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這裡,也遠離了城市的繁華。他等在車站,看見了不同的人。
打電話的聲音不停的傳來,他坐在哪裡拿出了揹包裡的水,喝了一口。他沒有吃飯,早餐在在他的記憶裡有些模糊。吃飽了坐車他有些不習慣,不是不餓,而是不敢吃。暈車的痛苦他很艱難的忍受着。他想着暈車就覺着自己後背發涼,不過這事情有時候是可以避免的,比如自己沒有吃東西,就算想吐,也就只有水,水是可以控制住的。
手機就在兜裡,他也沒有拿出來,他不是經常外出的人,自然沒有多餘的準備。無聊的坐着,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做,他記得很久以前自己的包裡還會多一本書,現在卻連着基本的東西都省去。每個人都坐着在等待,他喜歡等待就如同他喜歡一個人沉思一樣。等待時候能讓他陷入一種非常自由的狀態,雖然都在看着告示牌,卻並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這樣的狀態讓他整個人都空下來。來到這裡的人都有各種要離開這裡的理由,有的是要回家,有的是要去見那個已經想見很久的人。只有他的目的簡直說不清楚,坐在這椅子上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買了這麼一張票。
旁邊的人在打電話,她很清楚的說着自己的車次和時間,同時也告訴對方什麼時候可以來接她。他仔細聽着,這女孩的聲音很好聽,說話的節奏也很好,讓人會無條件的接受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不過電話一頭的回答讓女孩失望了,隨即掛了電話。放下手機時候,可以看出女孩有一些失望,不過很快又拿出手機,開始瀏覽手機。他自然不能湊近些看一看具體內容,沒多久,女孩竟然開始哭泣。好在他等的車來了,自然的提起了自己的揹包避開了這比較尷尬的時機。他到了車上還在想,自己其實沒有必要這麼急着離開,去那座城市的車不止一趟,自己完全可以等下一趟,或者跟着女孩去她要去的城市。目的地是什麼地方對他本就沒有這麼重要。
他坐在座位上,靠着椅背,閉上眼睛。這裡面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不過這不重要,他不在乎這些東西,只是想離開這地方,至於怎麼離開的,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車子慢慢啓動,人也都陷入了昏沉。或許有人在下一站等候,或者就只有他一個人。他是一個人麼?不知道,就像有人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一樣,想要答案,自己去找。一路上眼前的電視一直播放着,那種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電視,這些人幾乎不知道大家究竟想看什麼,只是這樣放着,表示自己這車上還是有些打發時間的東西。他眯着眼睛看着,等他注意看的時候才發現剛纔哭泣的女孩就坐在前面,不過這時候已經戴上了帽子遮住了整個的臉。他才明白自己跟這女孩其實是一路的,不過就算知道也沒有任何作用,這時候自己再找藉口,也是比較難的事情。
下車時候,他提着揹包,走得很慢,他不知道下車後自己能去什麼地方,畢竟自己也就是一時想起了來這裡,具體幹嘛他根本不知道。他沿着街道走着,街道靠近河流,河水有些渾濁。他漫無目的的走着,仔細的看着街邊的建築。不過他倒不是說要記住什麼,只是因爲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這樣看着也是不錯的事情,至於去哪裡,這真不是他考慮的事情,考慮不來就不再考慮。他覺着自己有些餓了,就隨意找了個小麪館吃了碗麪。他從來不在意吃的,自然也從來不評論美食,這東西說實在的太過於主觀,好吃不好吃,這都得看人。你在這裡評價一番,後來被人發現,這東西相當不好吃,那就是你的錯了。
走了一圈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車站,他知道自己連選擇都懶得做了,就靠感覺走着,最後自己走了一圈回到了原點。他看着車站,慢慢走了進去,買一張回去的票,就算自己已經來過這裡。至於有什麼收穫,也就是那一碗麪。起他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他沒有遇見剛纔的小姐姐,也沒有遇見另外一個打完電話哭泣的人。車站裡空蕩蕩的,聽說是隻有最後一班車,因此他只能在車站等着。外面已經全黑,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原來真正只有一個人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慌張,可惜的是並沒有人明白這種慌張,畢竟其他人都在等着下班。他看着這些無聊的人,自己也就在這裡無聊的想着事情。
車終於來了,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想離開,不過最終還是上了車。坐在座位上,除了司機就只有他一個人,等了十來分鐘陸續上來了幾人,才覺着這空間裡熱鬧起來。他還是一樣的靠着椅背,手裡握着手機。旁邊的人聊着天,他聽着,這樣也好過什麼聲音都沒有。大家討論的都是一些家常,還說着一些房價的事情。他倒是喜歡聽人討論房價,不過這也就只能聽聽,萬萬不能加入人家這圈子,人家會防備你這突然插話的人。不過最後大家也不再說話,都在追問什麼時候可以發車。他不着急,畢竟回去,也還是一樣的樣子,多待一會,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幾個人很着急,還說了家裡人在等着吃飯。司機不慌不忙的上了車,扔掉了菸頭,隨後發車。
看着車窗外的燈光,他覺着有些想哭,他很想自己這時候就在某一個燈光出處等着,也好過這無聊的遊蕩。他知道自己是在遊蕩,沒有目的,也不追求風景。這樣的遊蕩是可怕的,他覺着自己是無根的人。要不是自己還有一個地方可去,大概也就跟街頭的流浪人沒有區別。流浪人或許還多一分自由。他沒有自由,就算是他想要,卻總是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