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望着林阿真送來的那一桶姜山,心裡不免爲他那點小聰明讚賞,衆臣弱弱禁聲,皇上揚起他那老嘴朝衆人喊道:“午膳時至衆愛卿且回家與家人團聚吧。”
他這一說衆臣呼出一口氣,這吵吵鬧鬧的早朝終於要結束了,最開心的莫過於阿真了。這皇帝老爺子哆嗦這麼久終於可以回家好好吃個飯,然後抱着婉兒睡個美美的午覺,這一想頓時笑的滿臉開花。
“春剛至朕體恤諸三公、九卿勞苦功高,午膳便留在宮裡用吧。”皇上望着衆人,見衆人歸心似箭又開口說道。
老爺子這一說,衆三公九卿大喜的跪倒在地齊喊:“謝吾皇賜膳,臣徨恐。”衆臣這一跪旁邊的太監大喊:“退朝……”不在三公之列的衆臣一個接一個的退去。
皇上這一說果然如他所願地蹩見林愛卿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他翹起嘴角感嘆,這小子還真避他皇宮如蛇蠍,恩賜的事在他眼裡卻好像要*他喝毒藥一般,不過就是因爲這樣子他就越想留住他。想完后皇帝老爺子無比的開心朝下面的三公九卿道:“諸愛卿且先到御膳房,朕可要與衆愛卿痛飲一番。”
這一說完當然又惹來衆臣的萬歲個不停。
阿真纔剛要轉身離開,就見這皇上老爺要留下他們吃飯,我靠!左右猶豫不決,對着老爺子那張老臉吃飯有啥意思,對着他的婉兒、芸兒吃飯那才叫一個亨受。可衣襟緊緊被柳晚揚拽住,柳晚揚瞪大着眼警告着,好像他一轉身走人就要把他碎屍萬段般,他喃喃的停在大殿內直到皇上走人了,一羣人才被太監帶着往御膳房走去。
他們踏進御膳房,頓時令阿真咋舌,只見這御膳房富麗堂煌金光燦燦,大廳正中央擺着塊巨大的方形桌子,桌子上面蓋着黃布。巨大方桌下面整齊的擺着五桌圓形桌子,桌子蓋着紅布。這一見他就知道那巨大方形是皇上老爺坐的了,因爲就只有一張大椅子。那五桌圓桌肯定就是他們這些大臣、皇上的家眷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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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張大嘴巴想不到皇上老爺子連吃個飯都這麼氣派,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晚揚,我們坐哪裡?”阿真見狀分不清該坐哪裡了,上面那一桌肯定是不能坐的,下面的五桌呈五字形,他從來沒在皇宮裡吃過飯,哪裡懂這皇宮吃飯的規矩。
“來……”柳晚揚見他疑惑,拉着他就朝最末座的兩桌選一桌坐了下去,他這一坐衆三公九卿頓時把末座的兩桌座無虛席。
“不是吧,我們坐最尾?”阿真見前面空蕩蕩的三桌,頓時心生不滿,非常非常的不滿。
柳晚揚見這小兄弟很不爽的樣子開口說道:“前面那三座是皇上衆妃子和皇子公主們坐的。”
“老子還不如回家吃飯。”阿真聽柳晚揚這一說,心裡不爽直彪第九重。
柳晚揚見他低喃緊緊捏着他的手道:“小兄弟千萬不可亂說話。”
“哼”阿真見柳晚揚這副擔驚受怕樣,輕哼了一聲後不再言語。老子勞苦功高,外加查格爾王竟然比不上那些沒用的皇子公子,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正在受悶氣的他突然聽見外面一聲娘喊:“皇上駕到……”然後被衆太監宮女擁簇進來的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老爺子後面跟着一大羣皇子、公主、妃子。
衆人見皇上來了,一瞬間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柳晚揚見旁邊的小兄弟竟然還坐的老神在在,大手一拽立即把他拽立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衆臣齊喊。
“衆愛卿免禮,朕知衆愛卿歸心似箭,可朕就是捨不得衆愛卿離開,衆愛卿千萬別怪朕纔好啊。”老爺子特虛僞地笑着朝衆人說道。
所有人立即徨恐的齊跪地喊道:“微臣謝主隆恩……”
“好好好,都起來吧。”皇上哈哈大笑喊道。
一聲很輕卻很清析的輕哼響在衆人耳中,頓時廳內所有人立即臉色大變,皇上老爺子正要往他的飯桌走去時聽見這一聲輕哼停下腳步,狐疑的轉過頭來,很快眼光鎖定了阿真,用屁股想也知道普天之下敢哼他的人,絕對只有這小子。
柳晚揚剛從地上站起來就聽見旁邊的小兄弟這一哼,頓時嚇的臉上蒼白,擡起眼時見皇上凌利的眼神,更嚇的冷淋直流。
“林愛卿對朕有何不滿嗎?”皇上凌利的眼神望着阿真,這小子竟然敢在衆人面前哼他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阿真見被皇上行注目禮了嚇了一大跳,陪笑的擺着雙手道:“沒沒,臣剛纔鼻子被塞住了才哼了哼,現在通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不能不給這老爺子的面子,不然後果很嚴重。
皇上聽他這一說,臉緩了緩朝他的餐桌上一坐開口道:“愛卿們坐吧。”說完衆人立即就把這五個桌子填滿了。
很快一羣太監捧着精緻的玉膳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過來,原本阿真不爽的心情,看到現些精緻美食頓時笑的合不攏嘴。旁邊的柳晚揚見狀暗歎,這小兄弟變臉的速度真是奇快無比。
“我說晚揚啊,爲什麼皇上桌子有烤乳豬,我們這裡沒有?”阿真手拿着只被他啃的都不見肉的羊腿邊啃邊好奇的問。
原本一開席,同一桌的各位大臣衆人還未動,阿真就把那些精玉美食往嘴裡塞,衆人見狀都一愣一愣的,現在又聽見他用口齒不清的嘴巴問爲什麼他們桌上沒有烤乳豬,頓時傻眼了。來宮裡用膳哪位不是戰戰兢兢的,誰敢像這位爺左手抓羊腿,右手抓牛排,嘴裡塞滿着大堆未噎下去的東西,還不滿足的問爲什麼沒有烤乳豬。
柳晚揚見他兩手油膩,嘴裡塞的東西都快吐出來了。胃裡直犯惡心了,現在又聽他這一問,一個腦袋直轉不過來呆愣的望着他。
“怎麼?難道是這一道菜還沒上來?”阿真噎下嘴裡塞滿的那些東西后,見柳晚揚呆愣住,不禁聲音微微的大了起來。
一時之間廳裡的衆人包括皇上都向他行注目禮,衆皇子、公主、妃子見這位大司馬竟然左手抓着羊腿,右手抓着牛排,滿手滿嘴更是油膩膩的。他們這些皇孫貴子哪裡有見過這種場面,有幾位妃子、公主早想吐出來了,可礙於皇上在場,眉緊鎖着,對他是特別的噁心。
皇上見這小子竟然如此模樣,不由的也深深皺起眉頭朝他問道:“林愛卿胃口真好呀。”
阿真正吃的舒服時,聽見皇上突然開口朝他問話,立即放下手中的羊腿牛排,眼睛咕嚕滿桌子都找不到擦手的布。
旁邊的柳晚揚見皇上問話他還坐着老神在在,眼珠子更是往桌子上亂瞄,好像又在找到他的“獵物”一般,不由的心急的扯了扯他的官服,小聲道:“皇上問你話呢,快起來。”
“知道,知道。”阿真找遍全桌也打不到擦布,他又不是沒耳朵,皇上的問話早聽見了。無奈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油膩的雙手往身上那一身藏紅的大司馬官服擦了下去。
“你……”皇上見他竟然用他大司馬官服擦他那雙油膩的雙手,頓時驚出了一個你字,可惜你字還沒說完,就見他真的擦下去了,頓時氣的臉都黑了。
廳內的不管是閣老大臣,還是皇孫公主,見這大司馬竟然用他的官服擦手不禁都抽了聲氣。
“是是是,不知皇上喚微臣有何事?”阿真擦完他那雙手後,立即抱拳向皇上老爺子揖躬問道。
“你……”皇上早氣的老臉發黑,見他竟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樣子,大拍桌子怒斥:“大膽林阿真,竟然敢用官服擦手。”
皇上這一怒拍,頓時令廳內衆人心頭一跳,那羣不認識這位林阿真的皇子公主們更是大瞪着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皇上都怒拍桌子了,照這情況看來,這位大司馬現在應該要嚇的跪倒在地上求饒纔對,怎麼他竟然還這麼大膽的站的直挺挺,好像不關他的事一樣。
皇上這一怒斥,頓時令阿真滿頭霧水,弱弱的抱拳又問道:“皇上,微臣又怎麼了?”
“大膽,你竟然膽敢用我大周大司馬官服擦手。”皇上見他仍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更怒了。
阿真哪裡不懂,可是仍裝出一副很迷茫的樣子回道:“皇上,微臣是大司馬沒錯吧?”
“混帳,你想說什麼?”皇上聽他這一問,咪起眼板着老臉威嚴的問道。
“皇上,微臣既然是大司馬,那微臣用自己的東西何來大膽之說。”他一副老子既不偷也不搶,老子用自己的東西幹嘛要讓你們管。
老爺子聽他竟然這樣說,氣的頭頂都冒煙了,“你用你那雙髒手擦朕的大司馬官府,還能這麼振振有詞,不怕朕砍了你嗎?”
“皇上您言重了。”阿真呵呵陪笑,一副老爺子你別這麼計較的樣子。媽的,連個安穩飯都不讓老子吃。
“你……”皇上見他這副痞子樣,氣的牙癢癢的,隨後一想,他這大司馬原本就這樣子,就是這樣才令他喜歡,如果和衆臣一樣那還有什麼意思。想後緩了緩臉色隨既搖了搖頭輕笑道:“說,你剛纔在低咕什麼呢?”
皇上這一問,上至皇子公主,下至閣老大臣都傻眼了,大司馬這麼大逆不道,難道皇上不砍了他嗎?
阿真見這老爺子終於開通了,笑呵呵的回道:“稟皇上,剛纔微臣問太尉大人,爲什麼皇上的桌子上有烤乳豬,而微臣的桌子上卻沒有?”說完還一副特饞樣,緊吸着口水。
他這一說衆人心裡直佩服,別人都是要皇上賞的,而他竟然向皇上討。
皇上老爺子聽他這一說,又見他那副饞鬼樣,頓時嘴角也上揚起來了,“林愛卿難道還吃不夠嗎?”說完還意味深長地蹩了蹩他座位前面那一片狼籍。
“皇上,您這廚子做的東西太好吃了,微臣饞的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了。”一副活脫脫的馬屁精樣。
“哈哈哈……”皇上聽他這一說,開懷的大笑,難得這位狂妄的大司馬會拍他馬屁,心裡高興的老臉掩都掩不住。
阿真見皇上老爺子笑的像磕了藥的樣子,看來他這馬屁不管是位置,還是力道都拍的洽到好處。
笑了一會兒後,皇上微微的開口:“林愛卿,你當場作首詩來,朕就把這隻烤乳豬賜你。”
皇上這一說,衆人都不可置信,這位,呃!奇怪的人,會作詩?他們都有聽聞他們的大司馬很會打仗,可作詩這種雅事,他一介武夫能行嗎?
“皇上,微臣不會作……”阿真話還沒說完皇上哼了哼說道:“林愛卿再說不會作詩,朕就砍了你。”說完皇上還一副你再敢給我虛僞試試看的樣子。
和阿真同桌的丞相李伊,見一向和大司馬交好的柳晚揚坐定在椅子上,一副不打算替他這小兄弟解圍樣,咬了咬牙站起來抱拳幫阿真解圍道:“皇上,大司馬或許真的不會作詩。”剛纔在殿上他是見這小兄弟的機智,如果他真被皇上砍了,絕不是大周之興。
阿真見這位長的特像狄仁傑的老丞相出來幫他解圍,心裡把他感激又感激了一遍。
皇上見狀,不由的菀爾,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這位林阿真會作詩。
“伊丞相請起。”皇上揮着手叫李伊起來後,老眼凝視着廳內衆人,見衆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大家都被他這位大司馬給騙了。
李伊一站起來,就被柳晚揚拉回座位上,李伊雖然不太明白太尉的舉動,可見他卻老神在在無任何擔心,心裡驚嚇,難道這大司馬會作詩?
阿真見皇上心是鐵一般,嘆了嘆氣問道:“不知皇上要微臣作哪類的詩?”說完唐詩宋詞馬上把他的腦袋填滿了。
皇上見他屈服了,開心的笑道:“林愛卿,這題嘛就不限了。只要是好的,朕就把這隻烤乳豬賜給你。”
皇上老爺子這一說,阿真傻眼了,不限題?那太多了,頭腦裡衆多的詩一時也不知道要吟哪一首。
衆人見這他呆愣住了,不由的掩嘴嘲笑,一介武夫和人作什麼詩呀?
阿真環顧四周,見衆皇子公主掩嘴嘲笑,衆公主們個個靚麗含情,這一見心中的詩便來了。抱拳道:“皇上,微臣見衆公主豆菀年華,嘴角含情,不如微臣就吟首蒙朧情詩可好?”
皇上老爺子聽他這一說,頓時一愣道:“大司馬要作情詩?不知這情詩要送給誰?”一說完他更是皮笑肉不笑。
阿真見皇上這一問,頓時驚嚇的擺起雙手道:“不不不,微臣家有嬌妻美眷,只是單純的作作情詩而已。”
他一番話說的衆公主們小臉羞紅,羣臣皇子們更是一副活見鬼模樣,這大司馬太有種了吧,竟然敢在皇宮裡調戲衆公主們。
“你且先作來看看,如果不好,朕絕不饒你。”皇上威嚴無比,這小子竟敢在他面前調戲他衆皇兒,真是膽大包天。
“絕對好,不好也不擾皇上責罰,微臣拿刀自抹脖子。”阿真大放豪語,笑話,他用的前都是一等一的好詩耶,還能不好呀。
皇上點點頭,衆人見他真的要作詩,嘴巴張的老大靜等着。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爲探看。”
吟罷衆人嘴久久合不上,且先不管詩作的好不好,單單大司馬會作詩就跌破衆人眼鏡了,而且一出口便成章,詩中細情纏綿悱惻更是引人悲悽,發人深省。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皇上低吟像是勾起什麼回憶般,偌大的廳裡衆人都沉默了,誰心中沒有一段無奈又朦朧的初戀呢?
“皇上,微臣這詩吟的可好。”阿真見衆人沉默,抱拳大聲喊道,這一喊頓時令衆人驚醒了。
“好好好,林愛卿這情詩作的非常之好,這烤乳豬便賜予你了。”皇上回過神來,哈哈大笑後大手一揮,太監們便把那一盤沉沉的烤乳豬放在他手臂上。
阿真手臂一沉,歡喜無比地望着那隻被烤的紅通通的*豬急急走回自己座上,大手一撕,立即把豬蹄撕一根下來直往嘴裡送。
“大家一起來,一起來。”他高興邀請着同桌的衆臣們。
大家見他如此模樣,胃裡直冒噁心,客氣的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廳內的衆大臣皇子、公主、妃子們,原本對他們這位大司馬有些改觀,沒想到他一回到座位立即就雙手齊發的撕拔豬蹄,無視衆人的大吃特吃的啃了起來,頓時對他所有的讚賞跑的一乾二淨,噁心的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