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離住的地方不遠,下車後秦瀚宇還是拒絕了用輪椅,陸小曼一路提心吊膽,生怕他被人撞倒。
“我們還是回去看碟吧。”行了麼第二次提議。
秦瀚宇不理她,費力地往前走。陸小曼只好跟上扶着,並且注意着周圍的不要碰到他。
終於到座位坐下,陸小曼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秦瀚宇拿紙巾給她擦汗,司機送來了爆米花和飲料。
可是鬱悶的是,這是一部法國電影,而且沒有字幕。陸小曼看呆了,秦瀚宇滿臉歉意地說:“媽媽給的票,我也不知道。”
陸小曼只好盯着屏幕看畫面,看着看着眼前就花了,昨天晚上大半晚沒睡着,好想睡。
後來陸小曼是被秦瀚宇吻醒的,她瞬間清醒去推他。秦瀚宇卻笑着指了指周圍,都在接吻。
此起彼伏的脣齒碰觸的聲音,陸小曼臉紅心跳,最後在秦瀚宇的勾引下,加入大部隊。
她終於知道秦媽媽爲什麼要讓他們來看一部沒有字幕的法國電影了,因爲不管有沒有字幕,都能燃起大家的激情。
電影散場的時候,陸小曼臉還是紅紅的,剛纔的秦瀚宇好像回到了以前,吻起來都是生猛的。
“還想去什麼地方?”出來之後,秦瀚宇問她。
陸小曼覺得他肯定沒打好主意,堅定地說:“回家。”
秦瀚宇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
到家已經是中午的時間,所有人都出去了,陸小曼只好下廚做飯。
秦瀚宇在家裡杵着一根手杖,行走方便了很多。陸小曼在廚房忙碌,他就在一旁看着。可是陸小曼總是嫌他擋事,時不時趕他出去。
秦瀚宇嘆了口氣可憐兮兮地說:“生病了,就變成了沒用的廢人。”
陸小曼心軟了可是看到他眼裡的戲謔時,淡淡地說:“知道就好。”
秦瀚宇被她噎住,不滿道:“這也只是暫時的,放心,你老公我遲早有一天會像以前一樣威猛的。”
陸小曼都一抖,多灑了點鹽,忙着補救就沒理會秦瀚宇。
秦瀚宇調戲失敗,悶悶地回沙發上坐下。不過這種感覺真好,孩子在外面玩,她在廚房做飯。
“怎麼全是肉?”秦瀚宇看着一桌子的肉宴問。
陸小曼滿不在意地回答:“吃什麼補什麼。”順帶夾了一塊豬蹄給他。
秦瀚宇咬着豬蹄怒視她,陸小曼被他逗笑,又給他夾了很多肉。身體那麼瘦要多補一下。
秦瀚宇心裡甜甜的,生病以來自己一直拒絕別人的關心,加上她和孩子沒有蹤跡,他的脾氣變得很暴躁,連父母都無可奈何。現在她就在眼前,關心着他,這樣就夠了。
“秦瀚宇,你現在的樣子跟大黃一樣。”陸小曼看他眼睛亮閃閃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陸小曼,食不言寢不語!”秦瀚宇咬牙切齒地說。
於是剩下來的時間,兩人沉默地吃完了飯。陸小曼收拾好廚房出來,秦瀚宇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在旁邊的沙發坐下,秦瀚宇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她不想跟他爭就坐過去了。
不到五分鐘,他就歪着腦袋在她肩膀上睡着了。而且,就這樣,睡了一下午。
秦媽媽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陸小曼洗漱完出來,看孫妍渾身溼噠噠的狼狽不堪就問怎麼了。
陸明朗這次倒是和秦小星動作一致,兩人手拉手地貓
着腰往樓上走。
“陸明朗!”陸小曼一看就知道是他乾的好事。
“不是我,是元寶。”陸明朗指着舔棒棒糖的元寶。
元寶點頭認錯:“媽媽,元寶錯了。”
“陸明朗,你看你把元寶帶成什麼樣了!”陸小曼作勢去打他,他拉着秦小星一溜煙跑了。
“我是怕他變得跟秦科一樣,悶騷怪。”陸明朗在樓上說。
“你說誰是悶騷怪啊?”秦小星居然也會反駁了。
“說你啊,悶騷怪。”
“陸明朗,你給我站住!”
兩人跑鬧着進房間了,陸小曼知道肯定是陸明朗攛掇着元寶幹壞事的,心裡氣得不行。
“孫小姐,真是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待會我一定好好教訓他!”陸小曼轉頭對孫妍道歉。
孫妍瞟了一眼四周沒看到秦瀚宇,笑着說:“沒事,孩子還小。”
“元寶不小,元寶五歲了。”
“你還好意思說!”陸小曼抱着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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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元寶以前不愛哭的,陸小曼傻了生怕把他打壞了。
“哎喲,孩子這麼小,你打他做什麼?”
“小孩子做錯事你給他講道理,光打怎麼行?”
秦媽媽秦爸爸兩人心疼地把元寶接過去,哄了兩句,元寶就眨巴着眼睛不哭了。陸小曼看他這樣子,像足了秦小星,心裡莫來由一慌。
以前她家元寶很單純的,從來不會騙她,這才一個多月,怎麼就變得她都不認識了呢?
“元寶,你給我過來!”陸小曼嚴厲地把他叫到一邊,元寶回頭跟秦爸爸秦媽媽求助,秦媽媽連忙護着他:“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已經教育他一下午了,沒事的。”
“小曼,我沒事的,元寶那麼小,你不要怪他了。”孫妍也在一旁勸。
陸小曼覺得倒成了她的不是了,這孩子她還管教不成了!
“元寶,給阿姨道歉。”秦瀚宇杵着手杖出來。
元寶不樂意地扭着身子,陸小曼又打了他一下:“還不認錯!”
元寶哇地又哭了:“媽媽不愛元寶了,元寶討厭媽媽。”
陸小曼呆愣,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好了,元寶乖,奶奶愛元寶啊,元寶別哭了。”秦媽媽哄着,元寶哭了兩聲就不哭了。
“孫小姐,先去換衣服吧,實在抱歉。”秦瀚宇禮貌地頷首。
孫妍臉上浮起一朵紅暈,聽話地回房間了。
陸小曼走到窗戶邊,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都當媽媽了,還跟孩子一樣。”秦瀚宇走到她面前,用紙巾給她擦淚水。
陸小曼接過來自己胡亂擦了兩下,越過她走到秦媽媽面前說:“秦太太,我們談談。”
秦媽媽被她嚴肅的樣子嚇到,看了眼秦瀚宇,連忙帶她到書房。
“秦太太,我還要在這留多久?”陸小曼開門見山地問。
“我說過,等瀚宇好了。”
“他已經出院了。”
“他是怕你跑掉,強行出院的。”秦媽媽無奈地嘆了口氣。
陸小曼卻心涼地說:“秦太太,你們手段真的很高明。我現在才明白,當初籤那份合約就相當於賣了兒子。你們留下我,留下元寶,並不只是爲了寬慰秦瀚宇吧?你們想改變元寶,讓他疏遠我,讓他向着你們是嗎?”
“小曼,我
們從沒想過這樣,而且元寶一直都很愛你。”秦媽媽無力地解釋。
“是嗎?那你們會把元寶還給我嗎?會讓我帶他走嗎?”陸小曼咄咄逼人地問。
秦媽媽抿着脣沒有回答,她是想讓他們複合,可是如果不能,她也不會放棄元寶。
“我說過元寶不是秦瀚宇的孩子。”陸小曼抓住最後一點希望。
秦媽媽皺眉道:“怎麼可能?他就是瀚宇的孩子。”
“你們做過DNA?秦太太,你真的比我想象中,卑鄙很多!”陸小曼聽她篤定的語氣,一下子明白過來。
她能拼盡全力去搶元寶,可是如果有一天元寶討厭她了,不想跟着她了,她就束手無策。
陸小曼摔門而去,下樓的時候看到秦瀚宇站在樓梯口,一臉擔憂。她越過他往外走,秦瀚宇抓着了她的手:“你去哪?”
“放心,我不會離開。”陸小曼甩開他,開門出去。
她感覺自己中了一個圈套,秦媽媽設好的圈套。用陸氏逼她把元寶拱手相讓,虧她當時還心疼秦瀚宇想主動把元寶送過來。媽媽說得沒錯,她就是自作孽。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房子,陸小曼走進一家酒吧。突然想到自己和楊康合開酒吧的時候,那時候多開心啊。
然後她就遇到了秦瀚宇,他總是會黑着臉去酒吧逮她,可是她親親他哄一下,他就會笑了。
叫了一杯酒,陸小曼心不在焉地喝着,突然腰上多了一隻手。
陸小曼回頭看見一個猥瑣的美國人,色眯眯地看着她。她心裡一陣噁心,放下酒杯推開他。
“美女,玩玩嘛,別走啊。”醉漢跟着她,陸小曼心裡狂躁,趁人不注意在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
發泄了一下,陸小曼心情好了很多。其實元寶疏遠她也是有原因的,這一個多月都是秦媽媽陪着他,她幾乎都在醫院照顧秦瀚宇,已經很久沒陪他睡過覺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秦媽媽設計好的,那也太可怕了。在外面晃盪了一會,險些被幾個流氓跟上,陸小曼只好回去。
可是還沒到,就看見那邊火光沖天,周圍圍滿了人。
陸小曼衝到房子跟前,火勢很大,她看了一眼,只有秦爸爸秦媽媽還有陸明朗和秦小星出來了。
“元寶呢?”陸小曼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秦媽媽哭了起來,秦爸爸要衝進去被鄰居攔住了。
不,絕對不可以,他們絕對不可以有事!大火已經吞噬了整個房子。
陸小曼把居民滅火的水倒在自己身上,衝了進去。
“小曼!”她聽到身後秦媽媽在叫她,但是她還是義無返顧地衝進去了。
屋子裡的東西幾乎都點燃了,陸小曼在臥室裡找到秦瀚宇。他把元寶護在懷裡,勉強撐着往外爬。元寶一直在哭着叫他。
“爸爸,你醒醒啊。”元寶看秦瀚宇又要暈過去,拍着他的臉把他叫醒。
陸小曼衝進去把元寶抱起來,然後去扶秦瀚宇。
“媽媽,爸爸不能走路了。”元寶哭喊着,聲音也越來越弱。
“秦瀚宇,你清醒一點,我們出去。”陸小曼掐人中把他弄醒。
秦瀚宇睜開眼睛,只說了一句話:“去救孫妍。”
陸小曼心痛,卻還是扶着他站起來:“秦瀚宇,你撐住了,不然我和元寶就要跟你陪葬!”
“帶元寶走。”秦瀚宇想去推她,卻沒有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