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一向是個民風彪悍的地方,彪悍的地方,自然有一些彪悍的組織,黑榜的總部便是在彪悍的東北。
離開了富華夜總會的凌兒彷彿失魂落魄般遊蕩在寂靜漆黑的街頭,她甚至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可是卻爲了他而破壞了黑榜殺手的規矩,當最後那人那面無表情的叫她離開,她就知道,黑榜的殺手,是不被世人所容納的,黑榜殺手的命運便是找不到一生的真愛的,但她不後悔,畢竟,在那之前,她倆已經度過一段溫馨融洽的時光,雖然僅是很短暫的時光,但這一段時光將是她美好的回憶……
黑榜殺手,壞了規矩或是沒能完成任務,面對的將是組織的懲罰,雖然像凌兒這種金牌級別的殺手在黑榜是難能可見的人才,但是一樣無法抗衡那桎梏的黑榜榜規。黑榜殺手有四個級別,由大到小分別是:金牌殺手,銀牌殺手,銅牌殺手,鐵牌殺手,當然還有超然存在的鑽牌殺手,鑽牌殺手便是那些能調教出金牌殺手的老資歷殺手,這些鑽牌殺手不一定是比金牌殺手厲害,但是,金牌殺手卻是他們調教出來的,金牌殺手們有什麼弱點,在鑽牌殺手心裡,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而整個黑榜殺手行列之中,金牌殺手也僅僅是十一個而已,而凌兒更是十一個金牌殺手中惟一一個美女殺手,美女殺手天生擁有的本錢讓她的暗殺更是無往不勝,可以這麼說,凌兒是黑榜一具犀利的暗殺工具,但是凌兒這些優異的條件這不足以同黑榜嚴厲的榜規像抗衡,榜規便如桎梏的枷鎖一樣,任何一個黑榜殺手都是無法抗衡的!
違了榜規,就要接受榜規的懲罰,即使是金牌殺手,想到那殘酷的懲罰,也是渾身不寒而慄。
恐懼,猶豫,充斥着她心頭,讓她躊躇間不知何從何去。
“黑鳳,你可知道違了榜規,要面對的是組織多麼嚴厲的處罰嗎?”昏暗的路燈下,一條黑色的人影如鬼魂般站在陰影下,如果不是特別注意看的話,根本就很難察覺在那陰影中會隱藏着一個人影。
黑鳳是黑榜給凌兒的稱號,凌兒則是她小時候的本名。
聽到這突兀的聲音,凌兒煩亂的內心突然一顫,這把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從小,這把聲音的主人便像魔鬼一樣不停的訓練着她,折磨着她,是他扼殺了一個小女孩本該有的天真,是他剝奪了一個女孩本該有的幸福生活,他就是凌兒的師父韋謝,黑榜最年輕的鑽牌殺手,據說在培養出凌兒之前,韋謝也是黑榜最年輕、最兇殘的金牌殺手。
“師父,黑鳳無能,那三眼實在是奸詐無比,黑鳳刺殺失敗了,還望師父這次能饒了黑鳳。”其實說什麼榜規之類的,還不是黑榜的這些鑽牌殺手在操縱着,只要韋謝願意,完全能讓黑鳳免受於這次刺殺失敗的處罰。
“黑鳳,你的實力還有加上那天生迷惑男人的本錢,刺殺那三眼,還不是手到擒來,我看這事是另有內情吧?”黑榜眼線遍佈各處,消息之靈通無人能及,無需多少時間,黑鳳刺殺三眼的過程便爲韋謝所得知了。
“師父,黑鳳無能,請師父饒恕!”聽到韋謝那富有深意的疑問,凌兒內心更是驚顫不已,內心的恐慌就好像是赤裸裸的暴露在了韋謝面前一樣。
“沒想到,我韋蝙蝠韋謝千辛萬苦所調教出來的徒兒,就這樣被人所俘虜了!”
“師父,黑鳳……”
“黑鳳,你倒給爲師說說,那小子是如何俘虜你的心的。”
一句話如晴天一聲霹靂,劈在了凌兒心湖,攪起了滔天巨浪。黑榜的訊息果然靈通無比,才一會兒,這韋謝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更是推測出了凌兒刺殺失敗的原因。
“師父,黑鳳沒有,黑鳳的心一直系在師父這裡,黑鳳會終身報答師父的栽培之恩和黑榜的再造之情!師父,你要相信黑鳳啊!”多年的經驗告訴凌兒,一定不能承認自己動了情,不然,面對的處罰就更爲可怕了!
黑榜殺手不能動情,動了情的黑榜殺手便不再是殺手了!
“有沒有到了總部就知道了。
”
“師父你要相信黑鳳啊!”
“爲師也想相信自己的徒兒,可是徒兒的一再欺瞞讓爲師如何再相信自己的徒兒?”
“黑鳳沒有欺瞞師父,師父明察啊!”
“到底有沒有回到總部一切就見分曉了。”
韋謝一直提到總部,這讓凌兒更是擔憂不已,看來總部那裡已經準備好一切等着審問她了,該如何取捨已經是凌兒面臨的最艱難的抉擇了,回到總部,肯定是死路一條,背叛黑榜,將面臨黑榜無窮無盡的追殺,況且只要她有一點背叛的意頭,眼前這人就足以制她於死地了。韋謝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是最傑出的金牌殺手,根據這多年來的接觸,凌兒還沒自大到認爲自己可以搞定韋謝的地步。
兩邊都是死,抉擇是如此的艱難。
只是考慮了一會兒,凌兒就決定了,這一生她沒做過什麼衝動的事情,一直是規規矩矩的生活在韋謝的淫威之下,直到遇上週星,對自由生活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在她內心滋生並蓬勃的生長起來,對自由生活的渴望讓她不再懼怕於韋謝的淫威,對自由生活的渴望讓她心中反抗韋謝淫威的情緒越加高漲,凌兒心中所想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富華夜總會的那男人,沒有自由的生活,她跟那男人便不會有結果,是什麼讓凌兒變得敢於反抗韋謝的淫威?愛情?對!就是愛情的力量!儘管那人在知道了她是黑榜殺手後可能不再理她,但她還是幻想着有一天如果她不再是黑榜殺手的話,這男人還會不會再來理她呢?
“好!黑鳳聽師父的,就跟師父回總部一趟。”
凌兒肯乖乖的跟韋謝走,韋謝自然也樂得不用動一番手腳。
凌兒就這樣乖乖的跟隨在韋謝的後頭,驀然,一股凌厲的殺氣突然間就籠罩了韋謝全身,那是凌兒趁韋謝不注意的時候發出的偷襲,這一次的偷襲很突兀,完全沒有前兆,殺氣直接就將韋謝籠罩在內了。
韋謝沒有躲避,在凌兒的偷襲下沒有躲避,好像是已經動彈不得,這讓凌兒心裡有了點希翼,就這樣得手了嗎?
那未免也太容易了吧!沒有躲避,沒有回頭,但是韋謝的右手卻不知什麼時候憑空出現,沒有迎向凌兒凌厲的一擊,而是從一個令人無法想象的角度直接就擊打向凌兒,好一招圍魏救趙!
順利的偷襲讓凌兒更加的小心,韋謝有多厲害她知道的很清楚,不可能在她的偷襲下沒反應的,惟一的解釋是韋謝有後招!果然,在凌兒的偷襲即將得手的時候,韋謝那右手憑空出現,而且還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擊向了凌兒,這憑空出現的右手所使出來的招式,完全好像是無視凌兒的招式一樣,就那樣輕輕鬆鬆的化解了凌兒的招式。
凌兒只感到她發出的這記偷襲在快擊打到韋謝身上的時候,韋謝那突然憑空出現的右手好像是遏制住了她的發力點一樣,她只感到她的攻擊弱點就那樣赤裸裸的顯現在韋謝面前一樣,輕而易舉就讓韋謝給化解了。
無奈!這記偷襲算是完全被韋謝化解了,事不可爲,凌兒也只有先行撤退了。
破了凌兒的偷襲,韋謝也不追擊,繼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凌兒。
“好啊,你始終還是忍不住了吧!”看韋謝的樣子好像是一切盡掌握在他手中一樣。
“哼!廢話少說,想要我乖乖束手就擒,做夢!”凌兒知道,回總部的話,那時就算是她想要反抗都沒機會了,總部的實力之強,完全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惟一的出路就是現在將韋謝擊敗,然後她先行逃逸走。
“黑鳳,束手就擒吧,師父會保你活命的。”
“鬼才信你,若是這般跟你到了總部,那時就算我想反抗都來不及了。”
“就算你現在反抗也都來不及了!”韋謝冷酷的說。
“是嗎?”凌兒反問,然後身體突然加速,又向韋謝攻出了凌厲的一擊。
還是簡單的一招,韋謝又是單手就將凌兒凌厲的一擊化解了,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看似這些招式是專
門爲凌兒所設置的。
凌兒還不死心,她所學之中,厲害凌厲的招式頗多,現在只是使出了幾招而已,她還有其它厲害的招式,繞着韋謝不斷的轉換着位置,伺機攻出凌厲的招式,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韋謝彷彿就好像將她完全摸透了一樣。
“卑鄙!你竟然留了一手!”凌兒現在才醒悟過來,韋謝完全是對她留了一手,韋謝所使出來的這些招式是她以前所沒見過的。
“哈哈……何止是一手!還有兩手、三手……爲師還針對性的設置了專破教給你的功夫的招式呢!”說到興起處,韋謝哈哈大笑。
“卑鄙!”此刻,凌兒才知道鑽牌殺手的意義!這就是鑽牌殺手,專門剋制金牌殺手的鑽牌殺手!
心中完全被恐懼所侵佔,再打下去,凌兒也沒有信心了,逃跑的念頭電光火石間出現在她腦海。
身體再次加速,又朝着韋謝做出凌厲的攻擊,韋謝還是簡單的一伸手就抓住了凌兒攻擊的漏洞,“你還不死心嗎?你有多少斤兩,爲師還會不清楚嗎?”
還是沒有接觸,凌兒就退開來了,可就在這一退的時候,凌兒藉着這一退之勢,忽然轉換方向,然後像箭矢一樣,急速的往韋謝的反方向飆走,一下子就將她跟韋謝的距離給拉開了。
韋謝本來還是一副貓玩老鼠的嘴臉,凌兒的斤兩他知道得最清楚了,凌兒跟韋謝相鬥,簡直就是被韋謝玩弄於手掌之中,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凌兒會逃跑,就他對凌兒的理解,凌兒是那種倔強的人,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苟活和珍惜生命?還從未見這丫頭在意過,看來這丫頭真的是徹頭徹尾的改變了,才幾天不見而已,這丫頭就變得敢於反抗組織,忤逆師長,還變得珍惜自己的生命!是什麼讓這丫頭的改變如此之大啊?難道就是爲了那小子而如此徹頭徹尾的改變?
腦中想歸想,身形可是沒停下來,像鬼魅一樣不斷的緊隨在凌兒的後面,雖然韋謝將凌兒的招式都研究透了,但若是凌兒想要逃命的話,卻有點棘手了,因爲就輕功身法方面,凌兒並不比韋謝差得了多少。
“黑鳳,就算你逃得了,你那相好也逃不了。”一直未能趕上凌兒,韋謝只有嘗試從其它方面想辦法。不過這一說,還真的奏效了,凌兒一聽到韋謝這麼一說,還真的停住了腳步。
“卑鄙,什麼相好的,你放屁!”
“黑鳳,如果你不在意你那相好的話,那就逃吧,回到總部,爲師也只有找他泄氣,讓爲師損失了一個好徒兒,爲師也只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韋謝見一語奏效,於是再加上一把柴。
“你……你們將他怎麼了?”韋謝說那人是她的相好,凌兒是喜怒參半,喜的是她對那人確實有好感,小女孩對那種朦朧的感覺讓她即是喜歡別人這麼叫,但是從韋謝口中說出來卻是充滿了猥褻的感覺,還有就是韋謝他們不知道對那人做了什麼手腳,這讓他感到怒。
“終於肯認了啊?總部也沒做什麼,只是怕你迷路了,特別將那小子請回總部了。”
“你們卑鄙!”一個小女孩,在這些老奸巨滑的歹人面前,除了對被算計的痛苦痛罵幾句卑鄙之外,還能改變什麼呢?這就是當初凌兒一直不敢背叛黑榜的原因,黑榜的強大跟恐怖,不是她一個人所能應付的。
“罵吧,儘管罵吧!”玩弄凌兒於自己的手掌之中,讓韋謝心裡前所未有的興奮,簡直是變態。
“你們想怎樣?”面對事實的無奈,凌兒也只有折服。
“想怎樣?回了總部你就知道。”
“我跟你回去,你別傷害他。”
“好!你跟爲師回總部的話,爲師向你保證爲師決不傷害他!”韋謝見凌兒這丫頭真的是鬼迷心竅,只有應着她先,不然這丫頭想着逃跑的話,就是他韋謝要將她抓住,也要費很大一番手腳。
當一個殺手動了情,那麼她就不再是一個稱職的殺手;當一個殺手肯爲別人付出的時候,那麼她就不再是無情的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