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沒事的。”
陸小曼看向他羸弱的身體，不安地說：“讓元寶回去吧，好嗎？”
秦瀚宇伸手摸她的臉：“別擔心，真的沒事的，相信我。”
“不，我要帶元寶回去，我不能讓他……”陸小曼起身站起來。
秦瀚宇用盡力氣抓住她：“小曼，五年前我已經得到過教訓，所以絕對不會再讓你們置身險境。”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你怎麼保護我們？”
“我只是在做生意。”秦瀚宇堅定地看着她，然後關了燈。
陸小曼被他拉到身邊躺下，他在她手心一個一個地寫字。
我不直接參與行動。
可是陸小曼的心還是懸着，秦瀚宇繼續寫道：我只是軍師。
陸小曼稍微放心一點，可是秦瀚宇靠她太近呼吸打在她臉上，很不舒服。
而且他抓着她的手，手心燙得嚇人。然後他在她手心畫了一個桃心，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
陸小曼的心好像也被那溼潤的溫度燙了一下，驚慌地縮回手。秦瀚宇卻把她摟進了懷裡，嘴脣尋着她的脣，剛要吻下去，陸小曼卻躲開了。
“你待會又要不能呼吸了。”
秦瀚宇好像很懊惱，手在牀上捶了一下。陸小曼想象着他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你在笑？”秦瀚宇問。
陸小曼連忙嚴肅起來：“沒有啊。”
也不知道在黑夜裡，秦瀚宇是怎麼準確地找到她的下巴的，滾燙的手指捏在下巴上說：“等我好了，有你受的。”
陸小曼臉上一紅，幸好天黑看不見。
過了好久，陸小曼有些支撐不住，意識模糊起來。隱約聽到秦瀚宇說了一句：“老婆，謝謝你。”
陸小曼隨口答道：“放心吧，我會好好哄你的。”
秦瀚宇身體一僵，復又緊緊抱着她。
第二天，陸小曼是被人走動的聲音吵醒的。旁邊秦瀚宇一直在說：“輕點，輕點。”
她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腦袋轟地一下坐起來，因爲動作太迅速，差點弄到秦瀚宇身上的管子。
“小丫頭身體很好嘛。”一個白鬍子老頭站在牀前笑眯眯地說。
要不是看到他投在地上的影子，陸小曼都要覺得自己產生幻覺看見老神仙了。
在老神仙窘窘地注視下，陸小曼滿臉通紅地下牀，順帶瞪了秦瀚宇一眼。有人進來也不叫醒她！
“老頭，快看，看完趕緊走！”秦瀚宇不耐煩地催促。
老神仙摸着鬍鬚不緊不慢地說：“急什麼？你現在又不能春宵一刻。聽說你昨天突然休克是因爲……”
“死老頭你看不看？”秦瀚宇粗魯地打斷他。
陸小曼由他未說完的話聯想到昨天秦瀚宇進急診室的原因，臉更紅了。
“你這病我看了三年了，有什麼好看的。小丫頭，來我給你摸摸有沒有喜脈。”老神仙誘拐兒童似的伸手。
秦瀚宇把陸小曼往身邊一帶：“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我摸了，我就摸了，你咬我啊？”老神仙，啊不，老頑童在陸小曼手腕上摸了幾把，挑釁地看着秦瀚宇。
秦瀚宇被他氣得臉紅脖子粗，陸小曼怕他又咳嗽連忙責備老頑童：“你快別說了。”
“哎喲，真是疼老公的好媳婦。老頭子看不下去了，回家找老伴兒去。”老頑童擺擺手，就這麼走了。
秦瀚宇躺下喘了幾口氣
，陸小曼手掌在他胸前輕輕往下摸幫着順氣。
順着順着，秦瀚宇呼吸又急促起來。陸小曼緊張地問他：“怎麼了？沒事吧？”
秦瀚宇似笑非笑，抓着她的手曖昧地說：“再往下一點。”
“秦瀚宇，你這個大色狼！”陸小曼抽回手，順帶在他胸口拍了一下。
這一拍，秦瀚宇當真咳嗽起來。陸小曼要去叫醫生，被他攔了下來。
咳了一陣，秦瀚宇就緩過來了。陸小曼非常後悔自己怎麼這麼沒輕沒重地呢？
“心疼了？”秦瀚宇緩過神又不正經起來。
陸小曼不理他，進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出來的時候，秦媽媽帶着元寶也來了。
“吃點東西吧。”秦媽媽把帶來的粥和包子擺在桌上。
“元寶喂爸爸吃。”元寶乖巧地端着小碗，舀了一勺湊到秦瀚宇嘴邊，秦瀚宇笑着吃了。
秦媽媽把元寶抱起來說：“元寶自己吃，趕緊吃完奶奶帶你去玩，讓媽媽喂爸爸好不好？”
“好。”元寶聽說要去玩，開心地把腦袋埋進了碗裡。
陸小曼一勺稀飯還沒放進嘴裡，聞言只好送到秦瀚宇嘴邊。
秦瀚宇含着勺子一口吃下，陸小曼又舀了一勺，他卻推到了她面前。陸小曼沒好氣地吃了，看見他臉上得逞的笑才知道又被他調戲了。
一頓飯吃了半個多小時，陸小曼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不悅地問他：“你跟我離婚，也是假的吧？”
陸小曼看秦瀚宇臉色不自然，馬上就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沒好氣地說：“我就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大方，原來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他們還是軍婚，他不跟部隊打申請報告，根本沒可能離！
“當時，我自己也忘了。”秦瀚宇解釋。
陸小曼當然不信：“這麼大的事情，怎可能忘？”
“你覺得你跟我說了那些話之後，這種事情還重要嗎？”秦瀚宇臉色陰沉下來，當時聽了她那些話，真想掐死她，不，掐死榮寬。
陸小曼表情僵住，當時說那些話，只是爲了減少秦家搶走元寶的可能。現在事情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元寶終究還是落到了秦家人手裡。
可是驕傲如秦瀚宇，怎麼會在她說了那種話之後，繼續跟她保持聯絡呢？
“你爲什麼還要讓我留下？”
“爲了留下你。”秦瀚宇定定地看着她說。
陸小曼臉有點發燙，不自然地撇開眼。秦瀚宇擡起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直視：“跟我離婚是爲了榮寬？爲了和他結婚？”
陸小曼心裡一顫，想點頭又怕觸怒他，愣愣地不回答。
秦瀚宇低頭在她脣上啄了一下，放開她的下巴，悠閒地躺倒說：“雖然不知你腦袋裡在想些什麼，但是對於你想嫁給一個同性戀的想法，我還是很震驚。”
“同性戀？”陸小曼立刻想到了文韜，他們倆不會真的是……
“你不知道？”秦瀚宇臉上晴轉多雲：“還是說榮寬並沒告訴你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所以你還想對他以身相許？”
陸小曼看他漸漸蒼白的嘴脣，連忙搖頭：“我承認我騙了你。”
“騙了我什麼？喜歡榮寬還是不喜歡我？”
陸小曼在他傾身過來的時候，倉皇地後退了兩步。秦瀚宇臉上烏雲密佈，陸小曼不敢看他：“我騙了你跟你離婚是爲了和榮寬結婚。”
“那你爲了什麼？”
“你能保證我說了之後不生氣嗎？”
“陸小曼，你不覺得你問這句話就足夠讓我生氣了嗎？”秦瀚宇又咳嗽起來，護士推車藥車進來換點滴瓶，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家屬這樣每天惹病人生氣，活人也給折騰死了。”
陸小曼羞愧地低着頭，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惹秦瀚宇生氣的。只是不知不覺，話題就讓他動怒了。應該是病人情緒太善變了吧？
護士走後，秦瀚宇吃了藥躺下，卻沒放過剛纔的話題：“說吧，爲了什麼？”
陸小曼戒備起來，當然不能告訴他是爲了元寶了，否則再把他氣得進了急診室，大概秦媽媽就會把她趕回國去了。
“因爲，因爲你不是跟田甜在一起嗎？我是爲了成全你。”陸小曼思來想去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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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瀚宇緊繃着的嘴角漸漸綻放出笑容，最後開懷大笑起來：“陸小曼，你在吃醋？”
雖然是編出來的理由，可是被他這麼一問，還是有點難爲情。
“別笑了，小心笑岔了氣！”陸小曼沒好氣地瞪他。
然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陸小曼轉過身去接：“媽，怎麼了？”
“秦瀚宇在你旁邊嗎？”姜秀美的語氣十分平淡，陸小曼斟酌着應了一聲是。
“把電話給他，我有話跟他說。”
“媽，他病得很嚴重。”陸小曼知道姜秀美的脾氣，加上之前出了那樣的事情，對秦瀚宇肯定沒什麼好話。
“我知道。”姜秀美有點不耐煩了，這個決定她本來就下得很不舒服，這個死丫頭還推三阻四的。
“他不能受刺激……”
“我知道，你這死丫頭，快把電話給他！”姜秀美怒吼道。
陸小曼說了句：“受刺激會翹辮子的，你溫柔點。”然後把手機給秦瀚宇，做了個口型：我媽。
秦瀚宇臉上一愣，搓了一下手接過手機：“媽。”
“誰是你媽，別亂叫！”姜秀美心裡還是堵着一口氣。
陸小曼看秦瀚宇臉色有點難看，擔心的要命。
“你對我們家小曼，還是真心的嗎？”
秦瀚宇沒料到姜秀美會問這個，欣喜若狂：“是，一直都是。”
“你能保證再也不傷害他們母子嗎？”
“我保證，永遠都不會。”
“那你身邊再出現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怎麼辦？”姜秀美對他的答案稍稍滿意了一點。
“媽，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其他的女人。”
“我是問你如果出現了，怎麼辦？”姜秀美也相信秦瀚宇不會主動出軌，可是總會有很多女人自己貼上來的。
“我會杜絕這種現象，絕對不讓小曼傷心。”
“說具體點。”
具體點？秦瀚宇皺眉：“我可以毀容。”
陸小曼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老媽究竟給他說了什麼，怎麼都扯到毀容了？
姜秀美聽到他的答案，忍俊不禁，可還是嚴肅地說：“最後一個問題，小曼回來後你們有沒有……”
“有。”秦瀚宇立刻領會了姜秀美沒說完的話。
“這個死丫頭，我就知道，不爭氣的！”姜秀美氣得不行，這不是白白讓人佔了便宜嘛。
“媽，我會負責的。”秦瀚宇鄭重地承諾。
姜秀美冷笑一聲：“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還有，就算你們複合，必須在外面單獨住。”
秦瀚宇知道姜秀美擔心什麼，他自己也沒打算這麼快就讓小曼回到秦家。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