季冬分頭壓下來了。
蘇方怡不想讓校方介入此事,因爲她知道此事必定會給賀琪佳處分,甚至還會被勸退。於是假裝糊塗道。
“學校是不是搞錯了?我昨天是在天台上勸她下來,可是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呀,我想只不過是臨近暑期了,她纔想在上面拍幾張照片留個唸吧。”
葛校長疑慮道。
“你這話跟宿管大姐說的可不太一樣,不過無論如何撬天台的門鎖,總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才行,等教導處的人下來自然就見分曉了。”
而站在不遠處的計語看到蘇方怡過來,本想叫她一起去吃早餐,不曾想被校長截胡,只好等他們說完話了在過去,但聽到他們談論昨天跳樓的事,知道蘇方怡說謊是有意隱瞞,於是馬上跑回樓內找賀琪佳通氣,可最終還是比教導處的人晚了一步,此時她不知如何是好,一是沒有蘇方怡的智商,二是沒有足夠的勇氣進去,只能在門口焦急的打轉,待女主任問到賀琪佳爲什麼上天台時,她的手不知爲何突然推開了房門,於是慌忙開口說道。
“不.不好了賀琪佳,你昨天上天台拍照片的事被校長知道了,現在校長就在樓下,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立馬關上房門,然後跑到拐角處喘着粗氣,她不是因爲累才樣子的,而是被自己的表現嚇到了,從來沒說過謊她剛纔不知是如何說出口的,她現在只能期望賀琪佳別把她倆全賣了就行。
果然,教導處主任出來後對校長說道。
“賀琪佳情況看上去很穩定,並沒什麼異常表現,昨天只是不懂事的跑天台上拍照片去了,結果被宿管大姐誤以爲是自殺。”
蘇方怡懸着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但看到校長正看自己,然後心虛的說道。
“對吧,我就說她是上天台拍照片了吧。”
待校長和教導處的人走後,計語才“凱旋而歸”的露面,蘇方怡也就明白了剛纔爲何會有這麼大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