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見城上的兵士不再暴動,個個站的挺直,板着臉朝他們喝道:“大家聽着,王勇罪大惡極,無父無母、無君無主,本司馬知你們也是一時受矇騙,只要你們歸來,他日上遼國本司馬必與你們一起開創霸業,爲國建功,大周須要你們,人民須要你們,遼國纔是我們軍人最終的歸宿,那纔是光耀門楣的戰場,在這裡就算你們死了,也要永世揹負着亂臣賊子的罵名,想想你們家中的妻兒子女老母老父,你們還猶豫什麼。”
話落,果然城上暴動。阿真見狀加力吼道:“把王勇這亂臣賊子擒了,本司馬答應你們今天過後一切都煙消雲散,家中的老父妻小都在等着你們,我們是大周的熱血男兒,要死也要死的光明正大,要死也要在大周英魂祠裡刻上英雄的名字,難道你們想令自己的妻兒老小出去時,讓別人抽他們的脊樑骨嗎?”
康概激仰的話落,城上的城下四十萬叛軍更加的暴動。
“擒王勇,擒王勇……”很快城內便暴發出一大片擒王勇的聲音。士兵如蟻不停朝城上擁擠而上。
王勇大驚,暴喝:“你們要幹什麼,大家鎮定,別被那匹夫矇騙了。”
“擒王勇,擒王勇……”越來越多的兵士,揮槍齊吼着。
一時之間城內亂的猶如一鍋粥。
貝妮坐在馬匹上望着和她騎在同排的這些將軍目瞪口呆模樣,露出兩個非常甜的酒窩,阿真哥還真是有辦法,果然不費一兵一卒。
城牆上擁擠不堪,跟着王勇的將軍們見兵士暴亂,已經陣壓不住了,相互使了個眼色,立即便把王勇給押跪倒在地上。
“你們幹什麼?”王勇跪倒在地上驚駭中怒瞪着他的副統領和鎮西大都護。
李鐵李和祈樸才把王勇押跪倒在地,立即把他團團綁住,大喊:“開城門迎接大司馬。”
這一喊,城內所有兵士迎呼出聲,城門馬上被衆兵給推開了。
阿真見狀,扔掉手中吃了一半的梨子,悄悄抹了把汗,終於搞定了。轉過頭朝還在目瞪口呆的將軍們喊道:“所有兵馬立即進城。”大手一揮,各位將軍回過神來,騎上馬向城門擁擠而進。
“磕見大司馬……”
“磕見大司馬……”
“磕見大司馬……”
阿真一走到城門口時,所有兵士齊跪在地,聲聲吶喊着。
“大家辛苦了,都起來吧。”阿真朝衆人揮擺着手,一副愛民如子模樣。
走進城後見幾名綁着紗布的兵士,他趕緊翻身下馬,急走到那幾個傷兵前面,緊緊握着他們的手道:“怎麼弄成這樣子,疼嗎?”
傷兵站起來後萬萬也沒想到大司馬親自來問候,搖了搖頭:“稟大司馬不疼。”淚早彪出來了,他們只是小兵,哪裡承受得了大司馬的關愛呀。
“副將,快領着他們給大夫看看,要用最好的藥。”說完轉過頭緊握着傷兵的手道:“好好養傷,他日上大遼還須要你們吶。”
“嗚……大司馬……”那幾名傷兵感動的無法言語,卟通跪倒在地,跟着大司馬果然沒錯,百姓爭相傳遞,大司馬果然愛兵如自己的子女一般。
“大司馬……”這一出惹的城內羣兵齊跪倒在地,感動的無法言語,王勇對他們只會責斥,不高興就拳打腳踢,他們也受慣了,何曾遇到過如此愛護屬下的將領呀。
阿真見大家感動的淚*眶,強擠出兩滴淚,緊緊把那幾個傷兵扶起來,吼道:“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我早來你們就不會如此了,大周有你們真好,請受我一拜。”說道彎下腰,抱拳朝衆人一拜。
這一拜果然又引發更多的淚水,衆兵士齊哭喊:“大司馬……”
阿真抹了抹眼淚,帶領着衆人往驃騎大將軍府上走去,悄悄和身後鎮南將軍、鎮北大都護說道:“把所有兵士帶出去安營紮寨,安營造飯。”
兩位將軍原本看的一愣一愣的,聽大司馬吩咐後緊緊抱拳轉身離去。
直到走進驃騎大將軍府內,貝妮悄悄靠過來笑道:“阿真哥你真行。”
“噓,貝妮不可多話。”阿真歪着頭小聲回道。
兩人默然無語走進府內,阿真朝主桌上一坐,那些叛將卟通跪倒在地,大小將押着被綁的結實的王勇跪在旁邊。
坐在主桌上,阿真連口茶都來不及喝便朝跪倒在地的衆人問道:“聽說王勇扣留了許多官吏的子女,屬實嗎?”
鎮西大都護李鐵印跪倒在地,抖顫喉嚨懼怕回道:“是是是,全都屬實。”
阿真眯着眼問道:“這些人在哪裡?”
“就在王勇府內。”
“海豹們,馬上把這些人放出來。”
衆海豹威武應是,朝內廳奔去,偌大的大瞬間空虛了許多。
阿真眯着眼望着跪地的衆人,接過戰戰兢兢的奴僕捧出來的茶水,挑起眉朝那名婢女道:“怕什麼,別害怕,本司馬並不打算殺人。”一杯茶已被抖了只剩一半了。
婢女聽他這番話,卟通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阿真翻了個白眼,她愛跪就讓她去跪。
很快海豹們便押着王勇的家眷和那些被囚禁官吏的子女出來,大家齊跪在地,不敢吭聲。
“所有被囚的人站起來,到一旁候着。”
話落,十幾名少男少女磕頭後,抹着眼淚站到海豹們旁邊。
阿真瞪着虎眼上下打量着顫抖的王勇,瞧見他這沒出息模樣不由的更生氣了,身爲驃騎大將軍竟然發抖,這都算什麼事了,剛纔的氣勢到哪裡去了。
“王勇,你剛纔罵本司馬六句匹夫還記得吧?”
“大司馬饒了罪臣的家人吧,求求大司馬了。”王勇磕的腦門直響。
阿真見他竟然求饒,心裡更加的不屑,朝大將問道:“王勇的兒子有多少?”眼望着王勇的家眷。見這些家眷緊緊趴在地上發着抖。
“稟教練共有七名。”
“提到我前面來。”
“是”大將應後,提着六名王勇的兒子跪倒他面前,小將強行搶過一名婦人懷中的嬰兒抱了過來。
“求求大司馬饒了犯婦的兒子吧。”那名女人磕的頭破血流,哀求不已。
阿真見王勇這一羣人,心裡大罵,你他媽的個王勇沒事造什麼反,把這攤子都落到他手裡了,不殺他不變的言而無信了嗎?殺了又於心不忍,這可該怎麼辦纔好呀。
貝妮見小將懷中的嬰兒,又見他冷着臉沉默坐在椅子上,心裡笑翻了,暗寸,明明就下不了手,還一副不殺不痛快模樣,裝什麼喔。
想完後貝妮便立即站了出來,甜甜叫道:“大司馬。”
廳內的衆人聽到女人的聲音頓時一愣,不知這位甜美的姑娘要做什麼。
阿真聽貝妮說話了,心裡大喜,貝妮是何等聰明,看來是要幫他解圍了,可是臉上依然冷酷問道:“貝妮有什麼事?”
貝妮見他臉上冷酷,心裡不屑,明明就歡喜的緊,還真愛裝。“婉夫人就要生了,還是給即將出生的孩子積點德吧。”
“不行,本司馬一言既出四馬難追,說要殺就一定要殺。”阿真心喜,貝妮果然求請了,可依然冷着臉朝大小將下命道:“挑六名出去砍了,提頭來見。”說道比劃着跪倒在地的六人,有三名還是不解世事的孩童呀。
他的命令剛落,王勇泣不成聲,和其家眷磕的腦額血花飛濺:“求求大司馬,求求大司馬呀……”
“貝妮快出來,快妮快說話。”阿真心裡吶喊,可遲遲不見貝妮開口。
貝妮見大小將已押着那些孩童要走出去了,見到阿真哥臉上也有着急之態,不緊不慢喊道:“不可……”
阿真心裡重呼一口氣,這死丫頭就是要急死他,不過出口就好,出口就好。
“貝妮還有什麼事?”阿真冷着臉挑眉問道,表情大有她敢再說一句連她都要砍了的樣子,跪地的衆人見他如此模樣,齊抽了一口氣,這小姑娘太大膽了,竟然膽屢犯大司的虎威。
“大司馬能饒了江南衆官吏爲何不能饒王勇家眷呢,聽聞大司馬愛憐婉夫人之極,大司馬不怕孩子出什麼事,可如果真的出什麼事婉夫人怕是活不了了。”
貝妮這一番話,又惹的跪地的衆人大聲抽氣,這小姑娘太大膽了,竟然敢和大司馬如此說話。聽聞大司馬確實疼愛兩位夫人之極。
“呃……”阿真沉默一會兒,一副好像猶豫不決模樣。
大將跟在他身邊那麼久,多少也知道他的心思,見教練如此模樣,也抱拳解圍道:“大司馬,臨行之前夫人不是有交代,不可妄動殺意,給未出生的孩子積點德,還請三思。”
大將這番話令阿真挑起眉,這大將跟了他這麼久,果然有長進,一副很不爽快的嘆了口氣,朝衆人哼道:“如不是本夫人和本司馬未出生的孩子,本司馬必定讓你們身首異處。”說完不爽的朝海豹命令道:“放開他們。”
話落,王永和其家着哭泣不已,連連道謝:“多謝大司馬開恩。”
“要謝就謝本司馬伕人。”阿真哼道。
“多謝大司馬伕人,多謝大司馬伕人。”王勇和其家眷連翻磕頭。
阿真呼出一口氣,終於把這事解決了。
“抱嬰兒的你出來。”阿真見那磕頭美婦人抱回自己的孩子,千恩萬謝。
那美婦人聽這閻王爺叫,心裡懼怕緩緩站起,朝他走進,不知大司馬要做何事。
“果然漂亮。”阿真望了望美婦人讚揚道。
衆人抽了口氣,大司馬不會是想……,這種事不都是暗暗來的嗎?王勇悲痛欲絕,那可是他最疼愛的小妾呀。
美婦人聽他誇她漂亮,臉色大變,在他面前低垂着頭不敢吭聲,如果大司馬要她,她不能說不呀。
“不知大司馬要做什麼?”貝妮見他竟然敢當然衆人幹這種事,不由的甜顏消了下去,臉上陰沉幾份。
“快摘下來給我。”阿真伸出手,朝美婦人討要。
這一討,衆人愣怔了,要?不應該上牀去嗎?怎麼伸上就要了?
貝妮一時也愣怔了,歪着脖子不知這種事伸手怎麼要?
“大……大司馬,不……不知……要……要什麼?”美婦人愣愣後,懼怕中小聲問道。
阿真直盯着她的脖子看,“把脖子中的項鍊解下來給我。”
他這一說,衆人呼出一口氣,原來大司馬要的是項鍊呀,他們想錯了,想錯了,汗顏呀。
貝妮一時之間也羞的面紅耳赤,喃喃不再開口,這阿真哥還真是讓人摸不準。
阿真接過美婦人脖子上的項鍊,開心的在手上仔細看着,他還是第一次在這裡看到鑽石耶。收好後擡起眼瞧見這一羣人面紅耳赤模樣,想了一想後暗笑,眯起眼站起來朝衆人喝道:“你們把本司馬當成什麼人了?不知本司馬最疼愛的就是自己的夫人了嗎?”說道朝衆人哼了哼道:“這還是王勇用過的,就算是天仙本司馬也不屑用。”
一番話頓時惹的那美婦人面紅耳赤,也不知道大司馬是何人,如此羞人的話竟然敢當衆說開。
“王勇本司馬問你,所有的錢你藏哪裡了?”
上億的巨資呀,沒一座山怕是填不滿吧。
“在在……在瓊州。”王永不敢隱瞞,好不容易平息了他的怒氣,再惹怒他,他可吃不消。
“嗯。”全都起來吧,跟本司馬去江南看看南圍怎麼樣了。
咦!大司馬不殺他嗎?衆人疑問。戰戰兢兢站起來後又聽見他冷着臉大喝:“把王勇、嶽州成達、衡州包要輝、鎮西大都護祈樸才、副統領李鐵印,押進囚車裡。”
這一命令,六人嚇的卟通跪倒在地,大司馬難道不饒他們嗎?
“別害怕,本司馬不會要你們的命,但是這活罪也難饒,你們六人作惡多端,*迫官吏,魚肉鄉里,更殘害官吏家眷,本司馬只是遊行你們已是格外開恩了。”說完狠瞪着被押的六人,想到袁州李映清家眷被吊幹在廳內就一肚子火。
“黑苗王呢?”貝妮朝王勇大喝。
王永見這小姑娘竟然要黑苗王,害怕中小聲答道:“在在,在雷州。”
“跑到雷州了,逃的還真快。”貝妮輕哼,不再言語。
“押出去……”阿真大喝,海豹立即把這六人押了出去。
阿真一羣人浩浩蕩蕩出城,四周的百姓齊跪在地,這幾天人心慌慌,現在終於平靜了。
“大司馬所有兵士全部都安頓好了。”兩位將軍急忙奔來,他們剛安頓好,大司馬竟然要走了。
“顏容、車國,你們兩人把王勇的家抄了,帶上其家眷,明天撥寨上皇城外圍,我會通知太尉,到時他們會整頓這些兵馬。”
兩們抱拳應是。
“切記沿途更不可擾民。”
“大司馬,不去雷州嗎?”兩人忍不住問道,他們只打了一仗,雷州和瓊州還有叛軍呢。
阿真哪裡不明白這些熱血男兒的心思,一手拍他們一肩道:“放心吧。遼國的戰場太大了,到時必定讓你們痛快。”
兩人聽聞大司馬要帶他們上遼國,心裡大喜,點頭連連應是,不再多言了。
“走,回江南。”阿真浩蕩大隊押着這六人向江南道路出發。
因爲押着人犯,一羣人行走緩慢,過城之時城兵見穿着大司馬官府的年青人威武騎在馬上,囚車裡押着更是官服潦倒的高級官吏。縣爺級以上的長史級官吏已全都下杭州了,縣太爺接到通報後徨恐不安領着衙役們齊跪在城門口候着,王勇之事他們耳聞多年,沒想到今日落馬了,早在州府大人急下杭州之時,他們就覺的不妙,沒想到不用二天,大司馬便押着王勇和一方牧守、禁將遊行而過。
守城兵士更是驚恐不已,萬萬也沒料到前些時日匆忙奔過他們城外的竟然是大司馬等人。
當阿真一羣人走進城內,跪地的官兵齊喊:“恭迎大司馬大人……”
阿真虎眼望着這一羣官爺兵士,鼻孔輕輕一哼,這些人助紂爲虐多年,今天他就是要讓他們瞧瞧他們所跟的主子落的下場是什麼樣子的,緩緩騎在馬上踱進城內,不吭聲也不叫他們起來,眼瞪視着這羣人。
衆人心裡驚怕不已,見大司馬不吭聲,更是不敢起身。他們都只是小小兵衛和小官,上憲要他們做什麼,他們不能不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