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張雪吟!”
譁!
下方頓時響起一片討論聲,就連一些長老都一臉震驚,看向不遠處的張雪吟。
“不可能!張師兄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一些北部分舵的弟子奮起反駁,想爲張雪吟辯解,但很快就被淹沒在了更大的聲浪中。
葉山大笑着看向四周,隨後俯視着張雪吟,面帶嘲笑。
“葉山!你血口噴人!”張雪吟臉色難看至極,向着葉山怒吼道。
饒是他的性格和涵養,此時也有點抑制不住憤怒。
“哼,張雪吟,你休得狡辯!老祖已經明確告知我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你乾的!你想奪舍我的時候,可曾想到現在?”葉山也毫不示弱,跟張雪吟對峙。
“奪舍?我一個築基期巔峰的修爲,怎麼可能會奪舍!”張雪吟質問道。
周圍弟子的討論聲漸漸變小,那些觀戰的長老也陷入了沉思。
沒錯啊,只有元嬰期纔會奪舍,張雪吟怎麼做到的?
葉山聞言,氣勢也是一滯,不過還是強硬的說道:“你怎麼做到的,我不管!總之老祖都說了,你還敢狡辯!”
張雪吟氣的渾身發抖,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他的腦海中。
“張師兄,我是王並!我知道一個人,明明沒有元嬰期的修爲,卻可以進入別人的靈魂空間!”
“是誰?”張雪吟問道。
“東部分舵,林陽!”王並急忙回道。
與此同時,姜紫煙面無表情的轉身,準備離去。
“咦,姜師姐,你不看了?”蕭靈玉正看的興奮呢,此時看到姜紫煙要走,急忙問道。
“沒什麼好看的了。”姜紫煙的語氣冰寒。
“你怎麼了啊…”蕭靈玉弱弱的問道。
姜紫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徑直向人羣外走去。
她沒想到,楚傲天自己做的事情不承認也就罷了,被發現後,竟然還用自己的權勢栽贓給他人。
心中失望透頂,姜紫煙也沒有等蕭靈玉,騰空直接向自己的洞府飛去。
此時,場中的張雪吟得知真相後,又恢復了先前的自信,冷笑道:“葉山!你個蠢貨,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什麼意思?”葉山雖然惱怒,但也發現事情有點不對。
“哼,跟我來就對了。”張雪吟說罷,手一招,一羣北部分舵的弟子便跟在他身後,向靈羽山方向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樣!走,去看看。”葉山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也帶着西部分舵的數人,跟在了後面。
一些看戲的弟子也紛紛呼朋喚友,不一會兒,一大羣人便向着東部分舵而去。
靈羽山上,吳應正哼着小曲兒,在廚房裡做着飯菜。
“老祖!大事不好了!”這時,蕭靈玉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大聲呼喊道。
“吵什麼吵!待會兒把天哥他們弄醒了,你負責?”吳應放下勺子,吹鬍子瞪眼的走了出來。
“不是啊老祖!張雪吟和葉山帶着一大羣人,向我們這裡來了!”蕭靈玉急道。
吳應一愣,問道:“張雪吟?葉山?他們來這裡幹嘛?”
蕭靈玉趕緊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吳應眉頭直皺。
“事情不好辦啊…”吳應心中暗道,不過也只能面不改色的解下圍裙,向山下走去。
葉山在路上一直不停的詢問,終於問煩了張雪吟,得知了答案。
“可惡!竟然是那小子!”葉山一拳砸在了地上,隨後竟先張雪吟一步,向靈羽山走去。
一行人來到山腳下,便看到吳應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一旁跟着揣揣不安的蕭靈玉和墨衡。
“拜見老祖!”見吳應在此,衆人也不能失了禮數,齊齊拜下。
“起來吧,你們,所爲何來?”吳應點了點頭,腦中卻在急轉,思考這件事怎麼處理。
“哼,這麼久了,那幾個老傢伙還不來,看來是想把這個爛攤子扔給我了!”吳應心中罵道。
張雪吟上前一步,拜道:“吳老祖,我等爲東部分舵的外門弟子,林陽而來,想向他詢問一些事。”
“林陽前幾天受到外敵偷襲,傷勢嚴重,此時正在山上靜養,不便前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好了。”吳應擺了擺手說道。
張雪吟聽後心中一凝,想了想,向葉山傳音道:“看來老祖要保林陽了,可惜了葉兄,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原本就一直在壓抑着的葉山聽聞,當即再也忍不下去了,站起來怒吼道:“老祖!你不能包庇林陽!就是他昨夜闖進了皇城,還偷窺女弟子洗澡!”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天元宗的弟子又開始議論起來,特別是男弟子,紛紛義憤填膺的指責林陽。
而有些奔放的女弟子,則大喊着林陽白嫖,讓他出來負責…
“放肆!”
吳應聽着那些聲音,怒不可遏,直接出手將葉山拍在了地上。
他萬萬沒想到,葉山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
微微轉頭看着目光閃爍的張雪吟,吳應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一派胡言,林師弟昨夜與我在這靈羽山論道,何時去的皇城?”這時,人羣中傳來一句女聲,將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一個面帶薄紗的女子緩緩走出,站在了張雪吟身邊。
身後,一羣南部分舵的弟子也跟在後面。
“婉兒師姐?她怎麼會幫東部分舵說話?”
“不知道啊,南部分舵不是一般都不參與這些爭鬥的嗎?”
一些弟子紛紛討論,對現在的局勢越來越感興趣了。
吳應若有所思的看了婉兒一眼,轉頭對葉山說道:“葉山,張雪吟,婉兒已經做了擔保,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張雪吟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山則有點懵,難道自己又弄錯了?
這時,雲無奕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現場,目光冷冽的看向葉山與張雪吟二人。
在他身後,林陽與楚傲天正向山下跑來。
“終於肯現身了。”張雪吟冷笑道。
“林陽!你說,昨晚上你是不是去了皇城和內城的澡堂!”林陽還沒歇口氣,葉山就大吼着問道。
“這…”林陽微微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
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說謊,他有點做不到。
“哼,看來果然是你了,你個雜碎…”
葉山的怒火又一次被點燃,可惜他還沒說完,就被楚傲天打斷道:“哪兒來的孫子,敢在我面前這麼說話。”
身後的衆弟子頓時一片譁然,有人指責楚傲天目中無人,有人說葉山亂扣帽子,場面開始混亂起來。
“好了!大家都別爭了!”
林陽大喊了一聲,衆人漸漸恢復了安靜,各懷心思的看着他。
深吸了一口氣,林陽輕聲道:“沒錯,昨晚之事,都是因我而起,與他人無關。”
現場安靜了片刻後,爆發出漫天的罵聲與指責聲。
楚傲天愣在原地,他不覺得闖入皇城有什麼罪,也不知道偷窺女澡堂是什麼性質。
吳應嘆了一口氣,默默的退到一旁,事情發展至此,就算他是天元宗的老祖,也無法過於偏袒一方了。
雲無奕則不可思議的看向林陽,他不明白,這個平日裡乖巧的師弟,會去幹這樣的事情。
婉兒微微皺眉,看着那風暴中心的少年,退後了一步。
“不!一定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有隱情的!”蕭靈玉大喊着,想替林陽辯解,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了。
“靈玉姐,算了,是我的錯。”林陽苦澀的向蕭靈玉傳音。
衆人的罵聲持續了十幾息,張雪吟才從地上緩緩站起,冷笑道:“哼,承認了就好,吳老祖,請問私闖皇城,偷窺澡堂,該當何罪?還有婉兒師妹,私自包庇林陽,又該如何處罰?”
吳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這一箭雙鵰之計,讓他有點難以處理。
這時,林陽站起身來,捏了一個法訣,一個一模一樣的林陽出現。
“張師兄,昨夜,我就是用我的分身與婉兒師姐論道,以僞造不在場證明的。”林陽拜道。
“哼,一個分身,能騙過婉兒師妹?”一旁的葉山不屑道。
“請查驗。”林陽沒有多言,站到了一旁。
張雪吟皺了皺眉頭,上前仔細感應了下通幽魂分身的波動,確實發現與本體毫無區別。
“可惡,這小子…”
張雪吟心中暗罵了一句後,轉身向婉兒賠禮道:“抱歉,婉兒師妹,是我誤會你了。”
婉兒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場中落魄的林陽,目光深邃。
這時,天邊飛來了一隻雲鶴,在空中饒了幾圈後,一段金色的文字在空中閃耀:“昨夜,吾等有秘密事項召林陽商議,故此,林陽昨夜所爲,無罪。”
衆人微微擡頭,覺得這件事的水越來越深了。
天元宗高層傳達的這句話,很含糊,值得商榷。
如果識相的人,此時就應該不再追究了,但是,總有人爲了利益,不顧一切。
張雪吟最後做出了決定,上前一步,向着天空一拜後,將矛頭對準了林陽。
“既然是宗主找林師弟商議,那林陽秘密潛入皇城也無可厚非。但林師弟,你擅闖女弟子澡堂,不會也是宗門讓你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