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鄭君傑立在窗前,一支菸接着一支菸,抽得天昏地暗。
雲開一直都沒睡着,雖然窗戶開着,可室內的煙味還是很大,嗆得她很難受,她索性坐起身靠在牀頭。
“君傑,我們好聚好散吧,我祝福你跟小米。”天知道說出這些話,她的心有多痛,就好像硬生生地被掰開了一樣,鮮血淋漓,痛得她渾身顫抖。
在一起三年,雖不能說怎樣的刻骨銘心,可她是真的愛他,想要跟他過一輩子。
“小開,你愛我嗎?”鄭君傑望着窗外,沒有回頭看她。
愛?現在談愛?不覺得晚了嗎?
雲開扯了下嘴角,想要冷笑,卻發現臉上肌肉僵硬,笑不出來。
遇到他,愛上他,跟他結婚,她一點都不後悔,只是很遺憾到現在才發現,愛情這個東西只能存在於想象之中,這樣纔不會被褻瀆,現實太殘酷。
這年頭,防火防盜防閨蜜,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這樣的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也許換成別的女人,她的心裡會好受點,可爲什麼偏偏是蘇米?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結婚前還是結婚後?
他們在一起是因爲相愛,還是因爲生理需要?
雖然很多問題她想要知道答案,卻無力問出。
時至今日,追究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她累了,很累,閉上眼,兩行淚順着蒼白的臉滑落,“愛……”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但已經過去了。”
是的,過去了,然後關於他的一切會被時光機慢慢地打磨掉,直到回憶裡再也找不到一絲關於他的回憶。
鄭君傑夾着煙的手顫抖了起來,一張臉在陰影裡早已慘白。
“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資格讓你愛我了。”
他將指間的煙放進嘴裡使勁地吸了兩口,紅燙的菸頭按在掌心,發出“滋滋”的聲音,可他卻一點也沒感覺到疼。
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沒有資格喊疼。
可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他一定不會走那條路,可惜,沒有如果,他甚至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可如今卻要拱手讓人,雖然心裡不甘,卻別無選擇。
有時候他就在想,如果他不是鄭君傑,沒有出生在鄭家,那該多好。
“我同意離婚。”閉上眼,兩行淚順着臉龐滾落,“明天我會讓律師過來,一些資料你需要簽字。”
第二日鄭君傑委託的離婚律師過來,但他沒有來。
雲開的情緒十分低落,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核對律師讓她簽字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就一一簽了名字,然後倒頭大睡。
整整睡了三天,也哭了三天,用眼淚祭奠她逝去的愛情和婚姻,之後她再也不會爲那個男人掉一滴淚了,他們已經成爲了路人。
第四天一大早,她給金子打電話,讓她來幫她辦理出院手續。
金子前腳進病房,蕭悅緊隨其後,懷裡抱着一束鮮豔的玫瑰花遞給雲開,“姐姐,哥哥送給你的花。”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