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開始了,葉莎視線轉移到樓下,只見一個掌櫃摸樣打扮的人介紹着大廳中央刀架上擺放好的一把刀。
臥龍寶刀?
聽着掌櫃的介紹,葉莎嘴角抽了抽。她有看到是兩個人擡上來的,光看那半人高的長度,就知那所謂的寶刀分量不輕,做工霸氣又不失精美,刀柄上的確盤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張牙舞爪的氣勢確實夠吸引人,可惜她對這種大型的武器不感興趣。
比起寶刀,她還是覺得自己身上的匕首更加實用,既方便攜帶,又殺傷力十足。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小間裡的三人。司徒彤彤是一臉好奇,目不轉睛的盯着。蕭詢玉只是掛着淺笑好整以暇的看着,而蕭敖視線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一直都在留意她的反應。
“這不合適你。”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蕭敖對上她的視線,一語道破她的想法。
“我又沒說喜歡。”葉莎無所謂的扁了扁嘴,“只是來看看熱鬧罷了。”
競價開始了,葉莎也只是靠在他身上靜靜的聽着從不同的小間裡傳來的喊價聲,最終這把據說能一刀劈龍斬虎的臥龍寶刀以三千兩銀子被人買了去。
第二件拍賣物是一套金步搖,叫鳳鳴。盛放在一隻雕工精美的扁平盒子裡,一共兩隻,純金打造的金步搖形狀似羽翼,而垂掛的部位是一片片像羽毛似的造型,也是純金的,閃耀奪目,就是拋開那貴重的材質,光是看那精美絕倫的做工和充滿夢幻的造型也知道,此物定是價格不菲。
高貴不凡,寓意又深刻的金步搖一展示出來,頓時都能聽到不少的驚歎聲,葉莎眼皮微微動了動,雙眼也盯着那金步搖多看了兩眼。
說實話,她真不是那種特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總覺得頭上插多了珠簪跟受罪似的,不過一看那金光燦爛的金步搖,她覺得自己也俗了一把。
“張生。”就在葉莎視線都集中到樓下大廳的某盒子時,蕭敖朝小間外淡淡的喚了一聲。
“屬下知曉。”張生並沒有進來,只是在門口處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話,然後就退開了。
不多時,就在葉莎一邊翹首着,一邊思索着要不要自己出價買下那套金步搖時,就聽到樓下掌櫃突然朗聲宣佈道:
“此鳳鳴底價兩千兩,今晚以開價二十倍的價格被一貴主包下,按聚寶軒的規則,若有中意者,只能翻倍加價。”
掌櫃話音一落,整個聚寶軒頓時鴉雀無聲。好一會兒才聽到一片片的議論聲,無不是對這鳳鳴的買主大聲感嘆驚呼的。
葉莎也一樣,在聽到掌櫃的宣佈後,眼底浮出一抹失望,難得看上一件東西,還沒等她叫價呢,結果就被人奪走了。四萬兩,如果要買下的話,最少也得八萬兩,她也不是傻子,花八萬兩買一套沒有也能睡得着的東西。
就在她撇撇嘴,嘆了一口氣表示無緣的時候,就見張生捧着一精美的盒子出現在門口。這一看,葉莎頓時有些吃驚,這盒子不正是剛纔擺放在樓下被人一口天價買走的嗎?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猛的一回頭,對上某個男人溫柔無比的眼神,啥都明白過來了。
“不會是你買的吧?”這男人哪來這麼多錢?
蕭敖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後朝門口的張生淡淡的掃了一眼,“進來。”
接過張生遞過來的盒子,蕭敖將裡面的兩隻金步搖取出來,細心的爲葉莎別在腦後。然後才溫聲問道:“喜歡嗎?”
他從未送她什麼,聽她說要來,他纔想到不久前金坊裡出了一套這樣的髮飾,所以才帶她來,沒想到她居然也喜歡。
這正合了他的意。
看着那張對着自己柔和下來的俊臉,深邃的眸子染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但還是被她看出來了。不由得心暖暖的,擡手摸了摸腦後垂下的金色羽毛般的墜子。
“喜歡!”難得他能這樣的送自己東西,拋開這高昂的價格不說,就這份讓她驚喜的心意她就已經很感動了。
“不過你哪來這麼多錢?”該不會是這男人藏了什麼小金庫吧?要是這樣,回頭她一定讓他吃不完兜着走。
府裡的庫房可一直是她掌管着。如果要支出這麼大一筆錢,爲嘛她不知道?
蕭敖抿了抿薄脣,眸光若有似無的朝不遠處掃了一眼,然後貼着葉莎的耳朵低語了一句。頓時讓葉莎猛的睜大雙眼,朝着另一側軟榻看去。在看到蕭詢玉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時,她心中忍不住的一陣狠罵。
尼瑪,她還以爲是誰開的這種店,沒想到這背後的東家竟然是這臭皇帝。
等等……也就是說他們夫妻倆還得給這臭皇帝四萬兩?
想到這個嚴重無比,又很讓人肉疼的問題,葉莎眼神一黯,有些不樂意對蕭敖小聲道:“王爺夫君,這會不會太貴了,爲妻的我可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蕭敖抽了抽嘴角。並沒點破她裝窮的詭計,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眸光盪出寵溺之色,低沉的道:
“沒人讓你出錢,這算是爲夫向皇兄討的。”皇兄欠他一次人情,他不過就是討個物件,根本算是便宜的了。
葉莎聽他這話,兩眼頓時冒着金光,“真的?不給錢?”
“難道你想給?”這小混蛋捨得出錢?
“鬼才想給,有東西不要那是傻子。”葉莎心裡有着小小的高興,忍不住的就在蕭敖的臉上啄了下。
只是片刻,她就感覺到某人的呼吸有些變化,伸手狀似不經意的色色的摸了摸,果然如她所想。
TM的也太不經逗了,就只是親了一下就有反應,這會兒剛入冬,還沒到春天啊。
抓住她有些不安分的小手,蕭敖忍不住的蹙起了眉頭,“小混蛋,別鬧。”
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她還有心來撩撥他!
葉莎尷尬的咳了咳,尷尬的將視線從他俊臉上移開,重新看向了樓下,不過那白皙的臉頰上透着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兩人同牀共枕,每晚都相擁而眠,別說他忍得難受,她也照樣忍的難受。天天跟一大帥鍋睡一處,而且這大帥鍋還是自己的男人,每天只能看不能吃,她也不是玉女,當然會對一些事想入非非。
可又能怎麼樣,誰讓他自己亂給她播種的?
“葉姐姐,你這套金步搖好生漂亮,我也好喜歡。”只是她現在還未盤髮髻,金步搖好看是好看,但不配她現在的髮式。
蕭詢玉看着自家寶貝一臉的羨慕,趕緊軟聲的哄道:“彤彤要是喜歡,過陣子玉哥兒讓人給你尋一套,可好?”元國什麼都不多,就金子多,只要寶貝喜歡,要多少都沒問題。
“彤彤是喜歡,但那金步搖似乎不大適合彤彤。”司徒彤彤難掩失落的小聲道。她的髮飾都不是那種特別出衆的,雖然精緻歸精緻,但都偏小巧可愛的。那種成熟大氣的風格根本就和她不相符。以前她曾偷偷的拿母后的髮飾別在自己頭上,結果被大皇兄二皇兄狠狠的笑了一番。
“那玉哥兒以後幫彤彤另外選一些喜歡的。”蕭詢玉沒有半點含糊的繼續討好。似乎也看出來這些誇張的東西並不適合自己的寶貝。
“恩。”司徒彤彤撅着嘴一臉可惜的點了點頭,忍不住的多欣賞了一眼葉莎頭上的金步搖,嘴裡突然嘆道,“葉姐姐帶這頭飾果然漂亮,連臉上都比平日裡更加紅潤了。”
“咳咳咳——”葉莎差點就被自己吞的口水給嗆死。
尼瑪,遇到這麼一個低能的人,她真的很無語。暗暗的瞟了一眼身旁的罪魁禍首,見他一副面無表情的摸樣,葉莎就準備起身坐到一旁去。
只是腰間纏着的手臂緊了緊,緊接着耳邊傳來男人極小的低語聲:“若不想爲夫出醜,就乖乖的坐着。”
白了白眼,葉莎越來越覺得自己臉熱,不光臉熱,連身上都隱隱的透着熱氣,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當着別人的面,他們倆在這邊若有似無的發情,真真是再臉皮厚也擋不住心裡的悸動不安啊。
蕭詢玉假意的咳了咳,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有些不正常的兩人,轉頭對着自己的小寶貝笑道:
“彤彤肚子餓不?玉哥兒帶你去找好吃的,可好?”說完也不管司徒彤彤願意不願意,擁着人就朝外面走。
不走行嗎!看着那兩口子親密無間的舉動,他就憋屈的慌,自家兄弟那反應他要是察覺不出來,就不是男人了。
看看別人,再看看自己,怎麼想怎麼難受。
啥時他也能過上有肉吃的日子……
葉莎看着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側目剛準備瞪身邊男人一眼,不想後腦勺就被扣住,溫熱的薄脣密密實實的將她吻住。她驚呼一下,一條舌頭就快速的竄入她的檀口中,急切的卷席着她的舌尖。
“唔……”有多久沒被這樣吻過了?葉莎自己都快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好長一段時間兩人最多就是淺嘗輒止的親親就好,這樣的纏綿好似隔了許久般。
身體裡的悸動被挑起,她也沒多拒絕,不消片刻就回抱着蕭敖迴應起來。
直到破碎的嚶嚀聲從她口中傳出,蕭敖纔將她放開,埋在她脖頸處隱忍的喘着氣。看着他額頭上憋出來的細細汗液,葉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
想着曾經那個霸道的不講理,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都要使勁壓榨她的男人,此刻隱忍憋屈的勁,反差之大,讓她不想笑都不行。
“小混蛋,還好意思笑?”輕輕拍了拍她的嬌臀,蕭敖冷下了臉,沉聲的警告道。
“呵呵……當初我說不想早生孩子的,是誰說他能忍的?活該!”
“再敢說,信不信爲夫回去就辦了你?”
“你敢嗎?”
“爲夫問過御醫,快四個月了,可以行房!”
“混蛋,這種事你還好意思去問別人!”尼瑪,他都不嫌丟人的?
蕭敖挑了挑眉,將她打過來的手抓在手中,貼着她耳朵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聽到張生的稟報。
“王妃,外面有人找你,據說有東西要親自交給你,可要見?”
葉莎一臉狐疑的推開了耳邊靠攏的腦袋,詢問似的看着蕭敖,見他眼底也有一絲疑惑,但點了點頭,她明瞭的朝張生道:
“讓他進來吧?”
既然這地方是臭皇上的地盤,那就不可能跑來一些鬧事的,除非是不想活命了。
片刻後,張生領着一個小書童摸樣的少年走了進來,只見那少年手中捧着一個方形的木盒子,從容鎮定又不失禮節的對着葉莎說道:
“小的是奉主子的吩咐,特意將此物送給姑娘的,請姑娘笑納。”
葉莎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他家主子?她有認識更多的人嗎?
她可不記得她有跟誰交好到需要送東西的地步。
狐疑的側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只見蕭敖眼底閃過一絲黯光,摟着葉莎腰部的手微微收斂的一些,然後才朝張生使了使眼色。
少年埋着頭,等着張生接過禮物,又躬身行了一禮:“小的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說完埋着頭靜靜的走了出去。
張生在蕭敖的示意下打開盒子,頓時一驚,腦袋迅速的轉向身後,卻已尋不到那少年的影子了。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將盒子遞在兩人眼前,“王爺……這可是……”
這不是剛剛被人競價的玉龍鞭嗎?此鞭在一拿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震驚了,這玉龍鞭據說是先皇在一次狩獵時遇到一條巨蟒,在將巨蟒殺死後,命人取了它的筋和皮製成了這麼一條獨一無二的鞭子,先皇很是喜愛,一直都收藏着,他當初有幸可是見過一眼。
如今大主子拿來拍賣也就算了,他多多少少猜到大主子對先皇因爲太后受苦的事心存恨意,所以變着法子想將先皇的東西都處理掉。
可剛剛這條鞭子被人以十萬兩的天價買了下來,這會兒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王妃,到底是何意?
最主要的是這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