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豫折騰了一中午,下午才被鄭關安從公安局帶出來,此時又進了餘老闆的夜總會喝起了酒,而且從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鄭關安真不知是他的心情差還是酒量好,本想有心陪他一起喝,讓他忘卻今天的煩惱,但看他喝酒跟喝飲料似的,便放棄了最初天真的念頭,只好叫陪酒的小姐跟他一起喝,可輪番好幾波都“敗”下陣來,而錢豫卻像沒事似的繼續痛快的暢飲着,可能是因爲後勁酒的緣故度數不是很高,但這樣喝下去的話,恐怕酒勁上來時他也要三天爬不起來牀,於是他邊喝鄭關安邊勸道。
“行了,別喝了,不就失個戀至於這樣嗎?”
錢豫打嗝回道。
“誰說我失戀了,誰?”
錢豫見沒人應他的話,於是轉頭對身邊的小姐說道。
“哥知道自己沒戀愛的資本,索性就直接花錢買了個老婆回來,可他孃的還沒戀呢就這麼跟人跑了。”
最後一個能陪酒的小姐看起來也是喝高了,不但忘了鄭關安之前讓她們一起勸慰錢豫的事,還是本能的想着酒喝的越多提成越多,於是說道。
“沒事的哥,這不還有我呢嘛,來咱們喝酒。”
鄭關安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揮手清走了在場的小姐們並對錢豫說道。
“你就算是喝死在這也不會改變現狀,爲什麼還要爲難自己呢?”
錢豫見身邊的人都走了,心中的空虛感油然而生,於是放下酒杯哀怨道。
“可我有什麼辦法,俺家好不容易爲我找了這麼個媳婦,最後還讓我給弄丟了,現在我都沒臉在回老家見人了。”
鄭關安搖頭道。
“不、不、不,這不完全是你的錯,當然也不能怪她,人其實都有追求自己夢想的權利,可能中間會涉及到一些取捨,何況你們還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錢豫不以爲然的回道。
“名義夫妻咋了?俺村都是這樣的,只要擺過喜酒定下親的,那就是要過一輩子的人。她還追求呢,她只不過是嫌俺家窮,嫌我沒本事,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罷了。”
鄭關安其實早就知道問題的癥結就在這,所以當初沒有對他說出實事,就是怕觸碰到他的自尊心和破壞了他心中的希望與美好,同時更怕他像之前在國外的自己,意志消沉的難以走出來,但不成想今天還是出現了這樣的局面,而今他既已道破了其中癥結,那就索性讓他更坦然的面對好了,於是用語言刺激他說道。
“既然你都明白了她的心思,那在這喝酒還有什麼意義,是你真沒本事?還是對她已經放棄了?”
錢豫喝的面紅耳赤的怒視着他,鼻孔同時喘着粗氣,過了一會才情緒平復的說道。
“你說的對,這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它,我今天怎麼會跑到她那,又怎麼會被帶進公安局,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所期待的心在我面前破碎。”
鄭關安很佩服他喝了這麼多酒,還可以做到人醉心不醉,看來他是想明白了自己該如何做了,於是伸手準備拉他起來回家,可錢豫卻回手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說道。
“但畢竟是用錢買的,不喝完浪費了。”
鄭關安生氣的座了下來並疑惑的問道。
“我懷疑你身體裡流的不是血,應該是分解酶?”
錢豫好奇看着他,說道。
“你咋知道嘞?我是從小就吃帶黴的東西長大的。”
鄭關安本意是嘲諷他,可不曾想他還自嘲的開起了玩笑,於是無奈的往後一仰,只能盼着他快點喝完剩下的半瓶酒,能夠早點回家。
錢豫見他坐下還以爲對自己說的事感興趣,於是問道。
“你知道酒最早是怎麼來的嗎?”
錢豫以爲他沒聽見,於是座到他身邊拍了下他的大腿說道。
“在民間流傳了很多個版本,但我個人認爲,最符合邏輯的就是糧食處理不當,遇水後發酵形成了最初的酒。記得我小時候家裡很窮,每年秋收時都會去拾散落在地裡的糧食,就這樣從早到晚一壟一溝一顆一粒的拾着,有時還要冒着雨拾糧,生怕拾不完的糧食會在土裡生黴發芽。”
錢豫倒了一杯酒邊喝邊續道。
“但冒雨拾回來的糧食如果不及時晾曬,其實也是一樣的結果,如果遇上連雨天,那隻能吃發黴的糧食,所以我剛說的就是這發黴的糧食。後來家裡怕我吃壞了身體,就用那糧食按古法發酵釀酒,準備過年的時候喝,可是不一定每年都會有酒喝,有可能過年的時候打開只是一罈“醋”。”
鄭關安起初對酒的起源並不感興趣,但聽到後面還是被他說的內容感動到了,也理解了他剛所說的其實並不是玩笑話,於是隨口迎合他說道。
“醋也挺好的,最起碼吃餃子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錢豫喝完最後一口酒放下杯子,起身笑道。
“所謂的醋只不過是酸味的酒罷了。”
鄭關安雖然從未喝過酸味的酒,但卻知道一會胃酸的肯定是他,等鄭關安扶着他走出夜總會時,果然一陣風吹過錢豫的步伐開始凌亂了,於是叫來了門口的保安過來幫忙攙扶,當看到是雜毛的手下時笑道。
“沒想到你倆還挺能堅持,不過在這做事可比在外面閒混強多了。”
倆人連忙點頭笑臉說道。
“是、是、是”
雜毛在監控室看到鄭關安出來,也是連忙的想跑去恭送,可等跑到了樓下卻只看到他倆像押解囚犯似的架着喝醉的錢豫,於是對他倆問道。
“人呢?”
倆人相互看了一眼錢豫,不解的回道。
“老大是不是看監控看的眼神看出問題了吧,人不是在這好好的嘛。”
雜毛敲了下他們的腦袋說道。
“我問的是鄭老闆,他人呢?”
倆人這才煥然大悟回道。
“哦,鄭老闆他去取車去了,讓我倆在這幫忙看着。”
雜毛低頭看了眼醉死的錢豫,不屑的說道。
“早就猜到了你會有今天,知道你這樣的肯定留不住女人。”
錢豫剛出來見風時確實有些不適,於是便閉目養神等鄭關安開車過來,不曾想被雜毛誤以爲是喝醉了,才說出了之前幫鄭關安查錢豫老婆事後的想法,可話音剛落只見錢豫正睜眼看自己,着實嚇的雜毛差點炸毛,隨後雜毛驚叫道。
“我去,嚇死我了,你這酒完喝的人怎麼跟詐屍似的。”
錢豫見狀笑道。
“我這種留不住女人的人還能把你嚇成這樣,看來我還是有用武之地的,可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雜毛緩了緩神,尷尬的解釋道。
“你別介意啊,我呢只是聽裡面的女人醉酒後瞎說,我也就是跟着胡亂猜的。”
錢豫本想追問什麼,可這時鄭關安的車已經開車到了門口,於是就被他倆個架到車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