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宇看了兩眼保溫瓶,皺眉不肯喝。陸小曼討好地舀了一勺湊到他嘴邊。他嫌棄地說了句:“跟清水似的。”
秦媽媽嘆了口氣:“你現在剛動完手術,得吃清淡的。”
陸小曼又執着地重新舀了一勺遞過去。
“燙。”秦瀚宇喝了一小口,皺眉。
陸小曼連忙吹了幾下,再遞到他嘴邊,他看了一眼:“你先嚐嘗。”
陸小曼以爲他還是擔心燙,就着喝了一口,不燙啊。
再舀一勺遞過去,秦瀚宇一口含住勺子,用舌頭舔了一下。
陸小曼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也用這勺子喝了湯,秦瀚宇這動作未免也太那啥了。
回頭看秦媽媽他們,果然故意撇過頭,裝作在忙其他的。
陸小曼臉紅了個透,可是秦媽媽他們看着,她又不能丟開他不管,還是得厚着臉皮一勺一勺餵給他。
一頓飯,秦瀚宇足足吃了一個小時,當然大部分時間是在欣賞陸小曼的各種窘態。
秦媽媽收拾好東西,把一個袋子放到陸小曼面前說:“小曼,這幾天就麻煩你在醫院照顧瀚宇,洗漱用品我都帶過來了。”
秦媽媽說得這麼客氣,陸小曼倒不好意思了:“媽,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媽媽和秦爸爸點頭滿意地離開,陸小曼鬆了口氣,把東西放在一旁的陪睡牀上。
秦瀚宇看着她一樣一樣地往外搬東西,頭髮頻頻散落下來,她索性隨意撈在後面綁了起來。露出嬌小的臉和白皙的脖子。
她嫁過來小半年,頭髮都長長了許多。注意到秦瀚宇的打量,陸小曼瞪了他一眼,秦瀚宇早就發現她的耳朵一向比臉紅得快,現在沒有頭髮遮擋在燈光照射下粉嫩得透明。
“你過來。”秦瀚宇靠在枕頭上,左手伸向陸小曼。
陸小曼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手掌,沒好氣地說:“幹嘛?”
秦瀚宇耍賴似的抓着她的手往身上拖,陸小曼怕碰着他的傷口動作幅度不敢太大,順勢就躺在了他懷裡。
“受傷的是我,你倒乖巧了許多。”
感覺到身下胸腔的震動,陸小曼嘁了一聲,狠掐了一下秦瀚宇的手:“那是我看你可憐。”
“那我想變得更可憐一點。”秦瀚宇突然翻身,牀嘎吱一下,嚇得陸小曼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
“你幹嘛,還有人呢。”陸小曼躲開秦瀚宇急急落下來的吻,秦瀚宇也不惱順着吻到了她脖子裡。
陸小曼半推半就,衣服已經被扯開,秦瀚宇復又擡頭吻住她的脣,並不斷加深。她開始還注意着外面有沒有護士經過,後來完全招架不住,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嚶嚀着哼了兩聲。
秦瀚宇從她嘴裡退出來又迅速含着她的耳垂,陸小曼腦袋稍稍擡起來了一點,從秦瀚宇的肩膀望過去,赫然看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啊!”陸小曼一聲尖叫,推開秦瀚宇跳到地上。
秦瀚宇捂着肩膀吃痛地躺下,陸小曼又緊張又羞惱:“你怎麼樣?要不要叫護士?”
秦瀚宇無奈地瞪了她一眼,陸小曼看見他眼睛裡閃着的小火苗,怯怯地指了指他後面。
“營長,我不是故意的。”王軍很委屈,他剛從閻王殿走了一圈回來,睜眼就看見自家鐵面無私的營長誘騙良家婦女上演激情無限,真的不能怪他,他還以爲自己做夢呢。
陸小曼羞惱地踢了一腳病牀,丟下一句出去叫醫生就跑了。
王軍下巴差點掉在地上,他家營長在笑?還笑得那麼不懷好意。
不一會醫生進來了,陸小曼縮着腦袋跟在後面。
“小夥子意志力很強,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醫生檢查完畢,欣慰地笑道。
陸小曼看到秦瀚宇輕輕地鬆了口氣,還以爲他是都不在乎,卻只是隱藏得比一般人深一點而已。
這個男人總是裝得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心眼兒很軟。
醫生走後,王軍不好意思地衝陸小曼笑笑:“嫂子,要不給我重新安排一個病房得了。”
陸小曼看向秦瀚宇,秦瀚宇眉頭都沒皺一下,爽快地說:“就住這。”
陸小曼無奈地聳肩,秦大爺說好的事情,她可沒本事去改。
王軍只好默默地轉過了身子對着門,心裡默唸:營長,你想幹嘛就幹嘛吧,我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見。
陸小曼則是能離秦瀚宇多遠就離秦瀚宇多遠,現在屋裡多一個人,秦長官的危險指數已經破錶。他可以不要臉,但是她還要。
最可憐的就是咱們秦營長了,本來可以摟着美人兒暖牀,現在卻只能一個人躺在冷硬的病牀上。不過爲了王軍這孩子,算了,忍忍吧,自家老婆,日子還長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秦瀚宇習慣性地醒來,睜眼的時候,陸小曼已經沒影兒了。
大清早的這女人去哪了?秦瀚宇起身推着輸液瓶去廁所看了一眼,沒有,又推着去走廊看了一眼,還是沒有。
打電話她聲音壓得很低:“我現在在家裡,馬上就過來。”
秦瀚宇大概猜到她幹嘛去了,心裡暖暖的,彎起了嘴角。要知道陸小曼這廝,嚴重的起牀苦難戶,今天居然起這麼早去給他做早飯,想想就想笑。
王軍一大早醒來就看見營長倚在門口,眼睛巴巴地望着走廊傻笑,這世界瘋了還是秦營長瘋了?
“醒了?”秦瀚宇一向感覺敏銳,當然除了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稍微分心。
王軍點頭,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從昨天做完手術他就沒吃過東西。
秦瀚宇也聽到了他肚子的叫聲走回自己牀上躺着說:“等一下,你嫂子馬上就到了。”
王軍覺得秦營長在說到嫂子兩個字的時候,眼睛亮亮的,好像很自豪?
終於,當陸小曼來的時候,王軍知道秦瀚宇爲啥自豪了。敢情他沒說出來的話就是:小樣,等着吧,我老婆馬上就給我送早飯了,到時候你小子也能沾點光。
營長,不帶這麼鄙視單身人士的!
陸小曼當然沒有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涌動,她揭開溫瓶一陣誘人的香味瀰漫開
來。帶着茶香又有米香和水果香,聞着就胃口大開。
“嫂子,這是什麼啊?”王軍現在躺着不能動,但是脖子伸得老長了。
陸小曼一邊盛了一碗一邊笑道:“這是茉莉木瓜小甜粥,不過不是很甜。”
她知道秦瀚宇不喜歡吃甜食,兩人對視一眼,秦瀚宇又有些得意地看了旁邊的王軍一眼。
陸小曼盛好一碗,秦瀚宇沒有伸手去接,他等着陸小曼喂他。
可是陸小曼卻把那碗芳香四溢的粥從他面前端到了王軍牀邊,還舀起來喂他。
“咳咳。”秦瀚宇咳嗽一聲,王軍抖了一抖,接過碗說:“嫂子,我自己來就行了。”
陸小曼不贊同地端着碗:“那怎麼行,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我沒事,營長也餓了。”王軍含淚吞下那勺子粥,嫂子你再喂下去我會被營長殺了的。
“他待會再吃。”陸小曼之所以對王軍如此殷勤,是因爲她回去做早飯的時候,聽秦媽媽說,以前他們家在雲川的時候,秦瀚宇第一次上高原,高原反應有點嚴重,一直是王軍的奶奶在細心照顧他。後來他奶奶去世,就把王軍託付給了秦瀚宇。所以秦瀚宇對他一向另眼相待。
陸小曼想着他現在無親無故,覺得很可憐。這大概也是秦瀚宇執意讓他和自己住在一個病房的原因。
王軍渾身不自在地吃完了兩碗粥,陸小曼勸他再吃一碗的時候,他說什麼都不敢再吃了。營長現在的眼神已經能把他直接烤了。
陸小曼見他實在不吃,這纔回到秦瀚宇的牀邊,重新盛了一碗喂他。
秦瀚宇看看那勺粥,又看看陸小曼,把勺子一推推到了陸小曼嘴邊。
陸小曼不明所以,以爲他生氣了就一口吃了勺子裡的粥。
“王軍,閉上眼睛。”
秦瀚宇說完脣已經貼了上去,舌頭伸到陸小曼嘴裡,把裡面的粥全數捲進了自己嘴裡。
“你這人!”陸小曼羞惱地推開他,這裡還有人他也這樣!果然不要臉!
秦營長心裡小小的不滿也發泄了,心情十分晴朗地享受着小妻子的餵食。
直到吃完飯,陸小曼發現王軍一句話沒說,怕他想着自己形單影隻覺得傷感,扭頭去看,卻見他還閉着眼睛呢。
“王軍你幹嘛呢?”陸小曼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軍閉着眼睛問:“營長,我可以睜開了嗎?”
“可以了。”秦瀚宇也有點忍俊不禁。
陸小曼則被王軍傻愣傻愣的模樣戳中了笑穴,笑得停不下來。
秦瀚宇嚴肅地挑起她的下巴說:“這下知道我對你有多好。”
陸小曼連忙點頭,看王軍這樣就知道秦瀚宇在軍隊裡是多麼鐵血。
享受完三天陸小曼的特製美食,秦瀚宇說什麼也不肯再住下去,硬是要回家修養。
秦媽媽戳着他的腦袋打趣:“你這是自作自受!”
陸小曼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看到秦瀚宇的眼神她就明白了,這一家子還真是我行我素,沒個正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