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過年了,如沁坐着馬車行在京城的街路上,那一路上,到處都是孩子們蹦蹦跳跳的身影,都在期盼着新年的來臨,大年夜,吃年夜飯,拎着小燈籠幾個小夥伴四處嬉戲着,那是孩子們最開心的一刻。
貪心的看着那一張張如白紙一樣的小臉,孩子們的世界是最純樸也是最美好的,而她的寶貝也快要生了,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是她最期待的三個月。
估摸着自己到了皇宮後,輕展軒也早已下了早朝了,一夜醒來時,周遭都是整整齊齊的,而輕展軒也如往常一樣早就離開了,手撫向他躺過的地方時,彷彿他身子的餘溫還在,讓她貪戀他曾經帶給自己的美好。
想起昨夜,她的臉上又是一片酡紅,他的手指他的脣就象是火一樣的總是能點燃她身上的敏感點。
雪花又在飄了,飄落在馬車的周遭,這樣恬靜的晨讓她在馬車裡感覺到的不是冷而是一種樸實,喜歡看着一間間的普通人家的屋子從眼前晃過,小小的一個院落就是一份幸福,自在而溫馨,也更加讓她嚮往。而她,只隨意的出一次門,她的周遭都暗隨了幾個暗影,她一直知道。
那是輕展軒派在她身邊日夜保護她的。
馬車轆轆的聲音就在耳邊,遠遠的,那雪花飄落中有炊煙升起,那嫋嫋的煙霧突然讓她想起了阿瑤。
只要入宮,她眸中就只有阿瑤的身影不住的晃動,阿瑤,我真的很想你。
可是阿瑤,爲什麼你不回來告訴姐姐你現在好不好呢?
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中,六瓣的晶瑩的雪花,卻在她的掌心慢慢的融化而溼了她的一顆心。
“王妃,外面冷,別總是看着車窗外,別冷着了。”青兒爲她拉了拉窗簾,嗔怪的望着她,“王妃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青兒,這一入宮,其實我真的不情願呀,可是……”
“王妃,有什麼心事不如就跟青兒說說,說了心裡也爽快些。”青兒抓着如沁的手,兩個人一起久了,便也有了異於常人的一種情份,似乎早已不是主僕而是姐妹一樣,雖然不說,卻彼此心照不宣。
搖搖頭,她嘆息着,其實她就是惦念阿瑤,阿瑤離開時她滿臉的悲悽一直讓她不捨和牽掛。
“王妃,是不是又想念阿瑤公主了,說不定過年了,她會偷偷來見你呢。”青兒笑着寬慰如沁的心。
“真是那樣便好了,怕的是她再也不肯進這西楚的皇城了。”
“不會的,阿瑤公主那麼善良,我瞧她也是一個心寬的人,遇事必不會鑽牛角尖的,只要皇上對她好,她一準就會快樂的如花仙子一樣的。”或許輕展風喜歡的就是她的調皮與可愛吧。
想起阿瑤,如今再讓她面對秦修容和太后就多少讓她有些不自在了,可是卻是她自己選擇的入宮,她要查出邊域裡那個欲殺害輕展軒的黑手到底是不是秦振峰。
也不知道那一夜裡是不是手下人的隨意之談,倘若是,她卻當了真。
可是有時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讓人防不勝防。
越近宮門,一顆心越是不安穩,彷彿這皇宮裡會有什麼發生一樣,卻在想到輕展軒的那一刻她才安然了些。
馬車就在興安宮的院子裡停下了,其實遠遠她便見到了太后與婉菁站在那落滿了雪花的院子裡,當看到太后那蒼老的身影時,她又是不忍了,失去了一個兒子,或許這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掃視了一遍所有的人,卻獨獨就少了秦修容,自己救過她,卻不想她卻如此的對自己,說實話當自己看到她那般的對待阿瑤時,自己始終也不相信那是秦修容的本意,可是那卻是事實,是怎麼也掩蓋不去也揮之不去的事實。
太后向前輕移了一小步,“沁兒,讓母后看看,可是瘦了。”上下的打量着,那面容依舊慈祥也依舊溫和,卻再也讓如沁感受不到從前在廣明宮裡的那一份自然了。
“母后,沁王妃可沒瘦呢,你看那身子可比菁兒的要大上許多,興許就生個雙胞胎呢。”婉菁笑着打着圓場,拉着太后的手,再拉着如沁的手,“都是一家人,快別雪地裡站着了,都進了妹妹的屋子裡坐坐吧。”
腳步還未邁開,太后就急忙道,“青兒丫頭,快扶穩了你主子,這雪地滑,可別摔着了。”
“母后,你可不擔心菁兒呢。”婉菁笑咪咪的調和着氣氛,那一種恬淡的家的氣息拂來,倘若彼此都沒有了隔閡,那該多好。
“姐姐也要注意呢,再過幾個月便生了,這每一天都要小心着,也少些操勞吧。”如沁一邊走一邊向婉菁說道,卻依然只當太后是隱形人一樣的不予理採,多少也要給她些時間,她真的不想與太后說話,似乎說了,便一身的難過一樣。
屋子裡早已打掃的乾乾淨淨,爐火也象是燃了許久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就在等待她的到來了,“明兒就是太年夜了,沁王妃這一來,宮裡就熱鬧了。”婉菁瞧着剛剛如沁對太后的不理採似乎讓太后有些尷尬了,她便急忙的說道。
“我是爲了軒,我不想讓他宮裡宮外的跑來跑去的,最近倒是他瘦了許多。”她實話實說,雖然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接近秦修容,自己給了她七魂散的解藥,卻不想她竟然恩將仇報的欲要殺了軒,這讓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呢。
太后爲着她的話臉上只紅一陣白一陣的,或許從她當上了太后以來這皇宮裡便無人敢如此對待她吧,可是如今如沁卻爲之了。
太后的那雙手顫了又顫,良久才終於說道,“沁丫頭坐了半天的馬車,也乏了,早些休息吧,明兒一起吃過了年夜飯,後個一早可要一起去拜祖宗呢,也保佑你們兩個子孫滿堂,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孩子。”
“是,沁兒謝母后關心。”看着她的尷尬,看着她的有些無助,如沁終究還是心軟了。
這一說只讓太后欣喜若狂,一伸手就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再抓起如沁的手爲她戴上了,“丫頭,這枚戒指就送你了,帶着可避邪的。”太后高興的說道。
如沁還未來得及謝,婉菁卻道,“母后真偏心,這可是先皇贈給母后的呢,從未見過它離母后的身上的,這一回卻賞了妹妹,可見母后的心裡便只有妹妹的。”嬌笑着打趣,倒是讓如沁有些不好意思了。
“沁兒謝過母后了。”急忙一恭身謝過,既來之則安之吧,伸手不打笑臉
人,她還是做不到心狠。
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太后便也離開了。
看着太后與婉菁開了門正欲出去,忽地,一個小太監急衝衝的跑了進來,“稟主子們,可出大事了。”
婉菁眸光一閃,卻不慌亂,只向前輕移一小步道,“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稟娘娘,如雲宮裡的一個小宮女離奇的死在了路上。”小太監垂首戰戰兢兢的說道。
太后身子一抖,“這大過年的,沒的晦氣,菁兒也不要插手了,一個小宮女而已,着驗屍官查了死因讓胡總管處理便是了,都是有身子的人,離着這起子事情都遠着些,那如雲宮,沁兒也不要去了呢。”吩咐着說完,便悄然離去了。
屋子裡重又恢復了寂靜,如沁叫來了青兒,“你且去看一看,那如雲宮裡是哪一位主子的宮女沒了,問仔細了,然後回稟我。”
“王妃,又是坐車,又是見了太后和皇后娘娘,你也乏了,且小睡一會兒,估計王爺也快回來了,青兒這會兒就去如雲宮,一準早些回來向王妃覆命。”青兒一本正經的說着,讓如沁越發的失笑。
如沁掩着脣點點頭,眼眸已經半咪,“這麼正八經的做什麼,就你會討我笑呢,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有種預感,似乎如雲宮那死去的小宮女與秦修容有些關係,如今如雲宮裡死了人,她倒不好去見秦修容了,那麼一切便等到了過了年再說吧。
斜倚在榻上,爐火暖暖的薰得人昏昏欲睡,心裡惦記着如雲宮裡的事情,便起身取了一本從前沒有離開宮裡時看了一半的醫書,讀着那醫書,才恍然驚覺她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歐陽永君和芸清了,又過年了,只不知他們在哪裡,輕展軒說過,歐陽永君他有重用,只是卻再沒了機會相見,真希望歐陽永君與芸清一切都好,更期待着他們的喜事呢,卻不知會是何年何日,看歐陽永君的態度,似乎並不急。
那麼一切便只隨緣吧。
低頭看着書打發時間的時候,她忽覺門開了,因爲有一道冷風拂過,卻只片刻間,那冷風便遁走了,沒有聽到門關的聲音,卻有一股熟悉的男人的氣息拂來,鼻尖被輕展軒一點,“沁兒,你到了,真早。”
她放下手中醫書,起身親自爲他脫去了外衫,“軒,怎麼下朝這麼晚?”
“哦,宮裡出了點事,我去看了看。”
恍然一驚,“是如雲宮裡的事情嗎?”
點頭笑道,“沁兒是千里眼順風耳嗎?怎麼已經知道了?”
“母后和婉菁姐姐在的時候,有小太監來稟報了,軒,那宮女可是秦修容身邊的?”彷彿不經意的一問,輕展軒卻眉頭輕皺,“沁兒,你怎麼猜到的?”
他如此反問,那宮女必是與秦修容有關了,“第六感吧,母后不讓我與婉菁姐姐過去,只說有身子的人別沾了那橫死之人的晦氣,所以我只是猜猜罷了。”
“沁兒不必理會那些雜事,一切自有人去處理,就如母后所說離得越遠越好。”他一邊說一邊偷笑的抱起她,“還是進宮了好,想要見你也就見了,否則在王府裡就只能等到晚上才能見了。”
從沒見男人也如怨婦一樣的報怨呢,她笑,“好吧,新年的時候我便留下來,可是過了年我還是要出宮回王府的,孩子還是在王府裡生的好。”她輕輕低語,她不想讓她的寶寶沾染了宮裡那濃重的權欲的氣息。
擁着她坐在榻上,“身子這麼重了,就不怕走來走去的麻煩嗎?”他擁着她更緊,卻還是希望她留在宮裡,讓他也就近照顧她,王府裡多少還是遠了些,看不見的時候也讓人甚是牽掛。
“呵呵,到時候再說吧,走,我們去用膳。”下了朝又理了些事,他一定累了。
用着午膳時,青兒也回來了,如沁眨眨眼睛又看看輕展軒,青兒便不語而笑了,她知道如沁是不想讓輕展軒知道她在關心如雲宮裡的事情,於是,便也乖巧的不作聲。
輕展軒匆匆忙忙的回來又匆匆忙忙的離去,如沁也沒有留他,知他忙,那便只悄悄的在他的背後支持吧,她不會牽絆他的心,讓他無心政事。
“青兒,說吧。”當屋子裡只剩下自己與青兒時,如沁這才問道。
“王妃,我悄悄打聽了,那宮女是在如雲宮慧妃那兒喝了口花茶,然後在走回秦修容的寢宮路上突然間倒地猝然而死的。”
“那太醫查了怎麼說?”難不成是中毒了,那如雲宮之首慧妃如沁倒也見過,平日裡說話頗爲張揚跋扈,所以自己從未理會過她,倘若是她給一個小宮女下了毒,這似乎又說不過去。
“稟王妃,不是中毒,是銀針。”青兒小心翼翼的出口,如沁更驚懼了。
陳叔,小絡,如今又加上了一個宮女,皆是被了那銀針所殺,看來那銀針背後的主子並非普通之輩,讓人不得不防,輕展軒說得對,她還是遠離這些是非的好,可是最近這西楚皇宮裡的矛頭卻好象並不是她了,她的膳食也從未出現過狀況,或許這人也是希望自己安心生下兩個寶貝的吧。
可是,那只是一個小宮女而已,卻讓那銀針再次出現,那銀針的主人又何必如此呢,難道那小宮女也知道了什麼秘密不成,卻也害她丟了性命。
可是如今,所有的秘密都隨着小宮女的死去而無蹤了,一切想要追查起來似乎有些難度,只要事關銀針,輕展軒必會一心一意要追查到底的,所以如沁知道他必是已親臨了現場。
“青兒,下午倘若秦修容來見,你便說我睡下了,身子弱,不見。”輕笑,倘若她猜的得沒錯,秦修容在得知宮女死訊的時候必會想到她,她聰明一世,糊塗一世,必是遭了別人的算計了,幸好留得一命,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是,王妃。”青兒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猜不到如沁是如何算計到秦修容會來的,卻不想兩個人的話音才落,那邊門外就有小太監告稟道,“如雲宮秦修容求見。”
青兒忙着推門而出,向那小太監道,“王妃睡了,經不起折騰,只回說身子有恙,明日再見吧。”明日晚間就是大年夜了,這宮裡正是忙的時候,要見也是在一起用團圓飯的時候了,而初一一早是必要去拜祖宗,估計秦修容想要見到如沁,起碼要初二以後了。
一笑,既然是王妃的主意,她便不過問了,王妃自有她的道理。
悄立在窗前,看着秦修容落寞遠去的背影,想起那一
日她對待阿瑤的情形,更想起兩個人從前相處的種種,或許她也是被人利用了吧。
只是那人,她猜着了,卻總是不信,一切就讓事實來說話吧。
大年夜,那一整天,皇宮裡都洋溢在一片喜慶之中,窗子上十二種生肖的窗花貼得滿滿的,還有一個個的小雪花點綴在那其間,讓年的氣息只更加的熱烈了,偶爾有爆竹的響聲,必是哪一宮裡的宮女太監們淘氣放着的,想想這偌大的皇宮再熱鬧,卻少了孩子們的嬉戲,所以對於自己與婉菁的孩子,太后就有着太多的期待吧。
秦修容果然沒有再來,這一日哪一宮裡都是一準的在忙,更何況她宮裡昨日死了一個宮女,那後續的事情只怕更多了。
輕展軒直到近黃昏的時候纔回到了興安宮,青兒早就爲他準備好了晚上宴席上的裝束,整整齊齊的擺在牀上,如沁一一的親手爲他穿戴了,那鏡子中的男人只越發的英武不凡,俊挺中更讓人側目了,這樣的時候,飛軒堡里美人苑中的女人們必是在翹首祈盼他的回去吧,可是他早已將那些女人徹底的遺忘在飛軒堡了,偶然想起時,或許自己真的有些自私了,可是這也是他的選擇,既然對那些美人們只是一種需要而無關乎愛,於是不歸便成了理所當然而不用解釋。
一身的盛裝,她就站在他的身邊,鏡子裡他環着她的腰,姣美的面容依舊,只是身子略嫌臃腫了些,卻是她的最愛。
“沁兒,走吧。”牽着她的手就向外面走去,天一黑就要在廣明宮裡吃年夜飯的,宮裡四品以上的嬪妃再外加上他與如沁,這就是皇家的團圓飯。
坐着馬車,顛顛簸簸中也就到了,他抱着她下了馬車,輕輕落地時,踩着雪咯吱咯吱的便向廣明宮的宏遠殿而去,從前每一次的年夜飯都是在輕展風的宮中的,這一次卻是婉菁向太后提議的,輕展風已不在,去了只憑添這宮裡的低迷氣氛罷了。
那上首的位置自然還是太后、輕展軒、如沁和婉菁。
接下來的位置便按照嬪妃們的品位一一的排了下去,如沁悄悄瞟了一眼,如雲宮的慧妃早已安然落座,可是那一桌卻沒有秦修容的影子,當下心裡一怔,必是因爲她身邊死了宮女,所以太后覺得晦氣纔不許她來的吧。
也不多說,想起阿瑤,想起輕展軒在邊域的傷,她對秦修容曾經所有的好感早已消失怠盡了。
所有人的面上明明都是微笑,可是如沁卻可以感覺得到宏遠殿裡的那份壓抑,除了自己除了軒,這殿上沒有人的微笑是發自內心的,是真正的快樂。
年頭歲尾,期盼與祝福的時候,這宮裡的嬪妃們卻再也沒有了指望,有的便只是婉菁能有生一個兒子,那麼這皇宮裡便會繼續太平了,而她們也才能卑微的活下去,看着那一張張的臉,又有些歉然的感覺,輕展風,他得了阿瑤的心,卻負了這一整個皇宮的女人們。
沉悶,吃着的每一道菜都不如平日裡的香,太后那張臉也越發的蒼老了,看着輕展軒,他是她唯一的安慰。
紅紅的蠟燭映得大殿如白晝一樣的亮眼,菜色爭奇而鮮,無一不是精品,她與婉菁因着有身孕所以並未飲酒,太后便帶着其它衆人滿滿的幹了一杯,酒過,那張臉上頃刻間就佈滿了紅潮,卻更加的讓人覺得落寞。
大殿外的雪依舊還在下着,輕展軒體貼的爲她布着菜,直覺那殿中的一個個女人們皆是望着她的方向,心下不由得更是爲着她們心酸,她們的身邊再也沒有了輕展風,一切就是這麼的殘酷,沒有孩子,人生已無望。
阿瑤,真是你錯了嗎?
她突然感慨,眸子瞟向了那大殿的門前,這樣的大年夜,輕展風,你有沒有想過這一整個皇宮都是你的責任呢?
一道風起,那殿前的門簾子突然間就捲了開來,冷風讓如沁不自覺的直望過去,卻在擡眼間,她恍惚看到了輕展風,恍惚看到了阿瑤。
揉一揉眼睛,再望過去,是夢吧。
卻在迷朦間,大殿內齊刷刷的響起了兩個字,那是嬪妃們剎那間忘情的呼喚,“皇上……”
一聲接一聲,那一聲‘皇上’,讓如沁確認那殿門前的兩個人的確是輕展風與阿瑤。
微笑着,阿瑤看着她的方向,一身的桃紅色衣衫依舊不改她的初衷,美麗信舊,調皮也依舊,她閃閃眼睛,一起一縱間便落在了她的身邊,“姐姐。”
輕輕的喚着,如沁頓時就呆住了,伸出手,摸着她的俏臉,“阿瑤,當真是你嗎?”她不信,怎麼也不信,這樣的時候阿瑤會回來了。
“姐姐,是我,我是阿瑤。”
大殿裡,所有的女人在這一刻都露出了希望,她們的視線直落在輕展風的身上,而直接忽略了阿瑤。
“風兒,你回來了嗎?”太后顫抖着站了起來,拉着婉菁的手就向殿門前移去。
“娘,你別過來。”輕展風卻是一聲低喝,直接就拒絕了太后與婉菁的接近。
誰也不曾想輕展風會回來,可是他卻是攜着阿瑤一起回來的,這代表了什麼?
大殿裡剛剛那所有人升起的期望卻因着輕展風的一句低喝而又沉迷了,他似乎在拒絕,拒絕這皇宮裡人的靠近,“風兒,你回來了,就不會走了,是不是,你不會拋下娘不管的。”就彷彿是普通人家一樣,太后動情的呼喚着,她希望輕展風可以留下來,那麼至少這一頓年夜飯會吃得暢快和愉悅,太久的壓抑早已讓人心只有痛楚了。
“娘,阿瑤見過了姐姐,我便要與她一起離開了,回來,是想讓她的姐姐知道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這便好了。”他的眸光清冷的沒有任何的溫度,彷彿這殿中的女人都是陌生人一樣。
抓住阿瑤的手,這一刻如沁卻不覺有些自責了,“皇上,你與阿瑤有了快樂和開心,可是,你卻負了這皇宮中所有的女人。”她直接就說出了重點,人心都是肉做的,輕展風他的確不該,即使他的唯一是她的妹子阿瑤。
他真的不該招惹阿瑤呀。
仰天一笑,“娘,這皇宮裡三品以下的嬪妃你儘可遣散了送出宮去,一筆安置費便足以讓她們去尋找屬於她們自己的幸福了。”
“風兒你……”太后不相信的看着他,怎麼也不信他剛剛說過的話,倘若她們真的可以出宮,那便代表從前他對那些女人的寵幸不過是……
不信,瞠目望着輕展風,太后真不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