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沒有人要告訴我下星期要期中考試啊!還有這題根本看不懂啊!”陳牧晚坐在書桌前被桌子上的一張數學卷子逼得直撓頭。
坐在一旁的女人邊敲打着手機鍵盤邊說道:“誰讓您貴人多忘事啊,我清明節放假回來後都告訴過你們預計四月底期中。”
陳牧晚無奈搖了搖頭。正如沈明溪所說的那樣,她確實在清明節假期結束後返校當天晚上向全班說了這件事情。可是因爲要應對日本早稻高中的辯論賽,陳牧晚、江不可和喬木他們三個都忙忘了。要不是今天喬木突然想起來,可能他要到期中考試前一晚纔開始準備。
“溪姐……”陳牧晚可憐巴巴看着沈明溪,“你能不能給我透一下題啊?你看把孩子都逼成什麼樣了。”
“打住!”沈明溪姐一口拒絕了他的請求,“這次期中是市裡面統考,是市裡面出卷。還有就算是我出卷,我也不會因爲和你關係好從而透題給你。懂?”
沈明溪的眼神猶如一道利劍直插陳牧晚心口。
“我懂,我懂。開玩笑呢,哈哈哈……陳牧晚被沈明溪這道眼神嚇住了連忙打起哈哈。
“不過,我感覺這學期的時間好緊啊!”他倚着椅子擡頭看着天花板,“期中考試完就是五一,五一結束就要研學了,研學完就要準備月考,月考完就是高三的高考,今年的高考和端午節又是同一天,端午節結束後又是期末。感覺時間有點緊啊!”
“是啊……”沈明溪放下了手機,也擡頭看向天花板,“明明感覺沒有怎麼過,就已經半學期了。”
“溪姐你說學校會讓我們去哪裡研學?”
“不知道,我也是聽了一點風聲。具體情況還沒有開會通知。等等……”沈明溪像是發現盲點一樣的看向陳牧晚,“你是怎麼知道高一研學的?”我這只是聽到一點風聲,你爲什麼就這麼肯定?”
“我啊?”陳牧晚想了一下,之前老奶和老爺子就交代自己和小姑,不讓他們宣揚自己和他們的關係,“因爲我小姑在初中部工作,是指導我們辯論賽的那個女老師,她聽到一些風聲跟我說的。”
老奶老爺子既然不讓你們不讓我說我和你們的關係,那我說我和小姑的關係總行吧。
“原來如此,我說爲什麼每次你都敢和那位女老師吵架。那你給我說說初中部的領導和教務處的老師好不好相處。”
陳牧晚看着兩眼放光的沈明溪,故作神秘的說道:“教務處我不太瞭解,但是我知道負責初中部的那個副校長不怎麼好!”
“負責初中部的副校長不是個老頭嗎?他是我的面試官,看樣子挺和善的,他有什麼不好啊?”沈明溪小聲詢問,好像現在她是在學校辦公室裡和其他老師聊起了關於學校領導的八卦的樣子。
“他啊……”陳牧晚在沈明溪的耳邊開啓他的坑爺之路了,陳午三有的沒的缺點啊、小毛病啊,陳牧晚都講過了沈明溪。
此時,四中家屬院裡。三號樓二單元二樓的一家房子裡。客廳燈開着,電視裡閃爍着畫面。
“臣妾要告發熹貴妃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沙發上一位老人身旁放着一堆零食,他一邊看着電視,一邊醒着鼻子。
屋子裡面的書房傳來一陣聲音,“這都幾點了你還在看電視,趕緊關了睡覺!”
“不睡!”老人朝屋內喊道:“現在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呢!阿嚏、阿嚏……怎麼又開始打噴嚏了?”
“啊,不會吧!”聽完陳牧晚所說的話,沈明溪一臉的不敢相信。明明在面試的時候那位陳副校長說話的語氣很和善,沒想到啊!“你確定他經常摳腳啃指甲還愛使喚人幹活?”
“千真萬確,童叟無欺。”陳牧晚拍着胸脯向着沈明溪保證道。
“沒想到,真沒想到啊!”
就在沈明感慨萬千的時候,陳牧晚開始摸起來了於,他從抽屜裡拿出前天剛到貨的模型,開始了拼裝。
“你在幹什麼?”
被發現了……
“額,那個我在放鬆……”
沈明溪:“剛纔的聊天就相當給你放鬆了,收起來趕緊寫數學卷子!”
“溪姐!”聽到沈明溪都這麼說了,陳牧晚立馬換成了一份可憐巴巴的樣子,硬是擠出兩滴眼淚,癟着嘴,“老頭他針對我,他給我的這張數學卷子就不是人寫的。我實在寫不下去了!”
“有這麼誇張嗎?”沈明溪拿過數學卷子,仔細的審着上面的數學題。
陳牧晚寫了半天才寫到填空,當她看完第一道大題,自己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自己好久沒做過數學捲了,現在再看一次覺得都有一些催眠。
她把卷子放到桌上,“那個,確實有點難。放鬆一下換換腦子應該的。不過呢,我覺得應該換個放鬆方式放鬆放鬆。”
陳牧晚聽完沈明溪的話先是開心後是迷惑,“換個方式?”
“沒錯,換個方式。”沈明溪拿起桌子上陳牧晚放着英語書,翻到單詞表那頁,“你從這個背到這個,背完之後我給你聽寫一遍。你看這樣既放鬆換了一下頭腦,又記住了單詞,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不!”
在期中考試前的一週內,陳牧晚每天晚上都被沈明溪監督着學習。沈明溪每次都是換着法子讓陳牧晚刷題背知識點,有時候兩人學習到十二點才結束。
在這一週內,陳牧晚第一次產生了想呆在學校不想回家的念頭。
“走了。”江不可催促着陳牧晚趕緊收拾書包。
陳牧晚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江不可先走,:“我待一會兒再走。”
看着他生無可戀,兩眼無神的樣子,江不可很是好奇,“你這是?”
“沒事,熬夜要太久了。”
江不可一聽更來勁了,“你一個早睡早起主義者怎麼熬夜了。說說因爲什麼?中考一百天裡當時班裡面所有人都是在熬夜苦讀學到十二點,就你一個每天都是十點半睡。”
“呵……”陳牧晚哭笑不已,“因爲我愛學習。”
熬過了一週,終於迎來了期中考試。
開考前十分鐘裡,很多考生身體不自覺的抖動起來,其中包括陳牧晚。有的考試因爲擔心自己會考不好而緊張的發抖,而陳牧晚是激動的發抖。他比考場內任何一名考生都要激動和興奮。
因爲他終於解放了,終於不用每天熬夜熬到半夜十二,終於不用天天被沈明溪逼得學這個、複習那個。
他已經想好考試完五一假期該怎麼度過了。
他第一天要睡的自然醒,睡醒之後把沒有拼完的模型全部完成,下午把所有的手辦和假面騎士腰帶把玩一遍。第二天上午把落下的番全部追完,下午研究一下食譜。第三天再寫假期作業。作業嘛,拼一拼總會寫完的。
一想到自己制訂好的假期計劃,陳牧晚就忍不住開始傻笑起來。
“笑什麼啊,趕緊接答題往後傳啊!”
前排的提醒,使他脫離了想象回到了現實。他接過答題卡,給自己留下一張有接着往後面傳去。
答題卡、試題卷和條形碼全齊,考試鈴聲一響,陳牧晚馬力全開開始答題。他整個人都很有精神,基本上每道題他看了一遍,答案就在腦子形成。
就這樣,陳牧晚保持着高昂的精神考了三天(當時沒有分科所以是九科)。
等到要考最後一科的時候,陳牧晚整個人已經進入一種其他的精神狀態,他感覺自己身體裡有一股電流在全身上下流淌,整個身體的細胞都在亢奮着,自己彷彿是在天上飛一般。
咚~咚~
沈明溪敲響了他的桌子,她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考完試打掃完衛生,來我辦公室一趟。”
考完試打掃完衛生,所有人揹着平常需要五天才能寫完作業離開了學校,回家去度過三天的勞動節假期。
陳牧晚推開了沈明溪辦公室的門,“溪姐你找我有事?”
“哎呀,來來快坐。”沈明溪熱情地把陳牧晚拉了進來,“坐坐坐,想喝點什麼,咖啡,奶茶還是果茶。”
“白開水就行了。”
“想吃點什麼啊,我請客你隨便點。”
看着沈明溪如此客氣的樣子,陳牧晚心中已經想到了什麼,“溪姐你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事情如同陳牧晚所說的那樣,沈明溪開始彆扭了起來,“有一點小事想找你幫忙。”
沈明溪示意他附耳上來。
“什麼,這個小事!”
“噓……”沈明溪連忙讓他小聲一點,“沒辦法,我要是放假回去,我又要被逼着相親了。”
陳牧晚很吃驚,“不是啊,溪姐你這纔多大啊都要相親了。”
“我媽的意思是先相親,碰着合適的就慢慢培養感情。可我實在不想去相親啊!於是我就給我媽說我有男朋友了,但是我媽讓我給她幾張我和男朋友的合照。”沈明溪雙手捂着臉,放出輕輕的哭泣聲,“我實在沒辦法了,求求你幫我這個忙吧!我真的不想去相親啊!”
“溪姐你別哭你別哭啊。”陳牧晚一下慌了神,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看着沈明溪傷心的樣子,他一咬牙一跺腳,“不就拍幾張情侶照嘛,我幫了還不行嗎?”
“真的!”沈明溪一聽陳牧晚答應了立馬鬆開了手,展現在陳牧晚面前的是一張笑嘻嘻的笑臉。
原來剛纔的一切裝的,被她騙到了。
沈明溪:“放心吧?拍幾張看似親密的照片就行了。”
“我有個問題爲什麼要找我啊?”
沈明溪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因爲你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