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和嚴寬離開之後,王牧進了自己的房間。
盤膝坐在牀上,他閉上眼睛,心念陷入了修煉之中。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他無法將煉化的佛力儲存到丹田之中,可用來療傷還是可以的。
氤氳的乳白色靈氣從空中浮現而出,隨着王牧的呼吸進入身體,又順着天流佛引訣的經脈運轉起來,直到所有的靈氣轉化爲細微的靈力之後,又被王牧控制,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時間飛逝,幾個大周天的運轉之後,王牧睜開了眼睛。
雙目有一抹彩色閃過,精湛的目光令的虛空無聲地震顫,跟邢小小對戰形成的內傷已經完全恢復。
轉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然黃昏,血色夕陽灑在他的臉上,照亮了王牧肅穆的神情。
不能修煉,就代表着永遠無法進步,可今天碰到的邢小小已經是和王牧實力相當的高手,如若以後碰到再強的對手,又該如何?難道要自己繞道而行嗎?
“到底爲什麼?”微微閉眼,王牧深吸一口氣,心中鬱結,“爲什麼唯獨我不能修煉?”
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王牧的身上少有的散出一抹怨氣。
他很清楚,即便是這人界凡域,也是高手如雲,區區八階佛徒的實力,根本走不了多遠,歲月漫漫,難道自己永遠都只能停留在八階佛徒的級別嗎?
他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
再度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紅色的世界,王牧目光變的堅定,一定要想辦法改變現狀,恢復修煉的能力,而要想改變,就必須先弄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能修煉,可卻不知道爲什麼不能修煉,爲什麼他沒有佛輪,爲什麼他的丹田無法聚集佛力。
師父也未曾告訴過他什麼原因。
以前並不在意,可今天與邢小小一戰,王牧才發現,區區八階佛徒的實力,即便在這人界凡域也不算什麼高手,堂堂男兒,怎麼能甘心一生庸碌?
所以,不能再裝了,必須改變自己不能修煉的悲催狀況。
直到一根香菸燃盡,王牧才收斂心神,起身出了房門。
在開車離開之前,王牧打了個電話,是報警電話。
沒辦法,隱血這一次來的人着實不容小覷,還是有備無患的好,卑鄙就卑鄙點吧。
“你說剛剛的報警電話是那個王大師打的?”一個辦公室裡,一位女警看着同樣美麗的接線員,疑惑地道。
“是的,他說他是王大師,還說今天晚上會有一大批殺手去東郊殺人,讓我們多帶些人去幫忙抓人。”接線員清麗的嗓音說道。
“呵呵。”女警笑了,“這個王大師肯定是開玩笑,一大批殺手?開什麼玩笑!就算真的有,還能奈何他王大師?”
這女警正是前段時間審問過王牧的,對於王牧的本事是堅信不移。
說完,她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秀眉微皺,思索着道:“還是準備一下吧,以防萬一。”
……
李蘭家的院子已經被葉峰圍了起來,裡面外面都是人,連嚴寬的人都來了,將近五十多號人皆是真槍實彈,可把嚴寬那些手下高興壞了,平日裡也就嚴寬幾個老大有槍,其他的最多玩兒根棍子,這下好了,人手一把啊。
段一雪和段一瑞也來了,還帶了些周家的保鏢。
而王牧、段一雪、李蘭、小敏此時正坐在客廳裡。
“小哥,你沒事吧?讓我看看哪裡受傷了,聽說白天你跟人打架打的可兇險了。”段一雪修長的玉手上下撥弄着王牧的衣服,美眸中滿是着急。
王牧輕吸一口氣,無奈道:“我真的沒事,要不要我把衣服全都脫了給你看啊大姐?”
段一雪愣了一下,然後嬌媚地笑道:“好哇,那你脫呀。”
“……”王牧無語,不再搭理段一雪。
“小牧,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那個邢小小看着好厲害。你說他們今天晚上真的會來嗎?”李蘭擔心地問道。
王牧正色,凝眉道:“不管他們來不來,我們都要做好準備。”又擡頭看向李蘭,“蘭姐,你那張圖能讓我拿着嗎?”
“啊?”李蘭眨了眨眼纔想起是什麼圖,欣然道:“當然可以。”
說着,她就跑進房間取那張殘圖去了。
拿了圖,王牧又吩咐幾女呆在屋裡不要出來,起身出了院子。
門口停了兩輛黑色奧迪,王牧和葉峰各自坐在一輛車的車頭上,觀察着四周的動靜,其餘嚴寬、段一瑞一衆也在保持着警惕。
王牧和葉峰自然無所畏懼,可嚴寬和段一瑞就不行了,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們嚇的蜷縮在地上。
不過雖然害怕,二人也並沒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一直在堅持着。平日裡吃王哥的拿王哥的,總不能一出事就躲着吧,王哥常說,做人要厚道。
約莫十點多的時候,隱血的人真的來了。
一共八輛轎車在百米之外站停,車頭燈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邢泰和邢小小爲首,後面是三十多黑衣殺手,浩浩蕩蕩地涌動了過來,車頭燈的照耀下,如一片黑雲。
安靜的現場頓時起了冷風,腳步踏過草坪的沙沙聲一如無數毒蛇在前進。
王牧和葉峰從車頭上跳了下來,其餘一衆兄弟也跟了過來,形成一堵人牆,在車燈之下與隱血的人對峙了起來。
“王大師……呵呵呵呵。”在十幾米外站停,邢泰的目光鎖定了王牧,笑容陰森,眼底森冷流轉。
頓了一下,他又掃視王牧兩邊的幾十號人,道:“把那張圖交給我,老夫給你們留個全屍。”
陰冷的嗓音裡滿是自信。
王牧這邊確實人多,但經驗豐富的邢泰一眼就能看出,這幾十號人裡,管用的沒有幾個,可他後面的三十多黑衣人就不一樣了,都是隱血的精英,職業殺手!
聞言,王牧也笑了,劍眉挑動,戲虐的目光掃視邢泰一衆,悠揚道:“各位殺手朋友不專業啊,這裡可是華夏國,你們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過來,是不是太草率了?”
邢泰眯了眯眼睛,不知道王牧這話是什麼意思,輕吸一口氣道:“怎麼?鼎鼎大名的王大師,不至於動用警方的力量來幫你吧?”
“哇咔咔,你還真猜對了。”王牧笑的高深莫測。
邢泰的臉一下子僵住了,盯着王牧的眼底瞬間泛起了怨毒之色,私人恩怨啊,你叫警察幹毛?不知道隱血都是殺手,不能跟警察碰面嗎?堂堂王大師啊,跟人打個架還要報警?還要不要臉?
一時間,邢泰身後一衆殺手也站不住了,四下張望着,尋找着警察的痕跡。
“所有人聽着,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就在這時,一道嘹亮的嗓音打破了安靜。
跟着就是嘩啦啦的警笛聲傳來,一輛輛警車從四面圍了過來,閃爍的警燈令人眼花繚亂。
很明顯了,這是早有埋伏。
邢泰的臉都黑了,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這不要臉的,真他媽報警了啊。
“臭小子!沒看出來你這麼卑鄙!”嘴角的肌肉顫抖,邢泰重新看向王牧,咬牙切齒地道。
“阿彌陀佛。”王牧單手立於胸前,悠悠道:“實際上,卑鄙不是貧僧的風格,可沒辦法,貧僧怕打不過你們,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風淡雲輕的嗓音,彰顯着王牧無與倫比的無恥!
一旁的邢小小也要氣炸了,警察來了,那事情就棘手了,這裡可是華夏國,一旦驚動了警方大範圍圍捕他們,後果不堪設想,畢竟,隱血是見不了光的。
沒有想到啊,這王大師太無恥了!都是江湖中人,能不能別一有事就報警啊,還要不要混了?
王牧纔不管那些,他本就沒把自己當什麼江湖人,他要的是萬無一失。
“無恥風騷怪,受死!”
邢泰還在思索着該打呢還是該跑呢,一旁的邢小小就忍不住衝上去了。
“都不要用槍!給我衝上去!”心念電轉,邢泰擡眼喝道。
在警察的圍攻之下用槍,無異於找死,倒不如跟王牧的人近身混戰,如此警察便不敢隨便開槍。
得到邢泰的命令,三十多黑衣人轟隆一聲就衝了上去,手中亮出了錚亮的匕首。
車燈下,大片匕首閃爍,如雲中驚蟄。
“啊……衝啊!”嚴寬跟段一瑞高舉着手槍大喊了一聲,然後卻調頭跑了。連同嚴寬和段家那些沒用的手下也跟着跑了。
沒辦法,他們這些人真沒見過這種場面,這是真要命啊。
只有葉峰的人站在原地不動,手中亮出了彎刀。
而葉峰則是掏出了那把血飲匕首,血色的鋒芒閃爍,透着濃重的血腥味。
“轟轟轟……”
邢小小跟王牧交手了,二人頓時糾纏在了一起,乳白和彩色兩種光華飛濺,殘影連連,閃電般的動作,普通人根本難以看清二人的招式,只能看見一團殘影左衝右撞,所過之處,花草連根拔起,漫天飛揚。
緊跟着,其餘三十多號黑衣殺手,跟葉峰一衆也足夠三十多號人戰在了一起,拳腳相撞的聲響響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