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曲歌皆是一愣。對於許維鈞和陳珂的事兒,曲歌是完全矇在鼓裡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後來還有那麼多的糾葛,所以他以爲許維鈞對陳珂只是出於對往日下屬的那種關心。
我還在愣神的間隙,曲歌便率先說:“前幾天還見着她了,挺好的。她和馮毅那小子關係不錯,好像那小子在追她。”
曲歌和許維鈞之間撇開工作的話,還是比較隨意的,所以曲歌纔會閒扯這些。我又是一愣,匆忙望向了許維鈞,只見他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但畢竟是過來人,很快就收起了自己臉上的情緒。
他淡淡說道:“噢……是嗎?”
我見他反應如此,故意順着話茬道:“嗯,陳珂辭職之後一直都不開心,還好馮毅比較樂觀,能常常逗她開心。”
他聽完,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曲歌大概察覺到了什麼,於是調侃道:“看來許總對陳珂還是挺關心的麼,現在你們兩個人都是單身,倒是可以考慮啊,許總。”
“嗯,老總和助理總是容易日久生情的。”我不痛不癢地補充了一句,一下便把他們兩都噎着了。
曲歌訕訕地看着我,我很自然地衝着他笑了笑,然後又接着他們剛纔的話茬說:“曲總,雖然協議簽署了,但是現在咱店裡就是一個空架子,各方面都有待啓動,不知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弄呢?”
聽我這麼問,許維鈞也正色起來,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一線期盼。曲歌微微皺着眉頭說:“接下來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資金問題,我現在爲此都負債累累了,接下來得看看能不能融資或者貸款。現在店裡急需的首先是人才,再者,就是和廠方及其他4s店重新搭建關係。之前我們的背後還有一個資金力量雄厚的集團,現在我們只有自己。”
“那你怎麼具體打算的?如果可以入股的話,我暫時還有一筆閒置的資金,我可以入一小部分股,爲你減輕些負擔。”許維鈞說道。
聽許維鈞這麼說,曲歌頓時喜出望外,但是轉瞬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來,他苦笑道:“現在這局勢,還是不要的好,我怕到時候經營不力,讓你的資金白白縮水了。”
“做生意嘛,就是這樣有賺有賠。你我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就沒必要說這些話了。賺了虧了我都不會怪你什麼,而且,我也同樣在賭,我還是很看好汽車行業的前景和這個品牌的前景的。”許維鈞淡然地說道。
“嗯,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多說其他的了。不知道許總你現在手上有多少閒置的資金呢?”曲歌問道。
“我自己的資金沒有那麼多,不過我可以募集到500萬左右,我計劃在你這入股10%,不管盈虧咱們都按合同條款來。不過,我就不參與經營了,經營都由你全權負責,我可以提些戰略性意見。”許維鈞說道。
曲歌點點頭,曲歌說:“那好,那我就在這兒以茶代酒,先謝謝許總這麼仗義,在這種時候這麼支持我。”
許維鈞笑道:“也別這麼說,我投資主要目的還是爲了獲取收益,其次纔是幫你一把,我也是有目的的。”
在商言商,他們兩個人很快就聊到了具體的事情去了,我坐在旁邊他們倒是也沒有刻意讓我避諱,於是我在一旁靜靜地聽着默默地記着,那是我從未涉足的領域,也是我希望自己能夠多去了解的。
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踏進辦公室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因爲顧永源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我的座位上,正翹着二郎腿悠閒地玩着我的電腦,並且把我的音響都打開了,遊戲音樂震天響。
我連忙關上門,心急火燎地走過來把音響關掉,然後說:“我不是鎖門了麼?你……你怎麼進來的?”
他眼睛斜了斜我,頭也不擡地說:“撬門進來的啊,這裡的主權今天還是屬於我家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無奈地看着他,我說:“你這是幹嘛呢?你自己辦公室裡的電腦不是比我的高級多了?”
他邊快速地點擊着鼠標邊說:“我就樂意在這裡,你用別的電腦上網吧!”
我無奈得很,於是坐在了另一張桌子上把電腦打開。他見我真不理他了,又扭過頭來問我:“喂,你和曲歌幹嘛去了?這麼久纔回來?難道……去哪個酒店慶祝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說:“瞎想什麼呢你。”
他嘻嘻地笑了笑,然後說:“看你那副爲他意亂情迷的樣子,哎,真不明白這樣虛僞的男人有什麼好的。”
“你還是別在這兒玩遊戲了,趕緊去收拾收拾你辦公室的東西吧。”我說道。
“沒什麼好收拾的,都送給他好了,我不在乎那些。”他無所謂地說。
“真不知道你這種人到底在乎什麼。”我不禁納了悶。
“除了音樂和遊戲以外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他似乎對一切都不屑於顧。
“父母呢?家人呢?你喜歡的人呢?都不在乎嗎?”我簡直無法理解,越來越覺得顧永源像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
“我最在乎的人已經去世了,其他人,都沒必要在乎。父母有什麼好在乎的,需要錢的時候問他們要就好了。喜歡的人?我纔不要喜歡誰,喜歡一個人多沒有意思。”顧永源說完,突然又興奮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說:“哇塞!你看!我贏了哎!”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我說:“那你活着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除了遊戲能讓你開心以外。”
他愣了一下,大概在腦海裡想了幾秒,又說道:“當然不是,我玩音樂的時候才最瘋狂。”
“你爲什麼會喜歡音樂?”我好奇地問道,我從小沒有什麼音樂細胞,對於以音樂爲生的人就更加不懂了。
“因爲……太寂寞了吧!”他悠悠地吐了口氣,又繼續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腦激動地狂敲着鍵盤,不時從嘴裡蹦出一兩句髒話。
我被他的話說得心裡一怔。他心裡究竟藏着什麼?好像看上去並不怎麼快樂,可是他一直極力在掩飾自己。
“你不是從小就被衆星拱月麼?怎麼還會寂寞呢?”我試探性地問道,心想着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話來。
“沒有,我不是帶你去過那片荒地了嗎?那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呵呵。”他苦笑了一下,彷彿有些難過,又彷彿心裡一絲難過都沒有。
我不自覺地盯着他看了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衛衣,耳朵上帶了一個墨黑色的耳釘,耳釘上因爲光線的照射有些黯淡的光芒,他的膚色特別的白,頭髮看上去髮質很好而且文理特別清晰,他的頭髮是微微向後梳的,顯得本來就長的臉更長了,他整個人盤坐在我的椅子上,一隻手狂拍着鍵盤,一隻手握着鼠標,眼睛緊盯着屏幕,從側面看上去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十分帥氣,青春逼人,彷彿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一般。
我正自顧自地想着,突然市場部的門被推開了,曲歌拿着一些東西自然地說道:“勝男,你幫忙把這些資料都理理……”
但是,他可能看到了我專注盯着顧永源的那一幕,同時也看到了顧永源正坐在我的桌子上玩着遊戲。
曲歌的目光瞬間變得清冷:“顧永源,你怎麼在市場部?”
顧永源見曲歌進來,便停下了手中的遊戲,用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怎麼?我來看看我女人,不行?”
這分明是一副挑釁的語氣。
曲歌把資料放在我的面前,走到了顧永源身邊,有些嚴肅地說:“你年紀小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別總招惹勝男,她不是你能玩弄的女人。”
曲歌這話一出口,顧永源突然一下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大聲地問曲歌道:“那你呢?你他媽玩弄的女人還少嗎?”
兩個人頓時劍拔弩張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我嚇到了,我連忙上前想去拉開他們,曲歌卻伸出手阻攔我道:“勝男,你不用過來,這是我和他的事。”
顧永源一聽這話更加火大,拽着曲歌衣領的手也多加了幾分力氣,他大聲問道:“你說啊,你當年怎麼對我姐的?你說啊!”
我想他口中的“姐”,應該指的是孫默默吧。
曲歌用手用力把他的手扳下來,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然地說:“我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和你說的,但是我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呵呵,你這話纔好笑呢。我姐那麼好的女人,不是你對不起她,難道是她對不起你嗎?”顧永源眼睛發紅地看着曲歌,看得出來,他對孫默默十分的在乎。
“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姐自己心裡清楚。我們畢竟相愛過,我也不想重提當年的事,總之都過去了。我們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曲歌淡淡地說道。
顧永源冷笑了一聲,他說:“放下了?是你放下了吧?這幾年每年你生日我姐都要喝酒,而且爛醉如泥。如果你真是個男人,就不會讓她和那個外國佬好!”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顧永源,你別胡鬧下去了!我不想說出真相讓大家都難堪!”曲歌的心也變得不平靜了,似乎那一份沉重的記憶被勾起,往日的苦澀一時都涌上了心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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