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普天之下能與我抗衡者,唯天耳!”他很是狂傲。
琴玉掩嘴輕斥道:“你如此狂妄定要吃虧,還是收儉的好。”宛如已是他老婆一般。
“在你面前我纔敢狂妄,在別人面前我都很謙虛的。”
“你呀……”她搖頭笑嘆後,開口便問:“此番前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
“怕是一輩子也見不了嘍。”阿真直言不諱,這仗不知要打到猴年馬月,就算打完了,他也去吐蕃了。而她貴爲大周公主,要與他再見怕是很難了。
琴玉聽他說一輩子也見不了,花容失色驚呼:“爲何?”
“因爲琴玉已十八了,該是出閣年紀了,嫁爲人婦後便要相夫教子,忙的很,怎麼會有機會再見呢?”
琴玉聽他說她要嫁人,耳根陣陣發熱,小聲喃道:“琴玉不嫁。”
“你不嫁,皇上可不同意。”
“嫁非所人,不如不嫁。”說道她小心擡眼偷瞧了他一眼。
阿真見狀,猥瑣地把臉湊近道:“琴玉,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啊……”琴玉聽他直言相問,花容如火在燒,驚呼後腦袋垂的便低了。
她這樣子令阿真白眼一翻,古人就是這樣造作,“有沒有這麼害羞呀?敢愛敢恨是我們大周女子的優良傳統,你身爲公主應該要以身作則纔對。”
琴玉傻眼了,埋頭凝思。她們大周女子是敢愛敢恨的嗎?可是聽着卻好像有那麼些道理,羞煞萬千的腦袋輕點了點,聲音如蚊,“喜歡。”
他見她羞的把喜歡吐出來了,笑的無比開心點頭道:“我早就知道了,普天之下還沒有女人不喜歡我,你喜歡我是正常的。如果不喜歡我。我倒要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原本羞的差點從地裡鑽進去的琴玉,聽他這沒臉沒皮的話,害羞瞬間變味了,擡起紅臉,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臉皮也忒厚了點吧。
阿真見她擡起着臉了。裂開嘴呵呵笑着,輕輕掬起她擱在裙襬上的嫩手道:“琴玉,看着我。”
原本退去許多害羞的琴玉感受到自己雙手被他牽着,頓時心花怒放,用情眸凝視着他真執的眼神,歪了歪脖子,不知他爲何突然如此慎重。
阿真深視她的情眸一會兒後,眼微微眯起,像在回憶道:“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許可以用你們人間的話來說。我是天上的神仙。”
“你……,真的是神仙?”琴玉駭然,對他的話堅信不已。
“可以這樣說吧,只是天界並不是你們民間所說的那樣。”他點頭解答她的疑惑。
“那你會法術嗎?”
“原本我會,這次我下凡來是要還上千年前欠下的幾段情。”又開始說的白日見鬼了。
“這……”
“琴玉你聽我說。”阿真緊握着她的小手,歪着脖子真執道:“上千年前,也就是我的前世。我被壞人害死了。然後被拋屍在街頭。”
琴玉聽到他說被人害死了,被握的嫩手反握他的大掌,像是在給他力量一般,靜靜聆聽着。
“當我被害命,身上的所有東西全被拿走了,包括穿着的衣物。就這樣我赤身裸體的被丟棄在街頭。一日柳風揚騎馬車路過了,見到躺在街頭的我,便把我移到路邊,騎車離去了。”說到這裡深嘆了一口氣,望着琴玉道:“這就是爲什麼我會頭先遇到柳風揚。”
琴玉靜靜聆聽,小聲低問:“因爲他幫助過你,所以你便來幫他打理產業是嗎?”
“是呀,因爲我欠他一個恩情,所以我便來還了。”他認真地點頭道:“來往過路的陌生人好像看不見躺在路邊的我似的,匆匆的趕路。一日來了一位過路的女子,她見我赤身躺在路邊,便好心地爲我披上一件衣裳。”說到這裡微笑地望着琴玉道:“這位女子便是琴玉你。”
“我?”琴玉愣怔地指着自己。
“是呀,爲我披上一件衣裳的便是你了,然後你便走了。第三日來了又路過三名女子,這三名女子見我橫屍街頭,便好心地挖了個坑幫我埋了。這三位好心女子的名字叫,婉君、芊芸、貝妮。”
“這……,這是你夫人?”琴玉好像瞭解些什麼。
“是呀,柳晚揚好心幫我移到路邊,我來還他的手動之恩。你幫我蓋了件衣裳,我便來幫你家的施捨之恩。三位夫人幫我埋了,我便來還她們的側隱之心,與她們相雋到老。”
琴玉聽後駭然,疑惑問道:“你來大周幫父皇,是因爲我上輩子爲你披的那件衣裳?”
“是呀。”他點頭嘆氣道:“其實所有的事上天都已安排好了,你也註定會喜歡我,但你卻不能得到我。能得到我的是幫我埋了的那三位夫人。”
這番話說的琴玉臉色白析如蠟,了無生趣,“那查格爾公主呢?”查格爾公主做了什麼?
阿真笑道:“盈盈是我前世的原配,我與她爲夫妻已有十世了,今次是十一世夫妻了。”
他剛說完,琴玉淚刷刷刷不停流淌,可憐兮兮地凝視着阿真道:“我們真的沒有結果嗎?”
她這樣子令阿真非常不忍,緊握着她的雙手勸道:“琴玉,放棄吧,你有自己的歸宿,不久你人生的那個男人便會出現了。”
“我不要,除了你我誰都不要,父皇如果*我,我便死。”她梨花帶雨的嫩臉萬分堅決。
阿真大驚,這女人性格堅強,想他便兩天不吃,說不定真到那時還真去死了。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白勸了。
琴玉聽他說有辦法,停止哭泣,期望中睜着淚眼急道:“不管什麼辦法,拿怕要琴玉死,琴玉也願意。”
沒想到她對他動情如此之深。連死都出來了,阿真額頭冒出三條黑線,糟了,盈盈會打死我的。
“不用你作任何事,你只要好好的,快快樂樂的生活着,就可以了。”阿真微笑地說道。
琴玉不相信,狐疑道:“就這樣嗎?”
“是呀,就這樣子。”他溫柔笑道:“到時我到月老那裡,把你的紅線和我綁在一起就可以了。”
琴玉聽後大喜,顧不上是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撲進他懷裡,又哭又笑道:“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暖玉溫香在懷,阿真心猿意馬,確定再確定道:“是真的,全是真的。”說完嘆息不已,“這樣強行扭轉婚配,會生出許多波折,你害怕嗎?”
“琴玉不怕。”她歡天喜歡地搖頭。
“哪怕你會被千夫所指也不害怕嗎?”他不可思議地挑起眉頭,女人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就算如此,琴玉也甘願。”她擡起下巴,堅定的意念顯露無遺。
一顆黑眸擱在她臉上,阿真無奈地對她道:“那你快快樂樂的生活着,不準再任性的不吃飯,不然我就不到月老那裡去綁紅線了。”
琴玉抽了抽鼻子,眨回喜悅淚水,擠出一抹羞笑。“玉兒不會令駙馬擔心的。”
汗,連駙馬都出來了。
“好了,別哭了。”他橫出大掌,擦去殘留在她頰上的淚水,腦袋挺向前,在她紅腮邊親了一下,“只要你不後悔就可以了。”
琴玉幸福地羞紅了臉。一雙小手擱在梅紅裙上,不停拿扭着,完全沒聽到他的話。頭腦不停回放着他親她的溫柔。
“傻丫頭。”阿真揉了揉她傻愣的腦袋,站起身道:“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生活着,等着做新娘子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琴玉萬分開心,她覺的自己快飛起來了,她好想告訴所有人,她就快要嫁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了。
“嗯。”陷進自己世界裡的琴玉,漫不經心輕應。
“好了,我走了。”
“啊……”回過神後她惶恐站起來,抓着他的衣襬怯怯問道:“駙馬要去哪裡?”
阿真白眼一翻,這女人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邊境退敵呀?”
他說完,琴玉的思維纔回來,一張水臉更紅了。
“駙馬要爲玉兒保重。”她的駙馬是大司馬,國事當前,兒女私情爲輕。
“嗯,只要你每天都過開開心心,那我便高興了。”
“玉兒會的,駙馬安心。”
“好。”阿真點頭走到門框前,轉身叮囑道:“別出來了。”
“嗯。駙馬記得要給玉兒寫信。”
“會的。”說完他打開房門。琴玉的四名婢女恭恭敬敬站在門邊,頭垂着腦袋。
阿真見狀啞然失笑,難怪她們一去無返,原來都站在房外不敢進來呀。
四人爲公主高興,羞紅臉機靈福身道:“恭送駙馬爺。”
“駙馬要爲玉兒保重。”琴玉在後面羞喚,見到遠去的心愛人兒朝他擺手,羞的掩住雙頰躲回房中。
四名宮女面面相覷後,全露出一抹了然於胸的表情。看來不久她們也要從公主閣裡換到大司馬府了。
這年二月,太尉提兵出發邊境;三月,大司馬整頓南軍四十餘萬,備所待發。
皇都上下依然一片詳和,那一座總是擠滿姑娘的茶樓,癡情的姑娘依舊耐心等待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啊,你們看,是大司馬。”茶樓上一位姑娘驚喚。
這一喚茶內七八名姑娘急湊身到樓竿邊,喃語道:“怎麼可能,不是說要去十日嗎?現在才一半日子呀。”
一名姑娘咕依搖頭道:“真的嘛,不信你們看。”
七八人走近後,見到真的是他走在大街上。頓時興奮不已,鴉雀無聲中癡癡凝視着這個日思夜想的男人。
阿真走到這個茶樓,不經意地擡頭一看,果然見到一羣姑娘競相對他投注目禮。咋舌不已,這羣姑娘不會整天沒事幹就坐在這裡等着看他吧?
“少爺,少爺……”他還沒走到府門,李能武等人見到他,急促地跑向前,邊跑邊喚。
他茫然向府門口眺望,見到門口圍着大堆人,眉頭的擰朝剛到的李能武問道:“怎麼回事?”
“少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李能武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阿真狐疑,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剛到府門口,一隊海豹圍着一批跪倒在地的黑衣人。黑衣人等人昏昏欲睡,正處於半夢半醒之中,旁邊則放着一籠一籠的雞、鴨、兔等。
他打量一會兒,比劃着這羣人朝福碌問道:“他們是誰,跪在府門前要幹什麼?”
福碌恭敬上前道:“少爺,三日前的中午來了這些人,他們帶着這些要求見少爺。”說着他比劃旁邊那些籠子繼續道:“老奴對他們說您不在,他們便跪在府門前不肯起來,非要等到您來。”
“三日前?”阿真挑眉疑問?看着這幫昏昏欲睡的黑衣人。
“是呀,他們足足跪了三日,不肯吃也不肯喝。”福碌搖了搖頭。
阿真大驚,朝福實碌喚道:“快命人去擡幾桶水來。”不吃可以,不喝可不行,看來他們不是昏昏欲睡,而是脫虛了。真是硬漢,足足跪了三日不肯吃喝。
福祿聽後朝着旁邊道:“少爺,水早備好了,他們不肯喝。”
“把水灌進他們嘴裡。”阿真連忙朝海豹命令。
“是……”百名海豹,立起動起了手來,場面猶如在灌鴨藥一般。
咳咳咳……
一陣陣急咳起取彼伏地響起,虛脫的這羣人全被按倒在地,飲過水後,大家還是很虛弱,只是性命沒有危險。
“讓他們好好躺一會兒,待有力氣時便帶進來見我。”命令後,他走上臺階,狐疑轉過身盯着李能武皺起眉頭問道:“李能武,去換上盔甲。”
“少爺,奴才沒有盔甲。”李能武不是不想換而是真的沒有。
阿真拍了拍腦袋,歉然中從懷裡掏出自己印信道:“你提我印信到工部要一套我貼身將領的盔甲。”
“是……”李能武興奮不已,他當上少爺的親兵將軍了,這可是從三品的官職,只比都候低了半級。
阿真搖了搖腦袋,“瞧把這小子高興的。”翹起嘴角便踏進府內。
他一府內,便見到柳家衆兄弟姐妹和向少雲坐在他府內聊的不亦熱乎。
“怎麼跑到我這裡打牙嗑了?”
聊天的羣人聽到他的話,驚喜不已站起來喚道:“真哥,你回來了。”
“是呀。”他應後,搖搖頭道:“可是馬上就要走了。”
“這麼急?”一干人等皆驚。
“沒辦法,你們先坐着。我去換衣裳,等一下再聊。”
“真哥先忙。”柳風揚點頭,目送他離去。平時真哥都很悠閒的,怎麼這次這麼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